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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家,初庆鹤看着自己已经变黑的右手,身子渐渐发颤,左手一挥动将一旁的药打翻。已经快两月了,自己的整个右手,半条左腿已经都开始变黑,麻木,渐渐失去知觉了。可那初星还是一点消息没有,自从夜冥回到阎城,当了王爷,那阎城比以往更是严密了许多,入城查的极严格,就算入了城,想要探入夜家,仿佛比登天还难。自己的探子去了好几拨,都了无音讯,想来已经被解决了。
现下,明知道霜木就放在初家的禁地里,却看的着碰不着,没有那初家祖传的玉佩,禁地怎么也打不开。他也派人强行破坏过那入口,但都失败了。那夜冥,分明是故意要他死的。
“表弟这是怎么了。”
初庆鹤抬眼,便瞧见风铭鹭跨着悠然的步伐走来,正瞅着地上的碎碗,似笑非笑。
“你的药,一点不管用!”
他低吼道,愤愤的说着。那时自己回到初家后,就觉得靠着自己一个人的力量不行,于是寻来了风铭鹭,他知道风铭鹭喜欢初星,从那日夺鞭子就能看出,他依然旧情未了,现如今很明显,那个臭丫头和夜冥在一块,风铭鹭一定诸多不悦。
所谓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他正是需要一个这样的人,于是他将自己中毒的事情告诉他,并且和他谈了一笔交易。
这风铭鹭果然也和从前不同,竟然一口就答应了。而后,还给他配了药,但显然这个药并没有多大作用。
“我说了,这药只能延缓,若不是我的药,你现在怕早就躺床上一动不能动了。”
风铭鹭淡漠的走上前,斜眼看了一眼初庆鹤隐藏在袖口下那发乌的皮肤。还是不由的深吸了一口气。魔族的毒药,果真是烈性。
“我再拖下去,就真离一动不动不远了。你的人,到底入了阎城没有?找到那丫头没?!”
他焦灼,上前一把拽着风铭鹭的袖子,一个半月前,风铭鹭就说自己的人已经入了阎城,现在一个半月都过去了,一点动静没有,还说能将那丫头带出来,现下连个鬼影都看不见。
“前几日来信,已经入了王府了,至多半月,你就等着吧。”
风铭鹭皱了皱没心,一把抽回衣袖,天知道,他为了让那个人混入王府,花了多大气力。若不是为了星儿,他才不会和初庆鹤这样的人苟合。
阎城里,初星闷闷不乐的看着面前那些垂着头,站成了两排的侍女。拨弄着手指,有些不知所措的看了一眼春桃。
撇着她那用竹板布条包扎的跟木桩一样的右腿,她心疼又自责。若不是昨日,她好奇心大,硬拉着春桃去看那未修剪好的鱼池,春桃也不至于因为踩到池子边的小石头,跌落池中,摔断了腿。更不用因为摔断腿,而需要修养三个月,王爷也用费心费力选了这么一拨侍女给她挑选。
想着,自己从入了着王府以来,一直都是春桃伴着她身侧,现在忽然说要换人,叫她十分不习惯。原本她想着,不过是三个月,无人伺候也可以,可夜冥却不让了,说什么她现下的身子,体弱多病的很,没个人在身侧,不放心。
唉,千错万错,不该一时冲动的,看什么鱼池。
“你们入了王府超过三年的,举个手。”
春桃正襟危坐在一旁,俨然像个老嬷嬷一般,眼神锐利着,和以往在初星身侧时候,完全不一样。她上下打量着那些侍女,看着她们都一一举起了手,心里倒是安心了不少,看来这些人,王爷都是调查过的。
“既然都在王府呆过,那伺候主子的规矩,一定都学过了。有谁告诉我,我们做侍女的,最重要的是什么。”
“了解主子的生活习惯。”
“伺候好主子。”
“勤快,机智,知主子所想。”
人群里,一个个都积极回答着,看似恭敬,但心里却是藏着许多弯弯绕绕,在这王府呆了三年,大家都知道,山尘就是初星,是主子唯一的心头好,同时也知道,初星原就是从一个贴身侍女爬到了现在的位置。王爷历来不爱招贴身侍女,这么多年,除了初星一个,就再无他人。但既然,王爷能爱上一个侍女,就代表,他还可能喜欢上第二个,第三个,毕竟,男人都是喜新厌旧的。现如今,若想接近王爷,就要先接近初星。
春桃眼神扫视着这些人,平日里,她不爱同人嚼舌根,但听得多了,她也知道,这里不乏许多心怀鬼胎的人。她谨慎的打量着每一个人的表情,生怕错过一丝一毫。
“做侍女,最主要,视而不见,充耳不闻,闭嘴不谈。”
角落里,一个瘦弱的身影,双手端着果盘,表情怯懦的嘀咕着,引起了春桃的注意,连原本已经懒得管的初星,也忍不住抬头,看向那角落。
“过来,你叫什么?”
春桃指了指角落里畏畏缩缩的小人,勾了勾手,就看那小人,踌躇的看了看那些资质比她老的人,而后急忙撇过头,身子弯成了虾米,急速走到春桃面前。
“见过春桃姐姐,奴婢,月溪。月亮的月,溪水的溪。”
她的声音微弱,却又清晰,传入初星的耳内。惹得初星抬眼,看了她好几眼。
月溪?初星单手支着头,上下打量着这个胆小怯懦的丫头,长的十分清秀,弯刀柳叶眉,荷花一般粉嫩的小脸,好像不足巴掌大,翘尖小鼻,梅花一般殷红的小嘴,轻薄却挂有唇珠,十分好看。好陌生的面孔,她心里嘀咕着,脑子里想不起,自己王府还有这样小巧可人的丫头?怎么以往没发现?
“新来的?”
春桃也显然被月溪这张俊丽的脸,惊到了,方才刚缓和了些许的脸上,又爬上了几丝忧愁。这女子,瞧着十分面生,听闻前些日子,王府走了一批老嬷嬷养老,想来,这是为了填补孔雀,新招来的婢女。方才她那番回答,却是是她最想听得答案,说明这丫头十分聪颖,但既然是新招来,那不知根底的,又生的如此楚楚可怜的样子,虽然只及星儿六七分,但万一是个不省油的灯,可就不好了。
“回主子,回春桃姐姐,月溪才入府几日,还在当着粗使丫头,学着规矩。”
月溪毕恭毕敬着,将手里的果盘,小心的放在了桌子正中间,而后规规矩矩的看着初星。
低垂的眼眸,似无意一般,扫了一眼初星,这就是主人说务必带走的初星?倒是个美人,杏仁大眼,一对翘睫,似羽毛般浓密,笑起来,沁人心脾的甜美。但听还未到倾国倾城的地步,至于让王爷和主子如此牵挂?入府这几日,她听得最多,就是那个夜冥如何宠爱她,听闻,在建的两处宅子,也是为了她。原她十分好奇,今日一见,说不上失望,但也没有惊艳。也许,这个女人有什么特别之处,不然,为何连主子都对她十分倾心。
“哦,还在学啊?那退下吧。”
春桃脸上又多了几分冷静,挥了挥手,一个新人,实在不适合放在星儿身侧,尤其她现在在禁止使用灵气,身体十分孱弱的时期,更是需要谨慎。
“等等,你为何入府?”
看着春桃就要打发她走,初星一把喊着了她。这个月溪,莫名的引着她的注意。她总觉着,她的身上,有着熟悉的味道。
“月溪自幼丧父丧母,跟着祖父母生活,前段日子,祖父母年事已高,双双离去,月溪为了安葬二老,变卖了家里所有,后身无分文,又瞧见王府在招人,于是就来了。”
她语气平淡,可偏是那一对双眸,无时无刻透着一股惹人怜爱的凄凉,叫人心疼。
“春桃,我就要她了。”
初星瞧着这个月溪,便想起了自己曾经那无依无靠,无处可归的滋味。她拉着春桃的手,恳求的眼神。她知道春桃是嫌弃这个月溪不够知根知底,但既能入王府,至少证明,不是危险的人。与其要那些老道熟练的侍女,不如选这样一个初出茅庐的,她的思维里没那么多禁锢的规矩,更好亲近些,相处起来,许能更加愉快。
“主子。她还是个新鲜的粗使丫头,怎么会伺候人?不如我们再选选?”
春桃拍了拍初星的手背,有些警惕的看了一眼月溪,心里有一股不详的预感。
“没事,我贯不是个难伺候的人,而且不过三个月而已,三个月之后你就回来伺候我了,没事的。”
说着,她都不给春桃反驳的机会,便一把拉过月溪,叫她站在了自己的身侧,全然不顾那些丫头错愕的目光。
“这,好吧。那你跟我来,我把主子的饮食起居都写给你,明日起你照着上面伺候主子就好。”
春桃无奈的摇了摇头,初星的脾气,她是了解的,她若想要,便是一定要了。她说再多,都是徒劳,她斜眼撇了一眼月溪,真不知道这个月溪是不是故意的,明知道初星最听不得别人身世凄惨,却还说了个这么招人可怜的出身,可不是叫星儿这丫头一下就相中了么。不行,我定要将此时和王爷汇报。
她想着,起了身,支着拐杖,一瘸一拐的领着月溪下去了。
翌日,初星还慵懒的蜷缩在夜冥的臂弯里,沉沉的睡着,门外,便听见了一阵敲门声。
“主子,该起床了。”
夜冥先睁开的眼,听着是陌生的声音,他心里一笑,想来,这就是昨晚春桃说的月溪了吧。还真是个新使唤婢女,竟然敢扰了主子睡觉。
“退下。”
他看着初星这丫头,还在哼哼唧唧,便用极其阴沉的声音,朝着门外命令着。而后,不多会儿,就听见那丫头离去的脚步声,他长吁一口气。
看着怀里的人儿,不由指尖勾了勾她的鼻尖,心里暗笑,你怎么就看上这么个不知规矩的丫头?就因为她那与你雷同的身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