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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赛结果在四天后出来了。
不出所料,金奖的桂冠落在了当地颇负盛名的一个自由设计师的头上,银奖获得者是英国一位走优雅风的美妞,铜奖则归了澳大利亚一个集团代表。然后分别是九个优秀奖,九个创新奖,九个风情奖的得主,我有幸排在风情奖的最后一个。
我举着大赛颁发的水晶质地的奖杯,和其他几个设计师分别站在各自的作品前拍照留念。目光放远去,是边暮城黑亮的眼。
我从红地毯上下来,由着王翻译带出了会场。
边暮城近前来接我,接过奖杯递给王翻译,然后又从车里拿了件外套给我披上:“这种晚宴参加了也没什么意思,反正你也语言不通,我们自己下馆子去。”又转身对王翻译说,“今晚上我带她出去走走,回公司的事宜我来安排吧。对了你是明早的飞机吧?我给你在酒店定了晚饭,你去了就好吃了,晚上好好休息,奖杯就由你先带回公司。”
我默不做声地低头站着,就听王翻译低低应了一声,把车开走了。
他大大刺刺地把手搭在我肩上:“好啦,现在就剩我们俩了,先去哪呢?”
“随便找个地儿吃饭吧,我肚子饿来着。”
他一点头,带着我走向大道,拦了辆出租车去了间名叫“红樱桃”的家庭小餐馆。
“不是我说啊,这真不是你的原因,你那衣服做得挺好的,真的。那什么,我们国内不还流行最炫民族风么,只是西方人和东方人之间存在有欣赏认知的局限。再说了,一百多快两百个设计师呢,就三十个有奖杯拿,我已经感觉非常非常的自豪了。”
“真的呀,我不是早就说过了么,拿没拿奖那都是次要的,重要的是你在比赛期间收获了什么,认知了什么,自我完善了什么。你要知道任何比赛的初衷都不是名次,而是对集体活动的一种热忱,这种热忱并不只是单纯的追求个人荣誉,而是你在比赛过程中所积累的喜怒哀乐,所交获的人与人之间的感情,所释放的对于小至你本身大至整个生活的热爱,你可以称它为一种心灵的洗练。它让你更坚强,更自信,更清楚地认识到自我,这是一件很好的事啊。”
“打起精神小姑娘,你无法成为每个人心目中的第一,也不能强求人家把你视作第一,你只需要有一个人认定你是他的第一,那就够了。”
我终于没忍住,扑哧一声笑出来:“小姑娘还很有精神,但是你就不口渴吗?”
他一怔,抬手给了我一个爆栗,然后翻过手掌,用柔软的掌心摩挲着我的头发:“这才是我的小姑娘。”
我捉住他的手捏着把玩:“谢天谢地我还有个风情奖,不至于自己花钱垫路费。明天我们还是搭大赛安排的飞机回去吧,我打电话给王翻译让他另外给你订张机票。”
他立即反对:“我知道你,你是个有野心的人,虽然嘴上不说,但哪儿都不肯认输。这次从赛池来就是。虽然你说你没发挥好,没把握,但我知道你对自己的表现满意着呢。你这个人,心情一好就开始篡改古诗词,说得天花乱坠狗屁不通还沾沾自喜,别以为我没看出来。
我知道你对那一个风情奖是不满意的,但这只是个开始。你还那么年轻,你还有很多的时间去追求你想要的一切,你的野心总有一天会填满。可那样之后呢,你又会衍生出更大更不切实际的野心。
你是这样的一个人,有着磅礴的野心并且盲目自信,也正因为这样你乐于自我解脱自我救赎,说白了我完全没必要给你加血疗伤,你自个儿就能自动满血并且笑傲江湖。你说你明天就要回去,我完全可以预见回去之后会是个什么场景,你再要十几二十天甚至好几个月都不着家那可不行!你这是犯了冒进主义错误你知道吧,大搞大跃jin是没有前途的同志。”
我想想,果真是的。可他不知道的是,中国都已经改革开放了好些年,我的思想政策也早已有所变革。我不再以盲目跟上他的步伐为中心纲领,我现阶段的革命任务只是牢牢抓住眼前这个人而已。
“你放心,我再也不会扎头在工作里了。经过初步的政策调整,我已经完成了建设重心的转移工作,为了庆贺,今晚这顿饭改由我请吧。”
他一挑眉,立即伸手招来了服务员:“这里有位小姐要请客,请帮我拿瓶陈年樱桃酒。”
这家名为“红樱桃”的家庭小餐馆,里头的樱桃酒果然不一般。我原以为樱桃酒就是拿樱桃酿的果酒,死乞白赖地非得喝一杯。边暮城赖不住我死磨,倒了小半杯给我,我一口闷下去感觉还不错,复又向他讨酒喝。他估计也没怎么喝过樱桃酒,见我喝了好几杯既没上脸又没上头的,于是放开了限制随便我喝。其结果就是,我轰轰烈烈地醉倒了,一扯裙子一叉腿就想给他表演降龙十八掌加九阴白骨爪,结果忘记了套路,就给他打了套叶问拳,带“轰轰哈呵快使用双截棍”的那种。
边暮城痛苦地挠头,硬是把我拽出了餐馆,当街拦了辆出租车就把我塞了进去,然后叽里呱啦地说了一大串英文,我模糊听懂一个“please”,于是立马接口:
“please,please这个单词儿我知道!师父啊,我们要去那什么施威夏特的机场,拜托please!喂你别愣着啊,倒是快please地开车啊师父!”
“你别说话!”边暮城怒吼。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啊,为什么我不就能说话啊。”
“我叫你别说就别说!”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啊,为什么你叫我别说我就别说啊。”
“你这话的逻辑还行啊,主谓宾表补,能上来什么就什么啊?你这是醉还没醉啊。”
“说没醉的那都是醉鬼!我才不会说我没醉。”
“得!”他帮我扶正了搂进怀里,“举世皆醉你独醒,我懂的。好了,咱们先回酒店。”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啊,为什么咱们要先回酒店啊。”
他沉默了一会:“我就不该搭理你。”然后不顾我的反对指挥司机把车子开到了酒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