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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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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荒。

北人每一天都把时少桓绑在一个高台上,仿佛得了一件了不得的杀手锏和挡箭牌,哪里交火重就把时少桓挪到哪里。挪来挪去,屡试不爽。

若衡自然是不会让时少桓受到伤害,虽然表面上对陈学轼说不必理会,可还是一次又一次地削弱兵力,率军撤退,等时少桓被推进去了再抓紧时间打上一阵子。宛如一场没完没了的拉锯战,两边交替着占领主动权。

今晚,若衡准备再次擅闯敌营。这次,他必须要救出时少桓。他已经让他等得够久了。

挑在今晚当然是有原因的。

此时已经接近大戎和北荒的边境落雪原。落雪原是一片辽阔的平原,但在北荒境内,落雪原的边界连着一座没有名字的小山,不算高,但山坡还算陡。

若衡吩咐了陈学轼今晚扎营在小山的山脚,紧贴着山坡。

这个决定让陈学轼很不解,如今大戎军队步步倒退,北人寸寸紧逼,如果军队在淳王殿下命令的这个位置扎营,就会导致一个很严重的后果——北人军队在山坡之上,占据高处有利位置,一旦半夜发动袭击,从山坡上一冲而下,或者从山上推下什么巨石火炮,攻其不备,很容易将大戎军队冲散,甚至碾压。

明明落雪原这么大一块平原,为何不到平原处安营扎寨呢?这样就算他们冲下山坡,至少还有平原地带可以作为缓冲。

陈学轼其实是个很老实的人,虽然多年带兵打仗的经验告诉他这样的扎营方式可能会带来无穷的祸患,但既然淳王殿下说了他有十足的把握,那信就是了。尽管这个淳王殿下基本上是个足不出皇宫的富贵公子,别说进军营,估计连守卫皇城的禁军都没见过几次。

只不过淳王殿下的语气太过坚定,而他偏偏还带着几分不容置疑的气势。陈学轼才刚刚说了半句“这恐怕……”,就被他“不必怕”三个字斩钉截铁地顶了回去。

陈学轼虽信了他三分是真的有办法,但还是加重了当晚的巡防兵力,自己也是忧心忡忡地蹲在大帐研究接下来的战术。

那边“信誓旦旦”的淳王殿下已经做好万全准备跑路……不,是营救。

暮色刚刚降临的时候,若衡就带足了工具出发了。或许是江湖长大,江湖人独有的豪气他一笔一划都不少,但这不代表他只是拍着胸脯放句大话而已,皇族子弟骨血中的严谨妥帖他也是字字落实。没错,他确实是有把握,但十足是说不上的,最多只有七八成。

他带了一麻袋的东西,走几步就掏出一样,从山脚一直到半山腰,一路在地上捣鼓。其实也不过是些平常的玩意,绊马索,陷阱,捕兽夹,网袋,麻绳什么的。还捣鼓了一个连环套的机关,称得上是机关中的大杂烩。保准北人只要有一个人踩中一个,最后能在山脚收获一串串人肉汆丸子。

若衡想,陈学轼头脑已经够简单了,还能大胜北荒,看来北人的头脑不是一般的简单。所以今天这么一个大好时机,大戎的军队赤裸裸地露出破绽来等着他们偷袭,他们怎可能不蠢蠢欲动,迈出条腿来试一试。

就算他们想到山坡上可能有埋伏或者陷阱,但一旦安全冲到了半山腰,剩下的一半山坡估计他们想刹都刹不住,必定是排着队地落入若衡设下的圈套。

若衡精心布置一番以后,一身轻松,掸掸衣袍,随行的只有一把剑,和一腔激动。他踩着入夜的凉风脚下一滑,偷偷潜伏到北荒军营的外围,就是黑夜中的一道黑影,不落痕迹。

终于等到了后半夜,北军终于窸窸窣窣地有了响动。主帅昌夷集结了军队之后还激昂澎湃地发表了一番演说,大意是今晚是个偷袭的好时机,一定要把大戎打得落花流水。中间甚至还夹杂了几句“那狗皇帝的儿子在我们手上,打到皇帝鼻子前都不费吹灰之力”之类没有掂量过的,北军将士听的热血沸腾,而藏在某个角落里的若衡也听得津津有味。

这边昌夷带着北荒大军才走了不久,北荒的营地就不安宁了。

一个巡逻的士兵如同拎小鸡似的提着一个佝偻的老汉,连拖带拽地把他摁到了营地中央,一把推倒在地,凶道,“你谁啊?鬼鬼祟祟,想干嘛?”

那老汉浑身上下抖作一团,抖出来几团泥巴和几片烂了半边的菜叶,满脸的褶子几乎可以夹死苍蝇,偏偏还要抽风似的咧出个笑,可又笑得战战兢兢,哆嗦道,“军爷,小,小人做点小本生意,无意冲撞……无意冲撞……”

一边磕头一边作揖的,如果把他的胆儿拿出来瞅一瞅,恐怕已经破成了七八瓣。

又有几个士兵围上来,其中有几个正是看守时少桓的,他们继续盘问,“做什么小本生意?做到这种地方来?”

“小人……小人是北荒人,军爷……自己人……”

那最先捉住它的士兵唰地亮出长刀架在他的脖子上,还故意左右磨了磨以示威。

“我说,我说。”那老汉吓得一激灵,“小人去大戎偷偷买了些’梨树下’的酒,想在村子里卖几个钱……军爷,小人再也不敢了,饶小人一命……”

贪生怕死乃是人之常情,何况脖子上还有一把寒光闪闪的刀。

那几个士兵互相看了看,心知肚明地纷纷咧开了嘴。拿刀的那个将刀一转,用冰凉的刀身拍了拍那老汉胡茬遍布的脸,发出两声清脆的“啪啪”声,他故作姿态道,“唔……饶你一命也不是不行。既然是自己人,兄弟几个也不为难你,东西留下,赶快滚!”

那老汉“诶”了声之后屁滚尿流,连滚带爬地跑了。那士兵大摇大摆地走到发现他的那个灌木丛,不费吹灰之力就找到了他留下的小推车。那推车上果然整整齐齐摞着二十坛“梨树下”。

这“梨树下”可是大戎最上等的酒,别说在他们北荒,连大戎的许多当官的都不一定喝得上,如今有送上门来的“梨树下”,任谁都无法拒绝的,更何况不止一坛,而是二十坛。恐怕他们主帅昌夷在这里,也会做出同样的选择。

这几个士兵小算盘打得很一致,他们分着喝掉几坛,见者有份,剩下个十坛八坛就送给主帅,说是意外缴获,全部上交,昌夷好酒,不但不会惩罚他们,说不定还要重重奖赏。

北荒人嗜酒如命,酒量自然不是盖的,一人喝上个五坛都绰绰有余,算是少的。可这“梨树下”是当今名酒,实属难得,几人纵然酒量大,也舍不得当水灌,每喝一口就要放下酒碗,好好砸吧砸吧嘴,品尝品尝后味。

酒香飘散地很快,当时没有见着的人闻到香气也忍不住跑过来,一见有酒,少不了也要喝上一口。最初截获“梨树下”的那几人见偷偷喝酒断然是藏不住的了,为了避免有人告状,虽心有不甘,但还是分着让每人都喝上一点。

若衡如同一块石头一般继续在他的角落里不动声色,虽然一切都在朝着计划的方向进行,但他现在心里是要有多后悔就有多后悔,只差拍大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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