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团结，团结制服一切牛鬼蛇神

第四十一章团结，团结制服一切牛鬼蛇神

孙美辰这时走上前来，她本身是站在我身后有一段距离的。这段距离足以让人想起，她跟我只是普通的同事关系。

孙美辰轻轻地说：“梁经理……”

屁，我什么时候变成经理了。老子来这家公司，五年有余了，可什么时候变成了经理？还真不知道。

我说：“孙美……经理，我不是经理。”

“梁经理，金总说了，今天的事情办好，你就是经理了。”孙美月的声音有种女性的磁性，好似夜半三更电台的播音员，听着她的声音，你都不想入睡。因为你一直在对她浮想联翩呢。

天呀，还有这种赤~裸裸的讹诈？！

我回头一看，孙美辰的眼睛透露着坚定，她又对我点了一个头。

我左右为难，骑虎难下。想当初，我梁纯抱定一切信念，就为走出我祖祖辈辈生活的大凉山。可我大学毕业至今，在公司混迹了这么多年，所得的薪水也不过勉强只够一家人的开支……我，今天，难道很早就要在此气节不保……

孙美辰的话，我绝对相信。以她在金总面前的地位，别说提拔我一个经理，就算副总她说换谁，也没谁有异议。

“经理？”我还在打鼓，“什么经理？……”我的声音连我自己都听不清了。

“你随便挑啦，”孙美辰着急地提醒，“当务之急，是应付好客户对我俩的盛情。”

我真有一种想钻到地下寻求安全的感觉。可是客户就是客户，客户是上帝。我在上班之前，就知道了这句话。今天，我从另一个角度，更深地诠释了它的含义。

于是，我硬着头皮走上前去。

客户那边的老总，是个秃头，五十来岁。我见过他多次，经常来我公司轻则发飙，动则拍桌子，摔水杯的那个申总。他的秃头电灯泡真特么亮啊！简直能赛过夜晚工地上的千瓦，两千瓦电棒！

这时秃头申总身后的人群已经爆发出雷鸣般的掌声和排山倒海的欢呼声：欢迎欢迎，伏魔法师，大凉山神童，阴婚体验者！

我也赶忙佩服了秃头申总的公关能力。天呀，他们在欢迎词上也下足了功夫，居然连欢迎词也编了乐曲，听起来约不是简单的欢呼，而有着排山倒海般的震撼力。

我想起一部纪录片《决战野狐岭》，那是一部最新型全动画式复古纪录片。那部纪录片的第一集，就有人群欢呼铁木真成为成吉思汗的画面的声音。他们的欢呼不是简简单单的欢呼，而是将欢呼的重音集中在最后一个字上，听起来真的十分震撼：成吉思——汗——！成吉思——汗——！这样的欢呼能打动每一个国人的心。那是一个划时代的开始，因为从那时起，伟人成吉思汗就开始了草原之外的征服之旅。

因为这时我听到的也是同样的效果：欢迎——欢迎，热烈——欢迎！伏魔——法师，大凉山——神童！神童——神童！阴婚体验者！……”

秃头申总走到我的跟前，首先跟我握手，热烈地握手，激~情澎湃地握手。他的手掌温暖有力，握得我的手几乎不被握断，就要被融化了……

透过光鲜的外部环境，我听到申总的声音小得像虫鸣：

“法师，不，梁经理，你再不来我司，我司怕要被那魔灵给整个摄去了！”

本来，我真的非常讨厌我公司的金总，现在我又记起他是细高如竹竿的麻脸。他做事也一向中规中矩呀，这次不告而遣，确实极大地伤害了我的自尊心。

现在，我终于想通申总为何要如此大张旗鼓地欢迎我了。原来是有事情。

伸手撒钱万贯易，开口求人一字难。

难怪申总竟像欢迎领导视察似的欢迎我。

我的心瞬间沉到湖底：

“申总，到底怎么回事？”我的声音也急切得不行。这时外面的欢呼声，掌声又响起来。我甚至忘记了答礼。

申总的额头上冒出汗珠，眼睛里热泪盈眶。

申总看我听到有伏魔的业务，居然激动得连外面的场景都忘了，一时间真的很感动。他不好意思指点我干啥，只好拿起握着的那只我的手，高高地举向天空。

“团结，”申总高声呼喊，这时我才意识到申总的衣领上有微麦，他的声音立马传遍现场，“团结，是制服一切牛鬼蛇神的最大法宝。”

首先，他公司的职员的掌声响起来。接着，现场又再次欢声雷动。

这时，我已经意识到了我的角色。我凑近申总身边，申总下意识地将他的微麦伸向我的位置。我大声喊了一句，不过是附和了申总的呼喊：

“团结，团结制服一切牛鬼蛇神！”

有时，附和也是一种呼喊，申总看了我一眼，眼泪立马掉了下来。这时，我看到前排的公司职员，那些殚精竭虑，形销骨立的形象纷纷向我投来求救的眼光。

我翻转身，与申总紧紧拥抱在一起，时间足足有将近一分钟。

这时，那些前排的公司职员，不少都是经理，副总，总监之类的，再也不顾之前的约定，纷纷跑过来，与我热烈握手，热烈拥抱。

这个公司到底遇到了怎样的难题？以至于他们如此大张旗鼓地欢迎我。这时，我想到申总平日里的表现，也确实有些不符一名老总应有的风度。再怎么样，你也不能在我公司拍桌子，摔杯子呀。拍桌子也就罢了。你说当着我们那么多人的面，居然就对我们的金总摔杯子，叫我们这么多跟着金总混饭吃的职员情何以堪？主帅受辱，将士用命！这如果是在过去耍刀弄棒的时代，我们早就抄家伙杀进去了。不说别的，先给你那秃头一阵凿栗再说。

我听到一名四十来岁穿着西装的女经理附在我的耳边，轻轻啜泣道：

“法师，你再不来，别说上班，连我们的小命儿就都要交代在这里了。”

我一时顿感肩上的责任沉重。自古解人于危难之中，侠士之职也。我虽不是一名大侠，但扶危济困，治病救人还是懂的。

我拍拍那位大姐的肩膀，一字一顿地告诉她：

“大姐，我来了。有我在，你们什么也别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