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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火扑灭时已近天明,师爷木着脸看着烧焦的残垣和抬出的尸骨。
废墟里头还发现了一块金锁。
厉柔昨夜进衙门找王知县,被人敲晕了过去,醒来时手里的孩子没了踪影,这块金锁正是那小娃娃的。
王修远在大夫赶来之前就没了声息,大夫说那支短箭上淬了毒。
知县夫人和厉柔这会子已经哭厥了过去。
这一场要了命的乱子也不知道到底是因着那场大火而起,还是因着曹武,县里的百姓发现一觉醒来便换了天。
“头儿,长乐村那边今日还去查吗?”昨天被祁衍吩咐今日去长乐村打探一下郑家事的京吾卫向何宽问道。
忙了一宿,众人的精神都有些萎靡。
何宽捏了捏眉心:“查。”
他们这次本是跟着祁世子来追查劫匪之事,如今王修远安全回来了,劫匪也有了线索,结果就这么一夜的功夫,王修远死了不说,朝廷官员连带着凶手一起葬身火海。
圣上那里总要给个交代。
.......
县衙前堂的一间空屋子里,两人相对而坐。
姜泽揣着手,面无表情的看着姜倾倾:“自己说罢。”
“二哥想听什么?”
姜倾倾端着冷茶润了一下被烟火呛得干涩的嗓子,二瞳盘在她膝上晃着垂下来的尾巴。
一人一猫望过来的表情如出一辙。
姜泽翻了个白眼。
“你不打算解释一下三更半夜为何出现在衙门?”他没好气道。
“苏姑娘也在这儿,我出现在这里又有何奇怪?”姜倾倾犹似不解。
昨夜发生了何事,她大体知道了个七七八八。
苏莲珊是跟着报信人悄悄出来的,结果刚一进衙门就遇上黑衣人,连着给他们开门的衙役一起,三个人整整齐齐的被敲晕了。
那黑衣人恐怕原本是打算放一把火就走,没想要人性命,但苏莲珊好不容易醒来后,去后院找知县时又冤家路窄的同他遇上了。
她昏过去的时间不短,也不知道那期间黑衣人干什么去了。
依姜倾倾猜测,怕是去见了主顾,王元明若要放火,自然不会用县衙里的人。
只是没想到这场大火最终成了他自己的葬身之处,还要了他儿子的命。
“这么说你是跟着苏姑娘出来的?”姜泽看着她的模样,不知为何就是有些不信,“我昨夜走的时候,她说没告知你此事。”
“偌大一个苏府,姑娘不见了怎会没动静?我听闻消息便赶来了,毕竟她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总归不安全。”
苏家人昨夜里便将苏莲珊带回去了,与安和看见她时差不了多少时间,这么说倒也说得过去。
姜泽的注意力瞬间转向另外一个问题,一双狭长的丹凤眼瞪圆了:“她手无缚鸡之力倒是没错,你呢?能杀鸡还是能擒贼?那纵火之人是个什么来头都不知道就胆大包天的追上去,万一是个武力高强的,就你那点三脚猫的功夫,这三更半夜的指望谁来救你?从京里带了多少护卫你还记不记得?带只肥猫出来有屁用!”
他昨夜往安和指的方向追出了半里地都没看见影子,就算知道或许是错了方向,但又怕是距离远没有追上,愣是不敢回头。
几近天明才回了衙门,结果就看见她好端端的站在那儿,心落了地,但火气是蹭的往上窜。
就差被指名道姓的肥猫蹭的从膝上窜起来,尖利的爪子从肉掌里探出,誓要让他试试它的屁用。
姜倾倾手腕一压,迅速的将它摁住了,二瞳摔了一个趔趄,挂在姜倾倾的膝上龇牙。
“脾气还挺大,”姜泽冷笑,“这般肥的一只抱着都嫌费力,回京后给你换只乖巧的。”
“二哥同它计较什么。”姜倾倾无奈,死死摁住要挠人的二瞳。
她这位二哥动起肝火来,脾气与姜承风真真是一脉相承。
“我同它当然没什么计较,倒是你。”姜泽斜眼看她。
姜倾倾默了默。
老老实实的听他数落了半个时辰,直到衙里的下人送来早食,才终于如获大赦。
事情虽然出了,但饭还是要吃。
知县夫人眼下无法出面,衙内事务暂时都由师爷打理,虽说突逢大变,扑灭了火之后一切还算有条不紊。
该收殓的收殓,该拾掇的拾掇。
祁衍仍在衙门的卷宗库办公,去长乐村的探子回来时,已是下午,姜倾倾也在卷宗库,姜泽寸步不离的跟着她。
见过纵火之人的有四人,但认真说起来只有两个。
苏府来报信的人和开门的衙役连人影都没看清就被敲晕了,只苏莲珊多看了一眼,她这个唯一与纵火人有接触之人就等着被传唤了。
祁衍今日一整天忙得脚不沾地,方才才得了空问她。
那人虽蒙着面,但眼睛露在外面,且身形错不了,面貌体征她其实早就同何宽说过了,如今等在这里不过是想听听消息。
“从长乐村百姓口中打听到的钱家与王知县所说的大体相符,只有两件事情...”那名探子道,“其一,郑家夫妇的第三子郑成才十五岁时染天花死了,但属下打听他的墓在何处时,村中无人说得清楚,也有人说是郑成才小小年纪就游手好闲且好色好赌,败光了家底,气得郑老爷子呕血,便将他逐出门了。”
“这么说,曹武有可能就是郑成才?”
毕竟曹武的身份是假的,虽然是个猜测,但不是没有可能。
探子只是如实的回禀信息,对于真相如何并不妄测。
“其二呢?”祁衍继续问他。
“其二是郑家还死了一个女儿,那女婴出生时有位相命的先生说她有夭折之相,若想活下去只能与郑家断绝关系,郑家不信,结果没出两月人就没了,”探子顿了顿,“不过属下听郑家隔壁院的人说,当年有对路过的夫妇借住在郑家,正是那段时日,夫家好似姓厉。”
“厉...”祁衍微微眯了眼睛,“厉柔。”
难怪曹武对厉柔的孩子穷追不舍,便是死了也要她陪葬。
若厉柔是郑家女儿,而曹武又视王知县一家为灭门的仇人,这个孩子无论如何他都容不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