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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来了?
霍娇首先反应过来,她看了一眼坐在对面的隽琼,在她眼中也发现了惊意。
隽琼在皇宫为人一直低调,没有什么存在感,皇上平时也鲜少踏足梅园,今日怎么有空来了?
想虽是这样想,两人还是急忙走下榻,屈膝准备恭迎皇上。
老嬷抱着嗷嗷哭着的孩子退在门一侧,也是躬身行着礼。
魏楚阳从门外进来,扫了一圈殿里跪在地上的几人,目光看到霍娇时不由得皱了皱眉。
这个女人怎么也在这?
魏楚阳甩了甩袖子,坐到霍娇刚暖热乎的榻上,望着桌上盏里的的残茶,目光顿时复杂了些许。
表面上和谁都不搭腔,这私下里可是殷勤的很呢。
“起来吧。”
仍是如那日在昭阳宫的语气,有着他一贯的冷漠,听在霍娇耳朵里却有些发沉,让她不由得想起来他那日的话:
你只配得上昭阳宫。
想到这里霍娇的眉头不由得皱了皱。
一旁的隽琼起了身,看着还跪在地上目光发愣的霍娇,掩着帕子轻咳了一声。
霍娇前几日气走魏楚阳的事情在宫里大肆流传,她自然也是有所耳闻了,只是她不知内情,所以现下见霍娇这副模样,不由得低低叹了一声,本以为洒脱如她,不会往心里去的。
“皇上今日有空,正好也一起来品品臣妾刚得的茶。”
隽琼走到跟前收拾着桌上的茶盏,并给一旁垂着头的宫女递了个眼色,后者立刻会意,转身出了殿。
一旁的嬷嬷还在低声哄着嚎啕的皇子,本来是要带他出去的,可谁知皇上竟然在此时来了,这让她走也不是,停在这里也不是。
望着怀里情绪毫无好转的皇子,嬷嬷愁容满面,一时间急得额角冒出了一层细汗。
“不用了。”魏楚阳此时仿佛没有什么兴致,他望向在门口抱着孩子团团转的嬷嬷,声音缓了缓,“抱过来给朕看看。”
嬷嬷听完应了声“是”,然后便紧走两步到了魏楚阳跟前,把孩子小心翼翼的递了过去。
谁知这小小的人却不配合,一脱离嬷嬷的怀抱便使劲的蹬腿,挥舞着小拳头。
“昀灏乖。”魏楚阳展现了少有的父爱,看着张着大嘴哇哇哭的孩子,神色竟然温柔了些许,但很快,他的目光便转到了昀灏的小脚上。
“还不会走?”魏楚阳盯着他光着的小脚,微微皱了皱眉。
嬷嬷低着头回道:“回皇上的话,皇子现在还站不牢靠。”
魏楚阳没再说话,只是把孩子揽在臂弯里,他的动作僵硬,显然平时就没有抱过几次孩子。
但孩子太小了,不知道此刻抱着他的是九五之尊的皇帝,仍是挣扎着胳膊,哭声也更嘹亮了。
霍娇内心挣扎了一会,觉得此刻自己在这里有些不合时宜,于是走到隽琼跟前,屈了屈膝:“妹妹宫中还有事,就不多叨扰了。”
经过前几天的那事,让霍娇现在只要一看到魏楚阳,便觉得压抑。
隽琼心里有分寸,她知道霍娇也许是不想在这种情况下看到皇上,于是也不拦着,就顺着她的话道:“妹妹请便。”
霍娇点了点头,又冲着魏楚阳行了一礼,然后在准备转身离去的时候,旁边一直没有正眼看她的魏楚阳发话了:
“等等。”
他的声音粗犷而低沉,让霍娇心猛的一沉。
“就这么不愿意看见朕?”
霍娇低着头,解释道:“臣妾不是。”
此时真的是想拿刀捅他的心都有了,那日他的眼中还满是厌恶,如今便是一副什么都不曾发生过的样子,还不让自己离去。
果然,男人都是大猪蹄子。
霍娇只能又重新站回到了隽琼旁边。
魏楚阳也没再看她,又把目光挪回到了孩子身上,可那小小的人仿佛是被他方才言语间散发的冷意给震慑到了,小拳头一握,哭的更重了,尖锐的哭声仿佛要扎破耳膜般。
魏楚阳的脸上忽然浮现了几分不耐烦,隽琼不动声色的扫了一眼,然后适时的对一旁的嬷嬷道:“看来是憋久了,想要出去玩了,抱他下去逛逛吧。”
“是。”嬷嬷轻手轻脚的从魏楚阳手里接过孩子,然后轻轻拍打着后背,快步离去了。
门被关上,听着渐渐远去的哭声,隽琼松了口气,她提着宫女刚刚端来的茶壶,给魏楚阳斟满了一盏茶,浅笑道:
“皇上尝尝口味怎样。”
魏楚阳瞥了一眼雾气腾腾的热茶,并不伸手去接,他坐正了身子,拿手掸了掸纹着金龙的长袍,扫过现在隽琼后面的霍娇,沉声道:“不用了,朕就是路过来瞧一眼昀灏。”
他说完便站起了身:“朕还有政务要处理。”
说罢甩了甩袖子,便离去了。
他前脚一走,后面的两人立马松了一口气。
从虚掩着的窗户里瞧着魏楚阳走远了,霍娇才坐在榻上,叹道:“方才怎么没有通禀的?”
幸亏没说什么不该说的,不然冲着魏楚阳那副凶神恶煞的样子,恨不得把她碎尸万段。
碎尸万段?
霍娇又想起了那个被鞭尸的女人,竟不像往常那般觉得可怕了,而是由心生出几分同情来。
“可能是听见了昀灏的啼哭,才没让人通禀的。”隽琼坐在榻上,让宫女收拾着桌子。
霍娇斟酌着开口:“昀灏他……”
上次夜宴是听嬷嬷说三皇子有些问题,所以刚刚霍娇见到孩子就想问了,可是谁知道魏楚阳突兀的来了,只能又把话给憋了回去。
隽琼沉默了一会,还是开口了,“太子说是先天智力不全,这也怪我,怀着昀灏的时候不注意饮食。”她说这话的时候眼帘半垂着,似乎想藏起里面的哀伤,“那时刚入宫,对谁都没有防备心。”
霍娇听见隽琼的最后一句话,嘴巴张了张,心里萌生出一个想法:难道是有什么隐情?
果然,隽琼接下来的话便证实了霍娇的这一个想法。
“但是我知足了,昀灏已经成了这样,不奢求其他的,能平安长大就好了。”隽琼叹了口气,当她从太医口中得知自己十月怀胎生出的孩子有问题时,那几日过得都暗无天日,后来才不得不逼着自己认清了这个现实。
懦弱的人,就要学着自己咽下委屈。
霍娇所有所思的点了点头,心里却如波涛翻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