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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失落的说:“他从来没将红宝石戒指送给我,看来一直都没打算和我结婚。”
阿武说:“先去吃饭吧。”
阿武带我来到当地的一家餐厅,这家餐厅里的客人并不多,环境很幽静。
阿武点了几道泰国特色菜,我吃着觉得这味道酸酸辣辣的很开胃。
他也吃了一些,似乎酝酿了好久,终于对我说:“我知道你不喜欢我叫你大嫂,那我叫你卓雅行吧?这次其实老大让我来泰国主要有两件事,最重要的一件事就是让我阻拦你自己去查这件事,尽快送你回国。”
他从包里掏出一张机票递给我,继续说:“卓雅,这是明天回程的机票。”
我震惊的拿过机票看了一眼,想到我在这里碰见阿武并不是巧合,原来刘东阳早就知道我来泰国的事。
难倒刘东阳真的是这次贩毒案的主谋,他派阿武来阻止我,就是害怕我会查出真相。
我将机票还给阿武,坚决的说:“我明天绝对不会回去的,你们休想让我老公为你们承担所有的罪名!”
阿武解释说:“老大让我告诉你,让你放心,他会还你老公清白的。但这次贩毒的事真的不是我们做的。我这次来泰国要办的第二件事就是查清到底是谁跟泰国这边的毒贩交易的。”
“既然我都已经到了泰国,我和你一起查,查完了我们一起回去。”我坚持说。
“不行!”阿武口气坚决的说,“这次连我自己都心里没底,直觉告诉我会很凶险,绝对不能和你一起查。你放心的回临江,老大说会还你老公一个清白就肯定能做到。”
“既然你不愿和我一起查,那我们就各查各的。”我固执的站起来,转身要离开餐馆。
阿武迅速的上前拉住我的胳膊说:“卓雅,你能不能不要老是这么任性,老大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你好,他把你看得比他自己还重!”
我的心头涌上一股莫名的委屈,眼眶已湿润。阿武松开我的胳膊把机票又塞给我,“听老大的话明天回去吧!”
我收下机票说:“让我回去也行,只要你告诉我当年龙哥为什么非要刘东阳加入白龙帮?”
“我不能告诉你,这事你知道的越少越好。”
“明天我会去改签这张机票的。”我毅然转身独自离开了餐馆。
回到酒店的房间,我拿着这张机票翻来覆去,心中的疑问越来越多。
夜深时,有人在我的房间外按门铃,我从猫眼里看到门外的人是阿武。
我将门打开一条缝说:“不要再劝我了,我是不会改变主意的。”
阿武纠结的说:“我告诉你当年的事情,明天你就会回去?”
我点点头,他叹口气说:“我们到下面的咖啡吧去坐坐吧。”
我跟阿武来到咖啡吧,酒店的咖啡吧设在户外一处大水池边,水池的中央有个宽大的石墩,像是水中的小岛。
石墩上摆满了鲜花,鲜花中间放着一架透明的水晶钢琴。
我凝望着在灯光照射下幽蓝幽蓝的池水,犹如沉静在洛幻中。
“有时我会想世界上那么多女孩,老大为什么会偏偏喜欢你,这不是自己找罪受吗?你和他的个性完全不同,在你的眼里只有对的和错的,白的和黑的,而且你做事情总是很固执任性。”
阿武感慨的话语,让我将目光投向他,苦涩的笑着说:“我也不明白自己当年为什么会偏偏喜欢他。他曾为我改变过自己,我也曾为他改变过自己,,可我们还是无法在一起。我和他这就叫孽缘吧。”
阿武笑了起来,说:“不过一生中有段孽缘也好,总比我这样活了三十岁都还不知道到底有谁值得我去爱。”
我玩笑的说:“不会吧,你都多大了,还没女朋友,要不改天我帮你介绍个,”
他忙摆摆手说:“别,你介绍的人还不都跟你一样,跟我这种人不适合。而且我还不知道在道上能活到哪一天,不要害了人家。”
我正想笑他时,他的神情变得沉重的说:“今晚我跟你说得事,你就当从来都没听到过。”
从阿武叙述中我得知,刘东阳当年被龙哥缠上以及后来发生的一切一切,都源于他们在泰国时救了一个不该救的人。
阿武在香港读书时也是一个调皮的孩子,总爱惹事生非,高中毕业后因为家里条件还可以,家人帮他申请到了英国读书。
那时他和刘东阳在英国同一所大学读书,刘东阳在学校里总是独来独往,不爱跟大陆来的留学生混在一起。
他和刘东阳在学校里认识后,两人感觉还蛮相投,阿武就邀请刘东阳和他们几个香港人同租一间公寓,顺便一起搭伙。
在学校时有个英国女孩对阿武有点意思,主动约他出去了几次,阿武也没拒绝,其实他从来没想过要找个老外做女朋友,毕竟他在香港的家人还比较保守的,他只是排遣寂寞而已。
可没想到这个英国女孩原来是有个男朋友的,这个女孩的男朋友在学校还有些势力。
那个英国男孩心里不舒服自己的女友喜欢上别人,就总爱带一帮男孩来找阿武的麻烦。
阿武和他们斗过几次但都被修理的很惨,有一次他刚好和刘东阳在一起,那群英国男孩又来找他的麻烦。
他们又打了起来,刘东阳义不容辞的帮阿武跟他们打架,在混战中刘东阳拿起了一块石头,狠狠砸向领头的那个英国男孩的脑袋,当时那个英国男孩脑袋开花血流不止的昏了过去。
他的伙伴们慌忙将他送到医院,他被刘东阳打成了严重的脑震荡。
一时间这事惊动了校方和警方,他们被英国警察带到了警局。
英国警察调查后发现这件事双方都有责任,对双方当事人进行调解,他和刘东阳找家里要一大笔钱赔给了那个英国男孩,英国男孩的家人没有起诉他们。
他们总算从英国警局出来了,可学校这边因为他们严重的违纪行为还是将他们开除了。
被开除后阿武觉得自己没脸回香港见家人,刘东阳也不想就这样回国,他们俩一商量决定就留在国外混出点名堂再回去。
一个家里做珠宝生意的香港同学告诉他们在南非那边倒腾钻石很赚钱。
他们两个去了南非,在刚果金呆了半年,赚了一些钱,但那边实在太乱了,没法继续呆下去。
这时他们又听人说泰国的红蓝宝石在世界各地都很走俏,他们就离开了非洲来到了泰国的占他武里。
可刚来这里时不太顺利,一直找不到好的门路。他们只好到印度、越南、缅甸附近几个国家转了一圈。
他们发现缅甸的玉石行业当时很火爆,在缅甸他们大胆买下了一块原矿石,切割后里面是上等的翠玉,这次赌石让他们大赚了一笔钱。
他们又回到了泰国,还是想找到做红蓝宝石生意的门路。在他们再次回到占他武里后遇到了一件事彻底改变了他们的人生。
这次在武里因为他们的豪爽和仗义结交了很多朋友,认识了一些做宝石设计和加工的当地人,也了解到了红蓝宝石的进货渠道。
正当他们尝试着在当地去做宝石生意时,一个叫达邦的泰国朋友请他们参加他的婚礼。
阿武回忆说那是一个气候温暖阳光明媚的日子,达邦的婚礼在武里的郊区的乡村举行,那里是他的老家。
所有的亲戚朋友都来到了泰国乡村里最普通的一所大房子里,阿武和刘东阳来到达邦家时,新郎迎娶新娘的仪式已举行完毕,新郎新娘正在跟前来的宾客敬酒。
屋内摆满了各式各样的菜肴、糕点和美酒,由宾客自行取食。
屋外的空地上有鲜花点缀的心型拱门,搭着简易的遮阳棚,聚满了弹奏、唱歌、跳舞,狂欢的人。
他们是第一次参加传统的泰国婚礼,感觉新奇又兴奋,不停的和那些认识不认识的人寒暄照相,新郎新娘将他们带入跳舞的人群中,他们虽然不太会跳,还是高兴的在人群里凑热闹。
谁也没注意到有个脸色苍白惊慌失措的男人混入了婚礼的来宾里,就在那个男人快支持不住时,他随便抓住了身旁一个人的手臂,被他抓住的那个人正是刘东阳。
他连刘东阳的样子都无力看清楚,只是用英语说:“救救我,有人在追杀我!”
刘东阳刚开始还没听清楚那个男人在说什么,他只是下意识的看向那个男人,却看到那个男人另一只手捂住自己的腹部,血从手指的缝隙里正在向外渗。
那个男人又用英语重复了一遍,“求你了,救救我,有人在追杀我。”
刘东阳忙扶住那个男人,向阿武使了个眼神,便快速的离开人群,将那人带到屋内的一个无人的房间里。
阿武奇怪的跟在刘东阳身后,到了屋内看那人捂着腹部的手已浸满了鲜血。
阿武愣住了,还没明白是怎么回事,刘东阳已对他说:“快去,把达邦叫进来!”
很快阿武带着达邦来到屋内,达邦看到受伤的人大惊失色,用泰语说了一句他们都听不懂得话。
刘东阳当时只想到救人,并没有想太多,他英文问达邦:“这人受伤了,附近有医院吗?”
达邦用英文回答刘东阳说:“村子里有个村医,在离这里不远处,快将他带走,千万不要把他再带回来了。”
刘东阳忙背起那人准备去村医那里,达邦却拦住他,让他走后门,为他指了一条小路。
刘东阳只想着救人如救火,赶忙从那条小路将那人送往村医那里。
他将那人刚送到村医住处时,村医一看是枪伤,本不愿意救治,刘东阳给了村医比看病收费多出几倍的钱,村医才不情愿的帮那人取出了腹部的弹壳,给他上了药,将伤口简单的包扎了一下,血总算是止住了。
村医告诉他们要赶快送那人去大医院,否则伤口会发炎感染肠穿肚烂。
那人缓过气来,对他们说:“送我回拜林,送我回去,我会以重金答谢你们的!”
这时他们才知道那人叫布差,并不是泰国人而是柬埔寨人。
武里与柬埔寨相邻,离拜林只有五公里的距离,刘东阳当时想着将送他回家,交给他的家人是最稳妥的,自己也算是救人一命做了一件好事,他便答应了布差的请求。
阿武说在地图上标注仅仅是五公里的距离,当时他却感觉这段路极其漫长。
那一带丛林密集,山路崎岖,他和刘东阳在路上轮流背着布差,按照布差所指的方向前进。
而且在路上他和刘东阳没有料到会再次遇到追杀布差的人,在子弹的呼啸中他们只有拼命的躲闪奔跑。
好在布差对山里的地形非常熟悉,他们在丛林中东躲西藏总算躲过了那帮枪手的追杀。
布差一直向着深山里指路,整整在山林里走了一天一夜他们才将布差背到深山里的一个山寨。
当山寨里的人看到布差受伤回来时既惊又喜,他们慌忙将布差抬到寨子里最大的房子里。
山寨里竟然有专业的医生,周边都是穿着迷彩服身上全副武装的军人。
深山密林中这个神秘的山寨让阿武和刘东阳感到很不安,他们将布差送到这里后,就准备离开。
在医生给布差手术前,布差命令寨子里穿迷彩服的军人留住了阿武和刘东阳,并像对贵宾一样的款待他们。
他们只好在寨子里住了下来。住了几天后,他们发现这个寨子里除了到处可见全副武装的军人外,其他居民生活和当地普通人的生活似乎也没有什么区别,过着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日子。
有一天阿武和刘东阳在寨子里闲逛,他们无意中逛到山谷里一处开阔的平原。
他们被眼前的美景深深震撼了,平原上是一望无际的美丽的花朵,浅红、嫣紫、粉白的花朵在微风吹过时,轻柔的摇曳,妖娆的风姿让人着迷。
“罂粟花!”当刘东阳说出这三个字时,阿武也早已看出来了,这种有这四片花瓣,美艳无比的花正是罂粟花。
在东南亚的这段时间他们多多少少都听闻过关于使用武装力量生产制造贩运毒品的事情。
只是以前他们的都是把这当成故事来听,可现在自己就置身其中,他们感到了从未有过的恐惧和害怕。
他们来到寨子里的那座大房子前要见布差,可守在门口的军人根本不懂英文,而他们也听不懂那些军人的语言。
寨里的军人既不让他们进布差住的大房子,也不让他们离开寨子,他们只有在恐惧不安中继续住在寨子里。
十天后他们终于见到了布差。
他们被人引入了那座大房子,房子里的装修富丽堂皇,布差坐在一张红木椅子上对他们微笑着。
布差身边站着一个美丽的柬埔寨女人,那个柬埔寨女人看到他们后双手合一的向他们鞠了个躬,用英语说了声谢谢。
后来他们才知道这个女人叫清简,是布差的老婆。
布差的脸色已恢复了红润,伤口应该已没什么大碍。
布差热情的请他们坐下,问他们是哪里人?
刘东阳告诉布差他们是中国人,布差竟然用中文向他们问好。
这让阿武和刘东阳都很意外,这个坐在他们面前瘦小的柬埔寨人和普通人看上去并没有什么不同,但他们现在可以肯定布差是个大毒枭。
阿武和刘东阳敷衍的和他聊天,其实他们只想马上离开山寨。
那天布差用英文夹杂着一点中文跟他们说了很多自己的事。
原来布差年轻时曾参加过红色高棉,他学过***语录所以会一点文中。
后来红色高棉覆灭后,他带着自己的军队占据了这个深山里的村寨,建立了自己的秘密基地开始以生产和制造毒品为生。
布差还告诉他们,他被刘东阳救的那天,他本来带着几个手下到泰国武里办点事,却遇到了伏击,他的几个手下都死于了敌人的抢下,只有他受伤后侥幸逃出,幸亏遇到了刘东阳,要不然他早就死在了武里。
阿武和刘东阳对他表达了想马上离开这里的意思,可他执意要留他们和自己一起吃晚饭,让他们明早再离开。
布差还告诉他们刚好今晚有个中国人要和他谈生意,让阿武和刘东阳顺便做翻译。
阿武和刘东阳也找不出合适的理由推辞,总不能说因为他们害怕连晚餐都不想和布差一起吃。
那天晚上来和布差谈生意的中国人正是周隐龙龙哥。刘东阳第一次见到龙哥时,就觉得他是一个可怕的亡命之徒。
当时龙哥一个人冒着性命危险来到毒贩的老巢,就是为了拿到更低价格的货源。
可晚餐时,他和布差谈了一个多小时,也没要到自己想要的价格。
晚餐吃完后,布差派人先将龙哥带出了大房子。
布差又对刘东阳说,他一直将他们留在寨子里,就是在想如何能用最好的方式感谢他们的救命之恩。
他说他可以按龙哥要求的价格甚至比这更低的价格供货给刘东阳,刘东阳再以他和龙哥谈好的价格卖给龙哥,就可以从中赚溶大的利润。
他觉得这就是他感谢刘东阳和阿武最好的方式,这样他们就会有一辈子都吃穿不完的钱财。
阿武和刘东阳虽然一直都想发财,但他们从来没想过沾上毒品,他们愿意冒险愿意拼搏愿意努力,却不愿赚这种害人的不义之财。
刘东阳明确的向布差表达了自己的想法,布差没有勉强他们,只是有些遗憾,立刻命人拿出来厚厚的一摞美元,感谢他们的救命之恩。
阿武和刘东阳也没有收下这笔钱,他们当时救人只是出于善良的本能,无法眼睁睁看着一个生命在自己面前死去。
他们没有仔细想过布差是什么人,更没想过会得到什么丰厚的回报。
他们的坚持让布差更敬重他们,第二天一早布差就派人将阿武、刘东阳还有龙哥送下了山。
他们原本以为这样就可以撇清与布差的关系,远离和毒品有关的一切。
下山时龙哥邀请他们一起干,被他们当时就一口拒绝了。
但龙哥知道了他们对布差有救命之恩,从此就阴魂不散的缠上了他们。
我听完了阿武的讲述,一切都恍然大悟的说:“这就是龙哥非要逼刘东阳加入白龙帮的原因。”
阿武点点头说:“为了低价的毒品货源,龙哥用尽了一切办法纠缠我们。那段时间我们的珠宝店没开成我们一直怀疑是龙哥搞的鬼。我们当时年轻,不知道怎么才能摆脱他,后来我回香港躲避他,你和老大去了江南,他就从雷飞身上下手。老大什么也不怕就怕他害你,当时老大去救雷飞时,他跟老大说手上有一张关于你的光碟。”
我一时没想明白的问:“关于我的什么光碟?”说完这话时我猛然想起了和龙哥的那一夜交易。
“老大只是听龙哥这样说,但他从来没见过那张光碟。可他知道如果他再不答应龙哥,龙哥就会将目标转移到你身上。老大只有选择妥协了!”
我愤然的说:“他怎么这么傻,我的一张光碟又算的上什么,难这比自己的前途和性命更重要吗?为了这去做犯法和害人的事值得吗?”
“事情到了今天这一步,我早都不再去想值不值得了。我和老大一起浪迹天涯,祸福同享了那么多年,经历了很多事。无论他当时做出什么选择,我都会跟随他,我不会让他独自一个人去涉险。我和他做兄弟有今世没来生!”
听到阿武的肺腑之言,不禁很羡慕他们,不需要几生几世只要一世里有这样肝胆相照的兄弟就足够了。
阿武脸色微红,有些尴尬的问我:“卓雅,你能实话告诉我,真的有龙哥说得那张关于你在床上的碟子吗?”
我羞愧的低下头,我当时真的没有想到,也没有注意到龙哥会不会在那间房里暗藏摄像头。
我悔恨的说:“我是很傻中了龙哥的圈套,可他比我更傻,就算真有这张光碟我也不会死,最多是丢人的被人唾骂,总比他冒着随时丧命的危险走上嘿涩会好。”
阿武已经从我的表情里得到了答案,幽幽的说:“老大说以前和你一起在江南时床板多响两声你都会羞得满脸绯红。如果真有这张碟子公之于众,他无法想象你会怎么样?也许你会一辈子活在羞辱中,永远无法抬起头做人。”
我的眼泪早就如断了线的珠子,心中百转千回,我到底该恨谁?是该恨龙哥还是恨自己,继续恨他还是恨上苍!
世上没有后悔药,也没有逆转时光的机器,一切早已成定局,为什么我和他永远只能默默承受这样的结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