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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祭品被接受了”
当然,那是厉觉脑补的结果,实际情况是这样的:这颗奇怪的封印木上所有的划痕都被神秘的力量缓慢的抹消着,一点一点的,封印木表面的正六角形叶柄痕迹散发着幽幽的绿光,当教会木贼被吞噬殆尽之后,这样“激活”的过程才逐渐停止。
厉觉详细的查看了周围的情况,不由得吓出了一身冷汗!
原来之前的猜测有误,并不是四具尸体就可以完全通过祭祀的。在划痕修补完的一瞬间,封印木的“封印”立即就会开始启动。如果祭品的生命本质相对来说比较差劲的话,那献祭者就会成为封印木的能量源,也就是第五个祭品!
这个显然是针对智慧生命的陷阱绝对不是木贼们的杰作,毕竟没有任何证据表明木贼知晓解开封印的方法(或者说,木贼战士和教会木贼都不知晓修复这棵封印木的方法),它们仅仅凭借着本能猎杀非木贼类的生物。那结果其实就非常明显了——布置这个封印的另有其人,而目的很有可能就是加固封印的同时,坑杀妄图解除封印的智慧生命!
是什么生物具有这样高级的智慧呢?他的动机又是什么?厉觉不得而知,现在他最关心的还是这个问题:我要怎么出去?
封印木祭坛吸取的生命能量已经非常充足,但是与被搭建时的设置相悖的一点出现了:充足的能量在正六边形叶柄痕里流动,并没有什么多余的地方再填充能量了,所以封印木树海外围给出的判断自然而然就是修复厉觉这一个“bug”。而最好的办法是把他转移到封印允许生物存在的其他地方。
自然,这个地方就是厉觉的目的地——离开的方向了。
以上是厉觉心里的剧本,但是事实往往不是如简单逻辑一样的一条直线,不然计划就不会被称为计划。厉觉在封印木开始运作之后就一直观望等待,但是好像事实给他和他的逻辑开了个大大的玩笑:封印运作的非常流畅,似乎把他遗忘了一样。
这就尴尬了……厉觉心里暗暗的吐槽着。
并没有炫目的光影效果,也并没有天旋地转,就连厉觉正对封印木的方向都没有改变……真的吗?
厉觉细心的观察下,还是发现了一些不妥的地方,就比如——
身后的道路,形状完全一致,但是方向却和之前的状态大不相同。就好像那颗满是划痕的封印木是一面镜子一样的,所有的一切都呈现着镜像一样的状态,本来左前方的道路现在以相同的形状位于厉觉的左后方,而且厉觉敢肯定,这里绝对不是简单的“镜像”那么简单的。
厉觉仔细的检查了手机的指南针,发现方向与之前面向祭坛的方向确实是翻转了180°,也就是说,厉觉基本排除了“地平面镜像”的可能。作为一名珠宝猎人,最擅长的就是排除法。把大量的不合理排除,最后总是可以找到真相。
“看起来是无声无息间发生的……空间转移吗?唔,现在的我还是理解不能啊……算了,有些事情还是慢慢探究的好。”厉觉自言自语着,在这个有着SAN值的世界里,并不是追根究底就可以到达真相的,更大的可能是直接被SAN Check失败烧空SAN值失去理智,永远疯狂。
理智SAN值正在一点点的回归,但是速度极为缓慢。虽然厉觉有着65点SAN值打底,但这并不安全。之前的行动里厉觉短时间内消耗了4点SAN值,随后就被本能压制了。虽然这并不代表厉觉陷入疯狂,但这也给他敲响了警钟:SAN值连续下降的时候,理智丧失的速度似乎是爆炸式的增长。
这让厉觉变得更加的小心翼翼,因为下一次的SAN Check就不是那么简简单单了——况且,厉觉自认为还没有贱到自己作死的地步。
既然确定了空间发生了改变,厉觉决定小心的向前探索,希望找到出去的道路。他紧了紧腰间的腰带,检查了下随身携带的行囊物品,手中的球头战棍紧了又紧,深呼吸调整了下心态,往左后方的道路探索而去。
之前的地区让他非常的迷惑。如果说封印木树海的外围是一个封闭的圆,那教会木贼又是怎么样出现在这个圆形区域呢?毕竟之前厉觉探索的时候并没有发现这样的生物存在的痕迹,但是那一只木贼战士召唤后教会木贼又非常迅速的赶到了召唤现场。假如——这样的封印并不针对木贼战士呢?
那问题接踵而至:这个封印针对的是什么?
厉觉认为,这个秘密还是不要揭晓的好。
提着球头战棍,厉觉心里一刻也不放松。现在的他身上的伤已经不再疼痛,只是因为“神秘”消耗殆尽有些疲惫,他深一脚浅一脚的走在封印木的海洋里,搜索着一些有用的痕迹。
时间,已经悄然来到了黄昏。
“看来是要在这里扎营了……幸好我还带了点干粮和水。”厉觉庆幸着自己的英明决定,随后就立即开始了物资的收集。他赶在太阳完全落山之前用放大镜生了一堆火,随后缓缓的搭建着庇护所——感谢贝爷,远在异界都能用知识救厉觉一命。
庇护所大概半小时完工,厉觉烤了烤作为干粮的蕨粑,做了一次光球冥想,感觉状态非同寻常的好,可是无声的黑暗在不停地侵袭厉觉的脑海,在他开发了神秘技巧之后,黑暗的喃喃自语似乎近在眼前。
完全没有睡意的厉觉果断的选择侧躺在火堆边,打开了教会木贼的笔记本研究后面的戒律和教义:
“凡受洗礼的人,均为苛达信众。”这一条没毛病,基本所有拥有洗礼仪式的宗教都有着这样的规矩。但是想到冷库残忍的所谓“洗礼”,厉觉就感到浑身不适。
“生于混沌、归于混沌”这就是教义的核心,也是教义的全部。在有着现代人思维的厉觉看来,这样的思想并不能说是对是错,但是厉觉是绝对不会去信仰这样的宗教的。看起来简单的教义就拥有更多的解读,到了一定的境界这样的教义就会成为某些阴谋家手中的利刃。
“圣种即是混沌。”这是可怜的教职人员批注的,从深深陷入纸面的字迹可以看出他的狂热,但是颤抖的笔触还是暴露了他的恐惧——特别是写到“圣种”的时候,下笔的力度简直可以把纸面劈成两半。
“这应该是他第一次见到‘圣种’的时候留下的笔记吧……”厉觉摩挲着纸面上的字迹,心理学(60)悄无声息的发动,评估着当时这位可怜的教职人员的心理状态。
“惶恐、紧张……还有抑制不住的悲哀,以及隐藏着一丝丝的兴奋?好奇怪的心理状态……”厉觉感受着字迹的凹凸触感反复咀嚼着这句批注。实话说,这里的字迹跟前面日记里前期的字迹比较相似,所以厉觉推断这个字迹是教职人员入教不久后才写的,这个时候第一次见到“圣种”的他为什么会怀着这样的心情?难以掩饰的激动情绪,并不是欣喜与崇敬,相反是畏惧、悲哀?
圣种即是混沌!这句话是毋庸置疑的关键。
等等……难道说鞭笞的对象不是受洗的信徒,而是“圣种”?但是为什么又提到了“涂抹在鞭子上”?那“圣石”呢?
厉觉甩了甩头,把不切实际的想法统统赶出脑海,抱着封印木并不柔软的树叶倒在了火堆里,沉沉睡去。
次日清早,厉觉顶着一头鸟窝一样的头发从地上爬了起来。在这种荒无人烟的环境里,孤独与寂寞时常侵袭厉觉的心灵,他需要不停地自言自语排解这样的情绪。而鉴于这几天的遭遇,厉觉也不担心找不到自言自语的话题。
昨晚的笔记研究了一部分,在即将深入“洗礼”本质的时候厉觉强行的停了下来,当然,因此他并没有睡个好觉,为此他不得不在清早就付出了2点SAN值的代价。不过显然,这笔买卖还是相当划算的——至少比过早的接触真相,甚至于仅仅是真相的边缘直接疯掉的好。为了自己完整的回到老婆身边,厉觉还是决定小心为妙,至少他要做到在“见闻”不够的时候安全的挺过去,之后他才有余力探究真相。
“走在乡间的小路上—路边的木头是我的同伴—蓝天配朵朝阳在胸膛—绿色的树叶是老天的帽砸—”厉觉哼着不着调的歌,看起来在调整者心情。路上除了厉觉的歌声,一直都很安静——至少表面如此。
地面不再是纯粹的泥土,而是混合着尖锐的砾石。根据厉觉的经验,这种砾石所破碎的时间不会超过七年——表面仅仅覆盖着一层薄薄的氧化面,甚至断裂处还很新鲜,关键是:这些砾石的其他表面都非常的规则。
规则就代表着有可能是人工加工的产物,而且时间上来说也和猎人埃尔所记录的时间相差不远。厉觉心里暗暗地估计着路程,与猎人的笔记一一对照,发现了一个令人振奋的消息:桑卡就在不远处。
厉觉的精神状态越来越差,SAN值的不断下降和孤独与安静的环境不断地折磨着他脆弱的神经。现在的他就像一根绷的很紧的丝线,似乎只要一点点的触动就会完全断裂,而他也将陷入疯狂。
现在支持着他前进的动力只有一条:回家!
而完成这一目标的首要任务,就是走出这一片诡异的森林,为了这个目的,厉觉无论如何也要走到这一切的源头——桑卡。调查员的身份使他拥有更加便利的接近真相的机会,也有更多的机会生存下去,甚至是完成他的最终目标——
回家!
桑卡现在或许早已变成了一片废墟,或许怪物横行,或许藏有邪恶的异教徒,不管是什么东西,只要阻挡了厉觉回家的道路,他心头的那根弦瞬间就会绷断,然后毫不犹豫的毁灭眼前的一切——包括他自己。
厉觉也知道自己心态爆炸,现在急需调整,于是他果断的深深地吸口气,靠着一颗封印木缓缓的坐了下来,闭上眼睛缓缓地摩挲着自己的珍宝——那个十倍放大镜。
皮质的镜套上似乎残留着爱人的温度,一切就像这块放大镜刚刚送到厉觉手上那天一样,用心的保养和小心的使用让它依旧光洁如新。那些被契约模糊化的记忆如潮水一样涌出脑海,清晰得就像一幅幅照片,深深地刻入骨髓。
“契约:调查员解锁微量记忆,见闻+1,温馨的回忆坚定了调查员的思想,SAN值+3;调查员执念觉醒,提示:更多的回忆可以帮助调查员增强执念,执念可用于抵抗心灵洪流,面对位格更高的敌人压力将降低,SAN Check值+5”
“呵……微量记忆?契约,看来就算是以你的位格也不明白这些对我来说代表着什么吧?”厉觉的声音带上了一丝嘲讽,但是却前所未有的真实:“看来那家伙的心思也不是那么单纯,居然把这么重要的东西模糊化。我是他选中的完成这一封印的祭品?”
虽然是疑问句,但厉觉非常肯定刚才的猜测。八音盒一样的声音给了他这个契约,然后契约就把除了技艺以外的记忆封印了——或者说模糊化。如果厉觉运气不好,就直接在启动封印的时候被当做祭品献祭给了封印;如果厉觉运气好,也只是给封印里添了一只怪物。但是厉觉解开了记忆封印的一角,稳定住了理智,那结果就有意思了。
厉觉眼里闪动着前所未有的生气,他检查好装备继续出发,不一会儿,远处一堆倒塌的废墟引起了他的注意。
“这是……建筑!这么说,我到地方了——欢迎光临桑卡,我是说——废墟。”厉觉嘴角微微的上翘,整张脸散发着无尽的嘲讽,喃喃自语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