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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青梅竹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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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叮铃铃!”随着长长的玲声响,这所县中学从沉寂中瞬间沸腾:学生的喧哗声、老师的训斥声、桌椅碰撞声接连而起。不多时,学校铁门在“哐当”声中打开,许多学生似那出笼的鸟儿“嗷嗷”叫喊着冲出学校。

这所中学是启南县城唯一的中学,男女混读。学校门口有一株大榕树,那粗大的树干需得三四人合围。树冠遮天,四月的天气里,阳光下,茂密的叶子随风抖动,洒下细碎的光点。

一个女孩随着人群出来,抬头看看这株大榕树,并未径自离去,而是静伫榕树下。她看起来十五六岁光景,上身穿着一件七分袖的浅蓝色单布衫,下身一条齐膝青色布裙,脚上穿着一双布鞋,怀中抱了几本书,两条麻花辫,齐刘海下,是一双水汪汪的眼睛,眼睛大小与脸庞相称,使人见了忍不住赞叹造物的完美,琼鼻小巧,红润的双唇微抿,嘴边两个浅浅的酒窝,肤色白皙自然,她并非倾城之貌,却独有江南女子的灵蕴秀气,一看之下就能让人再难忘记。

她名林雪瑶,启南县城林大海的女儿,家中祖辈经营粮食生意,虽非大富大贵,却也家道殷实。

“嘻嘻,雪瑶,又在等你那青梅竹马啊!!”

“瞧你说的,这不明摆着的事,要我说,雪瑶,要不跟我们走吧,今天不等他,叫他伤心一回!”

两名女生拉手经过林雪瑶身畔,打趣起来。两人一个叫冯西娟,一个刘扬,与林雪瑶同班。

听见她们取笑自己,林雪瑶微微红了脸,“你们两丫头片子,还不赶紧回家去!”说着,走上前去,咯吱两人痒痒,三人也是打闹惯了,直到刘扬大喊求饶,林雪瑶才停下来,冯西娟在一旁早已笑得直不起身。

“哎呀呀,雪瑶,等我有一天找到你的弱点,看我不收拾你!”冯西娟很不服气。

“就是,再加我一个!”刘扬也附和。

“行了,等你们找到再说吧,快走吧,难不成还要跟我一起等人?”林雪瑶露出一个不怀好意的笑,吓得两人连忙摆手,“那是你自己的事,跟我们可没关,我们走了,再见!”说着,冯西娟和刘扬转身离去。

学生们三三两两走出校门,眼看几乎已经没人了,忽然,青瓦白墙下走来一个人,林雪瑶眼睛亮了起来,大声招呼着:“洛川哥,这儿!”

林雪瑶口中的“洛川哥”名叫李洛川,比林雪瑶稍大。见到榕树下的林雪瑶,李洛川回应了个阳光的微笑,在林雪瑶眼中,为了这一刻,即便等多久都是值得的。李洛川个子高大,最普通的校服长袍在他身上也多了气质,浓眉大眼,脸庞俊朗,整个人看起来精神饱满,睿智豁达,脸上的神情总是充满了然一切韵味,只听他开口道:“你这傻丫头,不是说了你先放学不用再等我么,怎么总不听?”明明是不满,却包含着无限的宠溺。

“洛川哥,我已经习惯等你一起回家了,怎么会差这一次?你们班不是早放学了么,你怎么这么晚才出来啊?”林雪瑶自然的走在李洛川身边,一个肩膀以上的身高差使得她显得实在有些娇小。

“嗯,我把今天课上讲的知识推导了一遍,所以就稍微耽误了!”李洛川伸出手,轻轻摸了下林雪瑶的脑袋,而她并未躲闪,抬头给了李洛川一个甜甜的微笑,在她心里,李洛川永远是最出色的,从小到大,似乎没有他不知道的事,他总是比同龄人成熟,有主见,成绩是年级第一,阳光的外表加上优异的表现,林雪瑶时时庆幸,还好自己生在林家,早早就认识了他。

李洛川是李家独子,家中经营绸缎生意,李家和林家在县城里也是有些名气的,两家三代世交,一直相互扶持,尤其是这一代,明眼人都能看出来,林雪瑶和李洛川是如此般配,郎才女貌,以后那是要一辈子生活在一起的。

“瑶瑶,去我家吧,我妈今天特地为你做了好吃的!”李洛川忽然道。

“真的啊,喜姑姑真好!”林雪瑶发自内心高兴。从小,李母就很喜欢她,在她三岁的时候,李母就已经收她为干女儿,叫自己姑姑,表示亲近。

从学校出来,十分钟的时间,李家已然在望,再转一条街,就是林雪瑶自己家。她没有推辞,李家她是经常出入的,在她心里,这里就是自己以后的家。

一个独院,临街一面是铺子,后面是居所,主体是木结构,这就是李家,是一所老房子,

林雪瑶跟随李洛川刚跨进院子大门,一个有些富态的中年妇人迎了出来,身边还跟着一个使唤丫头,只听她笑道:“哎哟,瑶瑶,我的好闺女,快过来,让喜姑姑看看,这几天没见着,姑姑心里真是想念得慌!唉,这小身板,好像又瘦了些!”她拉着林雪瑶的手,上下打量,满是心疼,一回头,横了自家儿子一眼,“洛川,你是怎么照顾瑶瑶的,啊?”

林雪瑶见到李母,心里也是欢喜,看着李母数落李洛川,她心底有一丝好笑,待李母话说完,她才说道:“都怪雪瑶,应该天天来看姑姑的,只是马上临近毕业了,课业有些紧,我这心里也妄自想去个好一些的学校,这才耽误,姑姑莫要怪洛川哥,他对我一向很好!”林雪瑶一番话说得温婉,李母脸上笑开了花,只心道,这个内定的儿媳妇,真是越看越满意。

一番寒完毕。李父有事不在,饭间也就李洛川母子两和林雪瑶,外加一个伺候丫头。

“来来,多吃点,这些菜都是姑姑亲自下厨做的,都是你爱吃的!”李母一边说,一边不停往林雪瑶碗中夹菜,小小的碗中,菜已经堆出尖儿。

“姑姑,我也不是外人,你也快吃,不用这么客气!”

一顿饭吃得和气,李洛川只是闷头吃饭,不时看一眼自己母亲和林雪瑶,自己母亲对林雪瑶的亲热劲儿,有时竟连自己这个当儿子的都羡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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