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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弯弯说萧河有状况,我只是想确认一下他的安全。”
然后呢?如果他说他现在不安全,你就会飞奔到他身边吧?徐舟冷笑道:“还是他比较重要?”
徐舟的笑让丁念全身发凉。
“你的喜欢只有这么一点程度?谁对你好一点,谁让你开心,你就喜欢谁,对不对?你当爱是什么东西?”徐舟冰冷的质问接连不断地从高处落下。丁念不明所以,又不敢发问,迷惑而恐惧地收紧了肩膀,手指插到膝盖间。
“随随便便就放弃我,你和他们根本没区别。”
他们?他们是指谁?丁念更加云里雾里。
“你走。我一个人在这里。”徐舟野蛮地拉起丁念的手腕,把她拽到病房外,硬是合上房门。
丁念完全糊涂了,站在门前,盯着被捏出红痕的手腕发愣。
还没等她想出个所以然来,门又被突然打开,徐舟抓住她的胳膊,将她按回木凳子上,双眼发红,微弱颤抖但每个字都清晰地响在耳边:“哪里也不许去,留下来陪我。我……害怕。”
仿佛走在茫茫雪海,双目所及皆是白色,找不到视线能够安放的焦点,双眼出现叫做“雪盲”的症状;然而不远处一截圆木,从雪地里探出褐色的手臂……无端而来的别扭,反复拉近又推开,把这些扰人的枝枝蔓蔓拨开,丁念看到了那颗在雪地里哭泣的孤独的心。
她回想起多年前大雨倾盆的秋日,电话里徐舟从号啕大哭到泣不成声。
想要把上天给自己的过多的爱分给徐舟,然而自己从来没有意识到,在分享爱之前,要先分担痛。她始终站在离徐舟一颗心的距离,用自以为宽容、温暖的目光注视着他,却不愿走进他的心,体会他的世界。说要了解他,也只是浅尝辄止。任由徐舟表面的言行影响自己的初衷,过于在意他的反应而降低了判断力——这不是用单纯做借口,就能回避的缺点。
长久以来,她被周围的人无所希求地爱着保护着,她以为只要像她一样被爱着,就能感觉幸福。她忘了,徐舟和她不同。她能轻易感受的爱,他未必有同样的触觉。在雪地里冻僵的双手,碰到炙热的东西,想要握住,手却麻木了;之前的她,只看见了徐舟松开了手,没想过那也许是因为他的双手失去了知觉。
对她来说,徐叔“只不过要做一场风险不高的手术”。
但对于徐舟,那是他最后的、唯一的亲人,一点点风险都会让他恐惧至极。
这样胆小孤单的他,要的不是爱情,而是爱本身。丁念心头一沉:好像,知道该怎么办了。
“别害怕。”丁念收起自己的思绪,握住徐舟的手,“徐叔会好好的。而且,你还有我。我也是你的亲人啊。”
徐舟感觉到手心传来令他平静的温度,慌乱无所依靠的心,晃晃悠悠地靠了岸。
“徐舟,你很重要,以前、现在、将来,你都是我心里最重要的亲人之一。我也许不会再像从前那样喜欢你了,但有些感情只要发生过就不会消失。我会在你身边,无论我喜欢上谁,都不会放弃你。”丁念顿了顿,又加上一句,“你也是哦,以后有了女朋友,也不能见色忘亲。”
徐舟凝视着丁念真诚的眼睛,片刻后叹气,脸上浮现浅浅的笑容:“这话好狡猾。”
丁念也笑了:“跟你学坏的。”
——你会发觉吗?直到现在我还是深深地爱着你。
——你不会发觉,其实我已经开始喜欢你了。
内心深处的对白溶解在逐渐温热的空气里,被风带走,穿过狭窄的小巷,飘到无限遥远的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