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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对我们这类人而言……弊大于利吧。”秦七哥笑容间满含苦涩道:“待会儿对战时演武台上的禁制并不会关闭,所以说大家必须顶着其间的重压去战斗。但因为保护模式的缘故,里面的压力会随着双方战斗力量逸散而变得越来越强。也就是说越在后面登台的,所承受的痛苦也就越大。”
“你痛,你的对手也痛吧。”
“话是这么说不假,可我们平日里修习的功法跟人家没法比啊……单是靠着功法聚气恢复体力就不是一个档次的。如果不能趁着大家都虚弱的时候一鼓作气将对手击败,那我怕是连半点胜算都没有。”
秦七哥看样子想极力振作,只是事实面前确实也没有那么多无端端的自信。
王斩再次问道:“你的对手是谁?”
秦七哥一愣:“这个我还真没注意,抽完号码之后我就下台了。”
王斩挑了挑眉,抬眼看着正朝这边走来的一人道:“冤家果然路窄。”
秦七哥随之转头看去时,发现林霜正手持一个号码阴笑着走向自己,仔细看去时,上面写的竟然也是十三:“老天开眼啊,给了我一个可以名正言顺废了你的机会。”
秦七哥双眉紧锁着攥紧了拳头:“你不要得意得太早,此次我定当全力以赴!”
林霜闻言异常不屑地嗤笑了一声:“废物便是再怎么尽全力又有什么用?你们这些贱民注定是要被我们踩在脚下的,还是早些滚出天钟学院,别在这丢人现眼了吧。”
秦七哥目眦欲裂地死死盯着林霜道:“多说无益,胜败台上见!”
林霜却是连话都懒得再说,就这么面含冷笑地转身离去了。
王斩看着他离去片刻后才平静对秦七哥道:“全力攻其左肩,有胜算。”
秦七哥有些怔然:“左肩?为什么?”
“猜测而已。”王斩说罢之后没有再继续与之聊天,就这么静静看着面前的演武台上的战斗。
秦七哥虽说对此颇为诧异,但眼见着他不愿多说时也就没有多问,独自闭目沉息恢复着体力。
王斩明白现自己以后将要身处于一个怎样的地方,构成成分最为驳杂的一界,生前可能来自于任何一界,但到此之后无一例外地都变成了不复生命气息的灵魂体状态。多为修炼失败走火入魔或躯体遭受仇家重创后被迫兵解所致,虽然灵魂体还能存在于世间,但实力却只能永远停步于兵解之前的状态无法寸进,并且直至诸天灵力散尽之时都无法重新复生,纵观整个冥鬼界的历史,从无例外。
与此同时,演武台上的对战已经正式开始了,拳脚相触的动静加之双方的喝喊之声听起来颇为热闹。
只是真正胶着不堪的战斗并没有出现,能在禁制当中继续待着本身便已经是对体力的极大消耗,实在没什么多余的力量能够让战斗者继续挥霍。
或许真是上天不佑,秦七哥的同伴们大多都排在了较为靠后的场次上,到最后竟是无一人能通过第二轮的战斗考核。
而很快,这场考核已经接近了尾声:“十三号双方,登台比斗。”
“七哥,我们这辈子怕是都没有机会能够成为修天者了……可你一定要赢啊!你还有机会!”
“对,给那些有几个臭钱就看不起咱们的混蛋们一个教训!”
“上吧七哥,我们都会在这给你加油的!”
秦七哥面色凝重地向众位同伴们点了点头,脚步很有些发沉地一步步登上了演武台。
而与此同时,林霜也已然面露冷笑地站在了距他不远的对面。
白发少年看了一眼台上的两人后稍稍来了些精神:“可算快完事了。”
“未见得吧?”旁边那名温婉妇人轻笑道:“我认识这个叫秦七哥的孩子,实力还是不错的。”
另一侧的黑袍老者却是因此而再度桀桀怪笑道:“这话说的可是有些自欺欺人。若他们两人都是体力充沛的巅峰状态,或许还真的有些看头。但现在嘛……无非是一个仅剩下半条命的家伙被狠虐而已。”
妇人自刚才便不是很愿意搭理他,此时再度被反驳微有些嗔意地冷声道:“吴老就能这么肯定他会输?”
黑袍老者冷笑了一声:“我可比不得徐夫人这般悲悯兼爱,人越老便越没心思说那些闲而无用的淡话。别的不说,林家的反臂拳术还是有些意思的。加上林霜这小子也有几分灵气,对付一个连基础功法都没得到过指点的秦七哥怎么算都足够了。”
妇人再度皱了皱眉,却没有再跟这老者加以辩驳,一转头看向了演武台上的战斗。
即便趁着先前他人战斗的空档休息了一阵,秦七哥的体力却依旧没能恢复多少,此时更是强顶着禁制之内的压力才没有倒下。
一连经历了十几场的战斗之后,此时演武台上的重压几乎算得上倍增了。
林霜虽然也行动大为受限,但比起秦七哥来毕竟情况要好得多,此时眼见他额头上的汗珠不断冒出时连连冷笑道:“还没打就怕成这鸟样了,就你这种废物也想当修天者?笑话!”
秦七哥已经不想再多说什么了,拼命凝聚力量于右臂,直接一个直拳照着林霜的面门上砸了过去。
林霜见他如此时露出一个得逞的笑容,同样出拳反砸了回去,但他用的却是左臂。
两人相对而立,即便对拳也应该是各自出同一只胳膊才好发力。而林霜左臂一出时等于自己选择了以一种顺拐的方式去还击,无论力量上还是反应上其实都是大打折扣的。
然而就在秦七哥的拳头几乎已经快要命中林霜的那张脸时,林霜探出的左臂却是突然以一种诡异的角度向外翻折着,并且发力极为迅速。
众人只见林霜的手肘猛地往外一撞,只瞬间便极为准确地命中了秦七哥脆弱的臂弯关节处。若不是平日里多有锻炼的话,只这一下怕是直接便要被撞得脱臼了。
饶是如此,秦七哥依旧感觉臂弯处骤然传来了一阵剧痛,整条胳膊更是不受自己控制地往下一垂,原本猛力的一击就这么彻底被化解了。
“废物,这只是个开始而已,等死吧!”林霜凶相毕露地再度紧逼了上来,双拳舞动奋力痛击着被击而受挫的秦七哥。
“果然没什么意外吗……亏我居然还有些小期待,麻烦死了。”白发少年脸上的失望之色一闪而逝。
那妇人又看了片刻之后却是略显诧异地“咦”了一声:“好像也不是哦。”
白发少年再度挑眉观看时,也是一愣。
演武台上的战况只片刻之后竟是开始激烈了起来,而且秦七哥这边更是隐隐占了上风。
秦七哥在屡屡受挫之下突然想起了王斩先前跟自己说过的话,抱着死马当活马医的态度,他决定一试。
然后便发生了之后的一幕。
“奇怪了啊,他怎么知道林家的反臂拳术罩门在左肩?”白发少年对此略感诧异。
一旁的温婉妇人轻笑道:“世事难料,哪有什么人能一眼便看破所有的胜败?”
那名黑袍老者自然明白妇人这话暗指的是自己,但也只是呵呵冷笑了一声,并未多言。
秦七哥知道自己已是强弩之末,因而每一招每一式都是抱着同归于尽的念头在进攻的。再则因为有王斩先前的指点,自己的所有攻击都是围绕着林霜左肩的位置在发起的。尽管只从旁处稍稍命中了几下,但依旧能明确感觉得到林霜的战斗力在急剧下降着。
秦七哥对此也是惊诧不已,不明白王斩为什么知道自己这么做便会有效果。但现在希望在前也就顾不得那么多了,只是愈加兴奋而决然地继续拼命进攻着。
林霜被打的节节败退之时面色早已阴沉得不像话了,只能一边躲闪一边紧咬牙关从牙缝中往外挤着字:“废物就是废物,你永远也别想着翻身踩在我头上!”
秦七哥依旧全力以赴地进攻着:“那便试试看吧,我倒想看看你还能撑多久!”
“我不会输给你这种垃圾……不会!”眼看便要被击败于台下之时,林霜骤然面色阴狠地咆哮了一声,而后迅速自怀中掏出一样东西来捏碎了。
自那东西碎裂的瞬间,整个演武台间突然充斥了一种暴躁不堪的力量,并很快聚集在了林霜的身上。
“嘭!咔嚓……”秦七哥再度挥出的一拳准确命中了林霜的左肩处,然而这次的林霜却并未有什么被击退的迹象,反倒直接肩头发力一个反顶,瞬时便将秦七哥的右臂给撞断了。
如此近距离之下还能爆发出这么恐怖的寸劲,比之方才被打得毫无招架之力的林霜简直判若两人。
“天灵卷轴!?这个混账王八蛋作弊了!”秦七哥的一名同伴豁然起身怒喝了一声。
天灵卷轴这种东西在承天大陆中并不罕见,很多不是修天者的权贵们大多都会以重金求购三两个带在身边。虽然只能暂时获得一些承天之力,但用以自保已经足够了。
但这玩意儿一来制作复杂且价格昂贵,再则低阶的天灵卷轴对于真正的修天者而言效用实在有限得很,所以始终没能成为什么比较流行的宝物。
可对于一个连修天者都不是的普通人而言,这种东西已经堪称灾难级别的杀器了。
“看来有些人还真不是不拿我们这些导师当回事。”那名温婉妇人的脸上多了一丝淡淡的愠怒,下意识便想起身去管管这件事。
“急啥,热闹还没看完呢。”郑铺尘面露一丝古怪笑容地拦住了她。
妇人眉梢轻挑有些不理解,但随之看到演武台上的一幕时却是似乎明白了副院长话里的意思。
“你去死吧垃圾!”力量骤然增加了不知多少倍的林霜双目血红的再度扑向了秦七哥,拳头抡起猛地砸向了他致命的胸口处。
拳势之快,几乎在半空当中拉出了一道残影。
秦七哥此刻体内的力气终于耗尽,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将要夺走自己性命的一击袭来。
“嘭!咔嚓……”
很熟悉的声音在这之后瞬时响起。
林霜极为愕然地发现自己面前不知何时已经多了一个身着粗布麻衣的少年,手里似乎还提着一把扫帚。
少年就这么神色平淡的看着自己,而自己的拳头,正抵在他的肩头之上,并随着折断而软软垂下。
“啊!!!”林霜因为剧痛而发出了一声惨叫,然而他没有意识到的是,这才只是他痛苦的开始。
“石破天惊。”王斩随手挥出了一拳,林霜的胸腔几乎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塌陷着,随后整幅躯体更是直接朝后倒飞了出去。
脚不着地,是真的飞了出去。
百米见方的演武台,林霜硬是从一端被打飞到了另一端。
然而在这过程当中,他那双因为疼痛而充斥着泪水的双目间,似还有另一道身影极速掠过。
等他反应过来时才有些绝望地发现:方才一拳将自己砸飞的少年竟是无视禁制之内的重压,只瞬息间便已经冲到演武台的另一端等着自己了。
“山摇地动。”少年平静念出的招式,却仿佛已经成为了林霜催命的符咒。
只片刻,林霜便已经没走一步而游历了整个演武台,期间连落地的机会都没有。
而作为代价,他身上怕是没有一根骨头是完好的了。
“他这是把整套破山拳都打完了吗?!”秦七哥惊魂未定地看着王斩的动作,几乎忘了自己手臂折断的疼痛。再度回想起先前自己所言破山拳无用之说时,只觉自己仿佛说了这世上最大的一个笑话……
“扑通!”那具几乎不成人形的躯体终于再度落于尘埃,而王斩就这么随意拿着扫帚在他身上来回扫动着。
良久过后,演武台内外依旧鸦雀无声。
过了好半天,坐于山岩石座之上的白发少年才缓缓站直了身躯轻声发问着:“这哥们儿,你是干嘛的?”
王斩略抬眼皮看了他一眼,顺便指了指自己手里的扫帚:“扫垃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