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川流不息的车辆与我们隔着一条绿化带,人行道旁的大树透下凉凉的阴影,我仰头看我的少年,我的手被他握着抵在唇间,他的眼睛轻轻闭着,眼睛下面有淡淡是阴影。
动动喉哝,我说:“嗯。”
他说他没那么忙,我就一定相信,我那些生活中的琐碎他不会觉得麻烦,我就一定相信,他再忙都会抽出时间来陪我面对生活的琐碎。
可是我的顾阳,我知道,你明明因为提前实习的事情,常常忙到日夜颠倒啊......
“巫小沙,你哭什么?”
顾阳睁开眼睛看到我莫名湿润的眼眶,伸手来探我额头,语气关怀,表情却好像在说:你该不会又要发什么神经吧?
我一点都不嫌弃这个天气有多热,一把扑过去紧紧抱住他,我说:“顾阳,我就是觉得我好幸福,好幸福。”
原来幸福可以来得这么简单。
我喜欢的少年,在自己最忙碌的时候,依旧告诉我,他没那么忙。
夏日难得的清风吹落了不知名的花,吹过又一年的夏,吹进写满诗与梦的青春,吹走毕业典礼上少女手中没抓劳的氢气球......
大学生活在我还有些茫然无知的时候,顾阳在大三那年已经被保送去了美国做交流生,我们开始异地恋的同时,巫晓风的大专生涯也即将结束,他跟陈岚虽是同校,但因为不同专业,陈岚他们系先巫晓风他们系一天拍毕业照。
那时候,我跟巫晓风的关系还很微妙,没和好,也没吵架,维持着一段彼此客客气气塑料兄妹关系,就连他跟李琪琪已经分手很久的消息,我都是后来才听陈岚说的。
陈岚拍毕业照那天,只通知了我一个亲友团,我捧着街口讲价半天从五十讲到二十五的鲜花,在一大堆统一正装的人群中四处搜寻陈岚的身影。
“左转,看到教学楼了没有?上面有写着什么自由、博爱、民主的,哎,等一下我就来,旁边有个喷泉,就那条路,你走进来。”
电话里,陈岚一边跟人说话,一边给我指路,我似懂非懂,挂了电话后正准备找个人问路好了,就看到在今天这么正式,大家都打扮得美美的的日子,叽拉着拖鞋,穿着一身随意的球服,估计睡到刚刚起床正准备游去食堂找吃的巫晓风。
我一直不知道,原来死要形象的巫晓风也可以邋遢成这样。
他显然没料到会在这种情况下遇到我,愣了一会,走过来抱走我怀里的花,打着哈哈道:“人来了就好,客气什么还带花。”
我:“......”
这厮自我感觉能不能再好一点?
“这是我给岚岚买的。”夺回他手中的花,我问:“你们拍毕业照的地方在哪里?”
巫晓风捋捋他那头疑似一觉起来还没梳过的发,最近男生流行卷头发,他也学人家去电了个鸡窝头,因为我们还没和好,我一直忍着不愿意告诉他这个发型有多丑。
“让收花的人来接你吧。”
留下这句话,巫晓风就拖着拖鞋继续往食堂的方向而去了。
我真是......陈岚要是这会有空来接我,何至于我一个人在这里迷茫?
我随便叫住一位路人甲,“这位同学,请问你知道拍班级大合照的地方在哪里吗?”
“呃......我也是外校的,正好也要去那里,不介意的话一起?”男生腼腆的笑笑,对我问道。
反正顺路,我便欣然与之同行。
明明已经走开的巫晓风,突然不知道抽的哪门子风有折了回来,将我从男生旁边拉开,臭着一张便秘脸往前走着。
“巫晓风,你抽哪门子风呢?要带我去哪?”
巫晓风突然停住转身,我一个刹车不及时,狠狠踩上了他的脚,并且撞进他怀里。
我那一脚踩得用力,旁边正好有几个美女经过,巫晓风穿的拖鞋,痛得不愿意失去所谓的根本不存在的风度,眼泪都在眼眶打转了,却还一动不动面带微笑地问我:“巫小沙,可否挪动一下贵蹄?”
我可没心思管是谁的蹄子伤害了谁都蹄子,第一件事情就是检查送陈岚的花有没有撞坏。
二十五块钱一束,贵着呢.......
巫晓风已经习惯了我不会心疼他,带着我七弯八拐,来到他们拍大合照的地方,去到的时候,陈岚他们班已经在一旁排队等着上场了。
我在一群学士服里面一眼就认出出挑的陈岚,撇下巫晓风就往陈岚跑去,巫晓风则是不愿意让陈岚发现,将我带到,自己远远掉头就走。
我陪陈岚拍完毕业照,看着她明媚如朝阳的笑脸,高高抛起的学士帽,鲜花,气球,彩炮,欢呼,所有人的笑靥,那样张扬的快乐。大学最美好的三年,就这样被定格在镜头下的那个瞬间。
有人说,毕业照上的笑脸,其实是一张看不见的悲喜脸,毕业的学子似乎在这场最后的宴会中尽情狂欢,只是待到曲终人散,他们又该何去何从?自此,不再有家和学校的庇护,他们要学会自己为自己负重前行,哪怕刚开始的道路遍布荆棘。
陈岚的毕业照,巫晓风纵使是一千万个不愿意,最后也还是被陈岚从男生宿舍里挖出来,粘着他拍了很多合照,又缠着他一起去吃了晚饭,最后才依依不舍地放过了他。
我全程跟着他们,身为未来可能的小姑子,可一点没有觉得自己是当了电灯泡。
因为第二天就是巫晓风的毕业照,他没请我,但这样重要的时刻,顾阳远在美国不能来,我身为妹妹,即便关系不**也是一定要来的,于是那晚留在陈岚宿舍过夜了。
QQ上——
我:“巫晓风。”
巫晓风:“干嘛”
我:“你明天几点拍毕业照?”
巫晓风:“十点半干嘛要来啊”
我:“......”
话说巫晓风同志也太不尊重标点符号了,不止每次回消息不带标点符号,甚至连中间断句都没有。
我:“你能不能尊重一下标点符号?好歹断句的逗号,疑问句的问号给加一下吧?不然我很费解你是在说肯定句还是疑问句耶!”
巫晓风:“你在找话题跟我聊天?”
我:“好了,你去睡觉吧。”
巫晓风:“还早。”
我:“那我去睡了。”
巫晓风:“嗯”
看看看,又不加标点符号!
巫晓风毕业照那天,不得不说,他的猪兄狗弟实在是多。
当大哥也有不容易的一点就是,毕业这天女生有多美,男生就可以有多狼狈,特别是在社团里当官的,或者是没当啥正副部但人缘好的,都是要付出代价的,比如,巫晓风拍完大合照,我跟陈岚还没走过去,他就被他的那群兄弟高高抬走了。
男生们喜欢玩一个好像很蛋疼的游戏——磨柱。
巫晓风没能幸免,磨完柱还被拿胶纸五花大绑游园示众,最后,他跟林子钊两人被绑在一起挂在树上,我跟陈岚一人一边脸给他画画。
巫晓风说:“给我画帅一点啊。”
“放心吧,一定特别帅。”
完成最后的王八一笔,我看了眼陈岚那边的,这家伙简直就拿巫晓风的脸当表白墙了,而且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巫晓风向她表白的那种,末了还在巫晓风眉心印上一个鲜红的唇印。
巫晓风被绑着,躲不开,被陈岚亲个正着。
林子钊喊:“我也要我也要!”
陈岚将口红丢给其中一个哥们,那人会意,兄弟几个轮流涂完,一人一个香吻就往林子钊脸上招呼,林子钊抗拒得宛如被强.奸。
林子钊不甘心只有自己被那么多猪拱,大声囔囔:“为什么只亲我不亲晓风!”
那群我之前在城南见过的或者没见过的哥们听林子钊这么说,纷纷嘟起还留有口红印记的大嘴巴子要往巫晓风脸上招呼。
陈岚扑在最前面,趁巫晓风无法反抗,捧住他的脸么么么亲地到处是唇印,然后嘚瑟地看了他那群兄弟一眼:“还亲?”
“不了不了,嫂子的嫂子的!”
显然,那声嫂子陈岚是听得心情大好,笑得眼睛都快眯成一条缝来。
我默默看着巫晓风那一脸“我.操.了”的表情,怎么感觉他更情愿自己是被那群兄弟亲的感觉呢?
想到这里,我没良心的捧腹大笑,掏出手机对着巫晓风和林子钊说:“来来来,给你们拍照纪念一下。”
巫晓风:“巫小沙,带着你的的手机死开。”
我:“哎呀,看过来一下嘛,拍完我就走开了。”
后来,每当我看到那张巫晓风印满唇印,却好像全世界都欠了他钱的臭脸,都会忍不住爆笑,“巫晓风,你跟林子钊,真像是去逛了窑子哦!”
巫晓风:“滚。”
我都忘记了,我跟巫晓风又是怎么就和好的,就是突然又开始毫不客气的互怼,待我们都意识到我们怎么就放下芥蒂又厮杀到一块去的时候,竟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丢脸,反正算不清是谁先开始,算是谁先认错低头。
积压心中许久的石头,因为突然放下,整个人都轻松多了!
陈岚因为毕业照上的事情,现在巫晓风的所有弟兄都管她嫂子进嫂子出的叫着,可把那厮给美的。
从F大回X大是晚六点半的车。大巴车窗外的黄昏在不停的倒带,身边陌生的男人正睡得东歪西倒,我靠着车窗外的位置,尽量在不经意间显得没有那么刻意的跟他保持礼貌的距离。
顾阳,这两天巫晓风和岚岚的毕业照我都很开心,毕业这天他们真的很帅很美,唯一没有那么美好的,是我想你,很想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