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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
混账,居然敢在话里设套!
“爷爷,我明天回部队,您可有话要对我说?”
谭泽微微一笑,爽朗地笑意洋溢在英俊面容,浑身上下散发着一种欢悦气息。
遥遥真是他的小天使,他还没出招,爷爷已经无话可说,想必应该不会反对他们的事!
“明天回?为什么今天才和我说!”
胸腔里的怒火怎么都压不住,谭满仓怒气冲天地询问。
孙子明天离开家,他今日才知道,一个个是当真不把他当回事!
“我怕您生气,而且我和遥遥的事还没商量好,谈离开……”
“没得商量,我不会允许你们在一起。”
“原因呢?”
“没有原因,长辈的话,你是听还是不听!”
长者之言便是权威,需要什么原因?
他做事全凭心意,身为晚辈就该听长辈的话,他让他干什么他就得干什么!
怎么,还想反抗?
“爷爷,您也说过社会在进步,没有什么一成不变,可听之言必然听,如果是错误的言论便不需要听从。”
“我和遥遥,男未婚,女未嫁,五辈之内没有血缘关系,为什么不可以?”
层层递进,片片深入,直取中心点!
他什么都不在意,但遥遥志在必得,不论是谁,都无法阻挠。
若是爷爷强制反对,他不是没有后招,反而多如牛毛!
“我说不可以就不可以,怎么,想和她一样划去在族谱上的名字?”
“如果爷爷固执己见,不是不可以!”
“你……好,既然你非要和我作对,我就成全你们这对痴男怨女。”
被气得身体发颤,谭满仓颤抖着身体,拿族谱的指端止不住颤动。
儿子儿媳十多年前在此划去名字,十多年后,他的孙子也要走这一步吗?
为什么,到底是为什么!
他对他们不好吗?
行,既然他非要离开谭家,他就给他机会,看离开谭家他能做什么。
“老头子,你敢,你若是敢将小泽的名字在族谱上划掉,我今日便和你离婚。”
“回房去,在列祖列宗面前闹什么!”
“我没和你闹,谭满仓,你若是将小泽名字划去,顺便也把我的名字从上划去,省的麻烦。你知道我的性格,说一不二,既然我敢说,必然做好准备。”
吕涵冰镇定自若的望着谭满仓,眼睛里满是决绝。
他到底闹什么闹,非要把一大家子闹掰才满意吗?
*****
“吃饭。”
“我不吃!”
“爱吃不吃,饿死拉倒。”
男子阴郁地坐在窗帘下,深邃的目光穿透窗帘,看向室外的花花草草。
他还有机会接触它们吗?
近在咫尺,仿佛伸出手就能触碰稚嫩地楔瓣,但实际的距离却相隔那么远!
当他决定走上这条路时,阳光底下的一切和他再无瓜葛。
“你在想什么?”
“没想什么,突然想起过去,一时之间有些唏嘘。”
“过去?真的是好久了!”
瘦高男子放下碗筷,阴鸷地目光看向坐在窗帘下,全身被白布包裹的男子,似感叹似伤怀。
“宋迟,你说我若是不曾走入歧途,这张脸会不会保得住。”
“不知,一切自有天命,哪是你我能够猜测。”
“混了大半生,妻子跑了,儿子不见了,事业和家庭都没了,如今连这张脸也要没了。”
“牛轲廉,你后悔吗?”
“不后悔,既然做了,我就不后悔,如果非说后悔,当年我为什么会心软收留她,若没那个小贱人,我就不会落得如今人不人,鬼不鬼的地步!”
整个头部被严严实实包裹,除了一双眼睛露在外面。
就像是被关押在此,除了服从命令,什么都不能干。
这条命已经不属于他,他还能干些什么?
如果当初狠心将丑八怪弄死,是不是此时此刻还待在孤儿院,陪着妻子和儿子坐在庭院沐浴着阳光。
一念之错,步步错!
仰人鼻息的日子,真是极其难过。
“宋迟,你为什么会成为变态?”
事出有因必有果,若是无缘无故,他为何会这般模样?
“牛轲廉,你还记得自己的原生家庭吗?”
收回落在牛轲廉身上的视线,神情有一瞬间呆滞,宋迟紧闭双眸,忽而抬起眼睑,似有所意地询问。
人至中年,他还记得原生家庭吗?
一直不曾见他谈过父母,是没有还是另有原因!
“记得。”
怎会不记得?
若是屈辱都能忘却,那脑子里还能记下什么!
“聊聊?”
“不!”
“你想知道我为什么会变成这幅模样吗?”
“。。。”
还真挺想深入了解,整日整夜待在病房,意志和身体饱受折磨,说来他还挺好奇。
就变态而言,幼时一定遭受剧烈创伤,他难道也是如此?
“交换原则,互相交底可好?”
“行!”
低头思考几秒钟,宋迟伸手摸了摸缠绕在脸上的白布,果断的应承。
说与不说于他无太大伤害,而且这张脸即将变成另外一张无比陌生的脸,就算回到家乡,又有谁能认得他?
“我在小城出生,当时正直国内动乱,人人自顾不暇,也许从出生开始便预测着一生的不顺。”
“没出生前家庭和美,阖家欢乐,但自我出生后,吵架声再也没消停过。”
“年幼无知,不懂他们为什么吵架,直到后来我才了解,因为我的出生,致使他们丢了工作,所以我的出生不被喜爱,纵然我是男生。”
“不过他们虽然不喜欢我,却也没缺吃少喝,顶多拿我当个肉垫,谁不高兴就打我一顿消消气,挨打的日子将近持续到我上六年级,他们终于无法忍受对方,决定离婚。”
“你说我会选择跟谁呢?”
自言自语的说着过去,宋迟突然抬头看向牛轲廉,幽黑地眸子透露着浓浓深意。
夫妻离婚,孩子归谁?
“恐怕他们都没要你吧!”
如果有一方收留,他不会是这幅模样!
自私自利的夫妇既然不喜他出生,离婚解脱束缚,又怎么会带着拖油瓶?
“对哦,他们不仅没有要我,反而将我卖给地下打黑拳的组织,说我耐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