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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宁,位于华夏的广西省,古代称之为‘百越之地’,今时的壮族自治区首府。主要发展依靠于对外贸易、旅游业、交通物流、金融服务等。
同时,南宁素有‘南派传销发源地’的远播之名,因此,曾有人戏称南宁是靠传销发展的。
当然,这仅是戏谈而已,万万不可作为考据。
2019年10月30日,下午三点左右,暮黎和陈铁柱抵达南宁火车站。
沈城到南宁未通高铁,陈铁柱又不舍得飞机票钱,因此,两人经过近五十个小时的旅程,才带着浑身的疲惫赶到了南宁。
两人下了火车后,没有休息,直接奔往距离火车站最近的派出所,也是当初陈铁柱报案的地方。
两人匆匆进去,又很快出来,而得到的结果只有一个:该派出所找了很久,没有找到,尝试电话定位,也没有定位到,他们已经尽力,不过他们不会就此放弃,以后还会继续寻找。
而通过派出所的简短答复,暮黎已读懂隐含的信息:该派出所已放弃寻找陈然,说继续寻找,无非是为了安慰陈铁柱。
“走吧。先找地方暂住,剩下的事情交给我处理。”走出派出所的大门,暮黎看见陈铁柱面露担忧,却不知如何去安慰,只能拍拍陈铁柱的胳膊,示意他别失望,警方也是人,也有能力所不及的地方。
南宁市下辖的大大小小区县有十多个,陈铁柱只知道陈然来到南宁,但具体在哪个区,他却不知。
即使在半个月前的最后一次通话中,陈然也只是告诉陈铁柱,当他来南宁的时候,会有人到火车站接他。
而暮黎来之前,正是计划顺着陈然的线,代替陈铁柱潜入传销,伺机将陈然带出来。
不过,由于近期陈然的电话一直不通,暮黎早已决定将此计划暂且搁置,准备采取另一个办法寻人。
所以,暮黎倒不是在表面上敷衍陈铁柱,而是他确实另有办法解决眼前的棘手问题。
离开派出所之后,陈铁柱出于节约的考虑,他在距离火车站很远、住宿费很便宜的一个小旅馆中租住了下来。
而且他只开了一间房,里面只有破旧的两张单人床,除此之外,再无它物。
对于陈铁柱的做法,暮黎一直静静的跟着、看着,却没有发表任何意见,因为陈铁柱的经济条件不好,所以他可以理解。
因此,当他看见小旅馆内简陋、破旧、有些脏、乱、差的房间时,只能在心中默默感叹:“我应该是所有私家侦探中混的最惨的一个了吧!”
想想也是,暮黎看过一些私家侦探的电影,人家出门都是豪车,包机等,住宿都是豪华酒店,自带泳池的那种,哪有像他这样住最简陋的、最便宜的小旅馆。
当然,暮黎并不在乎这个,毕竟他是来办事的,拿人钱财,与人消灾。
所以,对于有实干主义精神的暮黎而言,这些都不是问题,他看了一眼时间,见天色还早,于是将背包扔在床上,拒绝了陈铁柱的跟随,独自走上街头。
初来乍到,放眼望去,一片陌生。
尽管每座城市的街景大多近似,但是在这座城市中,还是充斥着很多南方特有的韵味,无论是它的建筑布局,还是它的文化环境,多少都与北方的城市有一些差异。
暮黎走在街上,他没有第一时间考虑如何寻找陈然,倒是不由自主的想起了早已故去的张天意。
一时间,他的心中感慨万千。
不得不说,自己最近很有财性,而这种东西很是邪乎,正所谓人找财,财不来,财找人,躲不开。
因此,暮黎默默的在想,如果张天意活着的时候,委托能像现在这样一个接连一个,那该有多好。
夜猫侦探社就不会濒临倒闭,张天意也不用为那笔救急钱去接受林国风的委托,他也就不会死。
然而,他知道这不过是自己一厢情愿的想法而已,即使委托接连不断,但若是林国风向张天意说明了委托内容,张天意也肯定不会拒绝。
即使张天意当时有委托在身,他也会在完成委托后,再接受林国风的委托。
暮黎非常了解张天意的为人,古道忠肠,侠骨热心,甚至很多时候,即使委托人的委托金不多,他也会接受委托。
正因如此,侦探社被消耗掉了太多的人力物力,才导致侦探社走到濒临倒闭的局面。
“哥,我会将侦探社发扬光大,让它名扬沈城,甚至名扬华夏!”暮黎轻轻叹息一声,喃喃自语,尽管知道张天意很可能已经轮回转世,但他依旧坚持着这份执着,只因为这是张天意生前的梦想。
不知不觉间,暮黎走到一家个人经营的小超市门前,他抬腿迈进超市,购买了一盒价格适合的香烟,同时趁机和店老板套近乎:“老板,最近生意怎么样?客人不少吧?”
老板是一个中年男人,穿着一条花短裤,踩着一双人字拖,以当地方言大大咧咧的说道:“唉,我丢他老母嘞,近年来经济不景气,老百姓手中都没有钱,哪里有客人常光顾我这小超市呦。”
暮黎笑笑,顺着超市老板的话,不留痕迹的往自己关心的话题上引:“也是,一个是经济不好,另一个人是心浮躁,很少有人踏实做事,更多人喜欢投机取巧,就比如很多人抱着一夜暴富的心理,被别人拉着进入了传销。”
提起传销,超市老板顿时满脸嫌弃,语气中带着厌恶和无奈:“别提啦,这座城市的传销组织太多了,好好的一座城市,被这帮人闹的乌烟瘴气。”
暮黎抽出一根烟,他没有抽,而是递给老板,同时仿似无意的提到:“确实是乌烟瘴气,传销中人游手好闲,天天上课,没有人去干实事,在他们的圈子中,金钱被金字塔尖的人剥夺,他们手中的经济很少在外界流动,间接导致了城市经济流动阻塞,警察也不管一管。”
超市老板听完暮黎的话,无奈的叹了口气:“唉,我顶他个肺,管?他们怎么管,大大小小的传销组织那么多,传销人员那么多,他们哪里管的过来,若是把人都抓了,派出所可能都放不下,再者说了,即使抓了人,又能怎么样捏?顶多教育一下之后,该放不还是要放的嘛?!”
暮黎听着超市老板的话,眼睛一亮,感觉对方很了解这方面的事情,于是他笑着赞同道:“说的也是,不过,你好像很了解传销这方面的事情,难不成被传销组织坑过?”
聊天嘛,不管有的没的,都可以闲聊,前提是双方聊得投机。
此刻,暮黎和超市老板就聊的很投机,老板已经将手中的手机放下,全神贯注的和暮黎谈论着:“唉,提起来都是泪,我丢嘞这些人的老母,我媳妇就被骗进了传销,后来跟我离婚了。”
暮黎没想到超市老板还有这种故事,但他也不好询问其中缘由,又不知如何去劝对方,只能看着对方在那里边说边骂。
数分钟后,暮黎见超市老板骂累了,总算停止了吐沫横飞的场景,这才问道:“这座城市的传销组织那么多,这儿附近有没有传销组织存在?”
不多时,暮黎从超市中走出,他本不抽烟,这次进超市买烟,自然是有他的目的。
如今,虽然目的已经达到,但是很不理想。
或许是两人聊天很投机,超市老板说话几乎没有遮掩,他告诉暮黎,他没听过附近有传销组织。
不过,倒是听说火车站附近有一个传销组织,只不过那个组织很有背景,貌似组织的老大是混黑道的,跟当地的派出所有些联系。
回味着超市老板的话,暮黎沿着街边,一路走,一路整理可用的信息,同时伺机寻找其它目标,试图继续询问,以获取更有用的信息。
就这样,暮黎走访了很久,也遇见了很多性格各异的人,有的人好说话,他就能多问些信息,有的人不好说话,他只能碰一鼻子灰。
直到天色渐暗,暮黎才放弃搜集信息,直接在一条陌生的街边拦下了一辆出租车,朝租住的小旅馆返回。
小半天时间,暮黎得到的有用信息很少:
其一,南宁市的传销组织很多,南北派传销类型都有;
其二,有些传销组织竟然在派出所中有内线;
其三,大部分传销组织都是外来户,只有少部分传销组织是本地户,而这些本地户大多有黑道背景;
其四,南宁市没有表面看上去那么平静,而这种不平静不只来源于传销组织,还来源于当地的黑白两道。
以上种种,对暮黎很不利,他不知道陈然进入了哪一个传销组织,他没有时间,也没有精力去逐个传销组织寻找。
因为如果那样做的话,无异于大海捞针,若是想以此来找到陈然,无非是痴人说梦。
如今,只能等陈然主动联系陈铁柱,暮黎顺藤摸瓜,趁机潜入陈然所在的传销组织,然后伺机将陈然带离该组织。
半个多小时后,暮黎返回小旅馆,他一屁股坐到自己的床上,在整理了一下思路后,将自己获得的信息和想法告诉了陈铁柱。
而对方在听完以后,当场陷入了沉默。
由于陈然迟迟没有联系自己,陈铁柱很担忧儿子的安全问题,但他又没有其它办法,也只能等。
不过,并不是每日无所事事的等,而是在做其它工作的同时,耐心的等。
就这样,暮黎和陈铁柱在南宁停留了下来。
白天,两人同时起早出门,然后分道而行,各自将带有陈然照片的寻人启事贴在各大街道边的路灯杆或墙壁上;
晚上,两人在夜色下各自拖着疲惫的身体陆续返回小旅馆,倒头就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