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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辆撞车就要撞向民宅了,蝶衣倏忽落到车旁,挥掌击落侧门,一把抓过里面的贼兵,使劲一撕,对方的胳膊硬生生被撕下来!
贼兵爆发出穿透云霄的惨叫,于战场上空回响,久久不绝。
蝶衣将贼兵的残躯举起来,跳到车顶,挺身而立,大喊道:“兄弟们,听见了么,这是倭奴的惨叫,看见了么,他们也会死,跟我们一样会流血,不要怕,出来吧!拿起刀来,杀了他们!”
头顶上贼兵的血像泉水一样,汩汩流下。
士兵们被蝶衣举着的血的瀑布刺激到了,激起体内的血性,纷纷嘶吼着扑出来,杀入了倭奴的队伍!
蝶衣令一队士兵乘着刚占领的这顶撞车,以车制车,撞向其他贼车,有蝶衣在旁配合,己方士兵又连夺几辆贼车!
蝶衣见了贼寇便杀,要么用剑削其头颅,要么直接徒手撕碎,扬起手中敌人的尸体给自己的士兵鼓励!
士兵受到鼓舞,疯狂砍杀,士气大振!
地道里的百姓听了上面的厮杀,无声地大哭起来,山河呜咽,万物悲鸣,为这些勇敢的将士,为他们守护家园的决心!
蝶衣一人斩杀贼寇两百余人,救下兵丁无数。
其他士兵们受到激励,全部奋勇杀敌,像疯了一样,整体士气凌厉无比!
夜晚来临,贼兵渐渐不敌,开始撤退。
蝶衣传令山岗处伏兵,拦住敌人去路,与村里的军队首尾夹击。
火把燃烧了起来,亮如白昼,看着星星点点的火把,蝶衣计上心来,令士兵将火把投入敌人车内,贼兵纷纷弃车往山岗上逃窜。
己方箭矢齐发,贼兵死伤无数。
截至凌晨,战斗结束,清点尸体,除了几名贼寇趁乱逃脱,两千贼寇几乎全灭!
蝶衣的兵剩了一半,相较以往,已是个大大的胜利。
蝶衣衣衫凌乱,发丝被血糊在脸上,已辨认不清面目。
孙丰的娘子找寻很久才认出她,一把将蝶衣抱住,大哭起来!
蝶衣缓了缓神,拍拍妇人的后背。
村长带众人默默肃立。
“好了……咳咳……”蝶衣的嗓子已经嘶哑,喉间刺痛感传来。妇人哭着放开了蝶衣。
众人开始打扫战场,蝶衣找了个地方坐下,歇歇。妇人已经急赶着回家做了碗汤,端来给蝶衣喝。
这是蝶衣第一次真正意义上参与混战杀敌,其勇猛与烈性给士兵们留下深刻的印象,树立了绝对的威信!
倭寇正面进攻受阻,侧面绕进又被蝶衣斩杀,兵力大减,势力受挫,退到海上。
倭奴指挥部接到中原线人的消息,前日战场上疯子一样的将军叫楚蝶衣!
“将军,前两次接的生意,目标就是她,竟然没死,现在还变得这么厉害。”一贼人说道。
“这个女人,到底是什么人,被我们刺中的人还能活下来,我感觉有问题。”另一贼人道。
“哼,既然死不了,那就让她好好活着。影子,你通知中原人,给她吃药!”贼人首领吩咐道。
被唤作影子的黑衣人正是身手极快的隐术杀手。他领命后,身形一闪便不见了。
江南,梁朝。
富甲一方,江南四大家族之首的尤家,可谓富丽堂皇,府邸与宫殿匹敌,屋舍华丽,庭院旷阔,四季如春,仆从成群。
大家长尤世通是位正值壮年的四十岁左右的男人,他展开手里的密函,微微笑了。
大管家小心翼翼的说道:“族长,倭奴人奸诈狡猾,不可尽信,切忌引狼入室。”
尤世通横了他一眼说道:“你当我不知?”管家立刻不敢说话了。
“传令尤景淑找机会下手。”尤世通平淡的说道。
管家躬身称是。
……
战事一结束,蝶衣才觉得疲惫不堪,浑身软绵绵的使不上劲。
孙丰媳妇烧了一锅热水,硬是把蝶衣拖去她家洗漱。
蝶衣累的实在没有力气,由着她伺候更衣什么的。热水里一泡就倚着浴桶睡着了。
不知睡了多久,就听见外面有争执的声音:“大嫂,那真是我姐,我来带她回家的,我是好人啊。”
“不行,恩人正在安睡,谁都不能打搅她!”是孙丰媳妇的声音。
“大嫂,你再这样我可不客气了,怎么我姐这么长时间没动静?!”好像是小石头的声音。
蝶衣缓缓起身,发现自己只穿了里衣,外衣不见了,遂朝外面喊了声:“大嫂,我衣服呢?”
咦,嗓子不疼了,只是还有些哑。
甫一听到蝶衣的声音,妇人就冲进了屋里,惊喜道:“恩人,醒了!太好了!这几天好多人来要带你走,我都没让,我不认识他们!”
蝶衣肚子忽然咕噜噜叫起来!
妇人一拍脑袋,“小妇人马上去做饭。对了,门外有个少年非要见您。”
蝶衣点点头,石宗礼接着蹿了进来,妇人怒道:“男女有别,怎能如此莽撞?”
蝶衣哈哈一笑说道:“无妨,大嫂,这位是我弟弟。大嫂,我的衣服呢?”蝶衣拽着被子说道。
妇人突然皱起眉说道:“对不住,恩人,您的衣衫已碎,小妇人缝补不得,又没有地方购置新衣,所以,所以……”
所以是没衣服穿喽,蝶衣笑笑说:“这不是大嫂的错,何需道歉,我让弟弟准备吧。”
最后蝶衣穿着石宗礼宽大的外袍辞别葛家庄。
斜躺在舒适的马车里,蝶衣微微松了口气,敌人折了许多兵力,短期内该不会侵扰内陆了。待摸透新的敌情,再做下一步行动。
“小石头,家里怎么样啊,母亲可安好?”蝶衣问道。
“父亲母亲均安好,你怎么只问母亲?父亲也安好。牛大娘一家也安好。城主都安好。”石宗礼骑着马,接着说道:“另外我告诉你,我长大了,不可以老是叫我小石头了。”
“好好好,不叫就不叫。我睡会。”蝶衣倒在软垫上再次睡着了。
马车晃晃悠悠,行了半日,到达海都城主府。
李长生亲自率众到门口迎接,石宗礼做了个嘘的手势,说道:“我姐还在睡觉呢。”
话音刚落,只听车里传来一声慵懒的略带哑音的声音:“小石头,到了么?”
李长生一凛,忙躬身说道:“海都府李长生带众僚恭迎将军!”
车内没有声音,一小阵沉默后,再次传来:“请恕蝶衣不能见礼,多谢李城主亲迎!”
徐万里在后面看了半天,招了招手说道:“小石头,你的外袍呢?”众人这才注意到石宗礼身上只着里衣。
石宗礼抚额,对李长生说道:“李城主,可否准备一套女子衣衫?”
李长生这才恍然大悟,忙躬身说道:“是老夫失礼!来呀,大开中门,迎将军车马入内。”
直接将蝶衣的马车带到了府内内院,命丫鬟伺候蝶衣。
众僚边回议事厅边纷纷议论:“真难以相信,是个女子!”
“是啊,是啊,听说我们的兵战场惧怕,是她身先士卒,冲在前面,鼓励大家!”
“难得,难得啊”。
“徐城主有此良将,功成矣。”
“以前没听说徐城主旁边有这号厉害的人物啊”
“也不知许配人家没有,要是能留在我们海都……”
徐万里抬头看看天色,心想:“林公子该到了。”
正想着,门外传来一声马儿的嘶鸣声,徐万里一怔,这马的声音……
急回头,就见一玄袍公子,衣袂翻飞,行色匆匆的走了进来。
即便是满面风尘,也难掩其高贵气质!
他心中一喜,抱拳朗声道:“公子!”
此人正是林曦!鹰卫将蝶衣的所作所为报告给他,他就从丰州马不停蹄的赶来了。
林曦同样抱拳说道:“徐大哥,如何?”
徐万里摸摸脑袋,心想,他问的是哪个事?
继而听到:“贼寇目前的人数弄清楚了么?”
噢,他问的是这个啊。徐万里答道:“探子还没回来,不过海都府陆路已基本肃清。”
林曦点点头,见其他人纷纷进入议事厅了,只有他和徐万里在后面,遂小声问道:“蝶儿在哪里?”
徐万里以手指指正往内院行进的马车说道:“那车里的就是妹子。没衣服穿,李城主直接让车送后院去。”
林曦眼一瞪:“怎么没衣服穿?”
徐万里忙解释道:“是愚兄的不是,没安排好妹子的起居,杀敌之后,发现衣衫碎了,李城主已安排丫鬟伺候。”
林曦皱眉说道:“她到底是个娇弱女子,不像我们男人,还是该安排好她的起居嘛。”
徐万里嘴上连连称是,心里话:妹子可不娇弱,现场上的疯劲谁能比?
这也就是应了那句话:情人眼里出西施,再汉子的女人,在爱她的人眼里,都特别的娇弱。其实蝶衣是豪放与委婉兼具啦。
徐万里以江湖朋友的身份介绍了林曦,“李城主,我这位林贤弟功夫了得,智勇双备,可代我行使元帅之权。”
众人一听,知道此俊秀的公子乃徐万里很重要的人物,纷纷抱拳示礼。
徐万里说道:“李城主,蔡公,请将战事详细情况跟林公子介绍下。”
林曦连口水都没喝就投入到了战事讨论里。
后院,城主夫人找出几套女子服饰给蝶衣挑,嘴上说道:“妹妹,我这里久没来像你这么年轻的,这些衣裳样式有些老气,你凑合穿吧。”
蝶衣听这语气不对啊,什么叫久没来?!
她讪然笑道:“都行,都行,给您添麻烦了,就这件吧。”挑了件粉色配白裙的,其他颜色确实重了点。
“妹子好眼力,也就这件显嫩了,不过,妹子,老爷给了你什么名号啊。”城主夫人眼白翻了一翻,挂着干掉的笑容问道。
这语气更不对了,蝶衣一边讪笑一边快速的穿好衣服,匆忙福了一礼,就跑出后院大门,喊了一嗓子:“石宗礼!”
石宗礼牵着马车走过来,蝶衣把外袍扔还给他,说道:“快走,去前院!”
城主夫人后面追出来,喊道:“妹妹,老爷在前面忙公务,你莫去扰他!”
蝶衣翻了个白眼,抚额咬牙切齿的对慢腾腾穿外袍的石宗礼说道:“快走!信不信我弄死你!”
石宗礼吓了一跳,急忙跳上马车,往前院走了。城主夫人兀自在后面大叫。
“姐,怎么了,这么慌张,城主夫人说了什么?。”
“没事,去前院就好,呃——,要不就出府,出去逛逛也行。”蝶衣说道。
石宗礼兴致来了,答应一声,驾着马车径直出了府门。
海都府比京都和丰城都逊色许多,只城主府所在的镇子还有些繁华的印象。
四月天,草长莺飞,应是一派新气象,奈何倭奴侵袭的阴影笼罩,人烟稀少了很多,只几个小摊贩坐在路边,无神的等着顾客上门。
蝶衣掀开帘子看了看,说道:“小石头,把那几个摊贩的东西都买了,带回去。”
石宗礼答应着,将他们的野味,野菜尽数买下,小摊贩欢喜的收摊回家了。看着他们的笑容,蝶衣心中也十分欢喜。
此时的她,完全是小女儿姿态,散发温暖的光辉,与战场上手撕倭奴之人,有天壤之别。
马车车头挂着野味,晃晃悠悠地回了海都府。
蝶衣从车里爬出来,看看天色真好,缓缓散步,欣赏起城主府风景来,
石宗礼在后面跟着。
刚走到议事厅东侧花廊里,将要坐下,就见徐万里从厅里走出来,紧接着一名身披玄色披风,着银色盔甲的男人映入蝶衣的眼帘,是林曦!后面陆续跟着海都府的将士们。
见众人神情,似是即刻要奔赴战场。蝶衣静静的看着,眼神追随着那个玄色的身影。
将要与蝶衣错过时,他忽然回过头来,停住了脚步,也静静的看着蝶衣。
两个人眼神在空中交汇,平静的看着对方。
石宗礼顺着蝶衣目光望过去,见那人长得极英俊,仔细端详,认出他就是姐姐的心上人武王林公子。
二人静视良久,石宗礼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忽然见林公子转身走了。
再看蝶衣,见她缓缓坐下,神色有些许凄然,不由担忧起来,轻声问道:“姐姐,不然我们回丰州吧。”
蝶衣努力平复下心情,说道:“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