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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糜烂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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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天拿着砍刀返回森林,砍了十多根粗壮的竹子回来,在火堆边上开始忙活。

将所有的竹竿剖分成竹条,又将竹条削成竹篾。

这一步是最繁杂最麻烦的,不过云天的手很稳,也很快,一炷香内他身边就出现了一大堆竹篾。

他又选取了最两根最坚韧的老竹,将其强行弯成U型筋条,简单来说就是一个长方形没了短边。

他将筋条的短边垂直地交叉在一起,然后用篾条从短边开始,慢慢地交叉编织。

在编织的过程中,交叉的筋条短边会变成地步,筋条的长边会围成外壁,就像是修建房子时候用到的柱子一样,支撑起整个竹筐的骨架。

其实云天本人是没有这个手艺的,真正有这个手艺的是被他穿越的羊倌,而且羊倌的手艺也不怎么好,因为没怎么学成他爹就没了。

不过云天现在身体素质非常的好,脑子也快,编织竹筐的手艺也不算特别的复杂,总之他很快就学会并掌握了。

在日上中天的时候,云天终于编织出了一个大竹筐。

小娥拿了些干草铺在竹筐的底部,云天则将戒善扔进了竹筐里。

戒善知道自己生病了,他需要去找个医师给自己看看,但他自己走不动,需要别人帮忙。

但两个徒弟明显不拿他的性命当回事。

他很生气。

本来一开始是挺感动的,可是看到这家伙竟然很悠闲地在编织篾条,他就特别的生气。

“云天,如果你不愿意让小娥背我,你完全可以让自己来背我呀。”

云天正在快速地编织新的竹筐:“小师妹这么娇弱,行李也太多,我不想她太劳累了。”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你一定要气死我吗?”

“我并没有这样的想法。”

“你明明就是这么想的。”

刚刚说了两句话,戒善就开始剧烈地咳嗽起来,像是十级肺痨的模样。

云天开始按部就班地弄第二个竹筐,有了第一个的经验,第二个就更快了,云天自己看着,甚至还有一种赏心悦目的感觉。

哎呀,我的手怎么可以这么溜呢。

看着手中的竹筐越来越成型了,云天心情很愉悦:“好吧,我确实有这样的想法,所以你能不能干脆点去死,免得我花那么大的力气背你。”

“哼,我一定会努力地活的长久的。”

“你最好这么想,因为我已经想好了退路……如果你死了,我就说自己是戒善的徒弟,我的师傅是一代高僧,可惜我的师傅在路上被妖怪暗算,死了。但是不管前路如何艰险,我都不会放弃的,我一定要取到真经,以祭拜我师傅的在天之灵。”

戒善很愤怒,气若游丝地骂道:“孽障,老衲还没死呢,你闭嘴。”

“啊,你说什么?你的声音太小了,我听不清楚呢。”

戒善很生气,大声地叫骂着,结果一生气,他自己就晕了过去。

他迷迷糊糊地醒来,有一种身在云端的感觉,他觉得很冷,浑身一点力气都没有,他努力地睁开眼睛,发现自己还在竹筐里。

竹筐有两个,一个里面装着他,另外一个里面装着旅行用的各种零碎。另外那个竹筐里装不下的一些东西,就随意地挂在他的身上,他身身上也挂不下的,就由小娥拿着。

所以小娥显得很悠闲,云天却显得很劳累。

他看着云天汗流浃背的样子后背,第一次有了后悔的情绪。

“对不起,我没想到会这样,抱歉,连累你们了。”

云天没搭茬。

走着走着,戒善又睡着了,他现在很虚弱,很容易就会昏睡过去。

等他醒来,发现天已经完全的黑了,但无论云天还是小娥,都没有停下来休息。

“你们不休息吗?”

没有人理他。

戒善觉得有些难过,同时有些感动,白天看着云天面无表情编织竹筐时产生的怨气,很自然地消失了。

再睁开眼,天已经大亮,云天和小娥依旧在赶路。

戒善的精神头很差,不断地醒过来不断地睡过去,断断续续地,他至少看到了三次以上的夕阳。

但是每次醒来,两人都在赶路,他甚至没有看到两个徒弟坐下来休息过。

戒善注意到云天肩膀上已经没有汗水,而是厚厚的泥土。

那是汗水不断地流出来,外面的尘埃被汗水打湿,粘在身体上。

不断地有汗水流出,更多的灰尘粘在了皮肤上。

“云天,你们还是休息一下吧,前面的路应该还有很长,要是你们也倒下了,那我可就真完了。”

云天瓮声瓮气地道:“没有多远,前面的城镇已经只有两里路了,只要能找到郎中,我们就会原地休息一会儿。”

“你怎么知道前面就是城镇?”

“我们刚刚遇到了一户人家,问了个路。”

“既然遇到了庄户人家,你们可以顺便休息一下呀。”

“我们已经浪费了很多时间了……不过那户人家倒是给了我们一点热水……小娥,倒点热水给师傅喝。”

三天三夜连续不停的赶路,小娥显得有些憔悴。

看着小娥细心地拿勺子喂自己热水,戒善感到非常的羞愧:“对不起,我竟然有那样龌龊的心思,我该死……”

说着,他流下了悔恨的眼泪。

小娥对云天说道:“其实师傅也不是很坏,至少他还知道后悔。”

云天嗤笑道:“那是因为他现在感受到了死亡,你看着吧,他要是哪天恢复了健康,一定会故态萌发的……哼……男人!”

“二师兄,你也是男人呀,干嘛这样埋汰自己。”

“我只是说出了事实而已。”

云天不断地朝前走着,汗水不断地从他体内流出,将他走过的地面浸湿。

他的身体愈发地劳累,但是他的眼神却很明亮,仿佛能将天都给烧透了。

看着这样的云天,一开始看着他优先去编织篾条时产生的怨气忽然消失了,小娥心中只剩下了震撼。

难道这就是男人吗?平常看不出什么,一旦出了困难,就会毫不犹豫地将其扛起来。

“母亲大人,这就是男人吗?临危不乱,不离不弃!”小娥的声音犹如蚊呐。

云天疑惑地歪了歪脑袋:“师妹,你刚刚说什么?”

“没什么。”

三人很快就进了小镇,小镇真的很小,最多也就三十多户人家。

两人都没什么欣赏美景的心情,带着戒善找到了刚刚开门没多久的郎中。

郎中是个五十多岁的老头,精神矍铄,笑容满面,云天将戒善从筐里提出来,扔在老头面前。

老头根本不把脉,随意看了戒善一眼就道:“这位老兄所患者,明显是精元脱体之症,没救了。”

戒善不乐意地道:“什么老兄,我才三十多岁呢。”

老头震惊了:“三十多岁就成这样,你以前过的到底有多糜烂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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