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巫晓风毕业照那天,不得不说,他的猪兄狗弟实在是多。
当大哥也有不容易的一点就是,毕业这天女生有多美,男生就可以有多狼狈,特别是在社团里当官的,或者是没当啥正副部但人缘好的,都是要付出代价的,比如,巫晓风拍完大合照,我跟陈岚还没走过去,他就被他的那群兄弟高高抬走了。
男生们喜欢玩一个好像很蛋疼的游戏——磨柱。
巫晓风没能幸免,磨完柱还被拿胶纸五花大绑游园示众,最后,他跟林子钊两人被绑在一起挂在树上,我跟陈岚一人一边脸给他画画。
巫晓风说:“给我画帅一点啊。”
“放心吧,一定特别帅。”
完成最后的王八一笔,我看了眼陈岚那边的,这家伙简直就拿巫晓风的脸当表白墙了,而且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巫晓风向她表白的那种,末了还在巫晓风眉心印上一个鲜红的唇印。
巫晓风被绑着,躲不开,被陈岚亲个正着。
林子钊喊:“我也要我也要!”
陈岚将口红丢给其中一个哥们,那人会意,兄弟几个轮流涂完,一人一个香吻就往林子钊脸上招呼,林子钊抗拒得宛如被强.奸。
林子钊不甘心只有自己被那么多猪拱,大声囔囔:“为什么只亲我不亲晓风!”
那群我之前在城南见过的或者没见过的哥们听林子钊这么说,纷纷嘟起还留有口红印记的大嘴巴子要往巫晓风脸上招呼。
陈岚扑在最前面,趁巫晓风无法反抗,捧住他的脸么么么亲地到处是唇印,然后嘚瑟地看了他那群兄弟一眼:“还亲?”
“不了不了,嫂子的嫂子的!”
显然,那声嫂子陈岚是听得心情大好,笑得眼睛都快眯成一条缝来。
我默默看着巫晓风那一脸“我.操.了”的表情,怎么感觉他更情愿自己是被那群兄弟亲的感觉呢?
想到这里,我没良心的捧腹大笑,掏出手机对着巫晓风和林子钊说:“来来来,给你们拍照纪念一下。”
巫晓风:“巫小沙,带着你的的手机死开。”
我:“哎呀,看过来一下嘛,拍完我就走开了。”
后来,每当我看到那张巫晓风印满唇印,却好像全世界都欠了他钱的臭脸,都会忍不住爆笑,“巫晓风,你跟林子钊,真像是去逛了窑子哦!”
巫晓风:“滚。”
我都忘记了,我跟巫晓风又是怎么就和好的,就是突然又开始毫不客气的互怼,待我们都意识到我们怎么就放下芥蒂又厮杀到一块去的时候,竟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丢脸,反正算不清是谁先开始,算是谁先认错低头。
积压心中许久的石头,因为突然放下,整个人都轻松多了!
陈岚因为毕业照上的事情,现在巫晓风的所有弟兄都管她嫂子进嫂子出的叫着,可把那厮给美的。
从F大回X大是晚六点半的车。大巴车窗外的黄昏在不停的倒带,身边陌生的男人正睡得东歪西倒,我靠着车窗外的位置,尽量在不经意间显得没有那么刻意的跟他保持礼貌的距离。
顾阳,这两天巫晓风和岚岚的毕业照我都很开心,毕业这天他们真的很帅很美,唯一没有那么美好的,是我想你,很想你了......
你现在那边是早晨吗?
你起床了没有?
有没有,跟我一样在做着想你这件事?
想。
真的很想啊......
顾阳出国后,我跟秦天雅的摩擦也少了很多,除了上课,其余时间遇见都彼此假装没看到对方。
我跟顾阳维持着偶尔邮件往来和每周一次的视屏,顾阳几乎不说想念,好像让他说这些话比他拿手术刀进手术室更困难似的,久而久之,他不说我也学他不说,看谁先憋不住,于是我们常常只是一声不吭看着电脑屏幕里的对方沉默,最后我实在受不了,对着视频那头喊:
“顾阳,你到底想不想我!”
屏幕里的他嘴角微微弯了一下,眼睛里闪着一丝狡黠。
他说:“想。”
“想为什么不说?为什么要等我问?你就不可以主动一点吗?我一个女孩子家,你让我一直都这么主动,你以为我不要面子的吗!”
我的暴跳如雷在顾阳眼里似乎是很好笑,他毫不掩饰地笑弯了眼,突然又正儿八经道:“巫小沙。”
“干嘛!”
顾阳:“我们快毕业了。”
嗯,快毕业了,想到我还毫无头绪的毕业设计,我就一阵头疼。
顾阳继续说:“等我回去,我们就结婚吧。”
等毕业,我们就结婚吧。
这句话,在大二第一学期的时候他就说过了......
我说:“想那么美,等你回来,要重新追我!”
顾阳正欲答话,一旁剪指甲的马柯子就挤过来对我们大喊:“啊啊啊9要不要大四的单身狗活啦!”
顾阳凉凉看她一眼,对我说:“这就是你的不对了,都多大人了,是狗都得拉出去给她配种了。”
我一把抱住抓狂的马柯子,对顾阳说:“皇上说的是,臣妾一定尽心!”
马柯子:“我.操.了,奸,夫,淫,妇,啊!你们!”
去实训楼做毕业设计的于凌子一回宿舍就听到这句话,往椅子上一瘫,歪着脑袋对马柯子说:“哎,你跟马航经常约游戏,机关枪噼里啪啦没扫射出点爱的火花,怎么粗话倒是朗朗上口的?”
“去去去,别没事都拿我跟他讲一起,我们纯哥们!”
马柯子这话我是一点都不怀疑,虽说我也觉得男女之间确实不存在什么纯友谊,但如果男女双方在这一方面都不开窍或者太开窍可就不好说了。
我就觉得马柯子在感情这一块挺不开窍的,而马航就是太开窍的那个......四年来他在学校各大社团各大网站里广泛撒网选择性捕捞,捕捞到最后连宿舍下铺陈思忱在他眼里都觉得越看越清秀了,要对马柯子真有点意思,早下手了。
于凌子的毕业设计已经做得差不多了,马柯子和我还没有半点灵感,两人一个单身狗一个异地恋,没事不用上课就窝在宿舍看电影或者手牵手出去外面吃东西,美其名曰电影与美食有利于我们找寻灵感。
这种情况一直持续到某日,那天马柯子在厕所边蹲坑边跟队友打游戏的时候,突然间就酝酿出了所谓的灵感,开始屁颠颠每天上实训楼做设计去了,剩下我一个人还在找灵感。
已经完成毕业设计,抓紧时间在更文的于凌子告诉我,宅在宿舍是没灵感的,要多出去除学校食堂以外的地方走走。
忘了说,于凌子大二那年终于有一篇小说过了稿,自此她的课余生活除了上课谈恋爱,就都贡献给了创作,如今听说已经有几百个书迷了。比大神远远不如,却在小透明作者中算小有成就,足够她怀揣希望继续向前了。
我听了于凌子的话,没事多出去晃荡,看看天空,看看太阳,看看星星,看看月亮的,找寻那可遇不可求的传说中的灵感。
H市也算是个地杰人灵的地方,附近文化古城不少,之前跟宿友还有顾阳在假期几乎把整个H市好玩的景点走遍,现在想想,似乎就剩下一两个城中村的古村落没有去过了。
那天,我睡饱吃好,带上管之前青协部门一个朋友借来的相机,独自往古俪村出发。
古俪村距离学校大概有一个小时的路程,因为起得不早,去到那边的时候已经时近中午。
古俪村虽是古村,经济却比较落后,也没有开发成旅游村,不过正因如此,很多古迹虽然已经有些破旧,基本却也保存了下来。
一路走来,市井气息在见惯了车水马龙的H市里倒显得难能可贵。
嘈杂的买卖声在错落的小街道此起彼伏,印着岁月的老楼房因为早上刚下过阵雨,这会儿瓦檐上有点还在滴答着水滴,落在石头铺成的路面,在低洼处溅起细微的水花。
“砰——”
在我吃面的小摊附近,一个一八几的大男生从一家小店里摔了出来,店里传来一个粗暴的男声:“老子把你这个狗杂种养这么大,我他妈的是养你来跟我顶嘴的?看看看,你狗眼还看什么看?老子还打不得你了?不要脸的狗杂种,老子上辈子造的什么孽,要替别人养你这狗杂种。”
在我这个角度,只能看到一个围着黑色围裙,拿着炒菜铲子对地上男生大骂的中年男,地上的男生背对着我,看不见脸。
附近摆摊的好像对此已经见惯不惯,都继续做着自己的买卖,好像前面发生的不过是件不痛不痒的小事。
原来,古村落涵养出来的人并非就是淳朴,在杂碎的生活面前,贫穷的心在生活面前也可以更加麻木。
地上的男生好像听不见男人的骂骂咧咧一样,起身拍拍屁股,不顾男人的推拧,往店里走去,面无表情地去收拾起刚走的客人那桌的碗筷。
男人还想骂点什么,里面有人喊了句:“老板,再加一碟小菜。”
“来了。”男人又对着男生的背影碎碎念叨的骂了句什么,才转身往里面厨房走去。
从这件事情前前后后的这几分钟里,虽说身边没有人八卦,心底却也猜到了七八分,对男生虽然很同情,却也没有能力干涉或者帮助。
就在这个时候,男生端着碗筷出来,在外面的水井旁洗起了碗,那个冷淡又倔强的脸,突然间竟像极了顾阳,而让我更加为之震惊的,是那个人,居然就是许末年!
一个不留神,忘记汤面还是热腾,烫了一嘴。
舌头传来阵阵麻意,我僵在那里,看着坐在水井旁洗碗的许末年,心里突然五味陈杂,潜意识里有种想把自己藏起来的心理,好在许末年并没有注意这边,洗了碗又进店帮忙去了。
莫约过了两三分钟,我还在小摊边上呼呼地吹着热面,一大碗才吃了不到一半时,许末年的的声音就在我不远的地方响起,“阿姨,借瓶陈醋。”
我立马把头埋得更低,摊位的老板娘似乎是把醋借给了他,并小声话道:“你爸心里头怨恨,怎么说也是把你带这么大,辛辛苦苦供你念上大学,那些难听的话,别太放心上,等你毕业出息了,就能离开这里了。”
许末年笑笑,“阿姨,我知道的,谢谢你的醋。”
老板娘:“上次给你的药膏还有吧?回头记得擦擦。”
“臭小子,又偷懒呢!借个醋借半年!”对面那饭店传来刚才那个男人的声音。
许末年对老板娘说:“药还有,谢谢啦!”
许末年走后,我幽幽抬起头,听到老板娘对着许末年家的店小声叹息了一声:“造孽,多好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