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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定光听到许梦晴的话,瞬间心智错乱,如发疯一般,对她吼道:“你来干什么,你走啊,快走,这件事跟你没关系,一点关系都没有。”他话未说完,就放声大哭,心里承受着极大的痛苦。
许梦晴走到他面前,拿出一片锦帕,要擦去胡定光嘴角的血迹,胡定光一把将她推开,对廖长鑫说道:“不关她的事,请你不要为难她。”
廖长鑫面色冷峻,皱着眉头说道:“她破坏了擂台比试的规矩,暗中施放冷箭,这样的罪名,也是死路一条。”
“我替她承担好不好,如果你能答应的话,我立刻去死,请你放过她。”胡定光苦苦哀求,差点跪了下来。
廖长鑫神色有些动容,但还是摇了摇头,“这是规矩,任何人都不能改变。”
胡定光听到这话,仿佛遭遇了晴天霹雳,再也站立不住,坐倒在地上,许梦晴将他扶起,流着眼泪说道:“定光,别企求他们,没有人会对我们产生一丝的怜悯和同情,今天,我就陪你一起死。”
擂台下的众人此时议论纷纷,但大多数人都说他们两个罪有应得,今天必死无疑,很少有人同情他们。
擂台的另一边,方家的人为方琼处理了伤口,那一箭只是射在了她的肩膀上,并未涉及要害,伤口包扎好之后,她仍旧站在擂台上,此时正怒目看着胡定光和许梦晴。
我问单浩明:“胡定光和许梦晴并没有犯下什么十恶不赦的大罪,今天一定要死在这里吗?”
单浩明说:“我们身在偶人馆,就要遵守偶人馆的规则,规则就是律法条文,触犯规则的人就要受到惩罚,没有人能够例外。”
林娇娥说:“可是,即便是违反规则,他们也罪不至死啊,就算胡定光签了生死状,今天必死无疑,但许梦晴只是射伤了方大小姐,方琼没有生命危险,这最多算是故意伤人,怎么就必须要死了?”
铁匠铺的伙计开口说道:“规则就摆在那里,触犯了哪一条,就要受到相应的惩罚,这没什么可说的。就算规则不合理,也必须执行,除非有人能改变规则。”
方琼一双眼睛看着许梦晴和胡定光,一脸的愤怒,她对许梦晴说:“你这个贱女人,我与你无冤无仇,你却放箭害我,这笔账,你说该怎么算?”
许梦晴冷笑道:“怎么算?到这个时候了,你还装出一副大义凛然的样子,方家上下几十口人,难道就没有一个正人君子吗?”
“贱女人,你胡说什么,我们方家堂堂正正,从没做过什么违背良心的事,你今天但凡拿出一点点证据,我方琼立刻自刎谢罪!”
许梦晴大笑道:“证据,你们把所有的证据销毁得一干二净,你明知道我找不出证据,这样一说,就以为方家所有人都是清白的吗?”
“来人,把她给我带下去,擂台比试继续进行!”廖长鑫打断了两人的争吵,义正言辞地说道。
从擂台后方走出两人,来到了许梦晴跟前,许梦晴说:“我知道自己今天要死,我不会逃,但在我临死之前,必须将事实讲出来,让所有人看清方家的丑恶嘴脸,看清他们是怎样的虚伪和无耻!”
“不行,你就算有话要说,也得等到擂台比试结束之后再说,把她带下去!”廖长鑫说。
那两个人抓着许梦晴的胳膊,许梦晴奋力挣扎,高声喊道:“真相,我只想说出真相,你们就不想知道真相吗?胡定光明知是死,却还要接受方家提出的生死擂比试,他为何要这么做,就没有人想知道吗?”
擂台下的众人冷眼看着,似乎在欣赏一场别开生面的表演,林娇娥说:“难道真相并非我们所看到的那样?”
我说:“看许梦晴和胡定光的神情,这件事肯定没有这么简单。”
许梦晴被拉着到了擂台边缘,她突然像胡定光大声说道:“胡定光,到这个时候了,你还有什么顾虑,我们都要死了,为何还不把真相说出来?你要将它带到棺材里吗?”
胡定光此时仿佛才恍然大悟,他看着许梦晴那撕心裂肺的哭喊,大声说道:“是方家,这一切都是方家逼我的,从那一纸婚约,到现在的生死擂台,都是方家安排的,我和许梦晴都是受害者!”
“带下去!”廖长鑫严厉地说道,“规矩就是规矩,没有任何人能够打破,擂台比试仍要继续!”
许梦晴被带了下去,胡定光先是看了看廖长鑫,又看了看台下的众人,然后狂笑道:“哈哈哈,真相,真相没有人会在意,也没有人想知道,我死之后,你们所看到的都将成为铁一般的事实,即便这个所谓的事实是假的,我委曲求全,步步忍让,却还是难以摆脱死亡的命运,而且,还是让梦晴跟我一起死,我恨,我好恨啊!”
“胡说八道!”方琼怒道,“你满口胡言,到死还要侮辱我们方家,去死吧!”方琼奔上前去,一拳打在了胡定光脸上,胡定光顿时鼻孔流血,站都站不稳。
林娇娥有点焦急地说道:“胡定光再被打几下,就一命呜呼了,到时候真相就只能被掩盖,永远也没有人知道了,怎么办?”
单浩明叹息着摇了摇头,说道:“对于这种情况,我们无能为力。”
我说:“怎么无能为力了?只要胡定光没有死,事实就不会被掩盖。”
“但是,胡定光无论如何都是打不过方琼的,即便是方琼被许梦晴射了一箭。”林娇娥失望地说道。
“你们看我的吧。。”我说完,就一个翻身,跳出窗外,林娇娥惊叫道:“秦玉,你要干什么?”
我抓着窗外一个伸出去的竹竿,转过头对林娇娥说道:“我来让胡定光说出真相。”
双手抓着竹竿滑到另一端,我看准时机,向前一跃,身子就到了空中,我依靠下坠之力,伸手抓在了擂台边竖起的一个木杆上,然后顺着木杆滑下,站在了擂台上。
“什么人又来捣乱,来人,给我把他抓起来!”廖长鑫一见我跳到了擂台上,就高声说道,他话音刚落,就有两个人跑上了擂台,与此同时,擂台下的众人说道:“下去,快滚下去!”
我对他们的呼喊毫不在意,面对着廖长鑫说道:“让胡定光还原一个真相,有那么难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