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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奚妶冲了上去,挡在了他面前,“你不能这样对我!我是你的女儿!”
阮彦的脸上平静未变,“你以为,如果你不是我的女儿,你现在会只是出家吗?”
阮奚妶的脸色更难看了,她几乎立刻猜到了若自己不是他的女儿,他会怎么做?
她却慌了,“父亲,我错了,我不要出家!”她哀嚎出声。
阮彦瞧了瞧她,他冷酷的吐出:“从,我就教过你,人一定要为自己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
阮奚妶两颊顿失血色,她不敢相信这会是从最疼爱她的父亲的话,正是因为父亲的疼惜,母亲的溺爱,让她这么多年都是顺风顺水,只是一次,她搞不懂为什么一切都变了,她只是没有听从父亲的,之后就是噩梦的开始,先是父亲与她断绝了关系,后来又被卖入了醉红楼,在那里,她自己是当朝丞相的女儿,没有人相信,一旦稍有不从,便是皮开肉绽,她接的是最下等的贩夫走卒。
那是她最屈辱、最暗无日的日子,她好不容易逃了出来,却无人救她,瑾瑜哥哥嫌她脏,踢开了她,她又被抓了回去,等待她的是更可怕的事,她不想回想,好不容易,她的父亲派人来了,救了她,她终于离开了那,但是她的父亲却不愿再见她,她知道父亲嫌她有辱门楣,她独自住在这别院,却是噩梦连连。
她不懂,为什么会是她?她从金枝玉叶一朝沦落成了寡廉鲜耻、声名尽丧,她怨尤人,她听了父亲要把她嫁给外放的官员,却被拒婚了,连那样的人都瞧不起她!
“你很恨?”阮彦问。
阮奚妶双拳越握越紧,“你在恨谁?又是谁害了你?”
“这一切都是别人安排好的,而你只不过是别人利用的工具,但是这一切后果都是你咎由自取!”
“你什么?是谁设计了我?”
阮彦只是漫不经心的看了她一眼,什么也没有,就离开了。
“是谁?谁设计了我?是...楚...龠!”话出口,她愣住了,她不敢相信的颓坐在地,捂着脸哭了。
“你太蠢了!阮奚妶!”她一巴掌打在自己的脸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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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娘,夜深了,您不要在这里吹风了,您的身子不好,会生病的。”婢女边着,边把披风披在她肩上。
淑妃置若未闻,望着,“你我的孩子,它是不是也化成了星星?”
“娘娘...”婢女也不知该怎么安慰她,自从自家娘娘的孩子掉了以后,恩宠已经大不如前,这幅身子也受了损伤,日渐消瘦,只剩了一把骨头,她觉得自家娘娘的魂儿也跟着那个未出世的皇子折了。
淑妃转过来,看看她,“你怎么这幅样子,我没事,好了,扶我去歇息吧。”
婢女去关窗子,窗前突然落下来一只鸽子,“娘娘...”
淑妃回过身,婢女已经抱起了鸽子到她面前,“有只信鸽。”
淑妃闻言去看信鸽的脚踝,果然绑着一只木信筒,她取了下来,展开信笺,眼眸渐渐由震惊化为了不可置信,她将信握在手心,紧紧攥成了团,婢女才发觉她的身子有些颤抖,“娘娘,您可是冷了?都是奴婢疏忽,这就把窗子关上。”
婢女连忙把窗子关上,走回到她身边,却见她的颤抖仍旧没有停下,“娘娘,您的身子还没好,奴婢扶您到榻上去吧。”
淑妃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婢女试着扶她向前走,淑妃跟着一步步的往床榻走,服侍她躺下,回身将炭炉里加上碳,让它再烧热一些,又手脚麻利的灌了一个汤婆子放进淑妃的被子里,却发现淑妃一双眸子无神的望着不知哪处,她不知怎么的,有些害怕,“娘娘...娘娘...”
淑妃双目无神的转向她,看似在看她,那视线却似乎穿透了她,她心中立即就慌了起来,若她刚才还没意识到淑妃的不对劲,此时也已经再明显不过,她跪在床边:“娘娘,您怎么了?您别吓我!”
淑妃猝不及防偏头看向她,流露出苍白无力的笑:“我没事...只是有些累了...”
听见她的回话,婢女这才放下些心来,只听她又问:“你跟着我多少年了?”
婢女见她似乎恢复了正常,她才想了想回了话:“整八年了,自从娘娘初入宫,那时娘娘还是妩贵人,如雨后海棠,一入宫便是艳压群芳呢!”
她到这,调皮一笑,企图缓和淑妃的情绪,淑妃仿佛陷入了某种回忆里,“是呀,那时候,我才十七岁,转眼间,我已经二十五岁了,这般的年纪在这后宫之中,已经如昨日黄花,再也兴不起什么波浪了,不受宠也不是什么怪事。”
“娘娘!您的外貌这么多年丝毫没有任何改变,还是那样的明**人,在这后宫之中再也找不出比您更貌美、更惊艳的女人了,只是...只是您的孩子没了之后,您日渐消沉,再也不愿将注意力放在皇上身上,才会...只要您重拾斗志,您还是这后宫之中最受宠的女人!”婢女拉过她的手,连忙道。
淑妃望着她一笑,点了她的额头,“你这丫头,就会逗我开心。”
婢女见她终于笑了,她才真的放松下来,“娘娘,我明就把娘娘最漂亮的衣服找出来,在为娘娘梳一个最美的发髻,再煮了滋补的甜汤,让娘娘送到御书房,到时候皇上一定很开心。”
淑妃有气无力的点点头,“好,我真的累了,我要睡了。”
婢女点点头,为她掖了掖被角,“娘娘,您快睡吧,奴婢等您睡了再走。”
淑妃缓缓闭上了眼睛,婢女这才想起,倒忘了问那纸条是谁送来的,纸条上又写了什么?她想还是先算了,还是明再问吧,毕竟主子的事不愿意,她们这些做奴才的也不能去强迫主子开口。
她放下帘子,到底是不放心,一直守在床边,最后就靠在床边坐着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