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抗御的原因,域名改为dsyq.org/感谢收藏^_^
正说话间,忽然洞外传来一阵喧哗声,薛子斐与宫羽甚是意外,同时向外望去。
只见李文广从洞口处匆匆走来,向他二人说道:“宫少侠,薛少侠,你们快随我出去看看。”
“发生什么事了?”薛子斐与宫羽一边向外走去,一边问道。
“是昨天那几人,唉,你们出来看看就知道了。”李文广面露不忍之色,摇摇头沉声说道。
薛子斐与宫羽快步出了狼穴,只见洞口不远处围了一圈人,几个武师则一脸警惕地站在四周。
众人见他们来了,纷纷散开,让出一条道来。
只见一个浑身浴血的男子左手执剑,半跪在人群中,鲜血从他身上不断滴落,染红了身边的草叶。他的身旁还躺着个人,也不知是死是活。
似乎注意到了人群的动静,那男子艰难地抬起头来,向薛子斐与宫羽二人的方向看去,看清了来人后仿佛松了一口气一般,身形一晃,手中的长剑再拿捏不住,啪的落在地上。
薛子斐疾行两步,在男子倒地前将他扶住。待他靠得近了这才发现,这男子右臂空空荡荡,血从伤处缓缓流出,也不知流了多久。
此人正是昨夜玄武卫中人,仿佛唤作厉无咎,只是此刻狼狈万分,半点看不出之前冷厉模样。
“薛……薛少侠……”厉无咎一把抓住薛子斐的手臂,止住了他查看自己伤口的动作,艰难地说道,“拜托你,把……把他送上京……我……怀中有块牌……子……你……你交到……御史台……”
话未说完,厉无咎便陷入了昏迷。
“羽弟!”薛子斐心中一惊,赶忙唤道,同时伸手向厉无咎鼻下探去,只觉气息微弱至极,似有若无。
宫羽本就在近旁,见状立马半跪在地,伸指在厉无咎肩上点了数下,先止住了血,接着一把将他右侧的衣服整个撕了下来。
只见厉无咎右臂处齐肩而断,只余一小节骨茬,狰狞地从伤处支出,血已经慢慢缓了下来,但是依然不见停止的迹象。
宫羽脸色微白,向着身旁诸人吼道:“谁快去点堆火,再烧些热水!”
“大哥,把你外衣脱下来给我。”
薛子斐闻言立刻将外衣脱下来,宫羽接过一看,微微皱眉,只见经过昨夜那一番忙乱,这衣服已脏了。她抬头像周围众人看去,只见大家身上多多少少都沾着泥浆草叶,不由得暗暗叹息一声。
宫羽指挥着薛子斐将厉无咎抱起来,将外衣铺在一旁还算干净的大石上,这才把人放下,又让李文广等人先看看那个书生可还活着。
“大哥。”宫羽面色凝重,向薛子斐说道,“这人伤势太重了,又耽搁了一夜,我也只能尽力一试。我先替他清理伤口,你用内力稳住他的心脉,嗯,内力要缓而稳,千万注意避开右臂处的经脉,不然他若是大出血,便就是神仙也难救了。”
“行!你开始吧。”薛子斐点点头,将右手放在厉无咎膻中穴上,坚定而缓慢得将内力输入他体内。
这内力甫一入体,薛子斐就感到一阵阴寒之力从厉无咎经脉中袭来,如同毒蛇吐信,带着森森冷意。
“大哥!”宫羽喝道,薛子斐一惊顿时回过神来,猛的将内力撤回。
原来他方才为厉无咎本身的内力一激,不由得生出一股反击之力来,若不是宫羽反应奇速,及时唤了一声,只怕这人就救不回来了。
薛子斐深吸一口气,稳住心神,再次缓缓将内力输入厉无咎体内。果然他的内力方一进入,又感到阴寒之力再次如毒蛇一般纠缠而来。
这次薛子斐有了准备,当下沉住气分出一缕缕内力将厉无咎那异常阴冷的内力裹住,暂时封在其他经脉中,坚定而缓慢的以自己的内力护住他的心脉。
其实薛子斐知道,这般将厉无咎的内力散入经脉必然留下后患,轻则损及功力,重则成为废人。然此刻性命攸关,他也别无他法,只得勉力一试,死马当作活马医了。
这边厉无咎的情况暂时稳住了,那边火也生了起来,宫羽从李文广那里借来一把长刀架在火上,接着又看了看水,却是还没烧开。
她暂时无法可施,想了想又快步走去那书生处看了看情况,却见他只是被点了睡穴昏睡了过去,身上半点伤势也无,衣服上沾着的血大概都是厉无咎的——这大约也算是好消息了。
“宫少侠,水好了!”
宫羽闻言心中一禀,走上前去,小心接过滚烫的竹筒,从衣衫上撕下一块还算干净的软布,烫湿之后轻轻将伤口处的血痂泥污抹去,待水稍微凉了些再将伤口冲洗了两回。
经过这一番动作,厉无咎右肩处的伤口终于现出全貌,此刻洗过之后微微有些泛白,不一会儿又有丝丝鲜血渗出。
宫羽从怀中取出一把寒光湛湛的匕首,在火上稍微一烤,接着便将匕首小心翼翼地插入厉无咎右肩伤口处。
只见她面色苍白,眼神坚定,手中稳稳握住那匕首,顺着厉无咎肩骨处一点点轻轻刮过,将余下那一小节臂骨剜出,清理干净。
随着她的动作,厉无咎右肩处又开始流出血来,宫羽额头上渗出一层细细的汗珠。她从怀里掏出那瓶金创药,一口叼下瓶盖,用匕首将伤口撑开,把药粉到了大半进去,好歹将血止住了。
见血止了下来,宫羽稍稍松了口气,示意李文广将已经烧红的长刀拿来,一手将伤口推挤到一起,一手拿刀在伤口上重重一按。
嗤的一声,厉无咎肩上腾起一阵青烟,带着皮肉烧焦的味道消散在风中。
这场面、这味道只吓得几个大着胆子看过来的人脸色青白,还有一人直接冲到一旁树下吐了起来。
宫羽对身周一切充耳不闻,将刀往旁边一抛,把剩下的药粉化入温水中,扳开厉无咎的嘴,将水慢慢灌了进去。厉无咎虽未恢复意识,但总算喉头微动,好歹咽下了不少。
“好了,大哥。”宫羽擦了擦额上的汗水,向薛子斐说道,“我能做的都做了,接下去就得看他自己的运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