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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间从不太平,江湖人一腔热血,庙堂士人高深,后者儒雅表面下藏着什么心思,你我凡人看不出所以然。
落于荒郊的庙宇,推开大门步入,眼前所见恍若来到异世,香烟萦绕不散的大殿内很安静,供奉着一尊捧着长卷的神像,整个环境有一种可让人昏昏欲睡的诡异。
一只大黑鸟飞到窗外,落地就变成一个人跪在地上,“教主,我们没有了和雅的消息,这几日,我们的人特意路过半斤铺子也没看到她在半斤铺子里面。”
天命教的人一直都隐藏无间道外,自和雅借机接近清东明子客居半斤铺子之后,他们增加人数盯得更紧了。
于是,卢百年命人抱来一个盒子,移开盖子,盒子里面赫然依序摆了十余个小瓷瓶,视线一一扫过这些瓶子,他拿出其中一个瓶子,然后从里面掏出一条小指大小已经死凉不会动了的红虫子,“死了,半斤铺子也没仙药给她续命。”
闻言,那一直跟随在卢百年左右的老者走到大殿门口给外面的人吩咐了几句话“把早先准备好的人带出来,让原来经纪公司的人好好调教……”转眼,他又回到了卢百年后方守着。
虽然背景没公众眼光中那么光鲜,但和雅毕竟是大明星,消失一个多月,闹得外界小道消息满天飞,在无间道的行踪全靠天命教藏着,这会儿好,直接死干净了,倒也便宜了天命教后找来的替身,白得了名与利。
天命教今天有客人……不是外面虔诚跪拜捧破布条子的天命神的教徒,是正儿八经的客人。
与卢百年同坐上位某位爱喝茶的局长手里端着一杯茶,翘着二郎腿,慢条斯理用杯盖抹去茶水表面的沫子,然后小啜一口。清风和清东明子犯事那遭已过去许久,局长还是那副云淡风轻的做派,卢百年等穿着怪异的人在场,倒衬托出他独特的风格来,悠闲程度好比穿着背心裤衩躺大院里喝茶。“教主,要不要我派人去围了半斤铺子,让你们搜一搜?”
“不必——”卢百年拒绝了这个提议,无间道是无间与天上共同管理的地盘,他可不想在没把握的情况下冒然进入无间道,泄愤不一定只追求快感,“我们的目标在无间,在无间道生事,让他们起了戒备之心反而对我们不利。”
“那……教主,你说会助我往上面升几级的事……什么时候实现啊?我可等了好久。”对于天命教钓萝卜遛骡子的事儿,局长大佬有些不满,无利不起早,他作为政客,掂量得最多的就是与什么人接触能给自己带来什么影响,毫无疑问,与天命教这么一个反天道而行的教派接触,是很危险的。
“那仙药你不想要了吗?有了那东西,有我天命教助力,到时你还愁权力?再说回眼下去,你看那张宣仪的娘还在那位置,她一直盯着我们天命教当恶势力围剿呢,若准备不周全,她知道你和我们有接触,会放过你?”卢百年笑吟吟一番话,堵得局长哑然,再无牢骚,打着哈哈便将这话题一笔带过去,“嘿呀,卢教主说的是,谨慎行事。”
不止局长大佬耐不住性子,就连卢百年也有些躁动。张宣仪一家子的地位悍然,拿捏着这国的命脉,偏生还有妖界狐族舍命护着,让旁人下不了手。
卢百年几乎恨得牙痒痒,这张宣仪好会投胎,找了这么一户贵权人家,而他却只能躲在暗处见不得人。
待局长走后,老者一屁股坐在卢百年面前,已然没了敬畏之心,倒像一位长辈苦口婆心劝说晚辈一般:“教主,无间里传出来的消息说,那个追魂者已经被无间送到秘境去,孟引汤也离开了无间……接下来我们怎么做?”
自骆红原左使被抓到无间,法王就近肃清,天命就教少了一顶梁柱,之后又因遂的事妖界联合针对上了天命教,接二连三折损人马,老者担忧恐这么下去不是办法。
卢百年因恨在心中滋生成魔,也是恨不得攻入无间与惧一决高下,可狗打几次会长记性,人世历练这几十年,他学会了冷静,“……林伯,静候法王佳音吧!”
他的目标,是成为人上人,而成为人上人的第一步,就是拿到无间天命卷,掌控世间生死变幻,连神都不能奈他如何!至于那久远传说中被封庸是已凐灭的天命神,就算是他送给无间的礼物!
……
无间异世秘境,天地空寂寥阔,冷暗的阳光穿过阴霾风沙落下,一片荒凉落寞,让这个世界充满一种诡异的惨淡。
天地浩大,所行四野无边无际,而在风呼啸而起的满天黄沙中,一个高挑纤细的身影拖负着重物艰难前行,蓬头垢面,衣衫破烂,躯体皮翻肉绽,是手足皆被沉重桎梏束缚的遂,她每一步都走得很慢,行过之处脚在不堪重力的细沙中踩出至小腿深度的坑。
已经忘记了是什么时候来这里,来这里有多少天,遂只知道浑浑噩噩拖着沉重的躯体不停地走,不停地走……
没有生命能在这里扎根,肉眼能看到的一切都是死亡假象,就跟活人的手伸出来能穿过死人魂一样,看得见摸不着的死亡世界幻象之中,这里的事物完全不欢迎有温度的客人到来。
她很庆幸一件事——
还好她是死人,不需要进食。
如今虽跟个傻子一般没忧愁,但遂还记得一些无间的事,记得路过奈何桥时那二人看她的眼神,这些天漫无目游荡,她脑海中就不时闪过那些画面,以至于她走路分神跌倒,往往要费好大劲儿才能从地上爬起来。
但这回要恼火些,她磕磕绊绊摔倒后直接从沙丘上滚了下去,晕头晕脑一时爬不起来,脸埋在沙子里,手梏压在肚子上硌着。
她一动不动趴在沙子里,估摸着是过了半刻钟,经过一番努力才翻过身来,躺在地上呆滞盯着被黄沙与阴霾一层一层遮盖的天。
她,终于走出沙漠了,现在身下压着的是一碰就簌簌断裂的枯草地,而不是细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