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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归与不归,都任凭与我么?”王斩有些愣柯柯地下意识抬起了头,看到的却只是上方略显低矮的屋顶。
一切仿佛都从头再来,哪怕他并未真正来过。
“这么说副院长大人并未降罪于你吗?”秦七哥此时已经打了一壶热水回来,一边给王斩擦拭身上的血污一边有些惊诧地问着。
王斩点了点头:“是吧,他说一切都院长出关之后再说,让我先在这儿住下。”
秦七哥闻言长出了一口气:“没事就好,我先前还真挺担心你会被治罪的。好在此事是郑副院长最先处理的啊,换了其他导师怕是就不会这么轻易饶过你了。”
王斩面色格外认真地看向了他:“劳你费心了。”
秦七哥挠头憨厚一笑道:“哪里,只是看兄弟你这幅打扮怕也不像什么富家子弟,穷哥们儿之间相互照应一下也是应该的。”
“确实很穷,”王斩突然露出了一个从未有过的表情,微笑着轻声自语道:“一无所有的那种。”
秦七哥并没能理解他话中的意思,只是颇为仗义地拍了拍他的肩头道:“兄弟别为这个发愁,等咱们一起努力成了修天者,不自然也就熬出头了嘛!”
“修天者。”王斩自己念了一遍这个称谓:“你是指三天之后的入楼考核吗?”
秦七哥听他提起这个时顿时精神一震:“对啊!学院规定只要能够通过考核便可以进入天钟楼加以进修,能得到这一资格的人,几乎没有成不了修天者的。”
王斩追问道:“对战考核,是要打架吗?”
“有这部分的内容,但也不全是。”秦七哥耐心解释道:“首先要进行的是体质的考核,达不到标准的人是没资格加入第二轮的对战的。毕竟想要成为修天者必经的步骤就是凝聚承天之力,而这种力量据说是颇为霸道的,若是身体太过羸弱的话估计连这道坎都迈不过。”
王斩稍有些明了地看了秦七哥一眼:“难怪你们一个个的都练得这么壮。”
秦七哥有些尴尬地一笑道:“没办法啊!那些世家子弟们都有密不外传的上乘武技可以练,我们这些没有任何背景的家伙也只能尽可能地涨涨蛮力了,唯一能练的武技功法也不过是一套学院所提供的破山拳而已。可那个只是用以打基础的,真正实战的威力有限得很,根本就比不了人家那些功法。”
秦七哥说到此时面色有些愤然,想必是在这上头吃过不少的亏。
“是吗?那想通过考核看来确实有些难。”王斩微然皱眉之余转而开言道:“能不能给我看看那套拳谱?”
秦七哥一愣:“怎么,兄弟你对这方面的功法有研究吗?”
“我没练过武。”王斩很是诚实地摇着头:“只是无聊想找些东西看看而已。”
“这样啊,给你。”秦七哥顺手从怀里掏出了一本已然有些泛黄的薄薄册子:“不过别抱太大期望,这玩意之所以人手一本不是没有原因的……”
“明白。”王斩接过拳谱来随意翻看了一遍,转而又将它交还给了秦七哥:“看不太懂。”
秦七哥闻言极为爽朗地一笑:“哈哈,你要是真感兴趣的话我抽空给你示范下,到时用其强身健体还是不错的。”
“不必了,你们过几天就有正事要做,还是好好养精蓄锐吧。”王斩说着穿好了自己的粗布麻衣,一转身从屋子角落里拿过了一把扫帚:“我去把他们替回来。”
“哎,兄弟你重伤在身就安心修养吧,这点活儿我们几个干足够了!”秦七哥还想再多说几句加以阻拦时,王斩却是已经拿着扫帚消失在一排房舍的拐角处了。
在这之后的几天里,王斩果如自己所说的那般替代众人干了在此的一应杂活。虽说依旧不是很喜欢说话,但很快便已经被秦七哥等人视作自己的兄弟了。
如此,三天很快便过去了。
天色尚未亮起之时,秦七哥一行人已经摩拳擦掌地准备赶往举行入楼考核的天道堂了。
“傅兄弟,你今天就好好休息一下吧,有什么活儿剩下等我们回来去干就行了。”临行之前,秦七哥再三嘱咐着。
但王斩却似乎并没有留下的意思:“不用,我跟你们一起去。”
秦七哥闻言有些无奈道:“兄弟啊,不是我们不想带着你,实在是那地方连看热闹的都要承担不小的风险,真的太乱了。”
“无妨的。”王斩习惯性地从屋角提起一把扫帚跟了上去:“我只是过去打个杂而已。”
天钟学院,承天大陆七大修天学院之一。
尽管各项综合排名都很稳定的一直垫底,但作为能够让平民成长为修天者的进身之阶,依旧引得众多少年子弟趋之如骛。
毕竟除了这里之外,余下那几所学院都不会大规模地招收贫民乃至平民的学员。
那些学院这么做倒不是出于对穷苦少年们的轻视,实在是想成为修天者的条件太过苛刻,哪怕是最基础入门的体质要求也是相当残酷的。
世家子弟能够靠着家中传承的各类秘法自小淬炼肉体打好基础,但穷人家的孩子又哪有这个条件?到后来即便能靠着生打硬练把自己逼出一副强健的体魄,大多也已经错过成为修天者的最佳年龄段了。
例如秦七哥等人,基本上都已二十岁出头,本身输在了起跑线上,甚至根本就没有起跑的机会。
而进入天钟楼钟加以进修,则成了他们这些人唯一的指望。
“兄弟,前头那里就是天道堂了。”秦七哥即便只是简单的指了个路,却也已经满带摩拳擦掌之意。
王斩照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去时,发现那里有一座占地颇大的宫殿式建筑,看上去倒确实颇为宏伟威严。
而与此同时,不少身着天钟学院制式袍服的学员们也正三三两两地从殿门口进入着。
王斩简单扫视一眼后随意发问道:“他们都是前来参加考核的吗?”
秦七哥摇了摇头:“没这么多,大部分都是来观摩一下这个流程的。入楼考核每年十一月十一都会举行,但并不强制性地规定谁是不是能参加。所以更多人为了稳妥起见还是都多看几次再掂量自己究竟是不是有通过的资本。”
王斩微微点了下头:“这个日子还有心思来看热闹,看来你们学院的男女比例确实有些失调。”
“呃……这……说多了都是泪啊,咱们还是先进去吧。”秦七哥哭笑不得的摊了摊手,率先现行走向了天道堂中。
进去之后王斩才发现,这里面俱是些练武的用具,包括各种兵器和肉搏的沙袋木桩,一应俱全。而在正中的位置还有一座突出于地面丈许的高台,方圆最起码也有百米开外。
秦七哥再度嘱咐王斩道:“待会儿的入楼初步测验与对战考核都将在那座演武台上举行,兄弟你想瞧个热闹的话可以在旁边的看台上瞅着,不过千万别往台上走啊!测验开始后院中的导师们是会开启上头的禁制的,寻常人的身躯根本承受不住那么大的压力,更别说你现在有伤在身了。”
“知道了,你们去吧。”王斩说罢转身走向了演武台旁处的看台,随便找了个位子坐下了,而后把扫帚往旁边一戳静静看着正不断登台的少年子弟们。
“还真是没几个女的。”眼瞅着几十个年龄大小不一的少年们依次登台后,王斩似乎证实了自己的猜想。
而就在此时,离秦七哥等几人不远处传来了一阵骚动,其间还夹杂着阵阵刺耳的哄笑之声。
赫然是林霜那群人。
因为隔得有些远,所以王斩没能听清他们在低声说什么。不过倒是能隐约看到林霜冷笑着用大拇指的之间虚划过了自己的颈间。
那是割喉的姿势,给秦七哥看的。
王斩只看了一眼后便淡淡将目光转向了他处,神色间没有半点变化。
而就在此处,演武台的另一端骤然传来了一声“轰隆”巨响,而后便见一座足有数丈高的山岩拔地而起,上面还搭着几把似是天然形成的岩石座椅。
“肃静!”一声沉闷却有力的声音过后,台上本来还在窃窃私语的少年们不约而同地闭上了嘴。
而后便见一名精赤着上身中年男子缓步走上了山岩,男子的身形极为高大壮硕,肌肉更是夸张到了极点,走上去之后用其仿佛岩石铸就一般的坚实臂膀横扫着指向了旁处:“请副院长及诸位导师入座。”
“不是我说你啊石头,大冬天的你让我们往这上头做,这不找着闹肚子呢吗?”郑铺尘的声音随着其矮小的身形一同出现了,一边往山岩上走一边喋喋不休地抱怨着。在他之后还跟着几名神态各异的导师,男女老少看上去颇为齐全。
先前被他称为石头的那名中年男子看样子有些不苟言笑,并未理会郑铺尘的调笑,只沉声发问道:“副院长,可以开始了吗?”
郑铺尘一脸无谓地摆了摆手:“人齐了就开呗。”
男子点了点头,回身俯视着演武台上的近百名少年道:“下面将进行入楼测试,老规矩,禁制开启后撑的住一炷香的有资格进入第二轮的对战考核,否则逐出场外,等明年再来吧。”
男子说罢随手从旁边取出了一支颇为普通的线香,并未如何用力便将其插在了身后坚硬的石壁间:“点上。”
“麻烦死了,下回自己带个火儿不行?”紧挨男子座位的一名白发少年颇为不耐烦地打了个响指,随后便见那支线香上“嗖”地冒出了一簇火苗,竟是就这么被点燃了。
男子不为所动地双臂骤然往下一压:“考核正式开始!”
与此同时,所有人的目光之前俱都一闪,随后便见一层似有若无般的透明罩子将演武台笼罩在了其间,而里面那些少年的面孔之上也都多了一丝痛苦之色。
即便身处于演武台之外,王斩依旧能感觉到一股淡淡的压力从中涌出,想来这便是导师们所布下的禁制了。
随着石壁上的线香越烧越短,不断有少年因此而倒地,只能被迫弃权离开了台上,更有甚者连自己离开的力气都没有了,还得劳烦山石之上的导师们出手。
“麻烦死了……还没完啊?”先前的白发少年单腿翘在石椅的扶手上打着响指,一脸的生无可恋。
“急什么,这不是快了吗?”旁边一名相貌温婉的女子轻笑着,顺便抬头看了即将燃尽的香头一眼:“今年的学员身体素质好像有所提高啊,竟然还剩了这么多。”
“好事,我最近紧缺一批自愿成为试验品的勇士。”一名遍体包裹在黑袍之中的枯瘦老者桀桀怪笑着,兜帽之下微然露出的一双浑浊双目中,多了几丝精光。
女子听他说话时眉头轻蹙,随后便不再言语了。
与此同时,石壁上仅剩的香头终于彻底烧完。
中年男子再度起身沉声道:“第一轮测试完毕,还站在演武台上的去旁边抽取你们的号码,准备参与下一轮的对战考核。”
台上此时还剩下二十多人,其中秦七哥一行便占了足足三分之一。只是看这些人的模样早已疲惫不堪,显然体力消耗极大。
看得出来他们为了能通过第一轮的测试,已经拼上性命了。
“所有人暂时退场,抽到相同号码的依次上台比斗。赢的将获得入楼资格,输者还是那句话,等明年吧,开始抽号。”
看台之上的王斩听到此时稍稍皱了下眉,这种选拔似乎有些欠缺公平性,而且其间运气的成分占了很大比重。
不过学员们对此似是早就习以为常了,各自抽取了自己的号码之后便依次下台去了。
“十三。”秦七哥下台之后着对王斩晃了晃手里抽到的号码。
王斩再度扫视了一眼进入第二轮的少年们:“最后一组?”
秦七哥苦笑着点了点头:“运气不好,今年怕是又要无缘于天钟楼了。”
王斩略感不解:“怎么这么说,多休息一会儿再登台不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