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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林盟主推选大会就这么轰轰烈烈地开始,无声无息地结束了,想来竟有些戏剧化。鉴于若衡身负重伤一时不能料理政务,侯霄暂时为他处理了一些眼下的要事。
盟主府从一开始决定要推选武林盟主的时候就开始修建了,不时就能完工,一些方方面面的武林公约也开始讨论、撰写。武林风气顿时整顿许多,各门派也都安守本分,整个江湖一派祥和。
那得之不易的迷醉草,就化作那么几滴青色的汁,混合在一碗浓稠的汤药中。
若衡没有亲眼看到殊墨喝下这药,他的身体已经过度透支,几乎伤到了身体的根本。就算他固执地要亲手喂殊墨喝药,也抵不过叶唐安在他背上的一个手刀。
如果他再不闭关修炼好好恢复,恐怕他的修为掉的不止一重,而是一诀。而他刚刚当上武林盟主,地位尚不稳固,必须有充分的武功功底,才有足够的资本和底气,才能起到震慑作用。
药效确实如想象中一般,殊墨只是睡了一觉,火毒就解了,缠绵也算是解了一半,着实可喜可贺。看来这缠绵也不是无药可解,只是剩下的寒毒还需要慢慢地想办法。
若衡睡了三天三夜,他做了一个长长长长的梦。这个梦,几乎是他去迷醉谷经历的回放,只是如果可以选择,他一定不会再去第二次了,连这样的梦,都不想再做第二遍。
梦中的迷醉谷和他去的那个一模一样,大片大片金黄灿烂的迷醉花在阳光下盛放,蜂飞蝶舞,鸟鸣莺啭。如果不是深知这美丽背后的重重危险,他几乎沉醉在这样的美景当中了。
迷醉花很香,香得有些齁人,闻起来味道倒是很不错,甜甜的,如同最纯正的蜜糖一般。只是这又美又香的花儿,正是杀人无数的罪魁祸首。
若衡才闻了这花香不到片刻,便立即感受到四肢疲软,甚至他已经预感到,不出一时,自己就不仅仅是提不起力气,而是浑身抽搐了。
他早就准备好了趁手的兵器,几把短刀,几把匕首,在进谷之前还削了根木棍当手杖。
瞬间一阵巨大的眩晕感袭到眼前,世界在他的眼里立刻模糊了,那些妖艳的花朵,一朵朵都成了星星点点,仿佛夜里的星辰,忽闪忽闪的。他抓紧了手中的木棍,颤抖地伸出手去,把一半的力量倚到木棍上。
虽然四肢脚步都沉重无比,但他的脑袋却是轻飘飘的,思绪完全涣散,就算他尽最大的努力也不能集中自己的意志。如果不是心中有一个信念,他根本无法往前一步。
他一闭上眼,脑海中就是那株无忧的模样。他咬紧后槽牙,告诉自己,没有找到无忧,他断然不会回去。既然他是国宗找到的下一任皇帝,那他绝不会死在这里,只要他不退缩不放弃。
迷醉谷的野兽多为夜晚出没,他必须趁着天还亮,加快搜寻的进度。只是这迷醉谷一眼望不到头,地上的花花草草长得繁繁杂杂,要找到这样一株小草,恐怕是痴人说梦。
若衡在踽踽前行的时候,眼前却出现了殊墨清晰的脸庞,殊墨就活生生地站在他面前,温柔凝视着他,向他伸出手来。
他无力地甩了甩头,想要摆脱这诱人的幻象,可目光却根本无法从她脸上挪移丝毫。他本来就微弱的理智在此刻瞬间崩溃,他情不自禁地向”殊墨”伸出手去,想要握住她的纤纤柔荑。
可就在他触碰到“殊墨”的那一瞬,他的手中却多了一把匕首,正直直地扎在她的胸口。可她没有说话,只是和之前一样,目光似水,将他围绕包裹,只是这种眼神里,尽管带笑,却饱含无尽的哀怨。
这个眼神,曾经在迷醉谷的时候他就已经感受过一次,如今又在梦里,再次感受一次,难道真的在暗示些什么吗?
当若衡醒来的时候,他的背脊被冷汗湿透,全身仿佛被抽干了力量。
屋里药香袅袅,琴声淙淙。暖暖的阳光正好斜斜地穿过窗上的雕花,在青瓷上投出柔和的影子。
抚琴的正是殊墨,她背对着若衡坐在琴案前,逆光看去她外头罩着的薄纱若有若无,身体的曲线十分明显,曼妙诱人。
她很是用心地弹着琴,连他坐起来发出了些响动都没有察觉。若衡在那一瞬仿佛看到了两人未来的时光,他心爱的人儿,只能活在他的眼眸中啊。
二人就这么安静地坐着,直到日头西斜,斜到阳光不再能射入屋子。殊墨竟然一直没有停下,弹奏的曲子也没有重复的。
直到门外一声脆脆的“若衡师兄”破坏了这琴声和这画面。是好久不见的朱泠小师妹,她念叨若衡可是紧得很,在比武期间就一直四处找寻打听若衡师兄,总算若衡伤好了一些,她便赶紧过来探访了。
她只知道若衡师兄有个爱慕的女子,却不知这个女子便是殊墨。其实除了她,几乎所有人都知道这一点吧,而朱泠年幼天真,对于情情爱爱也不甚了解。她的脾性就是这样的,藏不住一点心思。
殊墨这才发现若衡已经醒来,惊讶之余又有些羞涩,不及朱泠的喜悦流露得自然。她走到他的床沿,轻声说,“醒了也不唤我一声。”明明是个娇嗔的句子,在她嘴里却又成了自责的语气。或许是因为有旁人在有些拘束放不开吧。
若衡倒有意想要戏弄她几句,勾着嘴角抱胸道,“你也忒后知后觉了些。”他刚醒来时酝酿了不少捉弄她的句子,坐的时间久了竟一时忘了怎么开口,有些语塞。
正好朱泠有一肚子的话要对若衡说,她也是不太懂难为情这三个字是怎么说,张口就是甜到黏牙的话语,“若衡师兄,泠儿四处找都找不到你,你到哪儿去了,弄得这一身伤,泠儿可心疼了。”
她小步跑到若衡床边坐下,握住他搭在被角的手,直直地看着他,大眼睛扑闪着莹光,只差落下一颗一颗的泪珠。
殊墨有些尴尬地立在一旁,有些手足无措。她低垂着头,绞着手指,但还是时不时地偷偷抬眸瞥一眼二人。这情状若衡自然是看在眼里,不禁嘴角上扬,趁殊墨看向他朱泠又低着头的时候向殊墨比了个口型“这样的话你就不会说。”
殊墨不动声色地瞪了他一眼,正好此时朱泠再次开口,若衡赶紧坐好摆正了神色。
“殊墨师姐,这是泠儿第一次这么近地看你呢,昨天我偷听到十二师兄和十八师兄在争论是你漂亮还是我漂亮,十八师兄说你比我漂亮时我还有一点不开心,现在看来他真是说得没错。泠儿只是笑的时候好看一点,可师姐你不笑的时候也很好看啊!”
殊墨第一次和朱泠打交道,被她的直爽称赞有些吓到,正不晓得怎样接口的时候,若衡在一旁插了一句,“嗯,是好看。”
见殊墨不是很有聊天的兴致,朱泠便又回过身和若衡说话,也不是什么大事,就是和他说了些他不在的日子里发生的在她看来好玩的事儿。若衡虽听得三心二意,却也是津津有味。
殊墨倒一直是心不在焉,或许是她的关注点一直在二人交叠的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