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苍海山依旧如第一次见到的那般青葱环绕,千仞刀面,斜切着山崖面对大海,这让它有了一种说不出的庄严和肃穆。靠着地势的优越,苍海山几乎是可以和昆仑、蓬莱、瀛洲相媲美的。
山中的弟子从魔界大战开始就已经开始减少,尤其是四海大战后的状况更是惨不忍睹,苍海山众弟子肩负天下苍生之责,仙界稍有些地位的,不是不屑那种战争就是事不关已采取围观,自命清高不予一般人见识。苍海山也正是因此才被仙界和凡界的人看重,他们虽不是仙术最出众的,但是他们却是在危难时最靠得住的。
走进苍海山大门,她抬头看了看左右两边的石狮子,此刻已然碎了一个,还有一个头被削掉了一般。这两个石狮子吸了苍海山众仙的灵泽之气已然有了仙缘,若是再修个几百年定然也能修出个人形来。
她定了定脚步,再次撩了裙裾踏门而入。
血,刺目的血。鼻端能嗅出铁锈的味道,空气中弥漫着的血腥味已经浓烈到让人怯步的地步。树叶上颤巍巍滴落的血液,叮咚入土,青砖玉石瞬间被染了颜色,血液沿着沟壑缓缓前行,如长了脚般往更多的尸体旁流去,汇聚成流。
夙玉站在堆积成山的尸体旁站了会,眉头竟是蹙也没蹙一下,嘴角泛起的笑意是如此的无奈,可在这种情况下看来不免有种让人毛骨悚然的感觉。
早该料到的,雪茗剑出,天地变色,一般的生物根本不可能承受它太过强大的气流。被碾碎、被积压五脏内腑已算是轻的,她从不指望这里还能安然一片。不过,宋琴他还是有点过了呢。
突然耳边传来一阵打斗声,夙玉闻言赶了过去。
五尊五殿少了一个夜狐君和梓旭,只有风泠秀和沐青阳两人在撑场,续染躺在血泊中,身上似被压了结界,暂且还没有生命危险。
风泠秀和沐青阳放眼仙界可以算是无几人能匹敌,但宋琴是谁,六界恐还寻不出个人能和他过上二十招。风泠秀和沐青阳能支撑到现在也着实不易,看两人身上的伤痕就知道。
夙玉的到来完全没有影响到三人的打斗,她只是在一边看了看。然后转头朝地上的续染看去。
他的头顶一柄通体透亮,周身泛着冰天雪色的瑰丽光晕。她的脚步声轻而浅,然仍然引起了那把剑的轻颤,随着她脚步的靠近,颤抖声越来越大,似发出堪比龙吟般的啸声——它在兴奋!它在狂呼!它在呼唤着千年未来寻它的主人!
雪茗!那就是雪茗!天地间唯此一把雪茗!
它不认天不认地!它不服天不服道!但它愿世世跟随她!
吟啸声引的三人回了首,宋琴从她踏入苍海山时便察觉,眉目皱了皱,一挥手,风泠秀和沐青阳顿觉一股强大的气流截住了他们,连带身体从空中坠落了下来。
天地间寂静如斯,只有雪茗剑悲鸣的啸声,苍凉如斯,凄惶如斯。
那声音该是吟唱了千万遍不止的。它在为她吟唱,它在为她悲歌,它在为她欢呼。
她颤抖着伸出手。上空的宋琴见此,身形化作利箭追来,却在接触到她的身体时被一股无形的手轰然推了出去。那力道大的从未见过。强大到匪夷所思。
啸声在她手指碰触到剑身的那一刻悄然而逝。哗的一下,她从续染的蓝色结界中拔出了雪茗。
光华普照了她一身,染了她的眉眼,蕴墨了她的轮廓。白衣翩翩,墨发飞扬,她来自遥远的亘古洪荒时期,承载了千万年无声的光阴,她的悲伤无人能懂,她笑容中夹杂着的悲悯只有慈悲之人才懂,也只有无情之人才恨。
光芒越聚越多,愈来愈烈,白光炽烈,赤火滚滚,天地间的声音在变得越来越远,只有心中的一个声音越来越清晰:你,从来只是一个人。
那样清晰的感觉,如缠丝捆绑了她。那样一段黑暗混沌的时期,她选择了沉睡,她寂寞太久了。
光芒在持续一段时间后俨然消散。黑发飞扬的瞬间,另一道铿然白光以迅雷之势直刺她的后背。
变化来的太快,风泠秀和沐青阳都瞪大了双眼,直愣愣看着这一幕,好半响,风泠秀疯了般嘶吼:“夙玉!”
她眨了眨眼。这声音真好听,她还从来没有听过有人把她的名字喊的如此有感情呢!秀秀,真好呢!
“宋骚娘,你还是一如既往的骚包啊,算计人时吭都不吭一声。”她低了头,看向那柄穿刺自己胸膛的翎羽剑,血在上面蜿蜒淌了一会瞬间被吸收了进去。
翎羽没有雪茗的灵性,却是一把嗜血之剑,越是凶狠之人的血越能让它兴奋。
夙玉不知道她凶不凶狠,但像她这种绝迹之物还是能翎羽剑兴奋的饮上一饮的。
他从背后狠狠抱住她,在她脖颈嗅了嗅,低沉的笑出声:“玉儿,这次听话,别和我闹。你先去鬼君那待上一阵,我解决了这里的事情就去接你。”
夙玉很想张口损上他几分,奈何翎羽剑这家伙十分不给面子的吸血吸的太欢,眼皮沉了沉,黑暗来的太仓促,她还没来得及骂一句:宋骚娘,我迟早要把你扔油锅了煎上一煎。
不过,夙玉觉的自己即便不说,宋骚娘也会很风骚的知道自己想说什么。可是她还没交代他,别伤害风泠秀他们。宋骚娘下手太过狠辣,不杀个干净他根本不可能会罢手的。
一切都没来得及······
鬼界从不参与任何战争,无论你外面打的是如何的天翻地覆,鬼界一年四季都是鲜血漫漫,血流成河,该过奈何桥的过奈何桥,该投胎的去投胎,该入轮回的入轮回,井然有序。
鬼君离介是一个传说中的传说。有人传说他貌美如花,比神界的北冥帝君有过之而不及。传说中,他之所以呆在冥界是因为一个女子,一个他守了无数个十世的女子,他从未和那个女子说上一句话,却无怨无悔守了她无数个十世。
夙玉和离介算不上太熟,毕竟不如折曈那般打打闹闹了千年,鬼君从不出冥界,夙玉一直觉的他这里阴气太重不适合她这种娇贵之体,所以来他这也是十个手指头数的过来的。挺多实在无聊的紧,会来找他花前月下独酌一杯,喝个十天半个月,趁他稍有点醉意打听一点关于他的私事而已。
这次来鬼界太过匆忙,她都没来得及问折曈要个什么佳酿,也不知没有贿赂的,鬼君那家伙会不会给自己找个好住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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