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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那座要决定出生死的擂台下面,此时正有数百双眼睛在看着台上的方琼和胡定光。
胡定光看上去似乎很坦然,脸上没有丝毫的畏惧之色,方琼看着胡定光,开口说道:“你本不必接受这场生死擂的,但现在你已经按下了手印,签了生死状,就算后悔也来不及了。”
胡定光说:“我知道。”
方琼说:“你也应该知道,接下来的结果,你将必死无疑。”
胡定光点了点头,“这些无论谁都能看得出来,你不用提醒我。”
“你能这样说,我很敬佩你,但这是生死擂,我不会手下留情的,你还有什么遗言要交代吗?”
胡定光说:“要说的话,我方才已经说了,可以开始了。”
片刻之后,铜锣声响起,擂台上的廖长鑫退了下去,方琼和胡定光也在这个时候开始了打斗。
两人刚一接触,方琼就给了胡定光一拳,她出拳很快,胡定光还没出手,就挨了一拳,向后退了两步。
同在窗前观看的铁匠铺伙计说道:“这场生死擂,不用看也知道是方家大小姐赢。我想不通这个胡定光到底是为了什么,有谁能让他连命都不要。”
胡定光两步上前,右手握拳向方琼打去,方琼的手向前一伸,就毫不费力地和胡定光的右拳碰在一起。与此同时,胡定光出脚,踢向了方琼腿部,方琼向右一闪,就避开了。
擂台下有人说道:“胡定光,你都碰不到她的身体,还怎么打,要不趁早磕头求饶,或许方大小姐还能饶你一命。”
另一个人说:“你这就说得不对了,生死状已经签下,双方擂台较量,至死方休,这是规矩,无论如何都不能改变。”
“是啊,现在说什么都没用了,这是一场决定生死的擂台比试,输的人必须要死,现在看来,毫无悬念。”
此时的擂台上,胡定光被方琼打了两拳,一拳打在脸上,另一拳打在肚子上,胡定光咬牙忍着,一个箭步扑上前去,一矮身形,抱住了方琼的大腿,双臂用力,要将方琼摔倒在台上。但由于他力气不够大,方琼又有点胖,没有对她造成任何威胁。
方琼两只手抓在胡定光背上,将他的身子提了起来,胡定光两只手并没有放开,还死死地抱着方琼的大腿,胡定光不但不放,反而张嘴咬在了方琼的腿上。
方琼腿上吃痛,用膝盖向胡定光一顶,胡定光痛叫一声,便放开了方琼,方琼抓着他的身体,用力将他摔在了地上。
台下众人齐声惊呼,胡定光这一下被摔得极重,躺在直打滚,似乎站都站不起来了。方琼见胡定光这个样子,也没有继续上前,她站着没有动,似乎在等胡定光从地上爬起来。
“你快起来啊,一个大男人,被女人打得站不起来,我都替你丢脸。”台下有人说道。
“你说得好听,在擂台上要被打死的人又不是你,我看要换做是你,兴许还不如胡定光呢。”
“这位大哥说得不多,要是我跟方家大小姐打这生死擂,我也是没有多少胜算。”
一个中年女人说道:“方小姐这叫巾帼不让须眉,她给我们女人长脸了,我看以后还有谁瞧不起女人?”
过了一会儿,胡定光站起身来,双手握紧了拳头,一瘸一拐地走到方琼面前,还没来得及出手,就又被打得后退了五六步。
胡定光一矮身,脚下发力,再次冲到方琼面前,右手握拳,这次终于打在了方琼身上,但方琼站在原地,动都没动,脸上也没有丝毫痛苦的表情。
胡定光仿佛受到了极大的侮辱,大吼着抬起右腿,踢向方琼,方琼用腿一挡,同时双手成掌,向前一推,胡定光就站立不住,倒在了她的脚下。
这次方琼没有停手,她向前走了两步,给了胡定光一脚,胡定光被踢得向后滑动了好几米,身子到了擂台的边缘,同时,一口鲜血从他的嘴里吐了出来,样子十分凄惨。
擂台外面的一个青年人说道:“胡定光,你站起来啊,就算是死,也要站着死。”
“哎,他这下是没死,但也距离死亡不远了。”有人唏嘘地说道。
方琼站在原地,等着胡定光再次站起来,此时,几乎所有人都将目光放在了胡定光身上,胡定光用手撑着身体,双脚刚踩在地上,就因痛再次倒了下去。
林娇娥叹息着说道:“他这个样子,是没人能救得了他了吧?”
单浩明说:“没有,就算方家大小姐放过他,方家也不和他计较,但这场生死擂的规则在那摆着,必须有一个人死,这场生死擂才算结束,胡定光要是不死,死的就只能是方家大小姐了。”
片刻之后,胡定光再次站起身来,擂台下有人说道:“胡定光,冲上去跟她拼了,现在你拼也是死,不拼也是死,既然横竖都是个死,何不奋力一拼,这样起码死得有尊严一点。”
“拼了,拼了,跟她拼了!”台下有人开始起哄。
正在此时,所有人都听到“嗖”的一个声响,我还没听清这声音是从哪里传来的,就看到一只短箭从右边某处飞向了方琼,直接插在了她的左肩。
方琼一声惨叫,半蹲着身子,紧咬着牙看着自己的肩膀,几个人闻声跑上台,赶紧去查看方琼的伤口,应该是方家的人。
台下顿时吵闹起来,廖长鑫走上擂台,说道:“是谁胆敢施放暗箭?有种的站出来!”
“是我!”一名女子在人群后面高声说道,片刻之后,她走到了我的视线之内。
她身穿黄衫,手持短弓,傲然走到擂台前,对众人的指责毫不在意,看上去十分冷静。
胡定光看着那名女子,十分惊讶地说道:“梦晴,你,你怎么来了?”
林娇娥说:“胡定光就是为了她才拒绝和方大小姐履行婚约吧?”
我说:“应该八九不离十。”
廖长鑫高声说道:“来人,把她给我抓起来!”他话音刚落,那名女子就抛下了手中的短弓,说道:“不用劳烦你们,我许梦晴今天来,就没打算活着回去。”
胡定光此时双眼含泪,痛苦地说道:“梦晴,你不该来的,不该来啊。”
许梦晴说:“你要为我而死,我又怎能不来,既然要死,就一块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