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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大清早,安乐王府门前全挂了白,下人们也着素衣系白带,个个神情悲戚。明眼人一瞧就知道是哪位主子去世了。但却觉得很是奇怪,安乐王还在边关,世子郡主都还年轻,难道是安乐王妃?
正当众人猜测纷纭的时候,御林军首领魏肖带一队人马整整的立在王府门口。随后停在一旁的轿子里出来了一位年纪偏大的公公,手里还握着圣旨。
看这阵势,本以为是来兴师问罪的,结果,那位偏大的公公亲自走到门口,对守门的下人说道,“麻烦请王妃与世子出来接旨”。
安乐王世子在京城横着来惯了,连守门的看到这么大的阵仗也没有丝毫慌张,只是恭敬的行了礼,说句,“稍等”。
所有人就这么等着,过了一会,守门的就出来了,做了一个请的姿势,“世子说让您进入宣旨”。
公公没有诧异,似乎在意料之中,然后指了指后面的御林军,刚准备询问,守门的人就说道,“世子说,所有人都放行”。
公公满意的带着一众人走进了王府,刚走过前院,就看到设在正院厅堂里的郡主灵堂。于是微微颔首以示礼节,毕竟他圣旨在手。
看到一身白衣立在灵堂前,连回头看都不看他一眼的世子,德禄一脸讨好的说道,“世子爷,您接一下圣旨”。
姬风影动都没动,“念吧”。
“这……这不合规矩”。德禄有些吃惊,世子就算在皇上面前再无法无天,但每次看到圣旨还是会像模像样的跪一下。
“不念就出去”。
德禄只好用请求的眼神看着半跪在一旁烧纸的季月昏,世子可以藐视圣旨,可他若这样念了就是藐视圣威,他可没有世子这胆量。
“季小姐,您劝劝世子爷吧”。
“德禄公公,我替他接吧”,说着就转身跪好。
德禄看此事也没有更好的处理方法了,就只好铺开圣旨开始念。
季月昏也无心听,无法都是一些夸奖和赐封,人都死了,要那些虚名有何用,她抬手接了圣旨,可德禄还没有要走的意思。
“圣旨也接了,公公您就请回吧”。
“季小姐,老奴还有皇上交代的任务”。
“还有何事”。
“皇上让老奴看着把了无大师的亲笔佛经放进群主的棺淳里”,德禄说话的时候眼神一直在看姬风影。
“一本佛经,本世子的妹妹会媳”。果然,一直不开口的姬风影听到这话的时候转了过来,一双漆黑的眸子盯的德禄浑身发冷。
“还请世子爷不要为难老奴”。
姬风影指了指他身后的御林军,讽刺的笑了,“皇上竟做到了这一步,本世子倒该替有些人心喜才对”。
德禄听到这话,额头直冒冷汗,他连擦了几次。这世子爷到底知道多少。但毕竟是浸淫深宫多年的老人,装模作样的演戏功夫那是随手拈来,“世子爷说的,听的老奴云里雾里的,还请世子爷明示”。
“明示?无非是多死些人的事,本世子到是不在乎,可是公公真要听?”,姬风影就那样似笑非笑的看着他。
“世子爷,您别为难老奴了”。
“那就说些你听的懂的,今天谁敢扰了安歌清净,死”。姬风影负手而立,眼神里全是杀意。
“皇命在身,那老奴就得罪了”,说完摆手让御林军上。
“呵呵”,姬风影一阵冷笑。
刀光剑影间,御林军已经已经死了五六人,统领魏肖让所有人都退下,自己与姬风影动起手来。
几十招下来,两人不分高低,但越往后,姬风影就渐渐落入下风了。
秦叔知道这两天他的心痛症已经很厉害了,再加上如此运气动武,势必会重伤,正要喊暗卫,就听见季月昏冷冷的呵斥道,“姬风影,住手”。
空中的姬风影一愣,差点被魏肖的剑刺到,但他还是停了下来。
“让他们开棺”,季月昏继续说道。
众人都看着姬风影,以为他会反驳,可他只是静静的看着季月昏。不过他没说话,也没人敢开棺。
“安歌她那么善良,肯定不想看到这么多无辜的人死去,风影哥哥,如他们所愿吧”,季月昏像是陷入了回忆,眼神飘散,并没有看任何人。
姬风影看了她一眼转身就离开了。德禄生怕他会后悔似的,赶忙让人打开棺盖,里面躺的正是郡主姬安歌,他趁着所有人都不忍看的时候,悄悄刺破了姬安歌的手,将她的血装进一个小瓶子里。最后极其恭敬的上了香。
季月昏来到姬风影的院子里时,他一只手拿着酒杯一杯接一杯的灌,一直手捂着胸口。季月昏没有喊他,只是默默的坐在他身边,陪着他一杯杯的喝着。
“月儿,如果我不把她关在西园,如果我能多关心她,她就不会这样了”,姬风影带着哭腔,像那日安歌失踪般无助与自责。
“风影哥哥,安歌她走的时候很幸福”,季月昏脑海里出现他们赶到紫阳山看到的那一幕,哥哥依旧躺在玉棺里,安歌倚在棺璧上,脸上挂着幸福的笑容,身边的纸上直留了一句话,“将我葬在紫阳山”。那时候她才发现自己有多蠢,安歌怎么会因为那件事伤她,她只不过想一个人躲起来养那花罢了。
“对啊,她解脱了”,姬风影难得的笑了笑。
“是啊,我们没有那么好命”。季月昏叹了口气。
“已经派人跟去了”。姬风影突然说了一句没头没尾的话。
季月昏嗯了一声,没在说什么,将他的酒杯与自己的换了换。
七日之后,姬安歌的灵柩被抬往宗室副陵—安陵,季月昏和姬风影神情悲切的站在送葬队伍的前面,一路上沉默不语。气氛压抑到令人窒息,但所幸葬礼很快就结束了。
姬风影是在安歌下葬之后的第三日去得朝堂,正清殿内,皇帝姬纬正襟危坐在龙椅上,看着底下叽叽喳喳讨论不休的群臣,皱了皱眉,提高了声音,“吵的朕脑仁疼,也没见拿出几个像样的法子”。
“皇弟,你有何想法”。
“臣弟一介武将,哪里懂这个,皇兄怕是问错人了”。
姬纬倒是不与他计较,又点了几位臣子,皆是说的模棱两可,皇帝一怒之下让他们站到宫外的烈日下去想,什么时候想出来了,什么时候回去。
“皇弟,你看着他们,朕先去幻樱宫看看你皇嫂”。
“顶花瓶、摸蜂蜜什么捉弄人的事臣弟最是拿手了,只要皇兄不心疼就好”,齐南王起身答道。
皇帝点了点头示意他放手去做,然后就带着德禄离开了。皇帝刚走出正清殿突然就停了下来,对着身后的德禄吩咐道,“你去将世子召来长明殿见朕”。
德禄现在提起姬风影都害头疼,但皇上有命他只好硬着头皮去了。
皇帝刚到幻樱宫就看见宫门口跪了一地的人,嘴里一个劲的喊着,“娘娘,您就开开门,让御医瞧一瞧吧”。
皇帝快步走上前去,质问是如何回事。
一个约莫十五六岁的翠衣宫女跪上前来,她的身子虽在颤抖,话倒是说的还利索,“回皇上,刚刚早膳娘娘吃了一口青菜粥之后,突然捂住胸口,奴婢赶紧去请御医,可回来就看到娘娘把自己锁在殿内,还将所有人都赶了出去。皇上,您劝劝娘娘吧”。
姬纬听到这话的时候,眼底有化不开的悲痛,无力的摆了摆手,让所有人都下去了。等所有人都走了,他才自己则踹门而入。
只见一白衣白发的女人使劲将身子蜷缩在睡榻上,一只手捂着肚子,一只手紧紧抓睡榻的扶手,指甲都硬生生的被折坏了。
没人知道殿里发生了,只隐约听到皇帝的哭声和吼声。紧接着宫里就传出了两件事:一是,齐南王不知用了什么手段,让大臣们凑齐了赈灾款;二是,安乐王在边关造反,皇上命安乐王世子即刻带一百御林军前去平息叛乱。
这个消息传到王府的时候,季月昏还正在想安歌的事果然与皇宫有关系,若不是他们想用中了噬心散的假尸首炸幕后黑手,怎么会得到这意外的消息。可究竟是谁放出风声说火焰花可以救哥哥?安歌又为什么会有火焰花?她是怎么养活它的?又是谁助她逃离王府的?这一连串的问题目前还是找不到答案。
正当她想的头昏脑胀的时候,一向比较镇静的碧璇慌慌张张的跑了进来。
“何事如此慌乱”,季月昏看着碧璇有些凌乱的头发皱了皱眉头。
“小姐,出事了,刚宫里传来消息,王爷在边关造反了,皇上命世子带一百御林军前去平息叛乱,现在已经要出宫门了。秦叔让我来问小姐如何办”。说完拿起桌上的凉茶猛灌了一口。
“秦叔呢”
“去普渡寺了”。
听到普渡寺,季月昏手里的笔啪的掉在地上,“是王妃出事了吗”。
“不知道,秦叔走的很匆忙,没有说”。
季月昏沉思了一会,冲着门口说道,“锦一,你去普渡寺,务必确保王妃无恙。锦六,锦七,你们去宫门口,无论如何拦住世子爷。碧璇去备马”。
季月昏转身进了内屋,在暗格里拿了一瓶东西,疾步走出了屋子,骑上马,一路向宫门狂奔过去。
皇贵妃刚出事,王爷就造反了,姬风影也被一向疼爱他的皇上派去平乱,还只给了他一百御林军。连本该和智空主持闭关念佛的王妃怎么就突然出关了,还敲知道了安歌的死讯。这一切未免有些巧合的奇怪。自从安歌离开后,季月昏一直觉得有人在背后推动这一切。可此时她是在无暇想这些,只想尽快见到姬风影。
锦六锦七赶到的时候,姬风影已经出了宫门,齐南王送行的队伍还跟着。为了拖出他们,锦六用暗器射杀了几个士兵,引起人群一阵骚乱。
姬风影见坐在马车里的齐南王没有说话,才命令队伍停下了,立即捉拿刺客并安抚和疏散百姓。很快骚乱就制止住了,但并没有捉到任何刺客。
正当队伍准备启程时,一女子骑着马疯了一般闯了过来,前面的士兵立马拿起兵器砍向马腿,女子也因为马突然的倒下飞了过去。
待姬风影看清楚是谁想去救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女子的身体直直的冲着守卫手里的兵器而来。
所有人都为这女子捏了一把汗,一男子横空掠过揽住了她稳稳的放在了地上。
“本王又救了你一次”,齐南王的声音在季月昏耳边响起。
她猛的推开齐南王,恭敬的行礼,“谢王爷救命之恩”。
“要谢本王?那季姑娘以身相许才够诚意嘛”。顾瑾司笑盈盈的摇着手里的折扇,丝毫不在意旁边姬风影那吃人的眼神。
季月昏并不与他纠缠,直接拉过姬风影走到了一旁,声音极低的问道,“王爷怎么会突然造反,皇上怎么会派你去.....”
姬风影不等她说完就捂住了她的嘴,摇了摇头,示意她不要再问了,只简单的叮嘱了她两句,难得的像小时候一样摸摸她的头,转身离开了。
“凤影哥哥,你一定要活着回来”,季风影突然在身后喊道。
姬风影停下来,转过身来冲她笑了笑,摆手让她回去。
季月昏像想起什么似的,突然向他跑了过来,将手中的瓶子塞给他,“这是冰魄酒,可以治你的心痛症,不过有些凉,少喝”。
姬风影接过瓶子护在怀里冲她点点头,可季月昏还拉着他的衣袖,好像还有话要说。
“还有事?”
“风影哥哥,月儿只有你了,只有你了,你一定要活着回来”。
“好,最多三个月,我一定回来”。
顾瑾司苦笑着看着他们依依惜别,若月儿还记得从前,这一幕本该属于他。不过没关系,要不了多久了,一切都会回到当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