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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外有山,人外有人,在每个地方和每个行业里都有高人存在。只不过这些高人都善于隐藏自己,只有在关键时刻才会现身。
邢孑若被他的三十多名同学追捕,他踏着一个虎背熊腰的同学的身体越过了沙坑,接下来就往梅花桩逃来。这梅花桩是用石柱围成,方圆百步的范围,他轻身跃起,踏在了两根石柱上。
要在梅花桩上行走自如就需要下盘一定要扎实,而且平衡感一定要强,这正是他的强项,因为经常在梅花桩上练习,所以他熟悉每一根梅花桩的位置,当然这也是有章可循的。
一阵清风吹来,令满头大汗的他感觉很舒爽,站在梅花桩上,邢孑若不有回头望去,只见追赶只见的这些同学纷纷绕过沙坑,但也有少部分同学直接踏着仰躺在沙坑里的邢同学身体冲过沙坑,这位同学惨叫连连,但邢楠杨和邢淮端已经带着一些同学追到了梅花桩下。
邢孑若居高临下望着同学,立刻产生高人一等的优越感,他摆了个挑战的姿势,引得下面这些同学个个摩拳擦掌,准备上来揍他。当然他也不是有勇无谋,脑海里立刻思索这要如何打败这些同学,这梅花桩就是最好的战场,将他们推到石柱下,只见就算成功了。
邢楠杨深吸了一口气,纵身跃起,一招“推窗望月”右臂探出,右手成掌就向石柱上的邢孑若脖颈插去。
邢孑若忙出拳挡住来掌,同时身体往梅花桩内退去,其他同学趁机也跳到了梅花桩上。
邢沉岸跟到了梅花桩外,对着邢孑若道:“如果掉下了梅花桩就算输了,这下就容易多了吧!”他抬头一看,只见远处三层小楼的房顶站着一位身着黑色长衫,头戴斗笠的看客,由于相距太远,而对方又带着斗笠,所以他也没有看清对方是何人。
梅花桩上的功夫圈在下盘的扎实和身体的柔韧以及巧力,邢孑若灵敏在梅花桩间奔逃躲闪。邢抿度从沙坑里爬起,他追到了梅花桩边,抓着石柱就爬到了梅花桩上,一个飞跃向邢孑若抓去。
邢孑若如同一只狐狸般在这些同学间穿梭,还不时打出一招,令这些同学防不胜防。
在邢孑若的进攻下,登时有不少同学跌落梅花桩下。邢楠杨仗着自己下盘也扎实,踏着梅花桩就向他撞去,邢孑若故意将其引到了邢抿度身旁,两人同时出招,而他却身体突然往下一降,抓着石柱多开了二人的夹击,他双手抱紧了石柱,双脚飞踢而出,揣在了邢抿度的小腿,令其站立不稳,连带着将邢淮端也带下了梅花桩。
这柱香已经燃去了一多半,梅花桩上海留着十多名学生,邢孑若已经累得汗湿衣襟,他索性甩掉了短衣,罩在了一个同学头上使其掉了下去。
一曲奏罢的时候,邢文昭带着一个年级相仿的蓝色长衫男子走了过来,邢沉岸立刻收回竹箫,抱拳行礼道:“族长,沉墨兄!”
二人向他点头示意,邢文昭道:“看不出老七是身手还挺敏捷!”
邢沉墨是邢沉岸的胞兄,他留着漆黑垂胸的长须,瘦长脸,两眼炯炯有神,道:“也许年轻人不能被关闭在高墙里,而是需要去外面闯闯!”
邢沉岸疑问道:“兄长何出此言?”说着请他二人在石板上坐下。
邢沉墨取出了白纸折扇打开,道:“江湖上发生大事了,我必须要通知大家!”
邢文昭疑问:“哦,发生什么事情了?沉墨兄请讲?”
邢沉岸却指了远处三层小楼顶的斗笠客,道:“族长,那位是何方高人啊?为什么不下来相见?”
邢文昭也顺指望去,道:“既然能够自由出入我们山庄的,一定是我们的族人,他能攀上三层高楼而不被我所察觉,必定是位轻功高手!只是相距太远,我也辨不出他是何人?”
邢沉岸道:“算了,他如果想要跟我们相会,就一定会来找我们的,现在请沉墨说说江湖里发生什么大事了?”
邢沉墨低声道:“洞庭湖内的老君山庄在六月二十七遭洞庭湖水军的围剿,庄内一千多人不分男女老少,善恶忠奸被统统杀光了!”
两人听后立刻站了起来,邢沉岸追问:“朝廷为什么要将老君山庄灭门?这不像是朝廷所为,会不会是有人假冒朝廷所为啊?”
邢文昭也表示:“老君山庄离我们虽远,但已经为我们敲响了警钟,我们要防患于未然,不能步了南宫世家的后尘!”
邢沉墨道:“据江湖传言,将南宫世家灭门的武后的凤羽卫,江湖上称为一世帮,这些武后的爪牙称老君山庄里窝藏着朝廷的逃犯剑神清一风和十八钩毒蜈蚣雷天鸣,还把岳阳的监察御史莫显音和新封为梁国公的黑齿常之将军也牵涉了进去,现在一世帮的人马齐聚武昌外的汉水里的一座小岛!”
邢沉岸就疑问:“这又是为何?据说一世帮的势力很大啊?”
邢沉墨道:“这一世帮是凤羽卫的下设机构,在全国各地都设有分舵,替武后行使招揽江湖豪杰的职能,但他们如果招揽不到,就会设法除掉,也就是为武后铲除潜在的对手!”
邢文昭点头道:“我明白了武后这样做的目的,沉墨兄继续讲,这一世帮的人马齐聚在武昌做什么?”
邢沉墨道:“莫显音是武三思的女婿,去年被调到武昌做监察御史,他有个护卫叫李且,居住在汉水中的一座小岛内,一世帮的人追他们到了这座小岛内,却受到了阻碍,这座岛有个很恐怖的名字叫幽冥岛!现在一世帮连同武昌水军将幽冥岛团团围困,准备困死莫显音!”
邢沉岸道:“看来是狗咬狗,跟咱们没有关系!”
邢文昭纠正:“非也,这莫显音虽然是武三思的女婿,却也是江湖中人,他弟弟叫莫显声,曾经行刺过武后和武承嗣,我们也一个派人去幽冥岛为他们解围!”
邢沉墨附和:“不错,我也正有此意,这是江湖道义所在,而且那个李且的身份很不一般,我从暗中探知,他曾参加过徐敬业的扬州叛乱,还跟玉门关沙魔鬼堡有关系!”
邢沉岸道:“可都是陈年旧事了,徐敬业的叛乱早就被平复了,沙魔鬼堡也早就不复存在了,这个李且只不过是个漏网之鱼,我们何用冒险去救他?”
邢文昭道:“不,很有必要派人去救!而且要快!”
这时香已燃尽,邢沉岸向梅花桩上望去,只见邢孑若躺在了桩上,他的同学都纷纷咒骂他。
邢文昭再次站起,来到了梅花桩前,这些学生忙行礼拜见族长,邢沉岸道:“孑若,下来吧!你看谁来了?”
邢孑若从梅花桩上滑下,见到了父亲和邢沉墨不由大喜,他道:“爹爹,孩儿打败了我三十四名同学!”
邢文昭道:“好孩子,我看到了,你有长进了!”
邢孑若又向邢沉墨行礼,亲切的道:“邢叔叔,你回来了?快给我讲讲外面的故事!”
邢沉墨道:“我对你讲的不是故事而是真实发生过的事情!”
邢文昭道:“老七,我们还有要事商议,你也累了,还是赶快回去休息吧!下午还要上文课呢!”
邢沉岸也召集了学生,宣布邢孑若胜出,然后提前下学。这些学生一哄而散。邢孑若对他眨着眼睛道:“先生说话可要算话啊!”
邢沉岸点头应了,他们三人就往第一重大殿赶去,并且命下人击鼓,召集族内家长议事。
邢文昭刚在殿内落座,只见殿门口出现了一位身着黑色长衫头戴斗笠之人,正是站在他的楼顶的那位。
邢沉墨立刻拱手行礼道:“晚辈邢沉墨,不知前辈是何方高人?来我盘古山庄有何要事?”
这个老者发出了低沉的声音道:“你是护族族长吗?”
邢沉墨摇了头,道:“我们族长就在殿内!”
这个老者大步就向殿内赶去,兄弟俩想拦却没有拦住。邢文昭立刻站了起来,拱手道:“在下邢文昭不才,就是现任护族族长,不知前辈尊姓大名,找在下有何要事?”
老者摘掉了斗笠,露出了一张饱经风霜的脸,用赣州口音道:“老朽也跟你同姓,会昌盘古山族人,为幽冥岛之事来会见族长!”
邢文昭听后立刻惊讶了,他真的这盘古山并非在河南泌阳有,其他地方也有,江西赣州于都县会昌就有一座,广西也有一座,而邢氏族人也遍布全国各地,都为了了一个共同的目的。
邢沉墨兄弟俩追了进来,道:“我们族长击鼓召集我们族人正是为了此事!”
邢文昭请他们落座,丫鬟烹茶来,山庄内的家长闻声向大殿迅速聚集。
邢文昭疑问道:“前辈既是为幽冥岛而来,不知前辈是何意?”
这个老者道:“老朽邢莫敢,号东湖居士,常年行走于江湖,听我在鄱阳湖水军任副统领的侄子邢铭昭讲,他在六月十一时奉命率水军战船追缴十八钩毒蜈蚣雷天鸣,但被其逃脱!”
邢文昭点头应了,道:“那又如何?雷天鸣武功高强,被其逃脱也很正常!”
邢莫敢道:“雷天鸣虽然是东都洛阳人士,但已经很久都没有回家乡了,而且也很少在江湖上露面,武后却派一世帮追杀他跟剑神清一风,也就是表明武后要拿反对她掌权的江湖人士开刀了!”
邢沉岸有些不解,道:“那这跟我们有什么关系,我们又不反对武后专权!”
邢莫敢道:“非也,卿本无罪,但怀璧其罪,除非你听从武后调遣,否则你也逃不了干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