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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晨的微光落在城镇街道,泛起一丝金黄。旅馆的大门走出一缓步的人影,直朝着街头一辆正在等红灯的轿车走去。“嘿!你干么——”车里的人被一把猛力拽出,跌坐在马路上大叫。那个缓步的人直接钻进驾驶室发动起来。
“真是出行的好天气呢。”那人自言自语道。他感觉到,一支枪口抵上他的身旁。“看来你的思维比同龄人缜密得多。”
“对于你这样一个只为私利的帮手,无论如何我都会很小心的。”芬妮说,“你拿到了一半的报酬,似乎你并不在意剩下的?”
“我需要雇主,可我讨厌他们,”枪手泽波一边说一边走下车来。坐在路边的司机坐回车,谩骂着驶离了这里。
“好话。我想所有拿钱不干活的家伙都能用这句话来作为自己的遮羞布。”芬妮嘲讽道。
“你好像以为我是个蠢材,”泽波继续道,“你以为我不知道,昨天我的行踪是被你故意暴露给军警的;你以为,我不知道你利用那些军警来引出我,在确认我的身份后又在关键时刻拉我一把;你以为,这样会取得我的信任,可惜你终究是个孩子,你的那些个行为我能摸得一清二楚。”
“唔,很显然,也只有你会蠢到以为可以拿着钱全身而退。”芬妮发出冷嘲热讽的笑,说。
“是啊,只有我会蠢到被一个孩子浪费半天时间。”泽波不紧不慢道。
“我不是你的孩子。”芬妮冷冷道。她手中,漆着蓝灰色迷彩的渔枪泛着银亮的光。
突然间,泽波的注意力被枪身上印刻的一小串数字吸引——“,by康拉德·莫什。”他的脑海中立时浮现那个收留过他的老人。很显然,这一串意义不明的数字在女孩不知道的情况下被印了上去。
“好吧,我开玩笑的,我会做我该做的。”泽波耸耸肩道。
“真是跳跃性的思维哩。”芬妮略带疑虑地放下枪,眼前却是一亮。
片刻,在旅馆的大厅里,他们朝柜台走去。
“请问这位先生早上离开的时候有在这签名吗?”芬妮对柜台前身穿红礼服的旅店老板问道,手指向泽波。
“他是直接出去的。看吧,我们没有走这种程序的习惯。”旅店老板耸耸肩道。
芬妮笑了笑,朝泽波递了个眼色。两人朝里屋走去。“嗯,他几时出去的?”芬妮走了几步又回头道。
“我不知道,那时我正在吃早饭。”旅店老板摊手道。这时一个清洁工人正在大厅里擦地,他继续道:“沃尔夫当时在这值班,你可以问他。”
“谢谢。”芬妮瞄了一眼那名清洁工人,道。她和泽波朝里屋的餐厅走去,那里此时早已开饭。
“早上好。”芬妮在满座的餐厅里拉开一张椅子,对坐在一旁的一个客人道。“你好。”客人从餐桌上仰起脸道。那是一个身穿灰黑色水手服的家伙。
“让我来看看,有什么好吃的——”芬妮拿过桌上的菜单,说。“白汁红肉,煎牛犊肉,牛油果桔子色拉……真奇怪,我们不是应该在爱尔兰吗?这些好像不是本地菜品。”
“我猜是本地菜的调料用完了。”泽波扶了扶帽子说。
“很显然。毕竟这里不是什么豪华旅店。”那穿水手服的人埋头咀嚼着道,“服务态度又差,能有人给你端菜就不错了,厅里连朵花也懒得放。要知道,在这个郡区盛产鲜花,几乎每户人家都会在屋里放花。这家旅店的老板显然是个外来人。”
“该不会是因为过敏吧。”芬妮自言自语道。她的思绪被一声进门声打断——两个身穿黑色皮大衣的人踱进屋里。她看见,面前那名水手的脸上露出紧张神色。“有什么问题吗?”她问。
水手一语不发,竟从座椅上扎进餐桌的遮布下。“嘿!搞什么鬼——”坐在一旁的泽波吃了一惊。
“假装我不在这儿。管好你们自己吧!”水手蹲身在桌底下道。
此时两名穿黑皮衣的人直朝着这里信步而来。芬妮朝泽波挤了挤眼,两人假装若无其事。对方往桌上的饭菜瞄了一眼,便走开了。
“是昨晚袭击我们的那两个家伙——”芬妮说。
“不错,体格和身材相差无几。可他们现在却无动于衷。”泽波说。
“显然他们找到了新目标——喂,出来吧?”芬妮朝躲在餐桌底的水手招呼。
“你慌里慌张的干什么呀?”她问道。
“告诉你们也无妨——”水手说,“我是一艘英国货轮的船员,不久前刚到爱尔兰,来运一样承包人的货物,早已碰到了那两个家伙。几天来他们一直监视我和其他船员的行动,我原本向船长表示应该报警,但船长死活不同意。我只能到处躲避。”
“你们运的是什么样的货物?”芬妮略带惊异道。
“不知道。整件事是高度保密的,我想也正是因为这样,才会发生怪事。机密的东西总会给人带来噩梦。”水手叹道。
“你应该马上回去工作。与同伴待在一起更安全。”芬妮提议道。
水手点了点头,开始埋头进餐。
半晌过后,他出了旅店来到城镇街道,朝着滨海方向走去。他的身后,两个人影在路边成排民房的屋顶上行进。
“不等我们寻找,已经有送上门的线索了,还真是美妙啊——”芬妮趴伏在房顶上爬行着,说道。
“做这些到底有什么用?”泽波在一旁不解道。
“唔,你是大人,你应该比我更能想。高兴吧,我们很快就能摸清那帮袭击我们的家伙的真正意图。”芬妮不紧不慢道。
道路的前方,现出一座宽阔的码头。车来人往的岸边,各色货用船只停靠在岸。“那个水鬼跑哪儿去了?”泽波用望远镜观察着人群杂乱的码头。那名灰黑色制服的水手不见了。
“一定是害怕被跟踪,所以躲起来了。不急、我们在高处,他发现不了我们。等过那么一会儿,码头上的人都该回工作岗位的时候。他自己就该出现了。”芬妮面不改色道。
过了片刻,码头上一声吹哨声响——四散游荡的人群开始回到各自的船上。“那儿——”泽波拿着望远镜,将手直指一艘庞然的黑色货轮。他看见,一大群身穿灰黑色制服的水手陆续上船。
芬妮和泽波翻身跃下屋顶,奔到人群当中。他们朝那艘货轮靠近了——在一捆货箱的背后,两人假装观赏海景,只等人群散尽,泽波迅速扯下一段捆扎货箱的麻绳,然后从自己的鸭舌帽下摸出一柄尖刀,将麻绳捆在刀柄上。在那黑色货轮的下方,他热身地将绳子连甩数下,最后照准货轮船舷悬挂的救生艇一甩,绳上的尖刀扎入救生艇的木质船底。“行了!”他抓住绳子,整个人攀上绳往上爬。芬妮在一旁略带犹豫地跟了上去。“我恨高——”她的双脚一离地,说。
爬上绳子末端,一个翻身爬上救生艇,泽波掏出枪四顾一番——嘈杂的甲板上一帮海员正背对着他装运货物。泽波看见,那些货箱里的只是普通的瓜果和鲜鱼。“果然用这种掩人耳目的手段么……”泽波自言自语道。
“拉我——拉我上去!”
后面传来芬妮颤栗的声音。
泽波看见在绳上发抖的芬妮,笑了笑,伸手将绳子末端扎在救生艇的尖刀拔了出来。“啊,你——”芬妮两手一空,身体从半空落下。泽波手疾眼快迅速抱住了她,将她拉上救生艇。“你这疯子!”她生气道。
“如果有比服从命令更让我讨厌的事,那就是——服从一个孝儿的命令。”泽波说。
翻身跃上甲板,芬妮和泽波悄声从背对他们的水手们背后匍匐而过,进到一堆捆扎好的货箱后躲好。“很显然,在餐厅里的那个可怜虫所说的货物,并不在甲板。”芬妮说。
“那么唯一有可能的地方——”
“船舱,没错儿!我们走。”
两人起身钻出货物,向甲板上的货间舱门奔去。动静引起了附近一个水手的注意。“谁在那儿?”他四顾无人,只看到了被从里关上的舱门。
“唔,是休息室。”狭长的船舱过道里,芬妮看了看两边紧闭的成排房门。她和泽波以最轻的步伐向前摸索。
“站住!”背后俨然传来一声喝叫。
黑制服的水手从舱门口闯了进来。“我们……”芬妮惊得说不上话来。
“先看看这个!”泽波猛一转身,衣兜中抽出一把*。早有准备的水手迅速掷出一支扳手,砸在泽波身上,随即他扑了上去。“快点解决他!不能引来其他人——”芬妮叫着,拿出了镇静渔枪。但水手已经扑到泽波身上,两人打成一团。
“别担心!我可是拳击队退役的——”泽波一闪身避开敌人的直拳,说。他猛地反身朝这名水手勾出一拳,水手抬手去挡,但泽波趁势在他腿上猛踹一脚,直踹得他跪倒在地。但水手一把抱住泽波的腰,凭着壮实的肌肉力量将他往墙上撞。泽波将膝盖猛地一顶,撞开水手退到一边。水手起身欲扑,但背上却在这时扎了一支针状物,他无力地扑倒在地。
“希望没有人听到。我们把他藏好吧——”芬妮说。她和泽波合力将昏厥的水手拖到一旁,放进墙边角落。
继续前行,他们来到一个有铁梯的平台。“啊哈,在下层船舱。”芬妮正色道。
顺着铁梯爬下,忽听楼下有人的话声,芬妮和泽波忙就地趴伏下来。前方,一个宽阔潮湿的屋间里几个人影伴随着小声的交谈在踱步。
“货物还有多久才能装完?我等不了那么久了!”一个身穿带束腰的蓝色大衣、头戴海员帽的人不耐烦道。
“毕竟最近有那么一拨人想夺弱物,所以行程一改再改,这也是没办法的事么。另一方面,船员们得知情况后,都要求报警,我都不知道该找什么借口了。”旁边一个灰黑制服的高个子水手说。
“不,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是说,这个任务根本就不可能执行——上一艘偷运那货物的大型船,因为支撑不住那东西的重量而沉没了!现在让我们打捞那天杀的玩意儿,先分解再装运,说得倒轻巧!’联盟’的那帮人简直蠢透了!”穿蓝色大衣的人气馁道。
“是啊,搞不好我们也会像前一批人那样葬身大海——那可真是一副惨况啊,’联盟’的人为了隐瞒秘密,直接撒手不管,整船人都跟那货物沉底了。现在又把沉船地点透露给我们……”
“好了好了!不要再说了!你以为,撒手不干的话’联盟’那帮人你得罪得起?很久以前美国的肯尼迪倒是得罪过,然后他就成了尸体。管好你自己吧!”蓝大衣的人断然道。
“行,都听你的,船长。”一旁的水手附和道。
被称船长的蓝衣人在屋间的钢质地板上踱了几步,站在一个高如楼房的大型集装箱前。“这鬼东西,才只装了一半。”船长冷冷道,在箱边踢了一脚。集装箱内竟依稀发出活物的喘息声响,回荡在屋间。
“事情又变得复杂了,”在门边偷窥已久的芬妮悄声道,“他们所说的货物,到底是什么嗯。”
“也许是咸鱼放大机。管他呢!我想参观时间该结束了——”一旁泽波按耐不住道。
身后,他们来时的铁梯平台这时爬下一名水手。芬妮和泽波匍匐在墙边的角落,水手匆忙地从他们眼前奔过,往里屋跑去。
“船长,有情况!”水手在穿蓝色大衣的人跟前紧张道。
“噢?怎么回事。”
“有陌生人偷跑到船上来了!听一个昏迷在休息室的弟兄说,是一个年轻人和一个十来岁的女童。”
“也许他们把这儿当游乐园了。”船长摸着下巴说,“去枪房拿武器,每人分配一把枪,看守所有出口,特别是船舷——抓捕或者击毙。”
“明白!”
“哇哦,这下惨了……”泽波趴在角落里叹道。
一旁,芬妮拿着望远镜对船舱内的情况观察已久。“起码打消了你想要回去的念头,不是么?我们就在这待上一晚,等事情弄清楚了再走。”
“什么……”
“在到处都是敌人的大海上过夜,一定会很刺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