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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六章 喜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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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平南侯府。

钦天监与礼部的官员就大婚礼节向云韶汇禀,云韶生母早逝,府里剩下的二娘又不会出面,她在这方面毫无经验,只能听由他们说什么,就是什么。

“……届时王爷会遣迎亲队伍来府上迎您,您由世子负上花轿便可。余下的婚宴在端王府进行,那些事宜就不劳您费心了。”礼部官员耐心解释,云韶托腮听了半天,也算听明白了。

她只用起的早些,换上喜服,上好妆容,等着迎亲队伍来就可以了。

正好,某种程度上她也是怕麻烦的人,要能简单些也好。

礼部官员看她听明白了,起身招呼两人进来:“你们为郡主裁量。”两个宫婢正要上前,忽然一个下人道,“大小姐,尚衣宫的钟娘娘过来了。”

礼部官员一愣,连忙站起来。云韶唤人去请,很快,一个四十出头的女人走进厅门。那女人保养得不错,肤容雪白,身上素色衣裳衬得极好,四十出头,倒像是才三十一般。

“钟尚衣,您怎么亲自过来了?”礼部官员忙不迭迎上去,这尚衣宫虽是做衣裳的,但皇宫上下,大至皇帝龙袍,小到秀女服饰,哪件不经过她们的手。钟娘娘统领尚衣宫,自然也不能小觑。

钟尚衣敛襟为礼,却向云韶道:“云华郡主,我等奉命为你送上喜服。”

“喜服?”云韶眨眨眼,“我还没有裁量,哪儿来的喜服?”

钟尚衣命侍女呈来,大红喜衣,鸳鸯刺绣,礼部官员眼睛都快看直了,他是有见识的,怎看不出这件喜服正是出自钟尚衣之手,据他所知钟尚衣久不亲裁,上一次还是太子的加冕礼才做了件礼服。这位云华郡主到底什么人物,能劳动她亲自裁制?

云韶见了喜服,微一怔愣,而后在青荷催促下换上。

刹那间,满堂生辉。

鲜红嫁衣直若晚霞,极尽璨然,乌云堆雪的鬓间压上凤冠,端贵而不厚重,肩披品红孔雀绣云金璎珞霞帔,腰束桃红缎彩绣成双花鸟纹带,这喜服甚是合体,多一分不多,少一分不少,仿佛比照着她的身形亲自裁量过,只勾出雪峰高耸、蜂腰难握,再配上那张清雅淡静的脸庞,直若神仙妃子,未因这尘世沾染风华,反而烟火气息萦绕,愈发鲜活动人。

几个丫鬟、礼部官员,包括那钟尚衣都看得愣了。

云韶对照铜镜转身比量,只觉这衣裳十分合体,连一丝一毫的改动都不需要。

她抿唇问道:“钟尚衣,我从未在你们尚衣宫做过衣裳,你们如何有我的尺寸。”

钟尚衣回过神,道:“郡主,是端王爷给的。”

“端王?”云韶蹙眉,这家伙什么时候把她的尺寸拿去的?

钟尚衣问:“喜服合体吗?”

“嗯,甚是合体。”云韶换下来,直接命丫鬟将喜服挂到衣架上,“青荷,去拿些银子给钟尚衣。”

这本是人之常情,但钟尚衣却坚决不受,还说此前端王爷已给重酬,万不能再要郡主银钱。几次劝说无果,云韶便也由她去了,钟尚衣一走,礼部和钦天监的官员也跟着告退。

从侯府出来,他们各自看看额头上的冷汗:“看来我们还是得去端王府一趟……”

这端王大婚,真不好办哪!

下午,云韶躺在院子里晒太阳。

突然一个脚步声走近。

“怎么,婚礼的事忙完了?”

云韶懒洋洋睁开眼,见是云深赶紧坐起来:“哥,你怎么来了?”她颇有些惊喜,实在是这位神龙见首不见尾的大哥太久没露面了,也不知怎么回事,自打她堕马以后,就几乎看不见这位兄长的人影,好几次到世子院中找他,也没找到人。

云深制止了她的动作:“你躺着。”接着在一旁石凳坐下。

他瞅瞅云韶那张太师椅,又看看旁边摆着的干果、蜜饯、茶水,忍不住笑道:“你这丫头,倒是会享受。”

“嘻,偷得浮生半日闲嘛~”

“哦?我听说上午尚衣宫的人来过了?”

“嗯,送喜服来的,我试过了,居然很合适,大哥,你说这奇不奇怪,她们明明没给我裁量呢。”

“谁说没有。”云深接过金菊呈上来的茶盏,低头喝了口,“以目为尺,容倦那小子眼睛很毒。”

云韶正吃蜜饯,闻言连咳几声:“哥,我都还没说呢你怎么知道是容倦送的?”

云深哼了声,见她因为咳嗽脸上浮起绯红,顺手递给她一杯水:“这幽篁院的事,你以为瞒得了我?”

云韶一愣,磨牙:“秋露……我就知道你把她放在我身边没安好心。”

云深笑而不语,又问:“婚事筹备的如何。”

“还好,反正不用我操心。”她双手叠在脑后,舒舒服服打了个哈欠,“礼仪有钦天监和礼部操持,婚宴又在端王府摆,嫁妆还有内务府筹备,我呀,只需要带个人过去就好。”说完,额头就被弹了下,云韶捂额看他,云深眼角噙笑道:“你真是我见过最懒的新娘子。”

云韶不以为耻反以为荣的眨眨眼:“不好吗,我还可以多陪陪哥哥呢!”

话落,云深脸上有一瞬僵硬,很快却被眸中的阴鸷遮掩下去。

他看着妹妹的小脸一会儿,突然伸手贴上她的脸:“韶儿,对不起。”

云韶吓一跳,忙问:“哥你说什么呢,你哪有对不起我。”

云深忽地什么都不说了,一把将她揽入怀。

他右手扣住她后脑,死死将人按在肩膀上。

云韶被他搂得喘不过气,只觉兄长的身子微微发颤,似乎极力压制着什么。

“哥……哥?”她不安地唤了两声,云深才松开道,“没什么。”他低眸再次遮去眼底阴冷,“我只是想起你嫁妆的事,那老太婆咄咄逼人,可惜我没在你身边。”

“哦,那个啊……”云韶这才放下心,笑道,“没事的,我不是进宫向皇上告状了吗?他老人家让内务府给我备嫁妆,听说有五十抬呢,比平南侯府不知道贵重多少。”

云深“嗯”了声,手指探到她的颈项中摸出那块玉:“这凤阑……你还戴着?”

“嗯,大哥给的,自然戴着。”云韶摸了两个蜜饯塞嘴里,边嚼边道,“当时在寒山寺,你不是让我别取下来麽?”

云深拇指摩擦着那块古玉,道:“不错,这块玉,日后也不能取。”

“啊?”

“随时随地,你都要戴着,一刻也不能离身。”

“哦……”

云韶心想一块玉罢了,戴着便戴着呗,和兄长又说了会儿话,就听下人来报,说公孙小姐过来了。

“快请!”公孙扬眉因为养伤的事儿,一直留在四皇子府,两人已经有段日子没见面了。听说她过来,云韶很是欢喜,云深知道她们女儿家应该有私房话说,故而也不久留,直接走了。

公孙扬眉今日穿着火红衣裙,脸色有些苍白,眉目飞舞,很是欢欣。

“云韶!想死我了!”她大步冲上来抱住她,云韶由她揽了会儿,道,“你呀,都快是侧妃的人了,还这么冒冒失失的。”

公孙扬眉听到“侧妃”两字,脸红了下,随即不甘示弱的反驳:“还说我呢,你和端王不也一样快成好事吗?”

云韶嗔她一眼,拉人入座:“先不说这些,你的伤怎么样了?”

公孙扬眉摇摇头:“嗨,就那样,太医说得严重,但我不也挺过来了吗?而且、而且四皇子……他一直照顾我,我……”说着颊飞双晕,煞是好看。

云韶也放下心,调笑道:“是啊,心上人在旁边衣不解带的伺候,自然是不一样的。”

公孙扬眉作势捶她下:“你这张嘴,真是不饶人。好啦好啦,咱们不说这些了,说点喜庆的,你和端王爷的婚事准备的怎么样了?”

说起这个,云韶拉她进屋,冲着那边挂衣架上的喜服一努嘴:“喏,已经送来了。”

公孙扬眉惊叹的走到嫁衣旁,一摸,叫道:“天,雪纺蚕的布料,你也真舍得下本钱。”

“什么雪纺蚕。”

“你不知道?这雪纺蚕薄如蝉翼,丝滑无比,常年只在江南一带产出,极为难得。宫里边好几位娘娘都想要一些来缝制衣裙,你从哪儿弄来的?”公孙扬眉一边赞叹一边瞧她,看云韶还是一副呆呆的样子,惊醒,“这……嫁衣不是你让人做的?”

云韶老实道:“容倦做的。”

“噗”,公孙扬眉笑出声,“原来是端王爷啊,难怪有这么大的手笔。哎,这么一件喜服,也不知费了多少布料,云韶,端王爷对你可真舍得。”

云韶摇头,心里也觉得这么好的布料用来做喜服太浪费了,毕竟喜服喜服,人一辈子就穿一次。不过转念想想,这既是容倦的一番心思,倒也不好多说,只道:“他历来挥金如土,只能说容老将军留给他的家产太多。”

公孙扬眉又笑开了:“这说明他宠你啊,傻丫头,男人的心思要在你身上,就会想方设法的宠你,若是不在,你求他也没用。这就好了,我一直听说端王冷心冷情,只怕你嫁过去受委屈,今日一看就放心了。”

云韶无语,换了个话题:“你呢,何时与四皇子成亲?”

“你不知道?”公孙扬眉微讶,“我和钺哥就在你和端王爷之后,听说跟九皇子谢知微一道举行。”

“嗯?”云韶这下惊了,“你说什么,我与容倦先成婚?”

“是啊。”公孙扬眉叹道,“皇上果然宠爱端王爷,自己的两个儿子都排在他后面。哎,云韶,你是个有福气的的……”

云韶连忙吃口茶,压下心底那两分震惊,端绪帝究竟怎么想的,王爷大婚尚在皇子之前,历朝历代何时有这规矩。想到容倦,他竟也没跟她提过这事。

“好啦好啦,不说这些了,明儿个就是初一,再有两日,我们的云华郡主就要风风光光出嫁了~”公孙扬眉笑着围绕她转个圈,“嗯,依我看,大婚那日,你一定是最美的新娘子!”

接下来的两日,云韶难得安安静静在屋里待着,她本想抓长生逼他吃些蔬果,但这孩子说是飞云盟有事,要暂时召他回去,云韶想想也好,毕竟她要大婚,也不能抽出时间来陪他。长生临走时依依不舍,只说飞云盟事毕,就马上回来看她。云韶笑着应了,又让金菊、青荷铺陈首饰,从中选一两件作为大婚之用,秋露仍时时外出,据说往东宫送解药,太子中毒颇深,为掩人耳目还是从她这里取药服食,依照秋露的说法,送完这几次也该好了。

一切都向着好的方向发展,甚至近来常不见踪影的大哥抽出空来陪她。

或说些儿时趣事,或讲些军营过往,更多时候是她忙碌试穿新衣、他则站在院中,冷峻的面容幽深似水,谁也读不懂他在想什么。

“早些睡,明日,要早点起。”

云深拍拍她发顶,深吸口气,转过身,忽然衣角一滞,回头毫不意外的看见小丫头仰着脸,目光不舍地望着他。“哥,再陪我一会儿吧。”

云深默了一会儿,使个眼色,几个丫鬟和寒枫秋眠一同退到屋外。他走到云韶身边,坐下,小丫头露出得逞的笑来,雪白的银牙露出两颗,有几分小儿女情态。

“哥,我真有点舍不得你……”云韶揽着兄长手臂蹭蹭,云深习惯性的身受抚她脑袋,这次却不知怎么,僵在半空。

“韶儿……”

兄长的声音低沉晦涩,似鼓足了勇气道,“你……你喜欢容倦麽?”

云韶脸颊一热,丢开他的手臂别开脸:“哥!你问这个干嘛!”

话里满是不愿,但看样子,应该是喜欢的。

云深眼底掠过一丝极冷的光,随后拍拍她后背道:“好了,随便问问,丫头,不早了,你该睡下了。”

“哦。”云韶应了声,褪下靴子爬进被窝,手仍然牵着他的衣角,“哥,我有些害怕。”

“怕什么?”

“不知道……我不知道端王府是怎样一番光景,怕嫁过去了他会待我不好,怕府上下人难以管束……其实是我想多了对不对,他双亲早故,我嫁过去便是女主人,谁又能给我使气受……”她轻声嘀咕,眼睛却亮晶晶的望着兄长,期盼从他那里得到肯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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