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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见霍娇走到花丛下面,俯下身子拨开了枝叶,看到了掩藏在后面的几盆盆栽。
霍娇的心颤了颤,又是这样,每次梦境都像是回忆般真实。
曾经有几个瞬间,霍娇想逃离这里,这里的未知太多了,让霍娇时时都有一种危险感。
可是她今时不同往日,她无依无靠,靠逃避又能躲得过什么呢。
霍娇走上前,捧起了带有泥渍的花盆,看得出来它是饱受了风吹日晒,盆里面的泥土也已经微微开裂。
不远处的嬷嬷看到霍娇手里捧着的东西,眼神变了变,她张了张嘴想说些什么,可是看霍娇一副不为所动的样子便把话咽了回去。
霍娇想起了昨日的梦境,那人与隽琼因为这盆花而交谈甚欢的场景逐渐浮现在她的眼前,霍娇的手指紧紧抱着花盆,抿唇思忖着什么。
良久,她唤来身后不远处的彦九,把花盆递给她:“找两个宫女把花丛后面的这几盆花给擦一擦。”
彦九接过点了点头,随即唤来了昭阳宫里的几个宫女,拿着抹布仔细将花盆擦拭了出来。
霍娇就坐在一旁,看着重新焕发光彩的瓷盆,心里的好奇之意更强了。
是不是那个死去的女人,心愿未了,才给自己托了昨夜里的梦?这么想的话,那么自己第一次见到隽琼时,那莫名的亲切感也有了解释。
“娘娘,已经擦拭好了,要摆到前殿去吗?”彦九放下手中的抹布,问道。
旁边有一个机灵的宫女不知从何处取来了水瓢,轻手轻脚的浇在了有些干涸的花盆里。
霍娇看着她:“你叫什么?”
那丫头一听霍娇问的是自己,连忙跪下恭敬道:“奴婢名冬青。”
平时霍娇基本没有管过昭阳宫里的宫人,所以大多数都还面生,更叫不上名来。
“好,把这几盆花收拾一下,再叫外面的两个小太监,你们一起把话送到梅园去。”
霍娇打量着冬青吩咐道。
“娘娘不可。”一直沉默的张嬷嬷忽然出声,她望着霍娇,郑重道,“先昭阳宫的东西,娘娘随意转赠,奴婢觉得这样不妥当。”
张嬷嬷说话向来直,而霍娇敬重她是宫里的老人,大多数时候都会听她的,但是这次,却没有照办。
她转过身,对着张嬷嬷,淡淡道:“张嬷嬷,这事我自有分寸。”
彦九看着欲言又止的张嬷嬷,她觉得霍娇是为了答谢隽琼的赠茶之恩,所以才挑几盆花去。
可是,为什么不去花房挑选呢?
彦九心里有疑惑却是不敢问出来,看着两人没有说话。
此刻霍娇的心里已经隐约着摸清了一些,她觉得她日夜梦起那个死去的嫔妃,是因为她有心愿未了,才会以这样一个方式提醒她。
在霍府的时候霍娇是不信这些鬼神之说的,可是自入宫以后,她竟梦到了那个女人死去时的场景,并且这些都在魏孝辞口中得到了证实。
这些都没有办法解释,霍娇只能选择相信。
晌午的日头和煦而不燥热,两个太监和宫女将花送去后,霍娇便让人搬了个椅子坐在殿前晒着暖阳。
身上暖洋洋的,不一会,霍娇便有了几分困意。
看着她昏昏欲睡的模样,彦九上前低声问道:“娇娘,去殿里歇着吧。”
虽然霍娇并没有说些什么,但彦九总觉得她累极了。
霍娇摇了摇头,微合的眼眸又睁开来,她抬头看着彦九有些出神:“你说,世界上有鬼神吗?”
她的眼明明是看着彦九,可是眼神却有些空洞,仿佛在看缥缈的虚空,这让彦九觉得眼前的霍娇变得有些陌生。
“娇娘,世界上没有鬼魂,就算有也是人们幻想出来的罢了。”彦九嘴上扯起一抹笑容,口是心非道。
就在昨夜她也是这么认为,可是到了霍娇跟前却不由自主的改了口。
霍娇望着笑的有些勉强的彦九,没有再问下去,她与彦九在一起那么多年,她说的是真话还是假话,霍娇一眼便能瞧出来。
日光忽然暗了下去,霍娇抬眼一看原来是一块浮云飘过,严严实实的给遮住了太阳。
霍娇起身伸了个懒腰,她刚想转身回殿里,后边却响起了零碎的脚步声。
霍娇停下脚步望去,只见一行陌生的宫女太监急匆匆的涌进了昭阳宫,在殿前站成了两列。
霍娇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出搞的有些莫名其妙,她干脆转过身来,望着朱漆宫门,紧接着,她便得到了答案。
只见,黎妃搭着奴婢的手缓缓迈过门槛走了进来,她红唇微勾,面上却冷的如腊月寒风般,身前身后都簇拥着成群的宫女太监,这俨然是一副来兴师问罪的模样。
霍娇按捺着满心疑惑,屈膝请安:“妾给娘娘请安。”
从后院回来便有些发闷的张嬷嬷此时也听见了外头这阵势,忙从殿里走了出来,看到黎妃后忙跪下请安。
霍娇抬头看了这排面,眨了眨眼问道:“不知娘娘这是?”
黎妃并没有叫霍娇起身,她搭着奴婢的手徐徐的走来,描着浓妆的丹凤眼斜斜的睨着霍娇,先是冷哼一声,而后才开口:“这话本宫倒是想问你,不知霍贵人哪来的权利,胆敢挪动昭阳宫的东西?”
她话音刚落,原本霍娇遣去给隽琼送东西的那几个太监宫女便低垂着头从人堆后面走上前来,他们各自的手里还抱着那盆花。
霍娇的腿屈的有些酸意,她直了直身子:“几盆花草罢了,娘娘何必动怒。”
她嘴上虽是这么说,但心底却忽然有了一种不好的预感,看黎妃这架势,莫不是这几盆花有什么来头?
看霍娇一副茫然的样子,黎妃不禁想起那日在重阳殿,她把纱巾抛给皇上时的那副狐媚相,心里顿时来了气。
“何必动怒?”黎妃挑眉,她拿下了搭在婢女胳膊上的手,走到霍娇跟前,把刚直了直身子的霍娇又给按了下去,听着她膝盖磕在地上的一声闷响,黎妃冷笑道,“皇上曾下令这些东西不许再出现在宫中,霍贵人看来当真是不知道规矩,不仅把它们找出来,还要转送给他人。”
说到最后黎妃脸上的冷笑也没了,取而代之的是蔑视与不屑,她抬高了声音,讽道:“你可当真是好大的胆子!”
果然是那盆花的端倪,霍娇垂了垂头,迅速使自己冷静下来。
“不知者无罪,妾入宫不久,并不知皇上曾下令的事情。”霍娇顿了顿,又面色平静地道,“奴婢只是觉得这几盆花颇是好看,想让宫人拿去花房修剪一下而已,至于娘娘口中的‘转送给他人’,妾并不知这是什么意思。”
“不知道是什么意思?”黎妃仿佛听了什么难以置信的事情,她微微俯了俯身子,睁大了眼睛盯着霍娇的脸,“若不是亲耳听到,本宫还真是不敢相信这话是从霍贵人口中说出。”
她说完便斜了后面抱着花盆的一个小太监一眼:“把你方才的话原原本本再说一遍。”
霍娇的心猛的一凉,原来她在路上便已经审问了清楚,刚刚不过是在套自己的话。
被指到的那个小太监哆哆嗦嗦的把花盆放在地上,然后跪下,冲着霍娇叩了一个头,才直起身子艰难道:“娘娘说,要把这花送去梅园的隽小仪那里。”
黎妃缓缓的坐在了霍娇方才坐着的椅子上,她懒怠地眯起眸子瞥了霍娇一眼:“听到了没,霍贵人?”
霍娇只是跪在地上,她心知现在说什么都是徒劳了,黎妃这样气势汹汹的来,肯定不会善罢甘休。
果然,见霍娇不说话,黎妃忽然一反常态的叹息了一声,她摇着头望着跪在地上的霍娇:“你不说话便只当你认了,既然霍贵人这么不懂规矩,那么今天本宫就告诉你,什么叫做规矩。”
“来人。”黎妃冷冷的叫了一声,随即便有两个个太监拿着几个小竹棍走了上来。
这是上刑?
霍娇脑中下意识的闪过这个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