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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方,什么意思,说吧。”乾行修将先前从侍卫那取来的佩刀,抬手间还给了惊讶之中尚没有回过来神的那名侍卫,坐会原座之时,他们听到谢昀季沉声说道。谢昀季本来想耍的障眼法被乾行修识破,这会倒也不再多讲些虚的,单刀直入道。
谢昀季前后态度的转变让南璃皇帝很好奇,刚刚乾行修和谢昀季拉近距离时说了什么,感觉他收下个了不得的人物,三言两语便叫眼下最强国的王改变了态度。
“你来南璃,意欲何为?”乾行修坐羽一旁安静听着,坐羽主位的你南璃皇帝严肃问道。
“提前看看,南璃这个国家能不能成为合作者。”叫人摸不清真假,听谢昀季说着。北墨暗中布在南璃的谍者网络被全数击破,一方面,叫人发现,一直装老二的南璃实则有参与谋夺天下的野心,另一方面,也叫人发现,在几个国家排行最末的南璃原来实力不弱。
南璃皇帝听罢谢昀季说的话,再次将目光看向一旁的乾行修,乾行修会意,传唤来此次出行跟着的凌叶,见凌叶从外间而来手中多了一份南璃国都琉裘的地图。
谢昀季不解眼前这个男人要做什么,只见他吩咐了两个侍卫各拿住那张南璃琉裘地图的一边。再仔细看去,便会发现,那地图上的某些地方上,被标注有红色的圈圈,当看清那些红圈所框住的具体地点时,谢昀季藏于袖中的拳头青筋暴起,见他阴鸠看向乾行修。
“北墨的谍者情报局被毁,是诱饵。这个,才是你精心准备的!”谢昀季咬着牙根,怒容道。
江湖和朝廷,本来就不是两个独立的个体。麒麟阁做的消息生意,各大国手下的遍布各地的细作更是早已深埋,唯一料想不到的是,麒麟阁的快速崛起会出来分一杯羹。麒麟阁是言倾羽的,可是麒麟阁一开始未成形的时候是借助了谢昀季的力量,也就是说谢昀季通过废除了言倾羽当时密布在旻朝盛京的信息网络,借此更清楚自己之前所布下的局还有哪些漏洞,进而将他原本就安插在各国的细作,觉得有可能的疏漏,再更加细致完善,这才是他能在第一时间快速掌握祁国内部信息的原因。更可怕的是,就算祁牧戈没有中毒,谢昀季也能轻易收了祁国,当他出现在祁国的时候,并非是毫无准备而来。
傅衍在祁国内力盘根错节的势力,在谢昀季称帝后,暗中收网之间,尽数落于谢昀季的掌中。当年看似残疾,被困于溯王府的谢昀季,原来早已布下棋局,只待收网。
谢昀季能在祁国安插细作,自然也能在南璃做到,只是此刻他却没有想到,他多年来暗中谋划的一切,却被眼前的乾行修一个个看管起来,成了瓮中捉鳖!
“不知道,你谢某人在旻朝的地位如何了?兴许没了你,虎视眈眈旻朝皇位的大有人在。”南璃皇帝完全不知道谢昀季在说什么,他只知道,乾行修跟他说过,如果谢昀季敢来,定然不会叫谢昀季全身而退,此刻安静待在一旁看乾行修和谢昀季谈判。南璃皇帝,只需要坐等乾行修将摘下的果实呈上来便可,这于他而言是不费吹灰之力。
“你!”谢昀季觉得对面这个男人就是个疯子,他什么意思啊!那可是坐拥天下的皇帝之位,白捡现成的,有谁不要!当然,是大有人在!如果,此刻叫人传出了,旻朝现任皇帝谢昀季成为了他国俘虏,不用过脑子,他都能想到,立刻就有会有人出来接替他的皇位!
“你知道什么人最可怕吗?”看着谢昀季又黑又臭的脸色,乾行修坐在对面,淡然呷了口茶,饶有兴致的问道。面对这样看起来无欲无求的乾行修,谢昀季只觉得太阳穴突突直跳,见他启唇,话中有话骂道:“眼前,疯子,最可怕!”
眼前这个男人,到底图什么?费劲九牛二虎之力,来对付他,只为了将他的交出半分权势,然后拿去进贡给南璃的皇帝?南璃那个老家伙,几世修来的福气,能得这种人这么做?!谢昀季完全看不明白了!这个长的极其像乾行修的男人,做到这份上,到底图什么!
乾行修不以为然,轻启唇畔道:“不要钱,不要势,不要命的人最可怕。不巧,这三样,在下都占了。旻朝于你,是江山,于我,不过是两个无关紧要的字。皇帝这要职,没了你谢昀季,有的是大把人想坐,不是吗。”敢算计他的倾倾,呵!
谢昀季内心油然而生的恐惧在渐渐加深,让他觉得不可置信的是,他花了几年的时间,才做到今天在五显大陆的绝对地位,而眼前这个男人,却轻而易举的便将这一切掌控在股掌!
“怎么样,你才肯放寡人离开?”任他谢昀季再厉害,也逃脱不了,此刻南璃这里三层,外三层的包围。毕竟,双拳难敌四手!谢昀季心中明白,今夜他要为他的自负,付出代价。
因为有多年的谋划在前,谢昀季原本以为南璃迟早是囊中物,今夜的独身探访更像是在为将南璃收为囊中所有物之前的一个最后收尾,却不想会落入这早已等待他许久的陷阱之中。
“一,交出你暗布在北墨的所有联络地点图。二,作为辅助,大军压境北墨,一切听从南璃指挥。三,你自己动手,取心头血,还回。”说到最后一条的时候,见乾行修放下了手中茶盏于一旁的桌案上发出一声闷响,见他眼眸危险眯起,说道。
对于知道言倾羽所有事的乾行修而言,不管从哪个角度看,谢昀季的命都是他的倾倾救回的,可是眼前这个叫谢昀季的,却是个十足十的白眼狼!
“这三个条件,你谢某人能做到,吾便放你离开。”听乾行修继续说道。听罢前面乾行修说的那三个条件,一旁看着的南璃皇帝,心中不寒而栗,他在想,国师是得有多憎恶谢昀季,竟然要让谢昀季亲手取他自己的心头血!而谢昀季在听完乾行修说的第三个条件,他才恍然明白,乾行修把事情做到这份上,到底图什么。
不置可否,本来他无法动用,这一切早年的暗下布局,是因为以情布局,困住了言倾羽,叫她心甘情愿献出了她的心头血来给他做药引,不然也没有后来的谢昀季。
“你只有三秒的时间,思考同意与否。”乾行修话对谢昀季说,目光看向南璃皇帝,皇帝会意,出声吩咐道:“弓箭手,准备!”皇帝一声令下,早已在外等候的弓箭手来到帝帐内,齐齐对准谢昀季,此情此景,插翅难逃的意味。
“寡人,只有一人,你至于如此吗?”虽然弓箭手是皇帝吩咐的,但是谢昀季话对乾行修道。
乾行修冷冷看了他一眼,说道:“你曾是人人畏惧的修罗王,不是吗。三。”
就在弓箭手听到乾行修说到‘三’的时候,就在弓箭手箭在弦上,准备朝谢昀季万箭齐发射击而去的时候,听到谢昀季冷笑了声道:“好!寡人允了!”
三个条件的前两个,和叫他旻朝打下北墨拱手送给南璃有什么区别,一旦南璃得到了北墨,这五显大陆上几大国相互制衡的力量便会被瓦解,到时候,又会变成什么模样!
在谢昀季被扣上手燎脚铐,要被押下去关押起来的时候,见乾行修行至谢昀季跟前,拦住了去路,伸手抓住了谢昀季的手腕。谢昀季皱起眉头,说道:“为了一个女人,你要卑鄙的挑了寡人的手脚筋?”谢昀季面上淡定,但是心里早已提溜起一块大石头,他曾有过四年残疾时光,他知道那滋味不好受,这比要他还几滴心头血还难以接受!
南璃皇帝出面阻拦乾行修,说道:“国师,谢昀季废了,先前所做可不就竹篮打水了?”如果谢昀季废了,旻朝换了新的皇帝,这样于他南璃有什么好处,他当然不想看到。
乾行修淡然回复老皇帝道:“皇上放心,微臣并无此意。”有了乾行修这话,南璃皇帝这才松开了抓着乾行修手腕的手。
就在谢昀季的不解之间,见乾行修以银针为辅,封住了谢昀季的七大穴脉,叫谢昀季在无人解开穴脉的情况下,无法动用武功。听乾行修说道:“我,不是你。”他是憎恶谢昀季,但是,也清楚明白权谋是权谋,道德是道德,他还不至于乘人之危废了谢昀季。
谢昀季何曾想过,有一天,他会因为他的自负,成为阶下囚!
这个轻易将自己玩弄于股掌之间的男人到底是谁!他到底是不是乾行修!如果是,他原本的银发又为何成了墨发,难道这一切,都与花落染之前告知他的九重天有关!如果花落染所说的都是真的,那他又将拿言倾羽何去何从!
谢昀季心里,百思不得其解,陷入一场来自自己的困顿迷惑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