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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7章 烟波楼夜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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静歌禁足水波堂,一连过去了三日,每天入夜白雁都会带着她喜欢吃的点心来探望。两人的情谊与日俱增。这天,两人正在闲聊的时候,静歌问白雁:“二娘,今天是什么日子了?”

“今天是三月初七。怎么想起问这个?”

“还好还好,还来得及。二娘有所不知,三月十五,是秋桐书院春考开考的日子。我以前听父亲说,到了这一天,考生的家属可以以陪考为名,到书院中参观,不限男女。如果是平时,女子是没有机会入内的。今年三哥、四哥都要去参加考试,我早就打算求父亲,让我去陪考了。”

“原来如此。但是,发生了今次的事情,侯爷还能同意你外出吗?”

“嘿嘿嘿,二娘~~~我知道父亲特别疼你,你能不能去求求父亲,让我去呢?二娘也一起去呀,你的功夫那么棒,有你带着我,父亲一定会答应的。”

静歌就是有这样的魔力,任谁都会被她的无邪和可爱感染,不忍心让她失望。白雁想了想,说道:”好吧,我试着去跟侯爷说,但如果不成你可不要怪我呀。”

“二娘出马一定能成。等我离开水波堂,我也去求求祖母。二娘的请求再加上祖母的命令,父亲想不同意都不行。”

“你呀你,真是个鞋头。”

当天晚上,白雁回到烟波楼正准备跟侯爷提秋桐书院的事情,丰洪勋知道她每天都去看女儿,先开了口:“静歌那孩子在水波堂还好吗?”

“尚可。白天老夫人会去看她,晚上我这不也去陪陪她嘛。只是,侯爷,夫人的气还没消吗?禁足何时能解除呢?水波堂毕竟水气重,现在天气依旧寒凉,一个女孩子终日待在里面,对身子不好。”

“唉,我何尝不知道。作为父亲,我也疼惜儿女。只是,你不知道梦蝶的脾性。后天吧,后天我去找梦蝶商议,让静歌回自己的院子。”

“对了,侯爷,今日与静歌闲聊,听她提到了秋桐书院,据说你就曾在那里求学,不知到底是个什么所在,侯爷能否给我讲讲。”

“这有何不可。想来你我成亲这些时日,我还不曾好好地跟你讲讲我过往的经历。‘兰酿”貌似还有些,本侯与白雁对饮畅聊可好?”

白雁见侯爷兴致不错,心里也很是高兴。急忙命丫鬟们设摆酒宴,夫妻二人终于有机会优哉游哉地说说知心话了。

几杯兰酿入肚,神木侯丰洪勋第一次向心爱的二夫人讲起自己如何求学、如何承袭爵位、建立军功的种种过往。

话要从丰洪勋的父亲——丰怀瑾说起。与丰洪勋的祖父不同,丰怀瑾其人勇武好斗,再加之精通兵法,丰家军就是在他的锻造之下,成为了媲美炽凤营的、西林国第二大王牌军队。其他三国长期以来也是摄于这两支虎狼之师,始终与西林国和平相处。和平年代,丰怀瑾除了治军,其余经历都用在培养独子丰洪勋和侄儿丰洪祺的兵法韬略上。

哪知就在丰洪勋十六岁这年,东海国新任的国君在国师的挑唆下,找了个借口向西林国开战。如果只是寻常作战,东海国远不是丰家军的对手。但是东海国就像这次南风国一样,搬请了江湖中的奇士前来助阵。

丰洪勋至今都记得很清楚,那是一个一袭红衣、面无表情、如同地府幽魂般的女子。手使链子鬼爪,能取人首级于百步之内。那一战异常惨烈,丰怀瑾和丰洪棋俱都战死。如果不是风雨术士云飞及时出现,丰洪勋也难逃劫数。

失去了父亲和兄长的丰洪勋深刻地感受到,如果没有一些特殊的本领,不仅无法为父兄报仇,将来再临敌,难保不遇上类似的事情。于是他恳请风雨术士收他为徒,向其学习武艺韬略、以及机关销簧、兵器的制法。云飞看重丰洪勋的才华和人品,没做迟疑,让他一有时间就去秋桐书院学艺。丰洪勋也是在那里认识的梅久春和业火无情。教授他功课的出了云飞,还有两位大家。一位是乾坤术士翟尚弓,还有一位则是秋桐书院创始人的传人秋桐禅师大悲手了然和尚。

跟随这三位大家,丰洪勋一学就是三年。三年里他一步都没有离开过秋桐书院,经过翟尚弓和了然和尚的精心栽培,丰洪勋俨然成为了当世的军事家。回到军中,接过父亲的权位以后,丰家军整体的实力又上了一个台阶。

“这么说来,三少爷和四少爷只要考中,就能跟随乾坤术士和秋桐禅师学艺了?”听到这里,白雁好奇地问丰洪勋。

谁知丰洪勋摇了摇头,说道:“这两个孩子未必有这种造化。今时不同往日,早在十年前,在皇后地推动下,秋桐书院以及其他官学都进行了改制,想入学必须先要经过五道考试。即便能够成功入学,也要先上大课才行,过了一年以后,脱颖而出者才有拜两位大师的可能。”

“啧啧啧,求学如同我们学武,看来都不是易事呀。两位少爷要经过五道初选才能过关,想必考试当天一定很精彩吧?不知能不能前往为少爷们助威、以壮声势?”

“哈哈哈,我刚刚还在想,你什么时候问到正题呢?我看想要去助威、以壮声势的不是你,而是静歌那丫头吧?而且你们应该不仅是去助威、以壮声势,到秋桐书院游览才是真的?”

被丈夫看破用意,白雁脸一红,娇嗔道:“侯爷真是喜欢戏弄人。静歌苦苦哀求,我没办法……”

“不打紧不打紧。这样吧,你替我传话给那丫头,如果三月十五之前她能背诵出整篇的《劝学》,我就带你们一同前往秋桐书院。”

“如果夫人不让呢?”

“梦蝶那里我去当说客就是了。”

“太好了,我明天就去告诉静歌这个好消息。”白雁高兴地说道。

其实丰洪勋不只是想成全女儿,他知道,白雁一定也想出去走走。秋桐书院不仅珍藏有古籍,还有很多珍稀的兵器,届时白雁一定会感兴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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