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夕阳西下,残红迷远岫,鸟雀各归林。
秦贺才匆匆赶回来,陆啸天见只他一人,心一下子凉了下来。
白月兰急问道:“秦兄,没见到娟妹?”
秦贺愁眉苦脸,微一叹息,道:“没见到,叛军与唐军还在厮杀,到处是尸体,娟妹多数是……身遭不幸了,我们不能在此久留了,我刚回来时,引起了一个叛军头目的注意,我们要快些离开才好。”说完走到马车近前,解下马缰绳,驾车走出柳林,顺大路北驰。二女骑马跟随其后。
陆啸天怀中抱着小女儿,双目呆呆望着窗外疾退的树林,仿佛看见了司马玉娟被乱蹄踩死的惨像,不禁心如刀搅,热泪夺眶而出……
晚上,五人投了一座荒村,简单地吃了些东西,留陆啸天一人看着雄颖,秦贺与东方冰儿、白月兰三人趁夜返回咸阳已是深夜。
此时厮杀已经停息,三人本想寻找司马玉娟,却不成想,战场已经被清理完毕。三人无奈只好分散开来四下呼喊,一直折腾到天亮也未见到司马玉娟的踪影。三人败兴而归。
陆啸天怀着侥幸的心态直直坐着期盼了一夜,见三人回来,急问道:“可见到娟妹?”
秦贺道:“我们去晚了,战场已被清理,什么也没找到。”
东方冰儿道:“大哥不要着急,没见到尸体是好事,说不定娟姐还活着,我们还是先回九峰山,娟姐要活着一定会回去的。”
白月兰道:“冰儿妹说的不错,娟妹冰雪聪明,不是那么容易死的,多数是被什么人救了,或者是一个人跑出乱军迷失了方向,不久一定会回九峰山的。”
陆啸天虽知二女是在安慰他,但他自己也有如此的假想,心存几丝希望的点了点头。
五人起身继续赶路,返回芙蓉门。
陆啸天每天除了监督刘玉峰、铁梅华、东方冰儿、白月兰、杨玉环五人练功外,就是期盼司马玉娟回来。
傍晚。
司马玉娟的秀房中,淡淡地烛光下,陆啸天坐在桌旁望着烛火发呆。司马玉娟那张甜蜜活泼地笑脸,在他眼前时隐时现,逗得他不自觉地流下泪来。喃喃地道:“娟妹你到底在哪里,是生是死啊!只可惜我现在变成了残废,不能去江湖上找你,我真是没用啊!连自己喜欢的女人都保护不了,还称什么大侠啊!”
房门轻轻打开,东方冰儿端着一碗蔘汤入室,温情地眸子看着他,抿了抿朱唇道:“大哥,想什么呢?”
陆啸天忙抹了一下泪水,道:“没什么,怎么没去练功。”
“大师兄让我给你熬了碗蔘汤,大哥趁热喝了吧!”
“放下,你去练功吧!”
她将汤碗放在桌上,道:“快喝下吧!我留下陪大哥聊聊。”
陆啸天端起汤碗一口气喝下,道:“好吧!你想聊什么?”
她低头咬了咬朱唇,双颊红晕飘忽,双眸勇敢的看着他,道:“大哥,说心里话,你喜欢我吗?”
陆啸天看着她,笑了笑,道:“你又有什么鬼主意,你先回答我,喜欢又怎样?不喜欢又如何?”
“大哥,你真是太狡猾了,明说好了吧!我很喜欢大哥,如果大哥也喜欢我,我马上就嫁给你,如果你不喜欢我,那我就没办法了。”
陆啸天见她如此坦率,打心里感动,叹了了口气,道:“冰儿,我们不要谈这个问题了,大哥现在这个样子,还有什么权力谈这些。”
她一本正经的道:“你不要岔开话题,直接回答我,喜欢不喜欢就行了。”
陆啸天感到很是为难,凄苦地一笑,道:“冰儿妹妹很讨人喜欢,全庄的人谁会不喜欢你。”
“喜欢就是喜欢了,何必说的这么含蓄。”东方冰儿含羞一笑,道:“那好了,我去说给大师兄,我明天就嫁给你。”
“不要胡闹了,大哥现在这个样子,娶你不是害你吗?你年纪还小,不能太感情用事。大哥知道你是为了让大哥开心,让人开心有很多方法的,何必要搭上自己一生的幸福。”
她一张粉面红的直发烧,坚持道:“你怎么能这么说呢!我会嫁给我不喜欢的人吗?为什么大哥对她们都那么好,对我却这么残忍,我也是有感觉的呀!呜!”伏在桌上伤心的哭起来。
陆啸天心里感动,握住她的手,道:“要是大哥的双腿没有废掉,大哥会毫不犹豫的接受你,可是现在你这样,让大哥感到很惭愧啊!不忍心让你随大哥吃一辈子的苦啊!”
她抬起头一双泪眼看着他道:“那你就忍心把我送给别人吗?你根本就不爱我,在这个世上只有大哥一个人对我最好,你都不要我了,我还活着干什么,就让我去死好了。”转身就要出房门。
“冰儿。”他急呼一声,伸双臂将她吸进怀里,紧紧地抱住她,道:“大哥怎么舍得把你送人呢!大哥很喜欢你,等再过两年,大哥再娶你好不好。”
“不好,大哥是在推脱。”她转身与他脸对脸的道:“要娶我就明天,不然就让我死掉算了。”
她呵气如兰,吐出这么坚决的话语,以陆啸天多情的本性,如何还能安奈得住。一阵冲动便吻上她的红唇,她娇柔的身子不禁一颤,双手情不自禁地搂住他,缓缓地闭上双目,让该发生的去发生……
无情的大漠中,狂风席卷,漫天黄烟,不见日月。
迷茫的风沙中,一条孤单娇弱的身影摇摆不定,她手中牢牢握着一把沾满黏糊糊的血液的长剑,拖在身后。风沙凶狠地肆掠着她一头乱如草的秀发、摧残着她摇摇欲倒的身子,她随时都有可能载倒在风沙中长眠不起,双眸中冲满永不磨灭地希望,苦苦地支撑,在她明眸的最深处,隐约可见一丝欢快甜蜜的光芒,展现着她波涛澎湃的内心世界,执着不羁地爱。
狂风送来一阵马蹄声,一阵喊杀声。司空见惯的声音,没有惊扰她的思绪,一片汹涌的刀光剑影借着风势掠夺向她残破的身体。她心目中那个健硕的身影,抛来一个个电闪似的眼神,激活了她全身每一条僵冷的神经,身形敏捷地舞动起来,手中剑几乎与她连为一体,能让她感到是刺到了敌人的肝还是肺,毫无表情的去品尝切割。任凭敌人的血液和自己的血液再风沙中交融,一次次倒下,一次次爬起,杀猪宰羊般的施展着自己的每一个动作,她相信最终的胜利者还是她。
终于厮杀停止了,受伤没有死的汉子翻滚着逃离。她抚摸着自己腮上流血的伤口,哭道:“为什么要砍我的脸,为什么连一块完整的皮肉也不让我留下,留给陆大哥,留给我最爱的人。”“噗噗噗”她挥舞着长剑疯狂的砍着一具尸体的脸,直到血肉模糊。“噗”又一剑割开他的脖子,以干裂的双唇堵住那汹涌的血泉,食饮他的血液,填充自己的饥饿。
“啊……”她仰天一声凄惨的大叫,发泄出胸中野兽般的欲望。倒在沙滩上一阵翻滚,起身哭喊着道:“陆大哥我们的孩子保不住了,玉妹对不起你啊!呜呜呜!”一阵令人闻之肝肠寸断的哭泣。撕扯开下身的衣裤,取出一团血肉模糊地肉球,颤抖着捧在身前,良久她才将它和着泪水,深深地埋在沙土中。长剑拄地支撑起鳞裂的身体,继续她心目中美好的向往。
洛阳已是反贼安禄山的大燕都城,经过一年多的修整,模样大变。只见亭台楼阁,画栋雕梁。精舍飞翠,玲珑剔透。园林清雅,风景如画。
安禄山称帝后荒淫无度,整日泡在女人堆里。
岳群一年前便投靠于他,奴颜卑膝很是讨他喜欢,得封御前侍卫统领之职。岳群能得他亲信兴奋之极,每天出宫给他搜寻美女。惹得洛阳百姓人见人暗骂,人送绰号“独眼无常”。
太子安庆绪同他爹一样好色,经常到宫中调戏他爹的女人。今日被安禄山撞见,打了他一个耳光,并当众一顿臭骂,将那与他偷情的女人就地处死。
安庆绪受辱心中很不痛快,带了几个随从出宫寻乐。
一个随从道:“殿下不必为一个女人愁眉苦脸,最近百花楼里来了个绝色美人艺名兰花,听说她弹得一手好琴,箫吹得也不错。只卖艺不卖身,红了整个洛阳城。不知有多少公子哥要以重金为她赎身,都被她拒绝了。这等佳人,殿下何不会她一会?”
安庆绪闻听面现喜色,道:“百花楼有这等美人,当然要去,走。”先行催马疾奔,几个随从紧随其后。
来至百花楼近前下马,随从进门高喊:“太子殿下闲游到此,闲杂人等一律回避。”
老鸨子连忙跪于厅中,磕头道:“恭迎太子殿下。”
安庆绪阔步入门,坐在桌旁,道:“叫兰花姑娘来见本宫。”
老鸨子很难为情地道:“殿下有所不知,兰花她脾气怪癖,从不下楼见客……”
“大胆,你这狗奴才,”安庆绪拍案怒道:“一个青楼女子,难道还要本宫去见她不成?”
“殿下息怒,殿下息怒……”老鸨子连连磕头道。
随从进前道:“殿下不要理这些小节,听说兰花姑娘是有这么个脾气,您是来寻乐子的,重要的是快活,何必为这点小事坏了兴致,您就当您此时不是太子殿下,以征服美人快活为主。”
安庆绪笑了笑,道:“你小子就是会说,好,本宫就依了你们的规矩,还不带路。”
老鸨子连连道好,起身抹着汗水登上楼梯。走到最东边一间房门口停下,敲门道:“兰花,太子殿下来了,快开门。”
室中一个极俱温柔地语音道:“教他等一会儿吧!我还没装扮好呢!”
安庆绪,笑道:“有个性,好了,你们就在门外守着,不许任何人打扰。”语毕推门入室。
梳妆镜前坐着一位彩衣姑娘,正自梳头。她头也不会地道:“殿下既然这般心急就过来帮我梳头好了。”
安庆绪见她如此大胆又大方,心中倍加喜欢。走到镜前,只见她眉目清秀,超凡脱俗,果真一绝色美人。笑道:“姑娘人美发也美,连声音都这么美,本殿下甘愿为姑娘为奴。”接过她手中的梳子,为她梳理着秀发。
兰花姑娘笑道:“不错,殿下的手劲不轻不重真是舒服,一会儿我定为殿下好好地演奏一曲。”
安庆绪道:“我想让你一辈子都为我一个人弹曲,你可愿意?”
兰花姑娘笑道:“殿下别开玩笑了,你是大燕太子殿下,我一个青楼女子有何德能为殿下弹奏一生。”
安庆绪道:“这有何不可,本殿下现在还没有太子妃,若是马上迎娶了你,你便是太子妃,与本殿下终生相伴,你可愿意?”
兰花姑娘回身笑道:“殿下,我们初次见面,彼此还未了解,就说终生相伴,是不是有点太唐突了,好了,我们不谈这些,殿下请坐,小女子为你弹奏一曲。”未等安庆绪说话,她已坐于桌旁,悠悠弹奏起。琴声悠扬,引人无限欢喜。
安庆绪听了一曲对她更加喜爱,进前搂住她,道:“兰花,我真的爱上你了,我现在就为你赎身带你进宫。”
兰花姑娘轻轻地推开他,起身道:“殿下,我与你明说了吧!您一表人才,地位显赫,哪位姑娘也会喜欢你的,只是我性子直爽,喜好自由自在,不喜欢有人在我头上指手画脚,若作了你的太子妃,头上皇上、娘娘一大堆,又那么多规矩,我实在无法忍受,我劝殿下还是对小女子死心吧!有空常来这里听小女子弹奏一曲,小女子就万分荣幸了。”
“不,我真的是对你一见钟情,”安庆绪急道:“你说,你想让我如何你才肯嫁给我?”
兰花姑娘道:“不瞒殿下,小女子最敬重英雄豪杰,顶天立地的男子汉,只要他是条有情有意的好汉,我不管他有没有钱财地位,我都会心甘情愿的嫁给他。殿下若是真的喜欢我,就等你做了皇上再来迎娶我好了,到那时我做皇后就没人在我头上指手画脚了。”
安庆绪急道:“这要我等多久?我一时也等不了啦!兰花姑娘我们先……”
“请殿下自重,你是未来的大燕皇帝,”兰花姑娘抢道:“我是非常敬重你的,请殿下不要破坏了你在我心目中的好印象,不然殿下会一无所获,败兴而归。请殿下回去好好想一想,兰花不一定就是你真心喜欢的人。如果您明天还是喜欢我的,小女子甘愿在此等你做皇帝后迎娶入宫。”
安庆绪叹了口气道:“好吧!让我回去想一想,明天我还会来的。本殿下会对老鸨子说,从今天起不让你再接客,本殿下为你花多少金子都舍得。”说罢,大踏步出门,回身将门关好,对引他来的随从道:“刘俊,你留下照顾兰花姑娘,不许任何人骚扰她。”
刘俊应道:“殿下放心,小的一定照办,请您走好。”
安庆绪带另外几个随从下楼离去。
刘俊面现喜色,开门入室道:“兰花姑娘怎么样,你让我做的我都做了,你该履行诺言了吧!”
兰花含笑道:“早就为你准备好了,这是一百两银子,你先拿去喝酒,等我做了太子妃,少不了你的好处。”说着将一个黄布包丢给他。
刘俊掂了掂银子包,笑道:“姑娘放心,我会帮忙帮到底的。”含笑出门。
兰花姑娘关好房门,心中暗道:“求菩萨保佑上官明珠借刀杀人之计成功,雪金箫门之仇……”
四年前被陆啸天与上官梅雪救出火坑的许秀芳与许银峰,父女俩流浪到洛阳,开店做生意,因经营有方,用人得当,生意越做越大。如今已成了洛阳城的首富,开设了七八家客栈,十几家杂货铺,家财万贯,奴仆伙计数百人之多。父女俩真正的成了老爷、小姐。饭来张口,衣来伸手,享不尽的荣华富贵。
然而,许秀芳的心事却重了,她永远忘不了如今的富贵生活是怎么来的,对陆啸天的情感日复一日的加深。不知做了多少次与他重逢的梦,每当梦醒人无,她都恨自己为什么要醒来。陆啸天的身影每时每刻都在她的脑海中,令她茶饭无味,花容憔悴。
许银峰劝她好多次,要为她选一位富家公子成婚,都被她拒绝了。她发誓非陆啸天不嫁,希望有缘与他重逢。
这日,她正在书房读诗经,忽听前院有人高喊:“所有的人都出来,若有躲藏者就地斩首……”她听罢不禁心中吃惊,不知发生了什么事,连忙放下书本出门直入前院。只见奴仆丫鬟数十人并肩院井之中,对面立身二十余个官兵,为首的独眼将军便是岳群。
许秀芳轻步走到众人身后站好,岳群瞪着一只凶残的独眼,在众人中扫了一遍,突地一眼看到了许秀芳的花容,他不禁呆了一下,随即仰面一阵大笑,道:“玉娟师妹我们真是有缘啊!想不到在这也能见到你。”双手扒开众人走到许秀芳面前,接道:“你真是越长越美了,头发什么时候又变黑了?”
许秀芳明白他说的玉娟师妹是谁,后退一步,道:“你认错人了,我根本不认识你。”
岳群冷笑道:“娟妹,你不要装傻了,你化成灰我也认得出你,怎么一个人在这里?是不是嫌你的啸天哥成个废人不中用了?”
“你说什么?陆大哥怎么会成了废人?”许秀芳花容变色,急问道。
岳群看了看她,道:“你不会不知道呀!当日陆啸天被割断脚筋时你明明在场的,你不会是失忆了吧!”
许秀芳闻听此言,明白陆啸天是真的被人害成残废了,心中不由得一阵酸楚,流下泪来。
岳群笑道:“怎么样,想起来了吧C了,你不要为那个废人难过了,这几年你也受了不少苦,该享几年福了,跟我走,本统领带你进宫去见皇上,保你今后享不尽的荣华富贵,带走。”
两个官兵进前各抓住她一只胳膊,扯她便走。
许秀芳拼命地挣扎大喊:“放开我,你们这些强盗,放开我……”
“芳儿出了什么事?”许银峰匆匆由门外奔回急问道。
“爹,快救我,他们要抓我进皇宫……”许秀芳急喊道
许银峰闻听大急,冲众家丁大喊:“你们还不快救小姐……”
岳群纵身进前一把掐住他的脖子,冷笑道:“老家伙,你敢与大燕皇帝作对,是不是想死啊!你最好放聪明点,如果皇上看中这丫头,少不了你的好日子过。”
许银峰被他掐地呼吸艰难,胀红了脸。岳群回身威胁许秀芳,道:“娟妹妹,你也乖一点,否则我先送这老家伙上路,怎么样?”
许秀芳见父亲快被他掐死,急道:“好,我跟你走,你快放了我爹。”
岳群松手,许银峰后退一步,“扑通”坐倒在地,张嘴大喘。
许秀芳急问道:“爹,你没事吧!”
许银峰嗓中难受难以回答。
岳群一挥手,道:“我们走。”大摇大摆地走出院门,众官兵押着许秀芳随后跟出。
“芳儿……”许银峰从地上爬起,大喊着追出。
许秀芳挣扎着回身哭喊道:“爹,你不要担心我了,女儿不会有事的……”“砰”一个官兵飞起一脚踹中许银峰的腹部,老人一声惨叫摔在门口,滚动呻吟。
“爹……”许秀芳大叫一声,昏厥于地。
两个官兵忙将她架起来走。
这一幕惊动了一辆马车中的主人,她一只纤纤素手挑起窗帘,一见许秀芳不禁面色微变,自语道:“难道是她,真是不可思议,她竟然这般像我,难怪岳群这狗贼要抓她进宫。”说到此,落下窗帘,冲驾车的大汉,道:“虎兄,投客栈吧!”驾车的大汉应了声,拉马靠边。
岳群带许秀芳兴冲冲地回到宫里,将她点了穴放到安禄山的寝室,教几个宫女照看着,他匆忙去找安禄山回来欢乐讨赏。
许秀芳幽幽醒来,觉得全身麻木动弹不得,她明白自己已身在狼窝,不禁热泪夺眶而出。喃喃地道:“陆大哥,小妹今生是无缘再见到你了……唉!我为什么偏偏与玉娟姐姐长得一样呢!如果我不和她相像,就不会……”
“错了,你同我相像才不会死的。”床帘一挑,现身一位与许秀芳一模一样的美人。
“你是玉娟姐姐?”许秀芳惊喜道。
司马玉娟曲指弹开她的穴道,笑道:“当然是我了,难道天底下还有第三个与我们如此相像的人吗?”
许秀芳坐起笑道:“你怎么会在这里的?”
司马玉娟道:“我是来救你的,并非是在这里。”
许秀芳道:“那你岂不是很危险?这里是皇宫,有很多侍卫的,你还是不要管我了,快离开这里吧!”
司马玉娟嫣然一笑,道:“放心吧!那些酒囊饭袋奈何不得我,我今天除了要救你出去,还要教训安禄山那狗贼,杀那独眼岳群报杀父之仇。”
许秀芳吃惊地道:“姐姐的武功很厉害吗?”
司马玉娟笑道:“不是很厉害,但我想做的事,没人能阻挡得了。”
许秀芳见她胸有成竹,心中稍安,忽地想起陆啸天,忙问道:“对了,娟姐可知道陆大哥他现在好吗?”
司马玉娟由她急切的眼神中看出,她是喜欢陆啸天的。脸色微变,道:“他还好,你是不是很喜欢啸天哥?”
许秀芳粉面绯红,低头道:“我哪里敢妄想,听岳群说陆大哥变成了残废,是不是真的?”
司马玉娟点了点头,道:“是真的,你不会因为他残了双腿,就不喜欢他了吧!”
“当然不是,我连做梦都想见到陆大哥,”许秀芳红了眼圈道:“他是怎么残废的?如今在哪里?”
司马玉娟微微叹了口气,道:“此事说来话长,等我们离开这里我再慢慢说给你听吧!有人来了,你不要怕。”二人转首望着门外。
一阵脚步声来近,门一开,岳群引着安禄山进来。
安禄山挺着大肚子阔步入内,向床上一望,喜道:“是一对孪生姐妹,小岳子真有你的。”
岳群见左右立身的宫女都被人点了穴,心中一惊,又听说有孪生姐妹,连忙入内观看其详。
司马玉娟起身挥手一指制住安禄山的穴道,冲岳群冷笑道:“姓岳的,好久不见了,别来无恙吧!”
岳群惊道:“你才是司马玉娟?你的武功恢复了?”
司马玉娟冷笑道:“你这大奸大恶之辈还活在世上,我的武功岂能不恢复。”
岳群朗笑一声,道:“小娟妹,你的武功恢复了又如何,你能打得过我吗?”
司马玉娟道:“你根本不配与我打,本姑娘一招就可制你于死地,你看着。”说罢,右掌冲他一伸,一股奇强的热流将他猛地吸近。
岳群大吃一惊奋力挣扎,以左掌冲她掌心猛击出。说是击,不如说是被吸近的,“啪”双掌紧紧地沾在一处,岳群用尽全力也拉扯不回。
司马玉娟冷笑道:“你害了那么多人,今天也得让你吃点苦头再死。”
刹那间只见她一只玉掌变得火红,两掌之间嗞嗞作响冒起了青烟。
岳群觉得手掌如同烙在了火炉上,剧痛钻心,他不禁连声嚎叫,拼命挣扎。
司马玉娟听到他的惨叫声,看着他痛苦的表情,心中说不出的舒畅。暗加功力,转眼间将他一只手掌化为焦灰,齐腕脱落。疼得他后退一步昏厥于地。
司马玉娟玉手一摇,将他直挺挺地吸起来,接着手掌作平削式,一股利如刀剑之气削出,“噗”一道血光,斩下他的头颅,摔落于地。
司马玉娟双目微闭吐了口怨气,回手一把将吓得抖作一团的安禄山抓到近前。
“姑娘饶命啊!姑娘饶命……”安禄山苦苦哀求道。
司马玉娟冷笑道:“我不会杀你,但要给你点教训。”说着,右掌按在他的胸上,只听嗞啦一声,一股青烟。
安禄山惨叫着摔在地上,胸前被烙了一个掌印,肥油之冒。
司马玉娟回身拉住许秀芳的手,道:“我们可以走了。”二人并身出门,正巧一群侍卫闻声赶来,没见司马玉娟如何出手,众侍卫便痛叫着摔了出去。
司马玉娟一搂许秀芳的腰,腾身数十丈高,飘飞于云端,仿佛仙女行空一般。
许秀芳吓得不敢睁眼,耳边风声呼啸,当双足落地时,她才睁开眼,见却已经到了她家院中。她左右看了看,笑道:“姐姐的武功太好了,能像鸟一样飞。”
司马玉娟淡淡地一笑,道:“武功好有什么用,其实我活的并不如你开心,走,我们先去看看你爹吧!”
许秀芳点头嗯了声,头前带路。
许银峰双手抱着肚子辗转在床上呻吟,几个仆人焦急地守候在床边。
许秀芳入室急问道:“我爹伤的怎么样?爹……”
许银峰一见女儿回来,立刻精神了许多,上下打量着女儿,道:“芳儿,他们怎么会放你回来的,没打你吧!”
许秀芳微笑道:“他们哪里打得到我,爹,你看她是谁?”伸手指了指随后入室的司马玉娟。
许银峰及众家人都顺手望去。一个仆人失声道:“又一个小姐……”
许银峰简直不相信这是真的,起身揉了揉眼睛,看看这个,看看那个。二人除了衣着不同,再无区别。
司马玉娟走到床前,微笑道:“老伯,你的伤没事吧!”
许银峰忙道:“没事、没事,姑娘是……”
许秀芳首先道:“他就是陆啸天的小师妹,司马玉娟姐姐。”
许银峰看着二女,笑道:“真是太神奇了,你们像孪生姐妹一样,多谢玉娟姑娘救出小女!”
司马玉娟柔美地一笑,道:“老伯不要客气,您脸色这么差,肚子一定很疼吧!快躺下,我给您医治一下。”
许银峰听她一说才想起肚子疼来,脸上的笑容立刻消失。
“姐姐也懂医术?”许秀芳问着扶父亲躺下。
司马玉娟道:“懂一点。”坐在床边,一只手掌按在许银峰的肚子上轻揉着。许银峰忽觉一股暖流进入腹中,疼痛立刻减退,很快就疼痛全无了。最终竟痒地他笑了出来。
司马玉娟含笑收起手掌。
一个妇人喜笑颜开地道:“就这么揉两下就不疼了,早知道这样,我就给老爷揉好了。”
一个男仆道:“你会揉个屁,看你那双手跟棒槌似的,还不得把老爷揉死。”夫妻俩一句话逗地大家一阵大笑。
司马玉娟玉手掩唇止笑,道:“老伯您休息吧!我有点事单独与秀芳妹妹谈谈。”
许银峰笑道:“那好,你们去吧!”
二女嗯了声,并肩出门,直入书房中,坐定后。
许秀芳道:“姐姐先告诉我陆大哥的事吧!”
司马玉娟点了点头,说出陆啸天被柳无情被逼成残废的经过。
许秀芳听罢不禁流下泪来,道:“那姐姐为何没与陆大哥在一起呢!”
司马玉娟长叹一声,道:“我也想留在他身边照顾他,只可惜我做了对不起他的事,无颜再面对他了,那日我们回九峰山时正巧逢上叛军与唐军在咸阳开战……
却说,司马玉娟那日与白月兰、东方冰儿被叛军冲散,她的马被叛军在屁股砍了一刀,受惊在乱军中横冲直撞。吓得她双腿牢牢夹住马肚子伏在马背上,任它狂奔。约半个时辰奔出叛军的队伍,顺荒野向东奔去。
司马玉娟想勒住它,可她气力微弱,它又死活不听她的。她无奈只好认它跑去。大约奔了七八十里路,前方现出一片杨柳树林。她的马不停蹄的钻入林中,她一声惊叫被树枝剐了下来,“扑通”摔在树下草丛中。
此时,她真是又疼又气,伏在地上“呜呜”大哭起来。许久,她爬了起来,含着泪四下望了望,马早已没了影子。
“死畜牲,一点人情味也没有。”她暗暗骂着,不自觉地往东走去。
日落西山,她终于走出树林,上了一条大路。但见大路前方现出一个村落,她长长地松了一口气,加快了脚步。
到了镇上街头,她已疲惫不堪。尽快寻找了一家客栈,刚要进门,迎面一蓝衣少年急奔出门,与她撞了个满怀,紧接着两个伙计随后追出,叫喊着:“臭小子,你想白吃,打扁你……”
司马玉娟听罢,不由得抬手摸向怀中,怀中连一个铜子也没有,一下子她的心凉了半截,又迅速地在身上搜寻了一遍,一件能换钱的东西也没有。这下她可真的不知该怎么办,双眸看了看店中的食客,无可奈何地走下台阶,垂头丧气地在街上走着。
夜幕已经降临,街上几乎无人,司马玉娟实在不敢向农家求宿,她怕被人家赶出来,又怕农家有……,踟蹰地走出小镇,在镇头一棵粗柳树旁靠树干坐下。双眸望着闪闪地星空,一颗芳心抖缩着,她又开始恨自己不争气了。“哎!如果我不失去武功,怎么会落到如此地步,玉娟呀,玉娟,就该饿死你,饿死你……”她猛地一仰头,“嘭”,后脑碰在树杆上。她揉着脑袋,长长地叹了口气,喃喃地道:“啸天哥,小妹真的很惦记你呀!也许,以后我们再也不能见面了,你要多多珍重,更要照顾好秋儿,可怜的孩子才出生十几天就没了娘,秋儿,娘对不起你呀……呜……”
她低低地哭了一阵,东方一轮圆月徐徐升起,光芒暗淡,田野依旧很黑。暖风轻轻吹拂着她的长发,她又长叹一声望着天边的圆月,低声吟起张九龄的“望月怀远”。“‘海上生明月,天涯共此时。情人怨遥夜,竟夕起相思。灭烛怜光满,披衣觉露滋。不堪盈手赠,还寝梦佳期。’我又何曾不是只有在梦中才能与夫儿相会呢!”
她胡思乱想着不知过了多久便昏昏睡去。可睡了不到一个时辰,忽觉脸上和手上又疼又痒。抬手一摸腮上被蚊子叮满了疙瘩,手背上也是一样。她心中好恼,“嗤嗤”地挠了一阵子,细嫩的肌肤几乎欲破出血来。如此一来她可再也睡不着了,肚子饿得咕咕直叫,口中干地连唾液也没了,实在是难受。
月至中天,夜色深沉。夜景真的很美,但她哪里有心思欣赏,坐得久了,不想再坐,扶树干站起。一阵夜风扯去遮月的灰云,水一样的清辉冲洗着柔和的夏夜,她呆呆地望着明月,心想:“难道我就这么饿死了不成?不,我还不想死,想一想,一定会有办法生存的……”
“你该死了,跟我走吧……”背后一个阴颤颤地声音突然道。
她不禁身子一抖,芳心剧烈的乱跳,头皮直发炸,缓缓地转过身。一看之下险些吓得她昏倒,双手连忙扶住树干。月光下,五丈外立身一个男鬼,一身白袍,胸前写着“引魂使”三个字。披头散发,一张长脸如纸一样白,垂着双臂,直挺挺地缓慢地向她移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