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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九章裴团团
金陵都已经乱得翻天覆地了,裴云清仍旧躲在凉城,吃着果子,喝着茶。
难道她真的好,不管金陵的变化了吗?这当然是不可能的,只不过现在她比较懒的管,毕竟人总有犯懒的时候吗。
躺在一块大石头上,望着天,因为怕冷,还让云霓垫上了一层厚厚的毯子,大冬天的,不在暖和的房间里呆着,非要躺在冰冷的石头上,望着天空思索,如果当时,廖烟漪在的话,只怕会狠狠的吐槽上几句,还恨不得拍死她。
周围没有什么人,只有裴云青一个人躺在丛林的石头发呆,抬手遮挡着光线看着手腕上,随着自己手腕的动作晃晃悠悠的链条。
裴云清咬着手里的糯米团子,考虑着刚刚拿到的消息,又晃了晃手上的手链,耳边好像又听到了熟悉的声音,感受到了有人偷偷的看着她。
裴云清坐起身来,扫视了一下四周,沉吟片刻,开口说道:“出来罢,你都在这我身边绕了好多天了,出来露个面吧。”
这几日裴云清就觉得周围有人偷偷的看她,但是藏住身法的技巧却古怪的很,明明收不住动静,可是裴云清却又找不到人。
裴云清幽幽地叹了一口气,看着寂静的云杉树林,轻轻说了一句:“我都发现你了,你如果不出来,我可是让你找不到我的。”
裴云清确实不知道是谁,但是被跟踪的感觉还是很不好的,所以裴云清决定诈上一诈,她没打算诈出什么,只是想试一试。
云杉树林一片寂静,裴云清觉得风吹的声音都在耳边回响,她也不着急,只是拿着一个团子慢慢吃着。
静止了片刻,一团黑气在裴云清手腕的链条上慢慢渗出,微饶着裴云清旋转,缓缓地四散而来,落到裴云清的面前,悄悄的化作一个人形。
一袭黑色衣衫垂落于地,周身笼罩着朦胧之感,清冷的脸颊,萦绕着一丝的天真,睁着那个水汪汪的眼睛看着坐在大石头上了裴云清。
眨巴眨巴眼睛甜甜的笑着,歪着头看着裴云清,周围的灵力越来越浓郁,似乎在展示自己,希望裴云清喜欢。
他是御魂幡其所幻化的器灵,集天地之间的精华灵力,吸收古战场之上亡灵的忠义之气,净化了灵魂的怨怼,获取剩下的灵力。
“混沌……灵力。”那少年仔细的看着裴云清,在心里轻轻的说着,抬起头来清脆的喊了一声:“母亲。”
那少年眨着眼睛,明眸间转着异彩,抬起手来,指了指裴云清的周身,露出了一个开心的笑,一个脆生生的张口,让裴云清差点将口中的糯米团子喷了出来,有些惊讶的望着眼前的人,结结巴巴的说:“母……亲,你叫我什么?你是谁啊?”
看着少年一副雏鸟初见雌鸟的样子,清透又有着依赖的眼神,让裴云清的心里有些微微的慌。
那少年向前慢跑了几步,有些稚嫩的脸颊上带着几分明媚的笑,明眸之间,带着轻盈透彻,满满的都是单纯,伸手撤住裴云清的衣袖,有些怯生生地说着:“你,你是母亲,因为你的灵力召唤了我,你的出现,才能让我凝聚出灵智,我是你手上的这个,我还没有名字不过母亲可以给我起个。”
裴云清顺着少年的手看了看自己手上的手链,缓缓的抬起头,这是御魂幡的灵吗?
裴云清慢慢地抽回自己的衣袖,向后微微推了推,有些惊讶的看着这个突然出现的少年,思绪一片混乱,尽可能的稳定了一下心情。
很震惊,相当的震惊,裴云清还没有搞清楚御魂幡是个什么东西,如今又来了一个御魂幡的灵。
“你是御魂幡。”
“嗯。”少年如捣蒜一般的点点头,又眨巴眨巴眼睛,认真的盯着裴云清,似乎生怕她抛下他一样。
“我是御魂幡,本来我只能凝聚成一个旗子,每个上千年,最多最多有点,奇异之处的旗子,但是母亲的出现,让我凝聚出了灵智,成为一个上品的神器。”少年眼神清亮,朱唇扯出一个漂亮的弧度,露出皓白的牙齿,盯盯的看着裴云清,似乎认真的在等着自己为他起名字。
“我没有太明白你在说什么,你能说清楚点吗?”裴云清有些防备的再次拉远距离,紧蹙着眉角,长眼微眯,看着单纯的少年有些诱哄的说着。
“可以,可以。母亲是……”
还没说完,天上便批下来了一道长雷,直接落到少年的脚边,少年有些惊恐地后退几步,抬头望着天空,盈盈的眼泪充盈着眼眶,委屈的看着裴云清说着:“不能说,反正母亲以后会知道的,吓死我了。”
那少年低着头看着脚下的黑色踪迹,有些恐惧的又向后撤了几步。
裴云清也被吓了一跳,突然,在这万里无云的清朗天空,劈下一道长雷,在她的脚边炸裂,虽说与她未伤分毫,但是光是震耳欲聋的声音,便是让她现在脑海中还产生着嗡嗡的响声。
在一旁一直委屈着的少年一直未等到裴云清的安抚,眼泪从眼眶中流出,看着一直防备着他的裴云清,有些哽咽的轻声问道:“母亲真是怕我吗?是不喜欢我吗?”
裴云清吞吞口水,有些无奈的揉揉额角,低头整理了一番思绪,也算是明白了,眼前的这个少年是从哪里来的应该是从哪里来的。
看看站在一旁委屈巴巴的抹眼泪的少年,裴云清有些哭笑不得的说:“我给你起个名字吧。”
“你就叫……”裴云清看了看手上的糯米团子,裴云清笑着说道:“就叫裴团团。”
那少年睁大了眼睛,满眼都是抗拒的神情,裴云清跳下石头,带着浅笑拍拍他的肩膀,淡淡的说道:“团团以后也别叫我母亲了,就叫我……南姐姐吧。”
裴云清本想说让他唤自己清姐姐,但是一想到他日出现在金陵,以这个孩子目前单纯的样子,多半是不知道改口的,索性就一开始,就直接让他这么称呼自己。
“走我带你去吃好吃的。”裴云清带着笑意牵上了裴团团的手,喜笑颜开的带着他笑向朝凤阁走去,但是是眼底的笑意,却像是被隔了一层寒霜的冰冷,黑如深渊。
裴云清不相信他,又或者说是裴云清在防备他,越来越阴险,越来越谋于算计的裴云清,对于一个人的信任越来越少,但是她却不得不这样做,因为近况越危险,她越是要谨慎小心,更何况是突然出来的陌生人,甚至还不是一个人。
裴云清拉着裴团团向前走去,转过头的脸颊上,却没有任何的一丝笑意,眼底寒如霜,一步一步的向前走着,紧紧地抿着嘴角,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裴团团带着向孝子的笑容,欣喜的跟着裴云清眼睛里的依赖和单纯让无意看见的裴云清有些震惊。
许久许久之后音璇凌想到这里,心里总有一些的感谢,也许不是这个单纯的孩子她就成为了别人手里的傀儡。
裴云清出去了许久,突然牵着一个陌生的少年回来到时让朝凤阁的人惊讶了一番,云霓率先将消息送到了廖烟漪那里,廖烟漪听闻,立立刻带着众人浩浩荡荡的赶了过来。
“这是谁?”廖烟漪指了指裴云清身后站着的少年,低头而立,乖乖的站在那里,一言不发,的少年。
“我叫裴团团。”裴团团配合着他那明亮的大眼睛,嘴角带着大大的笑容,站在那里,乖得很。
“这是你起的名字,你的书都读到那里去了。”有些不可思议的看向裴云清,这是什么破名字啊,哪有人叫这样的名字,如今起名字都可以这样随意了吗?
裴云清无奈的摸摸鼻尖,小声的说着:“我也说不明白到底是从哪里来的,不过他缠着我要一个名字,我当时灵机一动,就想了这么一个,那个阿姐,你先给他安置一下,我现在去寻些书来。”
裴云清拉过廖烟漪,冲着裴团团笑了笑,背过身去说到:“也不知道该怎么跟你说他的来历,你不如就当他是我从云衫林里捡来的吧,看起来就十五六岁的样子最多也就有个几岁的脑子,所以呢,也没有特别要太过防备,别让他闯祸就行。”
廖烟漪没想到,裴云清还挺信任这个少年,按照以往,只怕突然出现的人,她都不会带回来,如今竟还交代了她一声,不必太过防备,只是让人看着一些就行,这倒真的是第一次见着。
裴云清其实也没有说对裴团团有着什么样的信任,主要是他自己亲眼看到了,这个少年的出现,虽然没有搞清楚到底是个什么人,但是她还是能确定这个人的出现,和她自己当前要做的事情没有任何的关系,所以没有太过于防备的意思。
只不过裴云清应该不会认为,她是被裴团团无辜单纯,还有些清透的样子给收买了的。
“团团你先去外面玩吧,我和你廖姐姐,商量些事情,乖。”裴云清拍拍裴团团的肩膀,将桌子上摆放着的瓜果递到了他的手上,轻柔地说着,就像哄孩子的样子。
“嗯。”裴团团乖乖的点点头,连蹦带跳地走了出去。
“确实是挺乖的。”廖烟漪看着他离开的身影,若有所思的点点头。
“如果真的有问题,我也不会将人带回来呀。
我今天收到了金陵的消息,阿姐收拾收拾,我们回去吧,我估摸着放给禹安侯的消息已经送到了皇帝手上,现在武王殿下该露头了。”裴云清轻幽幽的笑着,慢慢的给自己倒了一杯茶,缓缓的说着。
就像裴云清所预料的那样,太子前脚离开议政厅,后脚禹安侯的别架就已经到了皇城外,禹安侯在内城门看到属于太子在车架并没有着急走进去,而是在城外等着太子离开才跟着内侍走进了议政厅。
禹安侯端端正正地行了一个国礼,将手中带来的军务递了上去,看到皇阅览的差不多的时候,敛起衣袍,跪于地面,沉声说道:“禀陛下,前些时日,臣有幸抓住一名大盗,那大盗为了减免罪名,声称参与,此次,中正官贪污一事,臣当时觉得,此事有诈,便将此人审问。得到一些消息,令臣惶恐,故前来禀报陛下。”
“哦?”皇帝有些疑惑的抬起眼眸,将手上的奏折合起来放置一旁,心中多有疑问,自己刚刚才与太子商议过此事,太子刚走禹安侯便到,这样他觉得其中有些怪异。
禹安侯伴君多年,自然明白皇帝的品性,皇帝多疑,一直是他所铭记的,当即便叩头说:“这名大盗,盗窃金陵多府财物,其中包括中正官刘平,大盗声称从刘平府邸除了偷走金银细软,还盗取了一部分信件和账目,为了后来勒索。臣找来账目和信件取来仔细查阅,发现其中事关太子。臣无法定夺,所以前来禀报陛下。”
禹安侯肩膀微微颤抖做出慌乱的样子,额头抵着青石地板,声音却仍旧清朗,似乎为了保持侯爷的尊严。
有时一点点地将事实的真相缓缓地吐出来,比一股脑的的全部倒出更容易让人相信,而很明显,这一招数对于皇帝来说更容易让他相信一些。
禹安侯没有将所有的事实一口气全部说出,而是在皇帝产生疑问后才缓缓地将事情的来龙去脉细细道来,反而让皇帝觉得其中的关卡甚为通顺,并且禹安侯知道自己那里是谎言,容易被戳穿,所以禹安侯扣着头,做出惶恐的样子,让皇帝更加的相信。
果不其然,皇帝抬抬手令禹安侯起来,还示意一旁的内侍,赐坐禹安侯。
姚远从怀里掏出账目和信件,递给前来的内侍,那内侍恭敬地双手接过递到皇上的书案。
皇帝看着账目,脸色越来越阴沉,想起刚才太子还深明大义的样子,只觉得自己被耍得团团转。
但即使如此皇帝仍旧面色不露太多,只是握着扶手的手越来的越尽,禹安侯垂下眼眸,装似未曾看到,其实心中一片了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