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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还不睡?”
我转过身去,胤禛高大的身影被烛光投射在墙上,拉得长长的。我扯了扯嘴角,“你怎么过来了?”
“我想你了,所以就过来看看你。”他大喇喇的坐在床铺上,双手一摊,做了一个让我过去的姿势。
我站在原地没有动,只是翘着嘴角儿,挑着眉看他。“我还以为爷早都忘了我这屋儿的门是朝哪边开了呢!”
“哟,看来我们的雍亲王妃对爷我是相当不满呐!”他语带讥诮,可是脸上却是一脸笑意。
我掩嘴一笑,“我哪敢呀!”
他一把将我拉了过去,我跌坐在他的怀里。看着他脸上的细纹儿,不禁有些心疼,岁月本就无情,难道人也要变得无情才能生存下去吗?
“萱荟,对不住,这段时日冷落你了。”胤禛的声音总是带着一种我难以抗拒的磁性,尤其是他满含深情的时候。
“我知道你有大事要做,我不怪你,只希望你能够保重身体,不要太过劳累了。”
他将头深深的埋进我的颈窝,“我有的时候真的觉得好累,可是我必须要这样做,皇阿玛施以宽政,却不知宽仁之下暗藏的弊端。我有满腔的抱负,我知道怎样做才是对大清最好、对百姓最好的。”
我捧起他的脸,轻轻的抚摸着他略带疲惫的脸颊,“我懂得你的万丈雄心,也会全心全意的支持你。只是我怕你会在权力的争斗中迷失了自我,答应我永远都不要让我失去原来的那个胤禛,好吗?”
他深深的看着我,仿佛我的脸上刻着什么深奥的文字,眼神里充斥着探究、深思与振动,而最后这些情绪全部变成了他在我耳边情意绵绵的轻声细语:“我发誓,你永远也不会失去我。”
我的眼睛瞬间蒙上了一层薄雾,靠进他温暖的怀里,心里则不无安慰的告诉自己——“他,还是我的胤禛”。
胤禛的班底中,除了戴铎兄弟是他的心腹外,四川巡抚年羹尧更是他最大的助力,尤其年羹尧还是玉芊的哥哥,这一层关系也让年羹尧对胤禛死心塌地的追随。作为回报,胤禛将玉芊抬举到仅次于我的地位,而他宿在玉芊屋里的次数也多了起来。
我知道他这么做多半是为了笼络年羹尧,而且我对玉芊这些年来被胤禛冷落确实也有歉意,只是看到胤禛对她言听计从、笑语温存的样子,心里总是有些不舒服。而玉芊也不再像过去那般谨言慎行,慢慢的变得恃宠而骄起来。
“额娘。”弘历奶声奶气的声音将我从沉思中拉了回来,看着他粉嫩嫩的小脸蛋儿,我就忍不住想要亲他。“弘历呀,快让额娘亲亲,你今天乖不乖呀!”我一边儿将他抱在怀里,一边儿说。
“弘历很乖,弘历还会背唐诗了呢!”弘历在我怀里眨着大眼睛,献宝一样表情可爱极了。
兰歇笑着随后走了进来,对我福了福身,“给福晋请安。”
我向她挥了挥手,示意让她坐下,眼睛却没有离开弘历,“这么厉害呀,那快背给额娘听听!”弘历从我怀里滑了下来,站在我跟前儿,学着老学究的样子摇头晃脑的背了起来:“春眠不觉晓,处处闻啼鸟。夜来风雨声,花落知多少。”弘历稚嫩清脆的童音,加上他那可爱的表情,把我和兰歇逗得乐不可支。
“背得好!背得真好,一个字儿都没错!”我疼爱的捏了捏他粉嫩的小脸儿,“可是,是谁教你这么个背法儿呀?”我笑着学他刚刚背诗时的模样儿。
“我看三哥在背书的时候就是这样!师傅还夸三哥背得好呢!”弘历嘟着小嘴儿,一本正经的说。
“我们的弘历真了不起,额娘要给你点儿好吃的。”我转头对碧孜说:“去把昨儿三福晋送来的山楂卷和杏仁糕拿来。”
“福晋,快别宠着弘历了,他就知道到您这来准有好吃的,早上说什么都不肯吃饭呢!”兰歇笑着说。
“那可不行k历,如果不好好吃饭可不是好孩子,额娘喜欢听话的好孩子,知道吗?”我拿起杏仁糕递在他手里,看着他乖巧的点头答应。
“给福晋请安。”眠芳带着弘昼也请安来了。我让眠芳坐下,将弘昼叫到身边,也哄着他吃起山楂卷和杏仁糕。弘昼比弘历小三个月,可是却比弘历矮了小半个头,瘦瘦弱弱的。
一会儿功夫,李氏、宋氏和敛晴都过来给我请安,我屋里顿时热闹起来。我索性在花厅里让碧孜摆上了茶点,一边看着两个孩子在屋里玩耍,一边和这些福晋们聊天。
弘昼不时的咳嗽声,引起了我的注意。我对眠芳说:“眠芳,你也应该给弘昼正经找个太医瞧一瞧,总是这样咳嗽可怎么受得了。”
“怎么没瞧,只是总这样好一阵歹一阵的,我的心都操碎了,可就是没办法根除。”眠芳皱着眉,望着弘昼一脸的担心。
“我会和爷说说,再找个好大夫,这么小小的年纪,落下这个病根可不好。”
“多谢福晋。”眠芳向我感激的一笑。
“谢什么,都是我的儿子,我一样的疼。”我笑眯眯的拉过弘昼在他的小脸儿上亲了一下。
眠芳欣喜的笑了起来,这些年她一直没有得到胤禛的宠爱,心里那股趾高气扬的劲儿也收敛了不少。
我们正聊着,碧孜进来回话:“主子,年主子刚刚来过,让奴婢进来回个话。”碧孜瞧了瞧我,似乎有些为难。
“她人呢?”我有些诧异,既然来了怎么没有进来。
“年主子说,这会儿主子这边儿人多,她恐小格格忍耐不了这里的气味儿,而且也怕被过了病气。今天就不来请安了。”
这是什么话?我不禁有些皱眉,还没等我说话,眠芳已经忍耐不住了,“这里有什么气味儿?谁会过了病气给她?是说弘昼吗?她的格格就那么娇贵,不就是仗着爷宠她吗?兴得连名和姓都忘了!多亏她生的是个格格,要是生个阿哥,还不一定怎么样呢!”她转头对着我又说:“福晋,玉芊她这是根本没有把您放在眼里呀!连请安问好这样基本的礼节都想来就来想不来就不来,真是太不像话了。”
“咳!”一声轻咳,是胤禛的声音,屋里立时没了声音。胤禛从门外脸色阴沉的走了进来,福晋们全都站起身来行礼。胤禛眼睛瞟过眠芳,眠芳立时吓得哆嗦了一下,忙低下头去。
我瞧胤禛的脸色不好,便让她们都散了。“瞧你这一脸不高兴的样子,今天怎么在家里?”我看他坐在桌边,便倒了杯茶递了过去。
“你连我在不在家都不知道吗?”他话里的火药味儿十足。
“从前你在不在家我都知道,现在就不好说了,我总不能派个密探天天监视着你吧!”我也有些赌气。
“你……”他眉头高挑,眼睛瞪得老大。
“好了,你是专门到我这儿找我来撒气的是不是。”我瞋了他一眼,便绕到他身后,帮他按摩肩背。
他长出了口气,闭上眼睛,任我给他按摩。
“发生了什么事?”我试探着问。
胤禛揉了揉太阳穴,语气沉重地说:“准葛尔部的策旺阿拉布坦又开始蠢蠢欲动,朝廷恐怕免不了要再起战端,可是现在的户部就是个摆设,一分钱都拿不出来。我是发愁啊!”
我走到他面前,蹲下身来,仰头看他,用手抚平他紧皱的眉心。“政事我不懂,可是你光是这样瞪着眼吼人,是吼不来钱的。更何况,万事总会有解决的法子,只要你平心静气的去想,别人我不知道,我的胤禛是天底下最聪明的人,一定会有办法的。”说到最后我已经挂上了一脸的笑容,皱着鼻子,对他眨了眨眼睛。
“哧!”他笑了出来,拉我起身,“你呀,怎么年纪越大越调皮起来。”
“嗬!敢情爷是嫌我老了,怪不得都不到我这屋里来了呢!”我扭过脸去,故意装作生气的模样。
“我比你还老呢,怎么会嫌你!”他从背后用双手环住我,将头埋在我的颈窝里,“我就知道,只有在你这儿我才能真正的放松,也只有你才能填满我心里的空洞。”
“那我宁愿你少来我这里,这样就代表你没有任何的烦恼。”
“萱荟,”他扳过我的身子,让我面对面的看着他,“现在是我最艰难的时候,我不知道这样的日子还要过多久,可是你相信我,我的心一直都在你这儿。”
我深深的看着他的眼睛,那里面承载着太多的情绪,我叹了口气,点了点头坚定地说:“我知道,我一直都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