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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山回到刘家烧锅,上报说外头发现战全胜的探子,说认得那人就是前几天来绺子里联系去谈地盘划分的几个人之一。
“大…当家,那人见了我……就跑,我追过去,一转眼就不见了……踪影。大……当家,赶紧让人去搜下,怕……还有同党。”海山装着嘴里有伤说话不利索,说得煞有介事。
绺子是有岗哨的,为何没有报警?但大秃头对海山的话,却相信了。
岗哨总有错眼不见的时候,这战全胜以前追剿三江好时,两下里打得冒烟起,战全胜大柜的亲弟弟就是被他大秃头一枪撂倒的,杀弟之仇不共戴天,且两个绺子活动区域重叠,一山不容二虎,一个槽子上栓不住两头叫驴,两下里不是你死就是我活。
大秃头向二当家的一挥手,二当家的立即调动一队亲信,跟他外出查看,同时四角炮楼立即上人上枪警戒。
也是海山走运,二当家的回来时说人没看到,但在外头一土坡下发现有一堆新鲜烟灰,应该就是那个探子留下的。算是印证了海山的话。
这时刘家烧锅的院子里,绺子里的四梁八柱及一些大秃头的亲信骨干及海山全在议事堂前,其它众匪也都抄了家伙在边上待命,黑压压的站了一院子人。
“大…当家,明天的富临之约不能……去啊,那兴许就是鸿门……宴!”海山说,一脸为大秃头着急的样子。
富临春院,是奉天一带出名的高等妓院,是几天前三江好和战全胜约定的地盘划分的谈判之地,在满铁的铁路附属地内。
南满洲铁道株式会社,简称“满铁”,是日本在中国东北进行政治、经济、军事等方面侵略活动的指挥中心,1906年成立之初就在东北攫取了长约1,100公里的铁路。除了拥有铁路之外,还在铁路两侧拥有16.7米至3000米不等的满铁附属地,附属地内满铁有行政权,可驻兵,不论是张作霖的军阀政权还是民国政府,都不得干涉其“内政”。
日本人的铁路附属地内有驻兵,日本关东军战斗力比东北军和匪绺可强多了,匪绺多不便或不敢在之内起事端,故而是很好的中介会商之地,能保双方安全。
“你怎么知道富临之约?!”边上军师立即发现了问题,对海山厉声质问。大柜的动向,是绺子里的秘密,海山只是一个崽子,不应该知道。
海山心里一惊,暗叫不好,这拍马屁一个不小心拍到了马腿上。但海山毕竟也是个人才,急中生智,这正是个机会,把大秃头之火引向全升扫北。
把局搅浑,他才好摸鱼。
海山装着怯怯的:“听……听……四当家和扫北哥说的……”他故意把四当家全升放在前面,这样听起来是全升的嘴不严更多些。
大秃头凶狠的扫了全升和扫北一眼,恨声骂道:“妈了个巴子!老四!老五!你们这俩犊子,还懂不懂规矩?!”
保守绺子的秘密是最基本的,这两人却没当回事儿!看来是这两人商谈时提到了富临的事,让顺天听到了。此行危险,本就定了绺子里枪法最好的扫北同去保驾,这两人背后谪诂个啥,妈的不会是已经起了异心了吧。大秃头心里对这两人的戒心,又升了一个档次。
全升还正在想如何狡辩,无奈扫北老实,已先向大秃头认错赔不是了,只好也跟着低头认错。可细想不对啊,他是有和扫北说起这事,虽不防着顺天,可顺天在跟前他们也不会谈起这些事,顺天怎么知道的?!
“再有下次,别怪绺规无情!”大秃头恶狠狠的说。
虽无重罚,可着实没脸!全升和扫北都瞟了海山一眼。
全升眼神狠历,海山不卑不亢的回敬了一眼。
扫北眼神气愤,两人眼神一搭,海山就转而低下了头。
海天知道富临这事,一小半是听来的,一大半是因为他会唇语从那几个战全胜的人那知道的。这搅局,陷害全升不要紧,但把扫北也一起阴了,他心里感觉有点过意不去。
富临之约有风险,大秃头能预见到,可还得去,这既然已经明盘了,如果不去崽子们就会看不起他这个当大柜的,谁也不想跟着个怕死的鼠辈当崽子,他要露了怯,说不好就有崽子转投战全胜,那他的绺子可就要漂了(散了)。
而且中人是双方都认可的一位绿林前大佬,“德高望重”,不可得罪。
只要准备周全,又是日本人的附属地,谅战全胜也不敢怎么样!只要知已知彼,还不一定谁端了谁呢。
他向军师使个眼色,军师领会,立即就一脸忧戚的道:“大当家的,您是一绺之主,不可涉险,这富临,不能去啊。”
“哼,不去,这名声还要不要!”大秃头一撸袖子,说得慷慨激昂:“弟兄们!战全胜说要和咱们商量地盘划分,约在富临,老子既已答应,不敢去就是他小舅子养的!他们是想取掉咱们脖子上吃饭的家伙,可也得有那个本事!咱们也不是软柿子——好捏!任他战全胜摆下天罗地网,老子一样敢闯!他们依规矩就罢,要不依得规矩,就算是日本人的地盘,咱们一样挑了他的王八窝!”
“好!”在军师带领下,众匪纷纷喝彩,竖大拇指。
大秃头心里好不得意。
“大当家的豪气干云,我打心里服啦,大当家的,顺天虽不才,请大当家的准我明天一起去,就算拼了命,也要保大当家的平安。”海山大声道,引得众人一起看向他。
海天感觉脸上有点烧,他努力想做出个激赏的表情,却还是不争气的脸红了,当这么多人的面讨好效忠大秃头,连他自己都感觉害噪。
好多人都瞅着海山,做出不屑的表情,有本事真刀真枪的干,舔大柜的腚,想靠耍嘴皮子讨好大柜向上爬,这种人最让人看不起。
全升一声怪笑:“顺天0说得蛮顺溜嘛,怎么不结巴了?!”
海山心中一凛,心说全升这犊子眼睛还真毒,看出问题了。自己果然还是嫩了点,做事顾前不顾后的。光顾着表忠心了,忘记了要装嘴有伤了。
可事已至此,怕有毛用!
“是呢,一来托大当家的鸿福,二来老杜头的药还真管用,都能说顺溜话了。”海天笑道,脸上一点惊惶的表情都没有,声音还不小,这就有呛全升的意思在内了。
把个全升气得脸都青了,要不是才受了训斥不好发作,他非要扒了这小子的皮不可。
瞧见全升那个锉样,大秃头心里暗爽。
大秃头嘿嘿一笑,瞅着海山意味深长的道:“顺天,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你小子想干嘛?”
“大当家!我可是真心服您!,谁不把小命看得比天大,大当家的胆识,啧啧,明知山有虎,还偏向虎山行,我服,真心服!我顺天,心里服谁就愿意为谁卖命!”海山现学现卖,和大秃头一个调调,也说得慷慨激昂
这是明明白白的弃全升扫北要投靠大秃头了,傻子都能听出来。
刚才还脸红,这会子说起拍马屁的话来脸都不红了,还真他妈的是个人材!大秃头瞅着海山,心里掂量着,掂量着收此人为亲信的得失。
海山也在观察和掂量,揣摩着大秃头的心思。乘势又道:“至于说无事献殷勤,呵呵,大当家的法眼!顺天还真有一事儿,想求大当家的一个恩典。”海山说着恭敬一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