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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听到令子爵这句话的时候,白歌戈终于再也忍不住地伸手用力抱住令子爵趴在他的怀里,终于毫无顾忌地放声大哭起来。
白歌戈窝在令子爵的怀里,哭得像刚出生的婴儿一般放肆。
听着白歌戈的哭声,令子爵的心里比那日听着录音机里小白刈的哭声更难过。
令子爵紧紧地咬着牙齿,无言地将白歌戈小心翼翼地护在怀里,拉过被子,轻轻地将她瘦弱的身躯包裹住。将她像襁褓中的婴儿一样,360度无死角地团团围住,令子爵轻轻地拍着白歌戈的背,轻轻地帮她顺着气。
白歌戈不知道自己究竟为何而哭,也细数不出自己内心到底有多少的悲凉与荒唐。但是当趴进令子爵怀里的那一刻,她就好像这么多天情绪的压抑一瞬间找到了出口
。
窝在令子爵的怀里,在他怀里肆无忌惮地放声大哭,她恨不得将自己这些天所有的不甘与不快的泪水全部都倾泻在他的身上。
这些天,令子爵只是按照自己和阿那亚商量好的计划,一步一步地执行。在他以为一切都尽在掌握之中的时候。他没有想到,他的歌儿在外面究竟受着怎样的不公平待遇和不快乐。
令子爵低头看着白歌戈颤巍巍的不停抖动的肩膀,心情难受得沉重得无以复加。
他看着白歌戈,看着怀中这样委屈难过的白歌戈,开始反复地检查自己计划里的漏洞。开始反思自己所谓的天衣无缝是否真的忽略了什么,忽略了什么他没有想到的关键点。
他知道项氏不会是一个好对付的对手,但是他已经也已经将项予铭和项天能走的所有棋全部都算尽了。该断的路,他差不多也拦死了,一切只要等阿那亚带着她的战利品从非洲回来,一切都会水落石出,一切都能拨开乌云见天日。
明明他们的胜利就在眼前,可是为什么歌儿的反应却是这样的激烈?!
他了解歌儿的,他知她不是一个内心承不住事的柔弱女子。
可越是这样,令子爵的眉头就皱得越深,越紧。
白歌戈感觉自己好像快要将这辈子的泪水都要哭尽了一样。终于哭得泪了,白歌戈才蜷缩着身子精疲力竭地趴在令子爵的胸前。
低头看着令子爵胸前一大片氲湿,白歌戈伸手用力地将自己眼角的泪珠擦去,好像这样就可以否认自己刚才的无助和内心的崩溃。
白歌戈窝在令子爵的肩头,令子爵沉默着将她身上滑落的被子轻轻地搭在她的身上,低头静静地看着她,守着她,并不急于去询问什么。
该知道的,他很快就会知道。更何况他太了解白歌戈的性格了,就算真的发生了什么,她也未必会一五一十地全部都告诉他。所以既然问了也是白问,他又何必再去让她难受。
只是尽管白歌戈的哭声顿住了,或许大哭一场之后,她的心情也可能轻松一些。但是此刻,令子爵的心却一点一点变沉重。
这一切都是他的错,怪在“入瓮”之前,没有将一切都想清楚,没有给自己留出一天信息通道来。
令子爵独自沉默了很久,抬头看时间已是深夜。再低头,却撞见,白歌戈明亮如星辰一般的眸子。
令子爵心中一动,低头目光深邃地看着白歌戈,伸手轻轻地抚摸住她的秀发,声音低沉温柔地问道:“还没睡?”
刚才哭得那样大声,那样久,刚才又沉默了那么久。令子爵还以为,她哭累了在他的肩头已经睡去了。
白歌戈睁着乌黑明亮的大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令子爵沧桑的胡茬,轻轻地摇了摇头,“睡不着。”
令子爵看着这样安静可爱,灵动得像兔子一样的白歌戈,无奈一笑,“真是怪丫头,折腾了一天也睡不着?”
白歌戈仰头静静地看着他,乖巧地摇了摇头,再次简单地重复:“睡不着!”
令子爵不顾及地对上白歌戈肆无忌的灼灼目光,柔声说道:“为什么?心里难受?要不要说给我听?”
令子爵看着安静的白歌戈小心翼翼地问。不管怎样它会不会说,会说多少,他想听一听她心里的委屈。
白歌戈看着令子爵,无言间,眼眶中泛起一层朦胧。白歌戈看着令子爵,轻轻地摇头,声音小得就像雨滴落入深海一般轻不可闻,“没什么。”
令子爵看着白歌戈目光9微微一黯。心里一阵失望。可是他没有再继续追问下去如若是以前,他一定会生气,她对他的不信任。
但是现在,他不吵不闹,不言不语,因为他清楚,他确实不值得信任。
紧紧相拥的两人再一次陷入沉默。
白歌戈安心地趴在令子爵的肩头,明明已是深夜她却没有丝毫的睡意。
她当然看出了令子爵目光里的失望和黯然,但是这一次白歌戈选择无视。
让他知道又能怎么样?
她和项予铭的婚事是白家、项氏还有他的亲爸令君权三方全力主导的。在这场商业政治婚姻中,她身不由己。他又何尝不是?
更何况,他现在还自身难保,自己的身家性命还握在白震庭的手里……
想到这,白歌戈的眼睛突然一亮。猛地离开令子爵宽厚的肩膀,猛地坐起身皱眉看着令子爵,疑惑地问道:“你怎么会在这里?!”
他这会儿难道不应该被关在别院的地下室吗?
这会儿他难道不应该在地下室冷冰冰的硬床板上静静地睡去吗?
5可是为什么他会在这里?
而且,刚刚他来的时候,好像就知道她发生车祸的事情一样。
这些明显的细节一一在白歌戈的空白的脑海里汇总,让白歌戈看着令子爵的目光越来越不可思议,越来越不可置信。
令子爵看着突然坐直身子,脸色突然严肃的白歌戈,一时之间竟然被问得哑口无言。
之前在地下室,一听到她出车祸他就心慌意乱地恨不得马上跑去医院找她。后来听到她回来了,他当然是什么也没想就从地下室溜了出来,心心念念地跑过来想看她一眼。
至于敷衍她的说辞,当时头脑一热,他还真没想到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