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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在废墟上,厉觉嘲讽的表情下隐藏着深深地警惕。清晰的记忆画面让他整个人都变得真实了起来,不再是之前那样一张白纸的表现。他心里有这样的猜测深深地隐藏着,这是他在发现契约的漏洞时就隐约想到的东西,但因为契约的存在他不便于清晰的整理。
猎人埃尔的笔记里有关于桑卡的描述,酒馆、阳光、热闹的地摊、当然还有异乡人……
异乡人!
厉觉想到这里,嘴角的嘲讽之色越发浓郁了。站在这片废墟的入口处,厉觉再次确认了自己身边的装备,球头战棍意外的没有太多的磨损,而身上的食物与饮水还算是准备充分,其他的行囊紧紧地挂在身上。一切准备就绪,厉觉迈步踏入被封印木撕裂的废墟小镇——桑卡。
在维森语中,“桑卡”是丰饶的意思,虽然维森语厉觉并不熟悉,但他依旧感受到了这座小镇往日的安静祥和。但是在废墟上感受这样的气氛并没有任何意义,厉觉果断的收拾好心情,把心中的警惕心又提高了一些,迈步踏入这片久久没有人踏足的地区。
这里是埃尔笔记里记录的异常发源地,由不得厉觉不谨慎。周围一片寂静,除了厉觉破烂的鞋子踩在废墟瓦砾上的喀嚓声之外,就只剩下远方隐隐约约的摩擦与咀嚼声。厉觉压低了脚步声和呼吸的声音,奈何没有经过专业的潜行训练他依旧发出了超乎意料的声响。
不过幸运的是厉觉的敌人也并不是什么高手,只是三三两两的乌合之众。他们发出的声音更加明显。厉觉听到的声源方向就有五个,并且有两处声源在缓缓接近!
隐蔽的笑了笑,厉觉蹩脚的潜行还是引起了足够数量的敌人注意。现在拥有神秘技巧的他并不害怕三名以下的敌人围攻,当然,三名教会木贼另当别论。他并不准备直接的正面突击,那不是厉觉的风格。
偷袭才是王道,这是厉觉的信条。
废墟的地形比想象的更复杂,这为厉觉的隐藏提供了相当的便利。虽然潜行方面厉觉并不是什么好手,但是打闷棍这种事厉觉可不是第一次做了。拾起几块破碎的瓦砾,厉觉就埋伏在一旁的废墟阴影里。
声音渐渐接近,正如厉觉所料,两名木贼战士,它们在刚厉觉发出声音的地方仔细搜索,但厉觉就躲在不远处的影子里,手上紧紧地攥着球头战棍和瓦砾。对于木贼战士这种生物,厉觉并不愿意浪费神秘快速击杀。毕竟神秘恢复的速度简直就是蜗牛一样,为了两只木贼战士浪费神秘实在是不值得。
微微调整了下站立的位置,厉觉掂了掂手上的瓦砾,感受着超乎寻常的密度与坚韧,满意的笑了笑。伏低身位,缓缓接近其中一头,小心的避过另一头木贼战士的视线和背对自己那头怪物的节肢——
距离刚好!微微调整高度,手上的瓦砾抬手就是一套脑残三连拍!
这一下兔起鹘落,迅捷如豹,连续三次大力钝击直接敲碎了木贼战士的颅底和颈椎,顺利破坏脑干,它直接就往前一扑再也没了动静。一旁的同伴半点也没有反应过来,而迎接它的也不是什么亲切友好的问候,而是闪耀着狰狞冷光的破头槌尖端!
厉觉是这样打算的:如果不能瞬杀一头,就立马动用神秘技巧杀死另一头,然后球头战棍解决战斗。之前对木贼战士的解剖让他对这种怪物的弱点了如指掌,再加上神秘技巧的威力非同小可,解决两头木贼战士也不是什么难事——无非是费多少神秘的问题。
目前的结果也在他的计划中,当然只是计划的一部分,至于剩下的嘛……厉觉看了看手头的黑曜石短刀,无奈的叹了口气。
最快速度拆解木贼战士的甲壳,摘取粘液囊放到袋子里,快速撤离作案现场,整个过程行云流水,不到十五分钟就完成了所有的工作。而飘散的血腥味也开始引起其他木贼们的注意了,厉觉迅速离开了这片区域,藏到了废墟的深处。
“装了逼就跑,真刺激!”厉觉心里微微的兴奋了起来,但是想到接下来的行动,厉觉又不由得有些心情沉重。
小镇桑卡,原来是一片繁荣淳朴的土地,但是在埃尔的记录里并没有任何“教会”的字眼,而且关键的一点是——远离教会的人在埃尔的记录里并没有发狂的现象。这样的怪诞现象只说明了一件事:现在的情景乃至事件的所有起因均源自这个神秘的教会!
厉觉这是敏锐的注意到一件事:这里的房子多数都已经倒塌了,剩下的不过是断壁残垣,但是有几处地区的建筑相对完好。厉觉不由得心中一动,这几处建筑里或许还存留者一些有关事件的线索。
打定主意就行动,这是厉觉的良好习惯。这么做可以顺手缓解之前摘取木贼战士粘液囊的恶心感,还能顺便发现些什么,真是一举两得。厉觉不由得为自己的机智默默地点了个赞……
悄无声息的避过各方闻着味道赶来的木贼,厉觉慢慢地摸到了一处较近残破的小屋处。这座小屋是石砌的,它的表面也像木贼战士身体表面一样爬满了网状的组织,但幸运的是小屋不同寻常的结构依旧颤颤巍巍的支持着。厉觉有留意过,整个桑卡镇里的建筑基本都是石质的,唯独这一栋建筑是石木混合的,有着木质的梁柱——这或许就是这栋建筑得以保存下来的原因。
当然现在厉觉关注的不是这一点。这里出于封印木树海的内围,木质的结构都发生了一些变化。厉觉在外部的时候看得不明显,但到了屋内打开手机自带的手电就看得清晰明了了。
房间里所有的木质部分都长上了树皮,而且这样的树皮不是常见的乔木树皮。厉觉曾经在地质博物馆见过这东西的化石:鳞木。这是地球上早已灭绝的古蕨类植物,属于石松纲鳞木目,特点相当明显。不过厉觉表示,这样的情况虽然有些令人惊讶,但绝对没有超出自己的预料:还记得进入封印木树海外围的祭坛吗?
比起成煤后的复活,只是把梁复活并逆向进化为鳞木,洒洒水啦……
等等!鳞木?厉觉突然反应过来,这是一片封印木树海!包括外围在内,除了“封印木”一种树,虽然鳞木也属于石松纲,但这片树海从厉觉走进来到现在连封印木之外的石松纲树木毛都没见到,在这里看到鳞木代表着什么……
(—厉觉,你怎么看?
—暝光,此中必有蹊跷。)
厉觉并不知道以上的吐槽,他只知道这里确实有点蹊跷。这里的木梁鳞木化程度不算太深,厉觉仔细的看了看,依旧支持这栋屋子不倒塌的柱子相当的结实,一副至少还可以支撑这间屋子一百年不动摇的架势,所以厉觉也就放心的潜进了屋子深处。
手机手电惨白的灯光照亮了屋里的情况,出现在厉觉视野里的是一片被植物碎屑覆盖的屋子。由于镇里大多数屋子都成了满地的碎石瓦砾,厉觉也不知道这座屋子的规模。屋里一片寂静,只有厉觉轻轻踩到木屑发出的擦擦声,冷白的灯光让整间屋子显得阴惨惨的,空旷而冷寂。
这里的一切生物都散发着剧烈而混乱的生机,那种气息浓烈的化不开,充斥着这一方天地。并不像成语里说的“生机勃发”,而是一种扭曲生长带来的痛苦与畸形,所有的进化痕迹似乎正在一点点的从这里剥离,这不仅仅是表面上的“剥离”而是从根本上的一点一点的“剥夺”进化的一切。
厉觉生出了这样可怕的想法,联想到之前的一个恐怖结论:这里的怪物都是人类异变而成。这样的话进化的剥离似乎就显得有迹可循了。
不敢深入的去想,厉觉果断的斩断了这一段联想的思维——或是把它埋到了思维的最底层。默默地念着回家的夙愿,他又找到了前进的理由。虽然这里被蜂窝一样的网状物蛀的七零八落,但奇怪的是在房间里厉觉还是感觉漆黑一片。借助手机的手电筒,厉觉想先翻一下和桑卡有关的记录——当然不是神职人员的记录,而是老猎人埃尔的。
掏出了久违的皮质笔记本,厉觉很快的锁定了目标:一位外来的人。老猎人的笔记里有这么一条:这一天没有求购皮毛的商人上门,埃尔就在桑卡的酒馆里喝酒。就在这时从门外进来了一个奇怪的外乡人。他有着瘦削的面容,淡黄色的碎发,浑身散发着药材的气味。
关于这个外乡人只有这寥寥数语,但是笔记里的这一条非常奇怪。因为桑卡小镇是一个以狩猎为主——当然也有可能是因为老猎人的角度原因——的小镇,那也就是说,外乡人的数量应该是不在少数的。但是老猎人可以一眼发现这人不是经常到桑卡的外乡人,而且很有可能很多人都能分辨这样的人物,说明这人的穿衣风格、举止、甚至是维森语的发音都和这里格格不入。
这样一个外乡人,来到桑卡镇,而且还有求购老猎人笨重的皮质笔记本的举动都说明了一件事:这人想在桑卡定居。
虽然他定居的理由暂时还是未知的,他到桑卡镇之后的动作可以想象一下:在埃尔见到他的时候这位外乡人已经在准备住所了,不然他也不太可能有闲心有闲钱去置办昂贵的收藏品;药材的气味、瘦削的面容可能说明这个外乡人长期卧病在床。那这样想来他的目的也就再清楚不过来:这个外乡人是到桑卡治病的!
这个结论让厉觉有些吃惊,桑卡镇的医疗发达这样的证据厉觉是从来没有接触过的。在老猎人还有神职人员的记录里这样的情景是不存在的,也就是说在不同地位的人眼里,“医疗”这个问题桑卡镇并没有什么突出的地方。
厉觉感觉他似乎触及了一点点的问题核心,但是对现在的他来说什么帮助也没有,他只希望从这片被诅咒的地方尽早脱离然后尽快回到自己的家。
苍白的灯光洒在残破的屋内,陈旧与腐朽的气息混杂在狂暴的生命波动里,屋里的木柱木梁透出一股异样的苍翠。生命与毁灭的共生让这里的环境显得极为诡异,厉觉提起十二分的警惕往前探索,穿过一层层木屑、残破的桌椅、扭曲的金属制品之后,他发现了一些东西。
这是一个貌似锡制的壶一样的器物,不知道为什么并没有被时光侵蚀,好在契约在厉觉用充斥着神秘的手拿起它的时候立即就给出了相应的信息:
“切西的油灯
这是外乡人切西从家乡带来的神秘油灯,油灯里的是几乎取之不尽的燃油。这个油灯里有一股神秘的力量,自我燃烧,但是这股力量在狂暴的生命能量侵蚀下所剩无几。这只油灯的主人深深地爱着它,就像切西深深地爱着他的妻子。
火焰将净化不洁,切西&蕾贝卡”
信息的最后一句话在油灯的底部,厉觉翻看油灯的时候发现了这样的雕刻。刻上的字被长时间的摩挲有了严重的磨损,模糊不清。
厉觉沉默着翻动油灯,神秘的力量在手中流淌,但就是完全没有办法渗入油灯丝毫。“看来给油灯补充能量的事只能以后慢慢研究了。”厉觉默默地想到,他揭开了油灯的盖子,发现里面满满的都是乳白色的灯油。粘稠的油脂在灯内流动,随着厉觉把灯倾斜,一些灯油流了出来。
“啊,看来灯油是可以取出来用的……这样的话我有一个大胆的想法。”厉觉在这空旷的屋里喃喃自语:“从今天开始,我宣誓加入FFF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