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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 水晶球阿普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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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的克芮斯已不再是当年那个在床上玩水晶球的孩子了,他的个头长得跟格雷夫不相上下,虽然年纪跟巴尔雅差不多,除了身材稍微单薄一些,克芮斯比那个石头小子灵活多了。因此,生灵族的姑娘们都非常喜欢他,而对鲁莽的巴尔雅视若不见。他们经常在林子里一起玩数树枝的游戏,那颗神奇的水晶球总能把正确的答案悄悄地显示在光洁的表面,大家玩得可开心了。

这一天清晨,采花的姑娘们像往常一样聚集在树林里玩耍,树枝摆在地上堆起了一大堆。

“听说它是一个神奇的宝贝。我们想知道它到底还有什么能耐,克芮斯?”一个拿起水晶球看的女孩子说。

“是啊,我们都想知道!”旁边的女孩们和声说道。

“它救了我的祖母,水晶球里还有许多收去的黑丝,你们要小心啊!不要惹恼它!”克芮斯骄傲地说。

“让我们瞧瞧它还有什么用处吧!太让人好奇了!”姑娘们大声地说。

在大家的强烈要求下,克芮斯只好央求水晶球显摆一下自己的能耐,只有在幼小的时候他曾见识过它的能耐,但那会儿是没有记忆的。“水晶球啊,水晶球,我也不知道你还有什么能耐,请让我开开眼界吧!”

当他这么刚说完,那颗晶莹剔透的水晶球便开始转动起来,像第一次在水晶洞里那样的向上旋转起来,冉冉地升到半空中,发出澄黄的光芒来。一道光芒照在了地上摆好的树叉上,这些散落的树枝跟着也转动起来,而且速度越转越快,树枝们有序地排列起来,形成了一个围栏。当它们终于停转后,围栏里走出来一个戴着水晶帽,穿着水晶衫的男孩,他‘咚’地一下站到了大家面前。

“嗨!朋友们。我叫阿普特!神派我来这里,森林的守护者。”这个叫阿普特的男孩子友好地扬起手挥了一下,冲大家微笑着说。

“啊,还能变成一个古怪的会说话的小人!”姑娘们看了,一下子乐了。围着阿普特上下打量着,他的头发跟幽黑发亮,挺直的鼻子,说话时露出闪光的牙齿,手腕处还有一圈水晶链,腰带也是深蓝水晶作成的,脚下的鞋子是灰色水晶鞋,胸口挂着那颗小水晶球,水晶球仍然是淡黄中约带白光。

“我能感受到森林的痛苦,当它寂寞悲伤的时候,就会对我倾诉。”阿普特抚摸着身边的一棵大树说道。

“这些树木长得多么茂盛啊,它们才不会痛苦呢!”一个姑娘说道。

“会啊,”阿普特坚持道,他抓过一把飘下来的枯叶,叶子还嫩嫩的,经不住风一吹就掉下来了,“你们看,它在流泪呢。”姑娘们忙凑上前,见他手上的小叶子果然淌下了泪,泪水打湿了娇嫩的黄叶‘

“如果它没有被风吹下来就不会哭了,这并不代表所有的树木和生灵都不快活!”另一姑娘又说。

阿普特放下手中的残叶,走到姑娘们的面前,“你们真的感觉很好吗?”

“当然啊,我们才不会痛苦呢,在这里多快活啊!森林王真是太好了!”姑娘们齐声说道。

“它不会永远这么好,总有些什么事情变得不同寻常了,神才派我到这里来的。像刚才的小叶子根本就不该枯黄的!”

“你会帮我们得到永远的快乐吗?”姑娘们听了,觉得他的话有几分道理,又好奇地问道。

“是的。让你们感到快乐是我的荣幸!我有好长一段时间没有回森林了,大概有好几百年了吧。”说到这儿,阿普特用手扶了一下水晶帽,实际上那是一圈银白水晶作成的角带,他一动弹,身上的水晶衫就会闪出一片晶莹的蓝光来。

“不管怎么说,我们还是很高兴你能来。”姑娘们嘻笑开来,把花叶都撒在阿普特的身上,阿普特也笑了。克芮斯在一旁,看得目瞪口呆,他可没料到水晶球能把自己变成一个小人开口说话,这就是能耐吗?父亲在救他回家的时候,那颗水晶球是从水晶柱子里掉出来的,看似很随意的一件事情,过了这么多年后,也没再提起过这颗水晶球的事,只是放在他身上作为防身所用。想必父亲也不清楚水晶球到底是怎么回事。

还没来得及盘问阿普特,远处传来一阵车子行驶的声音,斯莱特驾着他的金色南瓜车从树林边缘穿行过来,车速不紧不慢地开着,把大家的注意力转移到了那边。

“那是行医人的兄弟,他总是清早驾驶在森林边缘,似乎隔岸偷看我们的一切。”姑娘们嘴里发出一阵嘘声,表达心中的不满和怀疑。“他们像一群心怀鬼胎的人。”

克芮斯也望了过去。过了一会儿,他回头见阿普特爬上了一棵大树,坐在树端上看下面七嘴八舌的姑娘们,阿普特肯定地说道:“他们是魔鬼!”姑娘们惊讶地仰看树上的阿普特,发现他的衣衫不知什么时候变了颜色,闪出一片绿光来,眼珠子里也闪出水晶般的光泽。“前面有人过来了,她会给你们带来新的消息。”

听到这话,克芮斯和姑娘们一起朝路边看去,只见树林边果然走来一人,这个人就是莫哈伊。

莫哈伊急步走到跟前,望着克芮斯说道:“若克和那个叫斯莱特的人想谋害女王,我昨晚在城堡边亲耳听见的!你快去告诉你的父亲吧!女王再怎么不好,也是你的祖母呀!”

“谢谢你,莫哈伊!你真是个勇敢的女孩子!”克芮斯发出赞叹来,又道:“我会去禀告父亲,没有人能破坏我们美好的生活,你就放心吧!”

树上的阿普特却不动声色地看着,眼睛里闪出一丝奇异的光彩来,等两人说完话,他都没有插上一句。

林子上空有群乌鸦飞了过去,它们急急地朝前飞去,翅膀啪达作响,似乎有什么特殊的事情要发生了。莫哈伊身后的七色草看了一眼树上的阿普特,不满地嘟了一下小嘴,拿起她采来的一束新鲜小草抛向莫哈伊的裙边,莫哈伊陡然觉得浑身一颤,她的眼里顿时充满令人眩目的光彩,克芮斯正盯着她说话,一时呆住了。“莫哈伊,你真美啊!”克芮斯突然话题一转。再回头看小姑娘时,小姑娘在草丛边消失不见了。

阿普特依然在树端坐着,手里不知什么时候多了一根细长的枝条,一边拍打着长长的树杆,一边望着天空飞过去乌鸦群发愣。

“我一会儿就去王宫。”

“我随后就来,你快去吧!”莫哈伊说。克芮斯连忙跟姑娘们告别,他把阿普特带上,往水晶宫而去。天上有鸟翅膀拍打的声音,迅疾而过。

乌鸦们是被斯莱特招去的,它们伴随在大车轮后面,飞到了石头城堡跟前才停下来。

“斯莱特,你来得真早啊!”若克说。他从城堡里坦然地走了出来,接过斯莱特手中递过来的盒子,盒子里装着那枚药丸。强夺王权的羞耻之心已荡然无存,最后只剩下对女王和格雷夫的藐视了。

“它是一枚可以使女王的黑石失去神力的药丸,我们这就去水晶宫吧。依计行事!”若克点点头,感激地把盒子装进米色的衣袋中,随即,两人跳上车。斯莱特握紧手里的车把,用金钥匙启动车子,听见身后咕噜的轮子声,头顶上的乌鸦们都屏住了呼吸,紧缩起黑色的翅膀,伫立在车栏的扶手上,随他俩一起朝老森林深处的水晶宫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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