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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所有人离开,带上门,张贺于叹了口气,很是无可奈何又很心疼,这才忍不住责备道:“你这孩子叫我说你什么好?这是最后一次,下不为例!你见过谁家市长亲自下井的?”
“爸!我这不是平安上来了?遇难多少人?”他此刻最关心的是死了多少人,善后工作具体还是他这个市长的,他想象这么多家庭从此天塌了就觉得无奈和心痛。
“确定87人,还没完全对上名字,有代班下井的,据说有一家下去父子两人!”
“这不符合规矩!”路遇琛皱眉。“看来这个矿长真的是太不负责了,同时让父子两人下井,该死的!全部遇难?”
“父子二人全部遇难,家里女人不要任何赔偿,只要把矿长丢进矿井里,这是警卫员听到的消息,他们没人敢报给我,你自己心中有数。这次世故太大了,会影响你,你确定不让媒体知道你下井这事吗?”
“不需要知道,我做的是问心无愧,不是作秀!”路遇琛十分平静。“我会亲自过问每一户的赔偿!”
“行!我问了下,他们说你在之前下达了安全生产通知,提出企业规避风险,是这个矿长没有执行命令,但87人,你无论如何也难辞其咎,可能会被处分!”
“87人的生命,对我来说背个处分真的不算什么,您不用担心我!”
“这事会落实具体责任,定性还得过几天!你先回家去,小溪在等你!一夜在井下,你需要休息,李书记亲自安排了人,你睡一觉再过来!”
“嗯!”路遇琛没有拒绝,看了眼张贺于,“爸,你也没有休息吧?一起回家吧!”
“我没事!不跟你们凑热闹了!”虽然疲惫,但是看到女婿上来了,好歹安全了,他是真的松了口气。“先给小溪打个电话!”
“不!我马上回去!不要打电话!”他要知道,小溪此刻在做什么,他要看到真实的小溪,他要她坚强,足够的坚强。
张贺于了悟的点头,“你先换衣服,明天一早过来!”
说完,就打开门,走了出去!
路遇琛的秘书提着袋子过来。“路市长,这是嫂子准备的衣服,让你上来后换的!”
路遇琛点点头,他身上很脏,十分狼狈,去冲了澡,路遇杌了衣服,让司机载着回家,司机提出要打电话,被路遇琛制止了。
回去的路上,司机小赵对路遇琛那是佩服的五体投地:“市长,您真的是太伟大了,我就没见过这样的领导,可担心死我了。”
路遇琛微微笑着,并不言语。像每个从那场灾难中走出来的人一样,此刻的他,心有余悸。脑海中仍然是那87个家庭以后的生活,老人孩子失去劳力后的生活该怎么办?
而他,历经井下一场劫难,差一点死在井下,亲眼看到漂浮在坑道中的矿工尸体,却来不及捞死者,只能去搜寻生还者的无奈那样让人心痛,如今或者,看着眼前安定美好的一切,他还是有恍若隔世的感觉。
他只是去了井下一夜半天,却像走了漫长岁月似的。心念中重要的东西忽然间有了转移,钱财,事业,统统变得遥远而又轻薄,唯有生命,是重之又重的。
时间是下午的三点左右,路遇琛真的饿极了,只是想起死去的人,心里多了份悲凉。
雨停了!
道路两旁郁郁葱葱,满眼的绿意浓浓,一点小风从前窗的缝隙里透进来,清凉,犹如羽纱拂过一般,那种轻柔,宁定,祥和,仿佛天堂,隔了不知多久,他才有了真实的回来的感觉。
到了楼下,司机小赵把车停好:“市长,您快上去吧,嫂子一定等急了!”
“回去休息,明早我有任务交给你,电话给我二十四小时开机9有,我下井的事,不要说出去!”知书我是。
“是!”小赵立刻点头。
路遇琛这才上楼,到了门口,刚刚还凝重的脸,霎时变的柔和了,眸子晃了一下,心无比疼痛!他做的一切,总是让小溪为他承担,包容他!他在想,自己是不是太自私了!
他没有敲门,明知夏溪在里面,他还是拿着钥匙打开了家里的门。
拉开门他就看见了夏溪,她直着身子坐在沙发上,正对着他。也许在他开门之前她是躺着的,仓促之间爬起来,所以她的头发很乱,身上系着围裙,手里拿着手机。
电视机开着,里面播放的都是矿难的新闻。
门开的刹那,她直愣愣的望着他,两个眼睛仿佛占了半张脸,下巴尖尖的,一张脸小到不能再小,脸色雪白,几乎像个瓷娃娃。
他看着她,两人对视着,目光纠缠,他一把带上门,几乎是瞬间,他把鞋子踢开,光着脚走了过来。
夏溪也站起来,像箭一般冲过去,他被她撞的一个踉跄,却伸手抱住她。
夏溪哽咽着道:“老公,是你吗?”
“是我,老婆!”路遇琛稳住了身子环住她,声音低哑,甚至有点哽咽。
夏溪发她没有出现幻听,那一瞬间她清清楚楚的听见的是路遇琛的声音,那是属于他的音质,他的人就在眼前,他的呼吸就在自己耳边,炽热的气息是属于他的,她觉得瞬间心脏的血液似忽然被放空了,有弹指间心脏停止了跳动,刹那过后血液又迅猛的回流,心脏迅猛的起搏,狂躁的跳动着似要从胸腔里冲出来。
她一直维持着抱着他的姿势,生怕一动,他就不见了。好半天,有片刻动不了身,然后夏溪觉得心里似成了一空洞,里面蔓延着无限的哀凉,眼前的世界椅着模模糊糊的,真的是他,他回来了!真好!是路遇琛,她的路遇琛,他回来了!他还活着,真真切切的活着,真好!
她维持着一个环抱着他腰的动作,一动不动。好久,她才抬起头来!四目相对,仿若这一生,时光都在这一刻停留!
“小溪,是我!我回来了!”他低头看着,一天多而已,她竟憔悴的这样,眸子里的不确定,仰着小脸看着自己的神情那样惊喜而迷茫,像是生怕自己在做梦一样。
井下黑暗的搜寻工作里,他一度以为自己回不来了。
那一刻他曾后悔过,只是一瞬间,他想着他的小溪怎么办?
转念他又想,要是能平安的回来,他一定要紧紧地把她抱在怀里再也不松开,从此再也不会涉险。
夏溪似乎在用比他更大的力气抱着他,她紧紧的勒着他腰,两人默不作声,抱了许久,只闻对方的呼吸声。
良久,良久,夏溪喊他的名字:“路遇琛。”
路遇琛低声回答:“我在!”
“路遇琛!”
“小溪,我回来了,就在你眼前!”他只觉得心疼,无比心疼。
可是,夏溪却还是固执地喊着他的名字:“路遇琛,路遇琛,路遇琛……”
这次他没应她,他只低头看她,用深深的眸子看着她。
她也抬头看着他,他满下巴的胡子,一直延伸到耳边,不修边幅,脸上还有未洗干净的煤灰,狼狈至极,可是在夏溪的眼里,路遇琛现在着样子虽然狼狈,可却有一种极致的俊帅,那不是一种留于表面的美丽,是一种震撼人心的惨烈之美,透过尘世的沧桑一般,他此刻是如此的形象高大。
真的是他,他回来了,像一场梦一样,这一天一夜,宛如一个世纪那般漫长。
他的眼睛里满是血丝,看起来很累很累,可是他却有劫后重生的喜悦,他又可以抱住最爱的人了!
在路遇琛的心里,夏溪总是那么安静的存在着,偶尔的执拗,却总是会原谅他,似乎每一次只要他转过身,她都会在后面默默的注视着他,她会让他觉得安心。他固执的坚守着自己内心的方寸之地,为了自己的梦想,他又对她食言了,总是贪婪的向她索取所有,他知道自己是自私的。
他再一次为了理想伤害了她,而她,却在那样的时刻对他表白,这份爱,有多沉重,多真实,多宝贵,路遇琛不是不知道。如今可蓉蓉晰的听见夏溪的呼吸声,他觉得自己真的很幸福!
“路遇琛——”她继续喊着他的名字,那样固执,那样执着。
他听出了她呼唤里的那种喜悦和爱意,也听出过去这一天一夜里她有多担心多恐惧。其实,他只要一想到井上那些失去丈夫的女人,他就可以想象小溪的心情,还好,他算是幸运的,活着回来了!
没听见他的回应,夏溪仰着脸看他,双手还是环着他的腰,目光凝视着他,眼里有一层水光,又叫他一声:“路遇琛。”
“小溪,我真的回来了!”他认真地回道。
她的嘴角隐约浮起一抹笑意,继而是一丝松了口气的喜悦和安心,她的眸子似乎都找到了焦距,她痴痴地望着他,他的脸上还没有完全洗干净,他只是在矿上匆匆洗了个澡,他怕她等急了。
他只看着,依然不动,她抬起手,板着他的脖子,把他拉向她。他终于克制不住,俯下脸,亲了下去。
夏溪以一种少有的热情回应着他,两人缠——绵着吻了许久,所有的担忧和思念,都化在了这个绵长的深吻里。
直到两人分开,他手一松,夏溪在他臂弯里似乎摇摇欲坠,他胳膊一收,又把她拢在怀里,这时才感觉她单薄的只有盈盈一握,低头看向她,何止瘦了一点,他心疼地问道:“你吃东西了吗?”
夏溪看着他回答道:“我吃了,除了昨晚没吃,今天早餐和午餐都吃了。”
他稍稍放心些,问道:“吃的什么?”
“早餐白煮蛋和牛奶,午餐喝了鸡汤,老公,你饿了吗?你去洗澡,我马上给你炒菜,我煲了鸡汤,还煮了冬瓜排骨,给你清蒸了一条黄花鱼,我马上去炒菜,你先去洗澡!”
“好!”他放开她,穿上拖鞋,牵住她一只手去向厨房。灶台上的砂锅里有鸡汤,热度刚刚好。“老婆我饿坏了,先喝汤,再洗澡!”
“你一直没吃东西吗?”她想着他一定是没有吃,忍不住又心疼了。
“没有!”下面什么都没有,若不是他先前看了地图,根本找不到位置。也许就回不来了,生死有时候就在眼前,只是人很多时候总是存在侥幸心理觉得死亡不会出现,可是谁能保证意外不发生呢?而经历生死的人,又格外的珍惜现实的生活,不由得感叹,活着,真好!
她一下红了眼圈,心疼地不得了,赶紧的盛汤,然后端到餐桌前让他坐下来。“你先喝汤,空腹洗澡会晕倒的!”
“我没那么弱!”他说道。“但真的要先吃了再洗!”
她也不理会他,而是去了厨房,把排骨冬瓜成了一大碗端来。冬瓜炖的火候正好,她拿了筷子递给他,坐在他身边,又盛了一杯解暑降火的绿豆水,“你先喝点绿豆水,你的嘴巴都干裂了!”
路遇琛有点讶异,“什么时候熬的?”
“刚才,才冷凉,我一直等着你回来!”她的声音很低很低,夹杂着别样情绪,却异常坚定。“我知道你一定会回来的!”
路遇琛心里酸极了,深深地看了一眼他最爱的女人,低头一口气喝掉冷热刚好的绿豆水,觉得透心凉,舒服了很多。
“吃东西吧!”她平静地说道,也努力让自己平静,她怕自己太喜悦太激动太委屈太害怕失去他而哭出来,她此刻只想他快点吃东西,别饿坏了胃。
“嗯!我真的饿极了,没想到回来会有吃的!”他真的是无比意外。所以他一口气喝了一碗鸡汤,然后又吃了点冬瓜和排骨,这才站起来:“我得好好洗洗,我身上很脏,全是煤灰!”
他站起来要去洗手间,夏溪说不出话。望着他,她忽然一扑,又投入他了怀里,脸埋在他胸口,她声音有点跑调:“我好怕,好怕你回不来。”
路遇琛微微一愣:“要是我真的回不来了呢?”
夏溪身子一僵,也不说话,隔了好一会儿,才开口,声音有点沙:“我会每天偷偷流眼泪,让你就算是走了,也走的不安心,每天念叨你,每天骂你,谁让你不管我,只管着你的梦想了!梦想再重要有我重要吗?没有命还有什么梦想?活着为老百姓做出的贡献要比逞一时匹夫之勇做出的贡献多多了!我只希望若干年后,你还能坚持你的英雄本色,记住你最初的为官之道,为老百姓真的做点事,尽一份绵薄之力,我们踏踏实实的生活就够了!谁让你做那么伟大的事情了?我一点都不佩服你,我一点都不支持你,我讨厌你!你根本就不是真心爱我关心我,你知道我有多害怕多恐惧失去你吗?”
路遇琛搂着她,听着她又委屈又似乎是撒娇一般的指控,感觉胸口有一块地方渐渐的在潮湿,他收紧了手臂,抱紧了她,“老婆,让你担心了!你说的对,我以后再也不会这样了,留着我的一条命,继续做点更有意义的事,比什么都强!”
“再也不许这样了,再也不许了!”她固执地在他怀里喊着。
“好!”他回答地很干脆。
“那你去洗澡,我现在不想跟你讲话!”她终于收敛了情绪,推他进浴室。
路遇楮子拉渣的,好几天没刮胡子了,头发也乱了,身上的灰还没洗干净,他深深地看了眼转过头去抹着眼泪的夏溪,看着她纤细的背影颤抖着朝厨房走去。
到了门口,她背对着他又道:“阿琛,其实我理解你,不是在怪你,我只是很害怕,你是令我骄傲的,只是我的心很疼很疼!”
说完,她关了厨房的门。
路遇琛听着她的话,他是震惊的,他可能这一生都没有这样震惊过,她是理解的!其实他知道,进屋有吃的,他就知道她内心是坚强的,即使那样害怕,那样恐惧她也没有乱了阵脚,她收拾好一切,等他回来,也坚信他回来!他无法不震惊,也更加的心疼。
洗了个澡,洗了很长时间,打了无数遍肥皂,把身上的灰都洗掉了,又刮胡子,等他穿好衣服,已过了快一个小时。
餐桌上摆了六道小菜,还有米饭,夏溪解了围裙,也去卧室的浴室冲了个澡,换了衣服等待路遇琛。
现在仔细瞧他,只觉得路遇琛脸上也清俊了不少,脸上轮廓愈加的分明,更衬得他阳刚味道十足。看着路遇琛收拾一新后,夏溪的心疼了,她不知道路遇琛这两天是怎么过的。这才发现他的眼眶都凹进去了,眼睛下有明显的黑青色,熬夜了太久的缘故。
路遇琛走到跟前,夏溪忍不住轻声问他:“你都没好好吃饭睡觉吗?一点都没吃吗?”
“没来得及,那个场景谁也吃不下。”
夏溪更是心疼,想起那些哭泣的女人老人,她就觉得胸口堵得难受,别说看着这些场景的人了!
两人都不说话了,很沉默,吃过饭,夏溪就催促他去休息,路遇琛是真的困极了,坚持拉着她回卧室。
她也什么都不想做,只想陪着他。
这一刻,他们需要在一起,一起体味失而复得的感受。
躺在床上,路遇琛拥着夏溪,一动也不动,窗外的天空虽然还在阴霾着,却没有再下雨,时间的指针到了下午的五点钟。
“快睡吧,保持体力!”她催促他。
他却转头低头看她,定定地望着她的眼睛,眼底是复杂思绪。他的目光一直在变化,幽暗漆黑的眸色由深变浅再由浅入深,那样的深邃。她是他的妻,最坚强的女人!尽管她也很害怕,但是却也最坚强。
她不禁有些不安,微微蹙眉,“阿琛,怎么了?”
她话才出口,路遇琛突然伸出长臂,紧紧地将她抱住。
这样突然的动作,不及所料,她的脸撞在他结实的肩,鼻子很疼,她皱一皱眉,没吭出声。
他大力抱她,她被箍在他怀里,动弹不得。她清楚地感觉到他胸口剧烈的起伏,以及他在她耳边喷出的灼乱的气息,无不在诉说着他此刻内心强烈的隐忍。
“睡吧,我陪着你睡,你的眼里都是血丝,需要好好补眠了9有很多很多的事等着你去办呢!”她担心他的身体。
有很多的话想说,可是来日方长,她是生气,还是愤怒,又或者是失望或者委屈,都不忍心让他在熬夜了。他要莫憾平生意,她又岂能横加阻拦?真的爱他,就要成全他,支持他所有的梦想!
“小溪,你对我很无可奈何是不是?”路遇琛带了些低哑的暗沉。
他的手揉着她背后如锦缎般柔顺的长发,下巴抵在她额角处,蹭了下她光滑细腻的肌肤。
“心疼且又无可奈何!可也只能认命,因为你是路遇琛,路遇琛不会一直儿女情长,路遇琛是个顶天立地的大丈夫!”夏溪很安静的待在他怀里,这一刻,什么都不想去想了。
他一下身体紧绷,心头又酸又暖。
宽敞的大床,静谧的空间,他们以暧mei相拥的姿势静静的紧紧挨着。
“对不起!”良久,路遇琛昂首深呼吸,再长长吐出一口气,而后微微低头,在她耳边开口,竟是从未有过的深情语气,“我总是让你来包容我,老婆,以后我会考虑你,原谅我总是食言。让你受委屈了!”
他的声音绵延着浓浓的苦涩,缠绕着淡淡的甜蜜和满足,让人听了心头不禁涌现出难言的酸楚。
他蹭着她鬓角的头发,这辈子,能跟他站在一起的女人,只能是夏溪,她身上总是有一股安定,即使在最棘手的时候,她还保持一份理智,这份理智,很难能可贵。他拥有她,无法自抑的感到幸福和甜蜜也很愧疚。
“阿琛,其实我不是委屈,我只是太心疼,或许有些委屈的成分,甚至很生气,我承认我不伟大,甚至想法很狭隘,但我就是个小女人,一个女人而已,我不想当英雄。我要的是你平平安安,这辈子我们都不去害人,也真心希望每个家庭都幸福,好人一生平安。但我真的不愿意你为了别人而不顾自己的性命安危,可是我又知道这是你的职责,你的工作要求你尽职尽责。所以,我心底很矛盾,是我太自私太狭隘,而你并没有错!”夏溪心头一酸,泪意无法控制的盈满眼眶。
她忽然觉得,她是不是太自私了?她只想着自己和路遇琛的幸福,可是站在路遇琛这个位置来说,上升的高度就不一样了,她只想着儿女情长,可是他却是大丈夫,他想的是,别人的儿女情长。
“其实我也想对你说对不起,阿琛,我……”她试图解释,但路遇琛却微笑着打断道:“小溪,不必道歉。你说的对,我该留着自己的命,永远坚持自己为官的最初的初衷,多做点为人民服务的事,就可以了,谈不上伟大,却要问心无愧!”
人一生能问心无愧,就可以了。生命的意义是什么?也许不需要轰轰烈烈,不需要唱高调虚伪的给自己戴高帽。人来也匆匆,去也匆匆,两手空空而来,两手空空而走,活着是为了满足自己和自己所在社会关系,以及整个社会的需求。
为什么活着,是因为和所在社会关系要求人必须活着。它们通过责任,义务,权利,**,理想等等来牵绊人的一声。这是一切人所共有的特征。每个人都或多或少的有自己的理想和做人的准则,他一个人时,可以不在意,现在他结婚了,他不能把自己的想法强加给自己的爱人,让她无限度的包容自己!
而社会关系往往存在交换,梦想的延续有很多种,做一件事,和做无数件事,孰轻孰重,可想而知。他,不会再莽撞!同样的事件再发生,他会选择当最有效的指挥官,而不是冲锋者。
低头看了眼怀抱里的妻子,他路遇琛此生的爱人,总是在很多时候轻易点破他迷茫的事,此生有她夏溪,他真的是何其幸运?!
此时,他反倒释然。因为终于明白,就算是他为救人而死在井下,也只是个烈士,所做的也只是救了几个人而已,可是他若活着始终想着为老百姓尽点绵薄之力,那么他造福的人,将不是几个人几百个人而已那么简单了!与其冒着生命的危险孤注一掷,不如竭尽所能以后好好为人民服务,这种对自己和百姓负责的方式,也许更适合他。
他低头贪恋地望着她的容颜:“老婆,以后我若是走偏了路,劳烦你提醒我,始终记得我最初的初衷,帮助更多的人!”
“你记得就好!”夏溪微微一笑,认真地看着他,“阿琛,我还有件事,想要告诉你!”
“什么?”他的心一下紧绷。
“我可能怀孕了!”
“确定?”刚刚紧绷的心弦终于放了下来,继而狂喜涌上心头。路遇琛一把将夏溪抱进了怀抱里,那紧密相拥的感觉让他心头的担心渐渐的舒缓下来,也跟着惊喜溢满,满的要溢出来了:“试了吗?有没有买早孕试纸?”
“试过了,是阳性,我觉得十之**怀孕了,你别抱我太紧,我怕伤了宝宝!”夏溪低声的开口,路遇琛抱得太紧,让她感觉到骨头都被挤压了,她虽然很喜欢他的拥抱,可是眼下得赶紧告诉他自己可能怀孕的消息,也让他以后知道自己的责任。
路遇琛赶紧松开夏溪,也担心自己力气太大伤了她,唇边溢出一抹笑意,那样的灿烂而惊喜。
“老婆,我忙完这几天,处理好遇之矿上的善后工作,带你去医院。对不起,总是忽略你!”郑重的开口,路遇琛捧起夏溪的脸,深邃的目光贪婪的凝望着眼前的容颜,他们又有孩子了吗?他真的要当爸爸了吗?
微微凑过去,夏溪轻吻了一下路遇琛的双唇,回拥住他紧绷而颤抖的身体,“没关系,以后不要跟我说对不起,等事情处理好了,我们一起去医院。”
轻轻的拥住夏溪的肩膀,直接加深了这个亲吻,路遇琛放任着自己吮吸着她口中的甜美,却也只是点到为止。而后,他往一侧挪动了一下身体对夏溪说:“睡觉吧,老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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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大早,夏溪起来时,路遇韫在睡,她去厨房煮早饭,想着他一定会一大早就去工作的,帮他找好皮鞋,擦好,衣服也准备好,看看时间才六点。
路遇琛这一夜睡得很沉,六点钟准时醒来,一伸手,身侧没了人,顿时一惊,爬起来,去找夏溪,一出门,就看到夏溪在洗手间帮他洗衬衣。
他看到桌上是煮好的早点,心疼她不知道什么时候起来准备的这一切,他怕惊到她,咳了一声走到她面前,夏溪回头,他已经抱住她,在她额头印了一个“早安吻”。
经历生死忐忑,就会格外珍惜眼前人!
两个人都没有说话,夏溪洗了手,这才道:“快点准备下吃早饭吧!那些遇难者的家属善后工作需要你去处理。”
“还说自己是小女人,这都开始关心国家大事,关心百姓民生了!”他伸手捏捏她的鼻子,姿态亲昵。
她也轻松了很多,开口道:“谁让你的梦想太伟大,我总是太狭隘,所以,我也只能分点你的梦想,努力让自己变得高尚点,觉悟向你看齐!”
“傻丫头,你是最伟大的女人,能忍痛成全男人梦想的女人,才最伟大。你的牺牲,我会铭记于心,老婆,再说一次你爱我,好不好?”
夏溪一愣,眸光望着路遇琛,眨了眨眼睛,却不说,爱,若是轻易说出口,那便不是她夏溪的爱了!她没有说,却岔开了话题,语气一下有点悲凉和难过:“老公,你说那些矿工的老婆以后没有了男人,日子怎么过呢?”
路遇琛知道她不是轻言爱的女人,若不是在那样危机的时刻,她不会表白,而今天她不说,其实都在心底。
他突然心好酸,微微侧着头,眼里的光在柔和的室内更加亮,窗外,天晴了。
他眯起眼睛,看了看阳光:“生活总是充满了太多的意外,灾难来临时,也只能坚强面对,我也不知道她们以后会怎样,也许一生都在沉痛的缅怀吧。失去亲人和爱人,是最悲恸的!金钱的赔偿弥补不了心灵的创伤,可是事以至此,我能做的也只是安排更多一点的赔偿,但钱终究不是万能的!”
夏溪也很伤感,却不再多想,“快吃饭吧,吃了去工作!”
“嗯!”他牵了她手,来到桌边,开始吃早饭。
吃过饭后,路遇杌了衣服,临出门时,告诉她:“我可能今天不会回来,你记得按时吃饭,我保证不再涉险了!”
夏溪愣怔间,路遇琛俯身又吻了下她的唇。
“那你记得吃饭,按时吃饭和休息,不回来不要紧,可是要记得吃饭,多喝水!”她唠叨着,担心他又不吃饭,累垮了身体。
“知道了,老婆再见,儿子再见!”说着,他轻轻摸了下她的肚子。
夏溪脸一红。“你怎么知道是儿子?再说了,现在还没有B超确定呢,到底真的怀孕没怀孕不好说!”
“一定是怀孕了,我确定是儿子,我撒的种子我有数!”路遇琛十分肯定,眼神透着灼灼的光亮。
“你重男轻女?!”
“谈不上重男轻女,我只是觉得生儿子更方便些!比如在家里可以不穿衣服四处走动!这就是生儿子的好处之一。”他如此大言不惭。
她真是无语了,脸红着低声道:“我看你是重男轻女!”
“路家不是重男轻女的,你看路安晴那臭脾气就知道了,家里人多惯她,生女儿也不错,这样就可以有两个女人爱我了!你确定自己不吃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