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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山猎池程的路上,言倾羽没有见到乾行修,从黎萧肃那听来不清不楚的信息。听黎萧肃说,昨夜南璃皇帝的营帐内不只发生了什么,营帐外突然增守了好些护卫,甚至有弓箭手和铁骑手在外等候着,没有被宣召者不得入内,违令者可先斩后奏!
言倾羽不禁在想,这事,难道和谢昀季有关?竟然连黎萧肃的人都没有察觉…言倾羽坐于马车上,思绪不禁回到昨夜外出去寻找乾行修时,他好像说过关于秋山周围布局的事?可惜,她那个时候没有认真听。什么样的布局,能做到黎萧肃和黎萧席的人都无从发现,什么样的布局又叫皇帝选择提前离开了秋山猎场,回了皇宫。那么,乾行修会不会也在昨夜跟着皇帝回了皇宫,这些不清不楚的信息背后,又是怎样的国家高度机密?
为什么走了,不跟她说一声?难道不知道,她今天醒来的第一眼,最想看到的那个人是他吗…言倾羽脑海中理性思考并没有维持太久,便被伤感的微弱情绪所覆盖。
回到国都琉裘,言倾羽跟着荣妃入了皇宫,直接去了礼乐局任职掌事姑姑。
接连十几天过去,心中挂念着乾行修的言倾羽却是没有在宫中找到乾行修,也没有再听到关于他的消息。阿修,好像,人间蒸发了,倾羽的心,好像也随着,人间蒸发了…
在乾行修人间蒸发的这段时间,五显大陆上麒麟阁布在其他各方的信息舵,却不尽相同的传来同样的信息,诸如:北墨和旻朝关系焦灼、旻朝再派三万人马压境北墨最弱边境防线、旻朝皇帝欲一统五显大陆的野心昭然若揭…
“姑姑,今年远姜进贡的瓷器画品到了,还请姑姑亲自去清点,验收。”礼乐局,跟随言倾羽的其中一个长宫女拿着远姜使者的礼单来找言倾羽。
聂儿行到楼阁二楼来找的时候,言倾羽正待在那设置在窗台旁的桌案后,在画宜妃娘娘的画像。礼乐局是皇帝开设的一个御书房的小书房,专门收纳、管理、验收外交进贡物品。言倾羽这位在皇宫陡然站了一方脚跟的人,因为不是根据礼乐局往年规矩筛选而出的,而是皇帝提拔的,身份委实特殊,皇宫大内的人皆知道,只有皇帝的吩咐,才能让她动手画一幅画。而这次宜妃娘娘的话,完全是因为南璃四皇子黎萧柏此次立了军功,皇帝问其要什么赏赐的时候,黎萧柏说要已故母妃的一副画,才有了言倾羽此刻绘画的事。
在外人看来,言倾羽是皇宫中初来不久的画师,并不知道她第一世的时候见过宜妃娘娘,更不知道宜妃娘娘是言倾羽第一世母妃的亲姐妹。为了让言倾羽画的有具体消息可依靠,这几日黎萧柏得了皇帝的特许,常到礼乐局来跟言倾羽讲宜妃娘娘的外貌特征和生前过往。
“这,便来。”言倾羽看着那副不知第几副的黑白稿,不甚满意,放下手中画笔,应道。
聂儿行至那张又长又宽的特制桌案前,看着那放在桌面上,一次比一次更清晰明朗的人物线条,看着那还未上色的画作,在言倾羽行去一旁的洗手盆处洗去手上沾染上的墨迹后,将手中拿着的那份远姜的单子交给言倾羽。
聂儿说道:“姑姑,宜妃娘娘真好看,像天仙下凡一样。”
言倾羽接过礼物单子,有些苦恼自我调侃,说道:“可惜,四殿下,要的是母妃,不是天仙。”这么多年过去,小姨在她脑海里印象和母妃一样,早已模糊不清,能记住的,只剩下,在想到母妃,或是想到小姨时的感觉,可是,感觉却是最难画的。而且,这画的,不是她对小姨的感觉,而是四哥对小姨的记忆,对小姨的感觉。
言倾羽回屋换了身衣服,跟着聂而下楼去见那拨早已到达礼乐局的远姜使者。不想刚下楼,却见到站在那进贡礼品前,正欣赏一幅画作的黎萧柏。
“四殿下,金安。”行至黎萧柏跟前,言倾羽与聂儿同其见礼,道。
黎萧柏在见到言倾羽的时候,脸上自带了亲切的笑意,说道:“倾羽,你来看。”他只觉得,这画,画的细节,处处触及内心,却又偏生让人说不出什么具体的话语来。
这几日,言倾羽听着黎萧柏讲了许多关于宜妃娘娘生前的故事,他们之间的相处很融洽,在黎萧柏看来,言倾羽不像是礼乐局的掌事姑姑,更像是从前年少时,安静听自己讲故事的七妹。自姨母去世,自母妃去世,自七妹去世,他有多久,没有感受到亲情了。
依着黎萧柏的话,言倾羽行至黎萧柏身旁,看着他手上打开欣赏的那副画。那画上,并没有很惊鸿一瞥的景象,色彩的感觉也是平平无奇,只是普通的不过再普通赏灯之景,聂儿撇了眼,心中觉得没什么特别的,不知道为何四殿下能看的如此出神。
那画上,天空的星空并不绚烂,黑漆无云的夜里,淡淡的点缀着几个亮点,来做那遥远的星耀。一条宽宽,流动着的河水面上,漂流着,些许花瓣形状不一的花灯,天空中随风漂浮着那几盏孔明灯,许愿的女孩站在孔明灯前双手合十,虔诚闭上了眼眸,男孩拿着还未放启的孔明灯,温柔的目光落在女孩姣好的面容上。
画卷一旁毫无题字,毫无词坠,只有一个孤单单的落款,盖着红色的印泥。言倾羽从黎萧柏手中接过了那画,站在一旁的聂儿眼尖的看到了,那笔触浅浅写在画作背后的字句。
听聂儿说道:“姑姑,你看,这后面有字!”
因着聂儿的话,言倾羽和黎萧柏将画翻转至背面,看向聂儿所指的地方。仔细看去,那浅浅淡淡的字迹上,写着‘深埋在心’,黎萧柏看着那四个有些出神,不知在思考什么,言倾羽不动声色的收起了那副画,看向一旁的远姜使者。
“这画是?”问着,言倾羽拿出了之前聂而拿来的贡品单子,对照了下,好像没有有关的字眼,心中在想,难道是对方错拿了?言倾羽知道黎萧柏在想什么,他当年为何会选择入伍军营,和那个年少一起放灯的姑娘,如今早已远嫁北墨多年的女孩不无关系。
使者,接过言倾羽递来的画作,看罢抱歉,请求说道:“整理的侍从,错放的不知名作品,还望姑姑见谅,不要把这画登记在册,不要告知于皇上。”
言倾羽了然,正欲说话的时候,见一直出神没有说话的黎萧柏看向言倾羽,请求说道:“可否向倾羽讨个人情?”言倾羽颇为讶异的看着,这个从来不求人的四哥,会意问道:“四殿下,想要这幅画?”黎萧柏点了点头,听言倾羽对远姜使者问道:“使者,可同意?”
远姜使者见言倾羽没有生气责怪,而是反问,高兴道:“只要姑姑不记录在册,这纰漏,微臣愿赠予姑姑。”言倾羽感谢道了声,将那画送给了黎萧柏。
清点过远姜送来的礼物之后,言倾羽慰劳远姜使者,请其留下,喝了杯茶,使者这才离开。茶座上,独留下言倾羽和黎萧柏。言倾羽看着眼前的茶杯,不知在思考着什么,手下却不自觉的学着乾行修才有的习惯,微微转动了下茶杯。
黎萧柏看着那放在茶案一旁卷起来的画作,不知所以然,喃喃出声问道:“倾羽心里,可有过,一个永远无法忘记,却无法轻易说出口的人?”
“嗯。是重要的人啊。”言倾羽看着那茶杯里还残余的半杯茶水,感叹应了声。
第十九天了…阿修,我好想你。言倾羽心里,默默的,呢喃了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