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答案——与天赌,我未必会输;与你赌,我却迟疑了。
一整天胤禛都留在我屋里,我们好久没有这样自在的呆在一起了,我知道虽然他的人在我身边,可是心里却还是记挂着政事。只是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我就是想要这样静静的守在他的身边都成了一种奢望。他的眼睛里有些血丝,想必昨晚一定又没有睡,吃过午饭,我便催着他歇晌。听着他的呼吸慢慢的平稳,我的心似乎也跟着平稳起来,虽然孤单还时常萦绕着我,可是只要有他在我的身边,即使他不说话,即使他这样静静的睡着,我都会觉得心里满满的,不会再那么空落落的。
帮他拉好被角,我坐在桌边继续抄写佛经。木头笔已经被我搁置了起来,现在的我写字必用毛笔,就连我头脑里的那些数字也早已变得模糊起来,现代的事仿佛已经变成了我上辈子的记忆,离我越来越遥远。也许是受了胤禛的感染,我对宗教开始逐渐的依赖起来,或者是因为我的心也需要找个地方停靠,我的思想也需要找到一种寄托。
“我倒要找福晋来评评理,弘昼怎么就碍着你了,你就那么看他不顺眼!”眠芳提着嗓门儿,声音像尖刀一般的刺来。
我一皱眉,看了看胤禛还睡着,便想起身出去噤了她的声。可我这边还没站起身来,就听玉芊细细的声音道:“你明知道弘昼有病,就应该好好照看着他,不应该让他这么随处乱钻,小格格还这么小,万一也被染上了病症,那可怎么办?你能负得起这个责任来吗?”
“弘昼有什么病?他不过就是身子骨弱了些。更何况这府里都是你的地界不成,我们就不能去花园了吗?你宝贝你的格格,就带着她离我们远远儿的呀,有本事离了这里我才佩服你呢!”眠芳的嘴从来都不让人。
“好啊!敢情你是故意挤兑我呢!想把我给赶出亲王府去。你……”
我心里突然感到腻烦起来,过去胤禛还是贝勒的时候,大家相处得也都还好,可是自从胤禛晋升了亲王,这府里的女人也都开始争风吃醋、不安分起来。
“两位主子小点儿声,爷在福晋屋里歇中觉呢!”碧孜小声的提醒。
眠芳一听胤禛在这里顿时没了声音,可是玉芊反而声音大起来,“爷在这里更好,我这就去回了爷,带着小格格回娘家去,免得我们娘俩儿被人吃了,连骨头都找不到!”
我本想不理会她们,可是看到胤禛已经睁开了眼睛,皱着眉头就要起身,我忙走了过去,按住他,“罢了,好不容易今天能歇一歇,你睡吧,我出去看看她们两个。”
玉芊正要往里面闯,见我走了出去,忙收住了脚步,眠芳则站在台阶上,有些进退不得。两人见我齐齐的躬身施礼,嘴里称着:“福晋吉祥。”
玉芊以为胤禛也会随我出来,给我见过礼后,一直用眼睛向里面瞄着,瞪了半晌也没见胤禛的身影,不禁有些泄气,气势便弱了几分。我心里虽然对这两个人都没什么好感,可是这会儿也只能从中调节。轻咳了一声,我缓缓的开口:“你们也都是府里一房的主子了,怎么连点儿规矩都不懂。爷好不容易歇个中觉,你们就为了点儿鸡毛蒜皮的小事在这里嚷嚷。”
“这哪里是小事,福晋没有孩子,怎么能够体会做娘的心情!”玉芊一开口就把我给顶了回来。
我气结,一脚被她踢在痛处,仿佛一口气窒在胸中,半天都透不过气来。
玉芊也发现自己说错了话,微一怔,可随即便恢复了气势,“福晋也知道,爷是最喜欢小格格的,就怕她有个头疼脑热,可是眠芳却让弘昼在花园里四处乱钻,这会儿连小格格也咳嗽起来了。我不过说了弘昼几句,眠芳就不依不饶的拉着我来找您评理,更可气的是她居然还要赶我走。哼,我倒是要看看是谁大过谁,是谁撵谁的份儿!”她越说声音越大,越说火气越大,最后竟叉了腰,恶狠狠的瞪着眠芳。
眠芳一听就不干了,“怎么,你想要撵我走不成?好歹我儿子是爷的五阿哥,可不是至今连个名字都没有格格。”
玉芊的身子一颤,脸色陡变,张嘴就要说话。
“够了!”我沉着声喝道,心里的火气一拱一拱的,“我还没死呢,这个家还轮不到你们做主。要撵谁要赶谁那也是我说了算。瞧瞧你们两个像什么样子。玉芊,弘昼的身子骨虽然弱了些,可是弘历天天和他玩在一起,并没见被过了什么病气。你心疼小格格情有可原,可也不能因此而曲待了弘昼。”
“福晋,我知道就是因为爷现在疼我,所以大家都看我不顺眼。”玉芊撒泼耍赖的哭了起来,一边哭一边嚷,“可是当初爷冷落我的时候,我又怎么样了呢!福晋也太偏心了,弘昼是阿哥,我的小格格就活该没人疼没人管吗?我要见爷,我要问个明白,如果我们这么不招人待见,我带着小格格立马走人。”
“放肆!”她的话就像针一样扎进我的心里,令我忍无可忍,可是转念想起胤禛如此宠爱她的目的,我却又不得不忍耐下来,“要说偏心,我还真是偏心。这些日子以来,就凭你对我不恭不敬的态度,嚣张跋扈的作风,就算我用家法惩治了你,爷也不会挑出我任何的错处。可是我对你却一个字儿也没说过,难道我还不够偏心?玉芊,人要懂得‘惜福’二字,爷对你的恩宠是你的福气,可是要怎样报答爷的这份情意,就看你懂不懂这两个字的意义了。”
玉芊看我确实生了气,便不敢再说什么,收住了哭泣,低着头站在那里。
转眼看见眠芳得意洋洋的样子,我不禁心里叹气,真是一个巴掌拍不响,竟没有一个是让人省心的。“眠芳,你也给我记住了,无论是阿哥、格格都是爷的宝贝,别人府上重男轻女我们管不着,可我们这里却不兴这一套,要是再让我听到这样的话,我绝不轻饶。”眠芳的脸色顿时垮了下来,得意洋洋的神情消失得无影无踪。
我转过头对碧孜说:“去,让人请个太医到玉芊的屋里,给小格格好好瞧瞧。”
“是。”碧孜答应着去了。
“家和万事兴,这个道理不用我多说,你们也应该懂!从今儿起,这样的事情我不想再听到、看到,你们两个都各自回房去,好好给我反省反省。”不想再理会她们,我说完便转身回了屋里。
虽然我表面上若无其事的解决了这件事情,可是玉芊的话却像钉子一样,钉在我心里,拔也拔不出来。我承认没有孩子是我的死穴,而从前胤禛对我的专宠更是我欠她们的债,可是我已经尽力了,我做了我能做的一切。在门口做了好几个深呼吸,又揉了揉脸上有些僵硬的肌肉,我这才迈步走进了卧房。
本以为胤禛还在睡,没想到一进房间竟看到他坐在我的椅子上正看我抄写的佛经。“你怎么起来了,再多睡一会儿嘛!平日里哪有这样的功夫能好好的休息一下呢!”
他抬起头来看我,嘴角扯了扯,有些无奈地说:“玉芊和眠芳真是太不懂事了!”
“还不是爷把她们给宠坏了,我呀,只找你算账。”我笑着走到他跟前。
他笑着摇了摇头,随即握住了我的手,神情有些哀伤,又仿佛自言自语一般地说:“老天爷为什么这么不公平!”
我的心猛地紧缩了一下,眼里一阵酸痛,嘴上却干巴巴地说:“爷这是在替我叫屈呢,还是在替她们叫屈呢!快别说这些了!”
他叹了口气,站起身来,望着我的眼睛,“萱荟……”
我忙伸手虚遮在他的唇上,“我没事,前面就已经够让你忙的了,家里的事就交给我吧!”
他就着我的手吻了下,换上一副笑脸,“我去书房了,晚膳的时候我再过来陪你说话。”
我点了点头,笑望着他走出门去。一低头,看到我刚才写的一句话:生、老、病、死、爱别离、怨长久、求不得、放不下。这会儿再也忍不住,泪一滴滴的掉在纸上,瞬间便晕染了一片。“乐儿,你可知道额娘有多想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