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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跟着他,名分始终难以确定,他身边名义上的妻子却换了又换。
如今一年多未见,我在他心中,还有位置么?
蝶衣默然起身,往府外走去。连门吏唤她的声音都没听到,径直登上了马车。
石宗礼跟着难受起来,驾起马车出城而去。
马车行驶的很快,车身颠簸,拽回了蝶衣的神思,掀开车窗帘,看着春天的野外风景,心情逐渐平复。且不去想这些烦扰的事,回家了!
进了丰州界,蝶衣便归心似箭,她出了马车,纵马驰骋,自有一番惬意!
到了城主府,蝶衣往后院飞奔,石宗礼跟在后面喊:“姐,慢点啊,不急在这一时!”
蝶衣跑到观鹤院,进门就喊道:“娘——”外出的孩子归家,第一个喊的总是妈妈。
“哎,娘在这,蝶儿回来了,真好真好!”梅氏欢喜的从屋里出来,楚瑶抱着孩子跟在后面,一同惊喜的看着蝶衣。
“娘,这段时间过得怎么样?”蝶衣高兴的问道。
“娘这里你不用担心,你姐姐是城主夫人嘛,谁也不能怠慢我们,倒是你,一年有大半时间在外面,让娘放心不下。”梅氏慈爱的给蝶衣理理头发,整整衣服。
“娘,您不用担心姐姐,她现在可厉害了,一个人杀……”石宗礼口快的说道。
“石头!住嘴!”蝶衣急忙喝止他,母亲面前,不言血腥。
石宗礼识相的闭上了嘴。蝶衣笑道:“娘,小石头的意思是我功夫变厉害了,普通人伤不了我。”
梅氏拧着眉看看石头,又看看蝶衣,知道蝶衣孝顺,报喜不报忧,不过,既然回来就是最好的。她欢喜的说:“那就好,陪你姐姐看会孩子,娘去给你们弄吃的。”
“哎,知道了。”蝶衣笑眯眯的过去逗小朋友了。
“我听说楚蝶衣回来了!怎么不来见我,是不是怕了我?”一个女孩的声音传来。
蝶衣猛回头,竟看到热苏其格站在门口,得意的看着自己。
石宗礼见冒出一个十一二岁样子的女孩正挑衅的看着姐姐,遂走过去,伸手,捏住她的脸蛋,半威胁的说道:“你是哪里冒出来的野丫头,敢对我姐姐不敬,小心我打你屁股!”
热苏其格还是第一次被男子捏脸,怒目一看,站在自己面前的男孩,同样有一张年轻的脸,不同的是,男孩的目光,明亮中带着深邃和沉稳,朝气蓬勃又历经沧桑的感觉。
她脸一红,扭头挣开捏脸的手,说道:“你是楚蝶衣的弟弟?你敢打我?告诉你,我可是北漠的公主,是你们武王的正妃,武王妃!”
石宗礼震惊了,楚瑶默默叹了口气,梅氏从厨房出来,担忧的看着。
“姐,她说的是真的?这丫头是武王妃?”石宗礼走到蝶衣身旁问道。蝶衣慢慢坐在廊下台阶上,点了点头。
“哈哈,你怕了吧?你姐姐想跟我抢夫君,怎么可能,夫君还是最喜欢我。”热苏其格迈着轻巧的步子,走到蝶衣身边,站在她面前说道,眉毛止不住的扬起来。
蝶衣只微微垂首,看着地上,不应也不答。
热苏其格奇怪了,这次怎么不回嘴了,是了,她怕了我了。遂笑道:“其实呢,你要是答应我从此离开夫君,我们就做好朋友。”
蝶衣还是默不作声。
石宗礼看不下去,说道:“姐,你怎么了,就由着这丫头蹦哒?拿出你手撕倭奴的劲头来!”
蝶衣来不及阻止他,担心的看了看梅氏,见母亲正满面忧色的望过来,遂起身,拍拍衣裙上的土,向梅氏走过去,说道:“娘,你听石头瞎说,什么撕不撕的,娘,简单弄两个菜就好,不要太麻烦。”
热苏其格见蝶衣不接招,不甘心的喊道:“楚蝶衣,你还不知道吧,我夫君在商州陪了我一年啊,就我们俩在一起!”
听到此话,蝶衣果然停住了脚步,楚瑶担心的看着蝶衣,梅氏也很震惊,莫非武王也靠不住?!
阳光太刺目,蝶衣微微闭上了眼。
不过很快就睁开了,在母亲面前,不可令她担心。冲梅氏笑笑后,转身看向热苏其格说道:“我母亲面前,不可造次。这回,算你赢。你可以走了。”说完疾步走到梅氏身边,拉她进厨房了。
热苏其格在后面喊,被石宗礼扛起来就走,走到观鹤院外面,放下她,说道:“从哪来,回哪去,不然我打你了!”
热苏其格哭道:“楚蝶衣就欺负我没有帮手!我让夫君给我派护卫来!”
石宗礼不理她,转身要走,被她拽住衣袖,纳闷回头,只见热苏其格可怜兮兮的说:“我不知道回松涛院的路……”石宗礼翻了翻白眼,虽不情不愿,还是转身给她带路去了。
热苏其格跟在石宗礼后面,看他身板颀长,肩宽腰窄,男子气概张扬外露,脸红了红,心想,这人,也不是那么讨厌。
蝶衣乐呵呵的陪着梅氏在厨房鼓捣饭,在梅氏的概念里,什么时候蝶衣回来,什么时候就是饭点。
跟母亲学着炒菜,好像自己现代时一样,蝶衣觉得很幸福。
吃过饭,蝶衣摸了摸肚皮,打了个饱嗝,楚瑶笑道:“妹妹,在家可以不拘小节,在外面还是要注意下。”
蝶衣愁眉苦脸:“打嗝忍不住……”
石宗礼吃过饭就去军营了,母亲和姐姐一起照顾宝宝。蝶衣一个人来到院子里转了一圈又一圈,打了个呵欠,回屋倒头睡了。
梅氏跟楚瑶说道:“瑶儿,你妹妹的事,老是吊着,娘实在是担心她的姻缘……”
楚瑶也很担心,但她劝慰母亲道:“妹妹是位奇人,相信她姻缘自有天定,即便她不嫁,相公这里也不会慢怠她,娘,不用担心了。”梅氏默默点点头。
京都,皇宫。
林元昭看着案头的密函,皱了皱眉,这楚蝶衣又好了?又能耐了么?前段时间莫不是故意的?
不对呀,她在朕面前露短,对她有什么好处,她能入武王府,还不全靠点聪明才智?
可是,女人还是不要太有才,况且小山沟里怎么可能出得了这样的奇才?
楚蝶衣的身份实在是个迷,如今曦儿还肯听朕的,若朕百年之后,曦儿控制不了她,大周的江山岂不危矣?
所以,待时机成熟后,必须除掉她!
还有曦儿,最近差事办的不得力,马如鸣没有换掉,竟私自去了丰州!
虽然抗倭任务重,但是不能不经过朕这个皇上,私自就撂下五洲公务离开!
看来得另派人去接管五洲。林元昭凝眉思索良久,吩咐道:“来人,传旨!”
一道圣旨去了东宫,命太子下五州,考核吏治,必要时,可更换太守。
皇后和太子欣喜若狂,这代表着皇上不那么待见武王,太子又能掌握富庶的五洲实权,是个好差事。
一道圣旨去了皇后那,命皇后下懿旨将尤景淑赐予武王林曦为侧妃,并赐封号仪,地位仅在热苏其格之下。
此举一是能测出梁朝对尤家的态度,梁朝若将尤家与大周同视为叛逆,或许会对尤家下手,可借机除去大家族的力量。
二是梁朝若不对尤家下手,大周正好可以利用姻亲关系,进取梁朝时,获取大家族的帮助。
太子得知后,刚刚高兴的心情又跌到谷底,武王凭什么揽下两个背景深厚的女子?而自己只娶了大臣的女儿?
还是皇后的话开导了他:“热苏其格是北漠人,听说她与楚蝶衣斗的厉害,就算她们能和平相处,武王也讨不到北漠的好处。尤景淑,是位心肠狠毒的女子,让她留在武王身边就好比是慢性毒药。
相信母后,你父皇一定会打掉尤家的。所以,武王的两个妃子,都不稳定,他也不稳定,而最稳当的是你。只要你办好皇上交代的差事,太子位就没人动的了。”
太子这才稳住了心思,启程去汝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