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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云舟与俞青阳两人商议了下如今的情况,决定还是先按兵不动,看看西边的军情如何,再决定何时启程前往雍都。
而后俞青阳住进了郡守府的秋馨院,等着他那跑到西丰城去体察军情的兄长,而季云舟又回了自己的卧房进行新一轮的包扎。
“公子,您以后别再做这么危险的事了,我站在外面一颗心跳得都要炸了,您这要是让老爷知道,还不得抽死我呀,您就不为自己考虑,也可怜可怜我们这整日为您担惊受怕的人啊。”婢女铃儿帮季云舟上完药便出去了,蓝松则一边喂她喝粥一边不停嘟囔。
“哎呦,我说蓝松啊,你能不能别跟我这儿叨叨了,我真的我没失血过多晕过去,我都要被你给啰嗦过去。行了,不喝了,端下去吧。”季云舟无精打采地挥了挥手,又道:“嗯,对了,十三回来了吗?”
蓝松苦着一张脸,收拾着托盘,道:“没有啊,已经交代守卫们留意着了,可是并未有人送十三回来啊。”
“还未回来?不应该啊,难道十三不在他那里?”季云舟正喃喃着,忽听得门外传来匆匆脚步声,忙对蓝松道:“快出去看看,是不是十三回来了?”
还未等蓝松出去,婢女铃儿已经走了进来。
“公子,傅公子来看您了。”
“傅焱承?嗯,好,请他过来吧。”
季云舟吩咐蓝松在榻边不远处置了椅子,又在一旁置了案几,放上瓜子茶水。
傅焱承进来的时候,她刚刚被蓝松扶着靠在了厚厚的垫枕上。
蓝松收拾了托盘向着他行礼后便退了出去,他低低笑着,大步走到了季云舟榻边的椅子一撩袍子坐下。
“哎呦,我说云舟啊,你这次是来真的?这看起来还伤的挺重?”傅焱承伸手抬起案上的茶盏,笑着道。
“废话,为了梦川城百姓的安危,我跟那些恶徒可是激战了一个时辰,对方十把长刀对我一柄匕首,还好本公子英明神武,不然你现在还能见到我?”
“咳咳……你真的假的,看不出来啊,季小公子还有这等本事呢。”
“呵,那当然了,本公子别的不说,箭术你是知道的吧。哎,对了,说起来,狩猎比赛你怎么也没去呢,你要是去了,这魁首怎么也轮不到被那个张成给捡了去啊。”
季云舟伸手在一旁案几上抓了把瓜子,一边吃着一边看向对面一袭蓝色袍服,形容俊秀的男人。
“我前段两天不是去了西丰城嘛,今天晌午才回来的,听说你被刺客袭击了,这不就赶紧上门来探望你了。哎,说真的,你的伤不要紧吧?”
“嗯,还行,死不了,我季小公子是谁啊,哪能轻易挂掉。”
“哈,看你这状态,就知道你好得很哪。”傅焱承哈哈一笑,也从案几上抓起瓜子闲闲地嗑着。
“嗯,对啦,我还没问你呢,那个九皇子到底什么情况,你知道吗?”
傅焱承眉梢一挑:“九皇子?西岚国那个?”
季云舟吐出一口瓜子壳,微微皱眉:“对啊,饮柳斋怎么能扣留邻国皇子来做这个,到底怎么回事?还有那个张成,竟敢肆意羞辱他,不要命了?莫非都疯了不成?”
傅焱承摇头:“你想太多了。他呀,是得宠过,可惜早就今非昔比了。五年前那个西岚国王上得了怪病卧床不起,朝政就全由王后掌控了。他不过是个奴婢生的,所有荣光全凭他父王,如今他父王倒下了,自然成了某些人的喉中刺。他呀,当时才十岁,被莫名整了个以巫蛊诅咒父王的罪名,一朝贬为奴,挑断了手脚筋扔出来的。后来也不知怎么辗转就到了饮柳斋的主人手上。”
“哦,原来如此。那个九皇子也是够惨了。”
“嗯,是啊。从高贵的天之骄子到一无所有的废人,还真是令人唏嘘。不过好歹留了他一条命。他现在啊,估计也就这幅身体还能有点价值了。”
季云舟抬起茶盏,轻轻啜了一口,又问道:“那他如今,在张成手中了?”
“不知道,应该还在饮柳斋吧,毕竟狩猎比赛赢得的只是那九皇子的初夜罢了。”
“噗——”
“哎,你干嘛呢,要不要这么激动啊?”傅焱承灵敏地往后一跳,成功躲过了一场人工喷泉。
“咳,抱歉抱歉。不是,我是记得当时不是说狩猎赢美人嘛,这怎么这会子又变成初夜了?而且,”季云舟忍着笑意,眼光在傅焱承身上游走了一遍,“他一男的,能有什么初夜?这重要吗?”
“哎?你那是什么眼神,男人怎么就没有初夜了?我们也很重要的好吗!怎么说的好像你不是男人一样。”他最后一句是用嫌恶的眼神嘟哝出来的。
季云舟一时语塞,尴尬地轻咳一声,赶紧解释道:“咳,我的意思是,就他这个经历来看……还能有什么初夜?”
“嗯……那倒也是啊。”傅焱承想了想,摩挲着下巴表示赞同。
季云舟与傅焱承又东拉西扯地闲聊了许久,直到日色偏西,傅焱承才告辞离去。
刚刚用了晚膳,守卫便匆匆来报,十三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