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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中午,我给他留了一张字条,简单收拾了几件衣服,便离开了家。
我想我和他都需要各自冷静的思考下,我们的关系到底该何去何从。
从家里出来后,我在大街上漫无目的游逛。
直到夜幕降临时,我一个人不知不觉的逛到江边。
我坐在江边的长椅上,一想到我和希文的这段婚姻有可能会走到尽头,心里十分绝望。
我轻轻转动着左手无名指上的铂金镶几分碎钻的婚戒,竟然无法从我的手指上取下来。我只有用力去取,仍然无法取下。
我发现这枚戒指如同长在手指上的一部分,此时所有和希文在一起的美好片段又涌上心头。
结婚前,我们去验戒时,希文看中了一枚一克拉的钻戒,而我却心仪这对白金对戒。
男戒在看似普通的指环上刻有一段英文,翻译过来的意思是“爱永无止息”;女戒上同样刻着一段英文,“爱是忍耐,爱是慈恩!”
希文看我喜欢,最后将钻戒和对戒都买下了。
那枚耀眼夺目的一克拉钻戒我只在婚礼当天戴过,后来一直放在家里的首饰盒里。
平时我和希文都喜欢佩戴这对白金戒指,它虽然不昂贵,却是我们爱情最好的鉴证。
我的泪水无声的落在这枚戒指上,我突然意识到自己不能轻易放弃这段婚姻,应该想想如何才能挽回。
我又找回了一些勇气,决定先暂时回到了父母家。
我刚走进那条小巷,就听到欢快的小提琴和手风琴合奏声。
我像小时候那样兴奋开心的一口气跑到二楼,肯定是晓媛阿姨来了。
父亲和晓媛阿姨正沉浸在合奏中,母亲在一旁笑呵呵的,他们看到我都是又惊又喜。
“雅雅,你怎么这个时候回来了?希文呢?”母亲忙问我。
我用笑容掩饰说:“他今晚出差了,我一个人在那么大的房子里好害怕,就想着回来和你们一起住两天。”
母亲还想继续问我,父亲和晓媛阿姨已停下演奏。
晓媛阿姨放下怀中的手风琴,上前挽着我,仔细瞧了瞧我,说:“雅雅,你瘦了些,不会也学别人减肥吧?身体是革命的本钱,可别把身体搞坏了。”
我每次见到晓媛阿姨时她总是精神十足,乌黑浓密的长发盘在脑后,发髻上扎着深绿色的绒缎头花,枣红色的翻领毛衣配上黑色大摆呢料长裙,脚上总爱穿方头的黑色皮鞋。
她那张可爱的苹果脸上总挂着和蔼的笑容,笑起来眉眼会弯成细细的两道月牙,只是眼角和额头上的细纹泄露了她已过五十的年龄。
“没有了!我这种人就是天天吃大餐也长不胖的。”我亲热的粘着她问,“晓媛姨,你从紫阳农场退休了吗?不用再照顾那些幼儿园的孩子们了吗?那以后可以天天都到我家来玩了。”
“我才舍不得离开农场,那里的空气多好啊,和城市里没法比。这个周末我刚好有空就进城来看看你们,本来你妈说明天给你打电话的,没想到你和我心有灵犀,自己倒回来了。”
晓媛阿姨说着,不容我推辞的把放在桌上的手风琴套在我的胳膊上,“你回来的正好,帮我们伴奏!”
我看着手风琴上的按键感觉生疏的说:“我好久都没拉过了,早就忘了怎么拉了。”
“这也会忘吗?就像你学会了开车,一段时间不开,难道就不会开了吗?让你拉你就拉,拉错了也没关系的。”父亲笑逐颜开的对我说。
我只有配合大家的兴致,说:“好吧,那我就献丑了,你们想听那首曲子。”
晓媛阿姨想了一会说:“演奏《友谊天长地久》。”
父亲将这首世界名曲轻轻哼了一遍,算是给了我曲谱。
他的头微微倾斜的夹住小提琴,先拉动了琴弦,我跟着他的基调缓缓拉响手风琴。
母亲和晓媛阿姨手挽着手,像电视里的女高音那样唱了起来,父亲也不由自主的随着她们边拉边唱。
记得小时候,每次晓媛阿姨来我家,就像过年一样,父母和她都会热热闹闹的吹拉弹唱,我便手舞足蹈的在他们身旁又唱又跳,不亦乐乎。
欢乐的时光总是过得很快,转眼已到晚上十一点,晓媛阿姨起身向我父母告辞。
父亲对我说:“你晓媛姨难得回城一趟,你今晚刚好在就去陪她说说话。”
我十分乐意的说:“没问题,我也有好多话要和晓媛姨说呢。”
母亲拿了件外套给我,说:“夜深了,外面寒气重,当心感冒。”
我穿上外套,笑说:“妈,要不你也和我们一起去,让爸一个人在家冷清冷清。”
“我就不去了,明天我还要为你们准好吃的。”母亲表态说。
我拉着晓媛阿姨的手,说:“我爸都这么大了,你还不放心他一人在家吗?”
我这话把大家都逗笑了,母亲指着我说:“你这丫头,要去快去,让我和你爸清净会。”
我挽着晓媛阿姨的手,从家里走了出来。
走到门口时,晓媛阿姨说了一句,“多幸福的一家人啊。”
我随口无意的问她:“晓媛姨,你为什么一直都不成家呢?”
晓媛阿姨对我笑了笑,没有回答我。
其实这个问题我也问过父母,他们每次都是叹口气,从来不回答我,尤其是父亲因为我的这个问题总会伤心几天,所以后来我也不再问了。
晓媛阿姨家离我们家很近,也是一栋旧式的老房子,步行只要五分钟。
来到晓媛阿姨家,她扯了下门口的灯绳,屋里的灯就亮了。
她家里还保持着七八十年代老旧的陈设,一点也没变,地板和家具都是暗暗的原木色。
晓媛阿姨的父母早就过世了,兄弟姐妹都在城里买了新房,这间旧房就留给了她。
每次她回来都会在这里住上几天。
我直接走到靠在墙边的老式钢琴旁,整个钢琴刷着土黄色的漆,我掀开琴盖时,发现上面布满了灰尘。
“下午回来时,我只放了行礼,还没来得及打扫一下。”晓媛阿姨拿来抹布开始擦拭这架钢琴,“这房子好久没人住,到处都是灰,今晚要委屈一下你了。”
我随便敲击了几个琴键,声音不像以前那么清脆,有些暗哑,“这房子一点也没变,我和你一起打扫下,马上就能住人。”
“什么没变!房子老了,人老了,钢琴也老了。”晓媛阿姨感慨的说。
小时候我来这里玩时,晓媛阿姨总会教我弹钢琴,可惜从小我对乐器兴趣都不大,并没有持续认真的好好学,所以现在对什么乐器都懂些,但却都谈不上精通。
我突然想起以前来这里最喜欢弹的那首曲子,情不自禁的弹了一遍,“米啦嗦哆瑞米,米发嗦哆瑞米,米嗦啦哆米嗦嗦,米嗦瑞哆哆。”
“雪霁天晴朗,腊梅处处香,骑驴把桥过,铃儿响叮铛。”这首《踏雪寻梅》唱起来还是这么朗朗上口。
晓媛阿姨一边擦拭着家具,一边说:“不错啊,我以前教你的曲子都还没忘啊。”
我盖上琴盖,和她一起打扫屋子,“就记得这一首了,其他的早就忘了。”
“你啊,还是像个孩子似的。”晓媛阿姨走到卧室里铺床,说:“你和老公吵架了吧?所以才会突然回娘家?”
我在客厅里大声回答:“没有了,怎么会!我现在料事如神,知道你要回来,所以我就来了啊。”
晓媛阿姨走出客厅,把握十足的说:“从小就嘴甜会哄人。那我问你,为什么这一整晚希文都没给你打个电话?”
我盯着一张桌子擦来擦去,不再说话。
“而且吵得还很严重吧?我看希文是个好孩子,又爱你又疼你,你们是为什么事吵架了?”晓媛阿姨继续她的推测。
这么多天来,我将委屈一直忍在心里,现在有个人主动关心起我。我忍不住眼泪直掉,“希文知道一些我以前的事,无法接受,他觉得我伤害了他的自尊,给他带来了羞辱,他嫌弃我了,我该怎么办?”
晓媛阿姨坐到我身边,搂着我,轻轻拍抚我的背,过了良久,她说:“你知道我为什么这一辈子都不成家吗?”
“因为你喜欢我爸。”我带着哭腔说出心中多年的猜测。
“好你个丫头,心里一直是这样想的。”晓媛阿姨哈哈大笑的说,“那你不怕我抢走了你爸爸?”
我擦了擦眼泪,破涕为笑的说:“小时候害怕过,也讨厌过你,后来懂事了,就觉得你是抢不走我爸爸的。”
晓媛阿姨感慨的说:“也难怪你会误解,年轻时你爸爸差点要娶我的。”
我的好奇心越来越重,急忙问:“为什么没娶你呢?你们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那是因为我和你爸爸之间没有爱情,如果为了他,你爸牺牲了和你妈的感情,我们在一起的话将会是三个人的不幸。现在这样多好啊,我们四个人都很幸福。”
“四个人?你、我爸、我妈,不是三个人吗?”
“还有一个人在天堂里看着现在的我们一定也很幸福!”
我透过窗户看了看漆黑的天空,“天堂里?你是说第四个人已经。他是谁?我见过吗?”
晓媛阿姨神色平静如水,眼中盛满了浓浓的爱恋,“傻丫头,你怎么可能见过,你还没出生时他就死了,他叫吴保国。”
“吴保国!”听到这三个字我总觉得好像在哪里见过,在哪里呢?对了,是在一个墓碑上。
我问道:“是口天吴,保卫的保,国家的国对吗?”
“嗯,你这孩子记性真好,你小的时候,我和你父母带你一起去他的墓前祭拜过。”晓媛阿姨对于我还能记得那块墓碑上的字感到很高兴。
其实我对于十岁以前的事记忆都比较模糊,唯独对那个墓地记得很清楚。
记得那一年我才七岁,小学二年级,那年暑假父母带着我一起来到紫阳县城外婆家。
有一天一辆老式的绿色吉普车停在外婆家门口,里面坐着晓媛阿姨。
父母和我也上了那辆车,车上还有一个我不认识的司机叔叔。
那辆车在山野间开了好久,后来还下起了小雨,到了一座山下停了下来,说是只能步行。
山下住着几户人家,每家都养了几条狗,那些狗体型很大很凶,看到陌生人不停的呲牙裂嘴的叫唤,尤其爱冲着我叫,要不是被主人栓住甚至还想往我身上扑。
我害怕的又哭又闹的牢牢抓着父亲的衣服,脚都不敢离地。父亲没有办法,只有背着我往山上走。
因为雨水的关系山路很泥泞,走起来很费力,我趴在父亲的背上竟睡着了。
等我被父母叫醒时,已到了一座坟前。
不知道为什么,那个时候虽然不懂事,却天生就对死亡墓地这些很畏惧,总觉得那是件可怕的不好的事。
我本能的躲到父亲身后,不敢靠近那座坟。
不知什么时候,晓媛阿姨手里多了一大束白色的菊花,她庄重的将那束菊花放到坟前。
我好奇又胆怯的看着四周的环境,四周全是参天的大树和杂草,那是一座孤坟。
父母撇下我,忙着清理坟墓周围的杂草,坟墓的原貌显露出来,那是用石头砌成的墓,墓碑也是一块原生的石头。
我看到石头墓碑上的红漆大字已有些暗淡,竖着有一行“吴保国之墓”,下面横着有排小些的字“青冢葬忠魂”,那时我对冢字并不认识,所以对下面一行字的意思也不了解,只记住了吴保国这三个字,知道这是里面躺着的那个人的名字。
父亲对呆呆站着的我说:“快到墓前给叔叔鞠个躬。”
我竟紧张的到墓前磕了三个头,磕完后就哭了起来。
母亲以为我是因为害怕,忙搂着我说:“雅雅,不怕!叔叔生前是个好人。”
可我还是一直哭一直哭,谁哄我都没用。
父亲用随身带来的红漆,将墓碑上的字又认真的描了一遍。
他们看我这样也不能多呆,只有背着我下山。
回到车里,父亲有些生气的说:“真是没用,以后再也不带你来了。”
我哭得更凶,晓媛阿姨拿出一个棒棒糖逗我说:“雅雅能不能告诉阿姨,你为什么哭得这么伤心吗?”
我止住哭,泪眼汪汪的看着她说:“我不要叔叔死,我希望躺在里面的叔叔能活过来!他能活过来吗?”
我的话让车上所有人的眼眶都红了,晓媛阿姨忍着眼泪说:“雅雅乖,叔叔会一直躺在那里休息,等着我们有空去看他。”
我不再哭了,吃着棒棒糖望着车外的风景,却能感觉有一种悲伤在车里每个人的心中流动。
我拉着晓媛阿姨的手,笑了笑说:“那次去扫墓我从山上哭到山下,把你们闹得没办法。”
晓媛阿姨也笑了,说:“唉,那是我第一次见识到像你这么爱哭的孝。”
我有些等不及的,撒娇的问她:“晓媛姨,你喜欢的人是他吧。快快说说你们的故事,你们当时是三角恋,还是四角恋?是你喜欢他我爸又喜欢你,还是我爸喜欢你你喜欢他他喜欢我妈,还是我妈喜欢。”
晓媛姨重重的打了一下我的手背,制止我说:“胡说,我们那时候多单纯啊,那有你们现在年轻人那么复杂,什么三角,四角,听得我头都是晕的。不早了,还是先去睡觉吧。”
我不依的拉住她说:“说给我听听吧,你们老是这样欲言又止的,都瞒了我快三十年了。既然是那么纯洁美好的事有什么不能讲的。”
“唉,大家都不愿提起主要是怕我伤心。其实我对他的悲伤,想念,还有爱,早就变成了一种习惯,它是我生活的一部分,提不提起都是一样。”晓媛阿姨看了我一眼,说:“我可以说给你听,但你不要再胡乱推测了。”
我郑重的点点头。
从晓媛阿姨的讲述中,我终于了解了父母和她年轻时的那段故事。
原来父亲和晓媛阿姨,吴保国叔叔曾在一个小学和初中读书,三个人的家也离的很近。
他们又都喜爱音乐,所以成为了好朋友。
晓媛阿姨和吴保国叔叔的父母都是从事音乐工作的,晓媛阿姨家里有架钢琴,吴保国叔叔家里有手风琴小提琴,这在当时都是令人羡慕的。
父亲虽也喜欢音乐,可我爷奶对这并不感兴趣,他们都是在医院工作的。
父亲只有凭着热情自学,有空就在晓媛阿姨或者吴保国叔叔家里和他们一起学习音乐。
用晓媛阿姨的话说,如果说她和父亲是有音乐才华的人,那吴保国叔叔就是有音乐天赋的人。
吴保国叔叔不光有音乐家的天赋,从泄具有了音乐家的气质与风采。
晓媛阿姨从小就很崇拜吴保国叔叔,后来这种崇拜渐渐演变成了爱慕。
读完初中后他们三个人都考入了音乐学院附中的高中,正在一步步向梦想迈进。
可在这时他们刚好赶上了上山下乡。
当时他们高中一个班的同学基本上都下放到紫阳农场。
刚开始在紫阳农场,他们也像其他人一样每天早出晚归的去茶领采茶。
后来农场里的文工团在这些青年里挑选人员,他们三个人都幸运的被选中了。
到了文工团后,晓媛阿姨当了舞蹈演员,吴保国叔叔专门负责乐器演奏。
父亲则属于那种能说会道,性格特别活跃的人,他没有专门做某件事。
哪里有需要他就在哪里,他会参加团里话剧演出,有时人手不够他也会演奏乐器,还经常和团里的领导一起策划些活动。
母亲就是他和团里领导一起去紫阳县一个中学里招人认识的。
那时父亲代表团里的领导绘声绘色的在学校里讲招收女团员的条件。
有一群读初中的女孩子围着我爸叽叽喳喳的问个不停,只有母亲静静的站在那群女孩子中,一言不发的望着我爸,专注的听他讲着。
父亲很自然的留意到了这个女孩,并从看到她第一眼开始就被她深深吸引。
后来母亲通过考试顺利的进入了文工团,那时她亲切的称呼我爸、晓媛阿姨、吴保国叔叔为洛老师、何老师、吴老师。
其实他们只大母亲四岁而已,可在团里已算得上是前辈了。
父亲和母亲、晓媛阿姨和吴保国叔叔,他们的爱情在那段特殊的岁月里慢慢滋长。
那个时候他们表达爱情的方式都很含蓄,有时只是多说一句话,多了一个特别的眼神,多一份不同寻常的关心。
晓媛阿姨心里知道父亲喜欢母亲,便总借故将母亲叫来和他们三个人一起。
他们四个人常常在休息时,父亲会想法借来两辆单车,他和保国叔叔带着晓媛阿姨和母亲,从田间、果林、杏,到茶岭、牧场、寺庙,到处都留下了他们的欢声笑声。
那里的山山水水,田间地头都是他们美好青春的印证。
父亲他们在紫阳农场的文工团整整呆了六年,从十六岁到二十二岁的青春年华都在农场度过。
在晓媛阿姨、保国叔叔和父亲二十二岁的那年,过去下放到农场的城市青年都开始陆续通过各种途径回城。
他们三个人的父母也正在想方设法的让他们回到城里。
以往平静而单纯的日子泛起了波澜,那份纯真的爱情虽然都藏在各自心里,却从未点破。
谁也无法预见回城后是什么样的日子等着他们,而且因为母亲就是紫阳县本地人,如果父亲回城,他们就面临着分离。
对大城市的向往,和对这里一切的留恋,让他们心情复杂徘徊,他们都意识到明确的表明自己心意的时候到了。
晓媛阿姨说,她不知道我父亲是如何向我母亲表明心意的,只知道我父亲后来离开农场时和我母亲的恋爱关系已经很明朗了。
可她清晰的记得她和保国叔叔相互表白,承诺一生的情景。
那天下午团里的排练很早就结束了,大家各自回宿舍时,吴保国却一直跟在何晓媛身后。
何晓媛奇怪的问他:“吴保国,有什么事吗?”
他笑了笑说:“晓媛,我们单独走走吧。”
他不笑的时候,浑身都散发着一股浪漫气质,他只要安静的看着某个人,眼睛就会自然的含着笑意,这样的男人很容易让女人着迷。
何况他还是温柔微笑的样子,何晓媛脸色红彤彤的,无法拒绝的说:“好!”
何晓媛跟着吴保国一路走着,避开人多的地方,不知不觉走到山下的一条杏边。
一路上他们无话找话的谈了些关于工作上的事。
“吴保国,这次去王台庄演出有你吗?”
“有啊。”
“那这次你和我,还有华林都要去,就是卓敏不去。”
“我们这不是马上都要回城了,估计是最后一次演出了,卓敏以后演出的机会还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