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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脚步极轻,一步一步的径直走到霍娇的床前。
屋里的陈设在月光的映衬下看起来尤为清晰,只见黑影站在床前环顾了一圈,看到霍娇搭在帐子外的手,眉头不由得一皱。
他走过去,微微拉起帐子,然后从胸前掏出一了一个小瓷瓶,拔开塞子,借着窗外涌进的朦胧月光,轻轻的倒在霍娇青红交加的手指上。
这是西域珍藏的灵药,见效快,并且撒在伤口上也清清凉凉的,对与伤口止痒有些格外的功效。
睡梦中的霍娇眉头一皱,磨着牙转过了身去,背对着魏孝辞,手上刚洒的药也全部扑簌簌的落到了薄衾上。
魏孝辞此时的脸黑透了,他站在原地,内心挣扎了一会,最终还是抬腿迈上了霍娇的床,双膝抵在床沿上,身子越过斜躺着的霍娇,继续给她放在身子内侧的手洒药。
一切安静的不像话,魏孝辞身子能听见自己的心跳声。
他心里发誓,这是最后一次,以后这个女人死了都和自己没有关系。
很快,挨根手指便上好了药,魏孝辞咬牙起身,在房间里四处张望着什么,很快,他的眸子便锁定在柜子上方的药箱上面,凭借着身高的优势,他走上前一抬手便取了下来。
从里面翻找出纱布后,魏孝辞又把箱子放回原处。
桌上的香炉里还燃着安神的熏香,透过月光只见一缕青烟升起,缱绻不息。
可恶,明明是做好事却搞的他现在跟做贼似的,魏孝辞轻手轻脚的,心里此刻竟有一点心虚。
拿着纱布他重新向着床走去,本想给霍娇包上手,可谁知走到床前只见霍娇睁着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正在望着他。
一眨不眨。
她竟然醒了。
魏孝辞动作一顿,他手里还拿着纱布,就站在床前,与霍娇大眼瞪小眼。
总不能说是走错屋了吧?
一时间空气静的就连掉一根针都能听到,就这样静了数秒后,还是霍娇首先开口打破了这尴尬:“你怎么偷偷摸摸跟做贼似的?”
她保持着原姿势,平躺在床上直勾勾的看着有些发蒙的魏孝辞。
魏孝辞试图挽回自己的形象,他把手里的纱布丢给霍娇,用一贯冷漠的语气道:“既然醒了就自己包。”
说完便环起胳膊,一副生人勿近的模样。
霍娇看着他丢过来的纱布,忽然露出了一个笑容:“刚刚我闻到了你的味道,我以为是做梦,没想到是真的。”
这种正存在于脑海里的人突然出现在眼前的感觉真的是太棒了。
魏孝辞丝毫不为所动般,只是沉着脸道了句:“娘娘慎言。”
正因为魏孝辞不想给霍娇留念想,所以才神不知鬼不晓的来昭阳宫,谁知被察觉了,他只能重新疏远关系。
“娘娘?”霍娇的笑容逐渐淡掉,不知为何每次听到他叫自己娘娘心里就会有种莫大的失落,她压抑着心里忽然的难过,皱眉道,“你若是把我当娘娘,此时怎会出现在我房间?”
对于魏孝辞,霍娇一直是心存希冀的,她希望魏孝辞每次出现在竟春楼时,是因为有她在,也希望那根莫名其妙出现在自己衣服里的簪子,是他赠的,同样他的这几次出手相助,都是觉得自己与她人不同,才会这样……
霍娇觉得自己自从遇见了他,心思细腻的连自己都感觉不可思议了。
魏孝辞听完霍娇的话,并没有要解释的意思,他眸子从霍娇脸上挪开,然后转身便要离去。
霍娇见他要走,连忙想挣扎着从床上坐起来,可是手上一使劲,不小心牵动了伤口,这让霍娇胳膊一软,又栽回到了床上。
“嘶”霍娇脸上浮现了痛苦的神色。
本来已经狠心走到门口的魏孝辞听见霍娇的痛呼声,脚步不由得顿了顿。
正当他犹豫不决时,身后却忽然传来了霍娇的啜泣声,一啼一啼的,听起来委屈极了。
“自从我进宫后,皇帝不喜后妃又刁难,我处处谨慎,和善待人,最终还是成了这样……呜……”
魏孝辞皱着眉头听完霍娇断断续续的话,然后眼皮跳了跳,上次她在御花园怼许容儿还动起手来的那回,自己可是“碰巧”听得清清楚楚,如今又哭起无辜来……
所谓英雄难挡美人泪,魏孝辞也只是想了想,然后便转过身来,走到霍娇床前,点燃了床边的一盏烛灯,然后借着微弱的灯光,坐在床沿上拿起纱布小心翼翼的给霍娇缠起手来。
所谓做戏得做全,霍娇看着魏孝辞给自己包扎的样子,心里欢喜的要死,但是鼻涕还一抽一抽的。
魏孝辞不耐烦的道:“别装了。”
说完甩过来一记眼刀,霍娇乖乖闭了嘴。
跳动的烛光把魏孝辞的轮廓勾勒的完美无瑕,霍娇躺在床上就这么看的入了神。
忽然殿外忽然传来了一串急促的脚步声,在霍娇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门便被吱呀一声推开了。
睡眼惺忪的彦九走了进来,她方才听见霍娇这里有动静,以为又做噩梦了,于是披上衣服就赶了过来,但是走进来目光触及床边上的魏孝辞时,脚步猛的一滞。
她以为自己还没醒,揉了揉眼睛,看清了此时坐在床边给霍娇包扎的人的确是魏孝辞,她晃了晃神,注意到二人投过来的目光后,彦九顿时睡意全无,她觉得自己出现的真不是时候,于是一边后退一边结结巴巴的说:“又梦游了,打扰了,你们继续……”
然后退到门边捂着嘴狂喜的走了出去。
魏孝辞又低下头继续给霍娇缠着手,他一句话都没说,甚至表情都没变,仿佛刚刚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我有话问你。”霍娇看着他手上的动作,忽地喃喃了一句。
“没爱过。”魏孝辞头都不抬。
霍娇忽然抽回了手,她的表情严肃而认真,她盯着魏孝辞的眼睛:“那个簪子,是你的吗?”
那根莫名出现在自己衣服里,并且此时正压在自己枕头下的那柄簪子,幻想了多时,霍娇终于问出了口。
霍娇望着他的眼睛里忽然有了几分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