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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龙兄弟……你看我当初的身体状况会突然这样奄奄一息吗?”陈浩民看到他的妻子与儿子出去后,才握着我的手道,“我这病是很难治好的,我是被人下了‘剜心蛊’啊!怕是不久人世了。”
“‘剜心蛊’?”
“是的……此蛊初侵入体时你毫不察觉,直到它侵入你的心里你才察觉,可是已经是‘为时晚矣’。每到子时(夜里十二点钟),心里就象有几十把利刃在切割,疼痛难当啊!”
“何人如此缺德?真该‘碎尸万段’!”
“大师且慢激动……听我慢慢道来。”
原来在半个月前,陈浩民去市场买点菜、正准备上车回家,这时,肩头上忽然被人拍了一下:“陈老师……说这么快就回去了?”
陈浩民抬头一看,脸上一片茫然:“真的不好意思……我并没有认识您啊先生!”
那瘦高个站在陈浩民面前,只见到他比陈老师高出一头,国字面、络腮胡子,一副老实巴交庄稼汉模样。
他见陈浩民一脸困惑,便咧嘴笑道:“嘿,名满金城的阴阳大师陈浩民谁人不知谁人晓?我们借一步说话如何?”说着将他拉到市场一角(陈浩民不知道为什么也糊里糊涂地跟着他)。
到那角落里,“络腮胡”自怀里掏出一件物件交给陈浩民道:“陈老师道行高深、阅人无数……请帮小的看看这个是个甚么东西?”
陈浩民认为是他家里的什么古董想请他帮鉴定鉴定,便谦逊一下,低头一看:
只见自己的手上是一只瓷制的小狗,模样很可爱憨厚、十分逗人;斑斓缺点似乎是有些年头了。
“这是个陶瓷可能是有点年月了,”陈浩民思讨着,又不好驳回他的脸便道,“这里没什么器材,等我拿回去看看再说。”说着急忙钻进自己的“宝马”回去了。
回到家里再拿器材考验才知道,这个是假的并非是什么古董,是现在玩具店里到处都有的玩具,被人有意磨损了些地方然后再埋在坟地里沾些阴气而已。
陈浩民发现上当了、想打电话责骂那家伙一下,这才想起自己当时太忙也忘了要他的电话。
陈浩民觉得自己上当受骗了,还将了个坟地里的东西拿回家觉得很悔气,就顺手将那只瓷狗扔到院子里不再理睬。
当天他觉得自己没什么异样,认为是寻常黑市上的小贩想诈骗自己一些钱财而已,再过两天也没什么异常也就忘记了。
可是,过了一个星期陈浩民就觉得自己的肩膀上渐渐有点麻痛,认为是肩周炎或是关节炎、肌肉拉伤等等,便去医院随便要点药回来吃了或敷了。
可是,肩头痛还没治好而心里却异常地痛起来,去医院看了又没发现什么症状。
回来又痛起来、痛得滚到地上,什么药都吃了还是没有改善。
陈浩民知道,自己被人下毒蛊了。这蛊名叫“剜心蛊”,发作起来就似万箭穿心、千刀万剜一般。
一般受到这中毒蛊的人最多撑不了几天也就一命呜呼了。
陈浩民觉得事情严重了,便让自己的儿子陈瑞电话叫我过来商讨商讨,是否还有什么回天之术?
陈浩民说完有些喘气,我劝他别再说了休息一下,他慢慢地摇摇头。
“我知道他们是要盗走这个玉镯,每天早上我都发现家里东西都挪了位置,只是我将这个玉镯藏得太深了他们一时间找不到而已,”他艰难地用手将那只翠绿的玉镯从枕头下取出来,颤栗着放到我的手里,“小龙,我从你那里拿回这玉镯观摩了这么久,还是没看出这里的玄机。现在我又已成这样恐是不久人世了,你就先拿回去罢。放在我这里终有一天会被他们盗走的……”
“老师你不要说这些,你会好的,”我连忙说道,“玉镯我可以拿走,但是我们可以看看是否可以将老师心里的毒蛊拿走,让老师您好起来。”
“没用的,我今天叫你来并不是要你救我,而是让你了却两件事,”他微微摇摇头,苍白的寸发越零乱,脸形越发显得枯槁焦瘁了,“一是将这玉镯交给你,免得挂怀;二者是想请你帮我找到那拍我肩膀的人,毒蛊肯定是他放的,你将他收拾了我就放心了,我会交代贱内他们给你一笔费用的。”
“费用不用说,我一定帮老师找到那个家伙,”我将玉镯收好道,“要找到那个人必须有他点什么才行。”
“我知道,‘本命’”他抬手指指墙上的柜子道,“我叫犬子已将那只瓷‘狗’拿回来了。”
“好。”
我站起来到柜子前将柜子里的那只锈迹斑斑的瓷狗拿出来进衣袋里。
回到床前,劝他让我试试或许能将心里的表蛊拿出来也未可知。
他初时不肯,后来我说多了他就苦笑道:“好吧……就当我试试你的功力吧,左右是死你就试试罢。”
说着安静地闭上眼睛,运功调息。
我也盘腿而坐,运气入掌缓缓地向他的胸口推去。
不一会儿,我的头上便腾腾地腾出热气,浑身显出一片光环。
陈浩民的头上也渐渐显出腾腾蒸汽,瘦削的脸上汗下如雨。
若过了一柱香功夫,我开声吐气开口呼声:“敕――”
突然,陈浩民“啊――”地一声惨叫,口喷鲜血翻身便倒、滚下地去!
“爸――”
“浩民――”
室门忽地一开,冲进两个人来我一看:正是陈瑞及他的母亲,外面还有更多的人。
我头脑里“轰――”地一声响:完了!这回自己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陈瑞迅速将陈浩民从地上抱起来,慌急地问道:“爸,你怎么落到地上了?!”
瑞母抚着他的手臂哭道:“浩明……这到底是什么回事?”
“小龙兄弟……”陈浩民抬手向我指了指道:“你果然……”话未说完,便头一歪咽气了!
“啊呀……浩民,”瑞母立即哭开了,“你刚才明明还好好的,怎么突然就没了啊!”
“爸――”陈瑞抱着他父亲哭喊,“你死得太冤了,我一定替你报仇雪恨!”说着抬起泪眼愤怒地看着我。
我心里一惊,连忙站起来道:“很对不起……刚才我帮你父亲疗伤失败,请节哀。”
“是吗――?”瑞母呜咽道,“请小师父放心,是疗伤还是谋杀我们会弄清楚的!”
我无言以对,连忙匆匆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