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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不容易爬了上来,大伯又是一顿骂骂咧咧,我心里想这事,没有理他。
三叔见我不说话,以为是吓到了。拍了拍我的肩膀,安慰道:“下次小心点。”
我浑浑噩噩的点点头,其实根本没听清他到底说了些什么。
心里翻来覆去的想着那个女人,那种莫名的熟悉感再一次冒了出来,虽然实在是让我自己都难以自信,但我确定自己是见过她的!可究竟是在哪却想不起来。
三叔这次走到了我边上,一手抓着我,一手抓着小四。他握的很紧,我脚下几乎不用用力就能滑着向前,看来他是怕我们再掉下去。
郑老板的脚步开始快了起来,我们跟着他走了没一会,在第三次拐弯后,停在一扇一米来宽的门前。
“应该到了。”郑老板自言自语的点点头,然后抬手便推门进去。
“等等!”大伯想喝止郑老板的动作,可他并没有理会大伯。
“准他妈又要搞幺蛾子!”大伯骂了一声,连忙跟上。
我捂着鼻子,跟着他们从散落的尘雾里穿过,眼前豁然开阔。
门后竟然是如此景象。
是个大厅!
年岁的更替仿佛根本没有在这里留下印记,那雕栏玉壁完好无损的镶刻在四周,中间整齐的叠放着半人高的针织布匹,右边是明澈透亮的青瓷花瓶和垒成半人高的香料。
最左边放着的是一幅幅水墨画,都被包上裱纸,收在卷轴中。甚至还有一盏鲸膏灯在生着幽幽黄光。
“哈哈,这地方真他妈奇了怪了,东西竟然还好好的。”二伯哈哈一笑,抬手向那青瓷瓶抓去。
“老二!”大伯连忙抬手制止他。
可还是慢了一步。
二伯的手触上青瓷瓶身,我突然自心底泛出一阵说不明白的难受感。
那本是流光溢彩的青瓷瓶在二伯的手边突然震了下,然后如同被一只无形的大手捏成粉碎,摧枯拉朽般自上而下散成一堆尘土,飘落下来。
我连忙转头看向其他地方。
时间仿佛自此轮回向前,那精致的布匹化作黑灰,画轴也不住蜷缩成焦纸般生出无数黑黄斑点,然后砰然变作灰烬。
四周的玉璧雕栏跟着掉到地上,我定睛看去,那哪是什么玉石,分明是腐朽殆尽的泥土残渣。只剩下那盏鲸膏灯在摇椅晃的亮着。
二伯怪叫一声,被大伯一把拉到跟前。
“都过来!”大伯的声音提醒了愣神的大伙,一群人迅速聚拢到了门口。
“你他妈是不是找死!”大伯气得不行,给了二伯一巴掌。
二伯讪笑一声,自觉理亏,没有开口反驳。
“郑老板,这是怎么回事?”大伯回头看了眼进门后就没挪过脚的郑老板,恶狠狠地骂道:“老子可警告你,别逼我蹦了你!”
郑老板没有反应,抬手指向前面,笑道:“你看,那是什么?”
我顺着他的手望去,大厅正中,那丛生灰烬之间,竟然出现了一堆箱子。
“这是什么?”大伯看了眼,回头盯着郑老板,沉声问道。
“金锭。”郑老板飒然一笑,声音淡淡道:“我来就是为了找这个。”
“谁他妈知道你说的是不是真的。”大伯端起枪指着他,警惕道:“你,去把箱子打开。”
郑老板笑笑没有动。
“去不去!”大伯的声音猛然拔高,我看见他拿枪的手绷得笔直,似乎一言不合就要开枪。大家都没有说话,默然看着大伯和郑老板。
“好。”郑老板突然哈哈一笑,跨步走到箱子堆前,一脚踹开其中一个。
那明黄色的黄金亮光在不太明亮的船舱里照得每个人心中都是一荡。
“这得取多少个老婆才花的完。”二伯的眼珠子都要瞪出来了,连忙跑上前去,在箱子面前看个不停。
大伯见郑老板毫发无损,也就没有阻止二伯,低了低枪口跟上。
“发财了,发财了。”二伯摸着箱子里的金子小声嘀咕,眼睛都恨不得塞进去。“这些箱子里都是金子?”他痴痴的问,随即也不等郑老板回答,一挪步,两手撑起身旁另一个箱子的锁扣,猛的掀起。
我愕然的瞪大了眼。
那长形木箱子里竟然躺着一个女人!
我连忙拨开三叔的手,跑过去。
是她!竟然是她!
那个在船头唱歌的女人!
那个刚才让我离开这船的女人!
我的老天!
我心里弥漫出无尽恐惧。
“这是个活人?”二伯也楞了下,看着束手腰间,静静合眼躺在箱中的女人忍不住眼神有些闪烁。他伸手摸了下。
“凉透了。”他嘴里一嚷,急忙把手伸了回来。“真他吗晦气......不过这小妮子怪俊俏的。”
我瞪了他一眼,又仔细看了看。真的是她!
大伯走到我身旁站定,右手的枪口隐隐指着郑老板,沉声问:“山儿,你搞什么?”
“大伯......”我迟疑的看了眼那箱子里的尸体,不知道该怎么说:“我......我见过她。”
“什么!”大伯的牛眼瞪得老大,吃惊的望着我连声问:“在哪儿?在哪儿看到的?”
“就是那个咱们在救生筏上看到的,唱歌的那女人。”我答道。
“放屁,那么远你不可能看得到。”大伯根本不相信我,或许是他自己本就不想相信。
“我刚才摔下去......也看到她了。”我的心里有些发冷,看着大伯一字一句的说道:“她还跟我说了话。”
“说话?”大伯身子一抖,急声问:“她说了什么?”
“她说我不该来这里......让我马上走。”我本不想说出这事情,免得大家徒增恐惧,可现在这关头是不说也得说了。
大伯脸色一片铁青。一直没有说话的四叔头也更低了一分。
“山儿,你莫不是脑袋摔晕了罢。”二伯在一旁摇摇头,将我的话当成错觉。“老子可不信什么鬼啊妖的。”
他说着,起手走到另一个箱子边上。“要我说啊,甭管这些有的没的,先看看有多少金子才是正事。”
他嘴上说着,手上不停,两下拨开锁扣,掀起箱盖。
箱盖碰的一声撞在地上,而撞击声未落,里面竟射出一只婴儿手臂粗的黝黑长箭来!
我眼睁睁看着二伯那身子好像破布娃娃一般被长箭自胸口串起,飞出数米,然后“啪嗒”一声被牢牢钉在墙上。
那箭尾铮铮作响,摆个不停。
然后被鲜血侵成暗红色。
“二伯!”“二伯!”“二哥!”大家吓得脸色都变了,连声呼喊。
“老二!”大伯嘶声哀吼,随即将枪口抬起,一拉枪栓就要对郑老板开枪,红着双眼吼道:“我他妈杀了你!”
“我不知道箱子里面有机关。”郑老板皱了皱眉,语气波澜不惊:“你们刚刚也看到了,我也开了箱子。”
“二哥!”三叔猛的从我身旁窜了出去,跑到二伯跟前想把他放下来。
可那箭钉在墙上牢固的可怕,三叔的手臂青筋暴起,却也扯不下来。二伯似乎才反应过来,低头看了眼胸口,血从他口中滴下,狰狞可怖。
他想开口说什么,费力张了张嘴,却脑袋一堕,没了生息。
大伯的手指猛的扣紧,我看出来,他是真的想要杀了郑老板!
可眼角余光瞟到箱子里尸体的我,却吓了一跳。
“大伯!”我急忙叫住他。
大伯应声回头,以为我也出了什么事。寻声望来,却看见我的手指着木箱。
那箱子里的女人身上沾上了二伯血的地方竟然开始发青。
然后很快弥漫全身,腐烂成血肉藕连的骨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