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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能再想想其他办法吗？我真觉得这适合你？气质太符合了。”
符合个公鸡。他问了几次，怀特都没回答。
“我对你们的互联网工作不是很了解。”他说。
“看起来确实如此？”
怀特看着他们所在的顶级舱。并排坐的两个宽型卧椅后有专属的嵌罩，前面的桌子小巧精致。在这里，他们听得清互相对方的声音。
“不过我倒有个想法，”怀特，“旧金山是个好地方，加州更不用说。硅谷，你也知道。像我的lur，谷歌、microsoft，还有其他一些知名网络公司都在硅谷建成。”
“那又怎么样，加州确实是个好地方。”弗格森蓝色的眼珠子浮出不解，张了张嘴，脸上十分莫名其妙，“我更喜欢像洛杉矶那样的地方。”
“但是据我了解，电影的话，是要不止在一个地方取景吧？”
“那又怎样呢？”
“其实我可以介绍另一个不错的人。”
“这是什么意思。”
“表面上的意思。”
“好吧，好吧，”弗格森说，“你可以再说具体一点。”
“好，我是说我们可以合作一笔—”
“我知道你的意思是什么了。”
“是我的一个舍友。”怀特说，眼睛看着弗格森，看着弗格森脸上表情的细微变化。
弗格森看着他的表情十分吃惊，因为这个话有点劲爆，反而让他无法理解，“不，你的舍友……。”
“你能接受是个漂亮妹子么？”
“如果你跟我说是妹子。也不是不可以。同性恋剧本里也确实需要几个龙套女主角。但戏份不会很多。我这个剧本是早就写好了你要知道。”
怀特用脚尖在地上轻轻滑过，沉稳地思索着，平淡地回答。
“那换个剧本呢？难道就在这一个电影上垂死挣扎？”
“不，不是——”
“不是什么？一个默默无名的导演，甚至还在进修。想要凭借一部作品就一炮而红。”怀特换了个姿势，抚摸着酸肩，直到全身舒坦下来，至少没那么酸疼，“这也太不现实了吧。”
怀特的视线一直放在弗格森的身上，他在观察这个比自己大不了几岁的年轻人，不动声色。“考虑一点电视剧系列，也许会更好。”
“电视剧啊。如果真要做的话，看起来是比电影的成本要小一点。”
“就先看第一季。”反正美剧又长又啰嗦，情情爱爱写个不停也能演七八季，怀特心想。
“你怎么劝我这个？”
“因为我有一个点子。”怀特说，说出来才发现这个点子兴许不错，“这可以当做脚本来写，就硅谷生活就很不错，拍一点年轻人的生活。你看现在创业风这么火热，把硅谷的生活展现在电视屏幕上。如果这样一定能取得不错的收视率——影视公司、电视台，还有一些其他的影业系列公司，一定都会很喜欢这样的题材——你可能不相信。但这就是我的直觉。”
弗格森正在思考，每当他伸手去搅动咖啡杯里的拉花，面无波澜的表面之下其实在波涛汹涌，“我大概知道你的意思了。其实这样也可以促成合作。”
“合作？”
弗格森点点头：“像是编剧什么。虽然你没学过这个专业。”
“编剧？”
“我当导演，那么你当编剧。这也是很不错的合作，因为，合作嘛，不是说一定要演员和导演才算，我一开始确实想要自己担任编剧一职。但是说实话，两者分开来也许也不是一件坏事，找一些新的题材和灵感。”
“你觉得可行？”
“暂时可行，我还是想要和斯科塞斯老师交谈一下。等到我从哥伦比亚回到纽约，我就可以去和他探讨这个事情了。”
怀特点点头：“不坏。”
“斯科塞斯老师就是我们之间交流的枢纽。”弗格森说着，又露出微笑，“虽然我觉得我的剧本没有得到你的青睐，这实在有点遗憾？不如你再想想？”
“那不可能。”
“不愧是怀特恩格森。”弗格森说，对他耸了耸肩，“但是我也不感到难堪。我听了太多导演寻不到佳人的事迹。去年冬天老师还和我说过他年轻时候的类似经历。”
“好吧。”
“我只是发一下牢骚。”
怀特也知道。弗格森来自苏格兰，和布鲁克林不一样，他有点傲气甚至说贵气，也许也是怀特的错觉，搞艺术的大概都给人这种错觉、莫名其妙的。但也挺好，帮查瑞秋揽下了一笔单子。
怀特下飞机时和弗格森握手：“这件事我们以后再商谈吧。”
弗格森摘下刚套上的手套：“祝你在哥伦比亚的峰会一切顺利。”
从哥伦比亚的国际飞机场出来，怀特跳上了早就叫好的计程车，司机是个二十岁出头的年轻人。因为司机的年轻面貌，怀特便不禁多打量两眼，想着自己当年二十岁做的事情。
为了看足球联赛能彻夜不眠；还有，在msn盛行的时代约约同学和妹子，有时候是一起看球的同城人。
现实中的主队死敌球迷不像网络上那么暴躁。对方进球最多暴躁一点，只要之后主队赢了回来，开啤酒瓶就能又再次畅饮一次。
会因为几十块的小工费开心好几天，用着老旧的台式电脑，怀特想着，不管怎样都只是一个大学生，不会在通往全球最顶尖的精英人才峰会的路上。
随后他又问自己，这究竟是环境因素更大一点还是自身因素更大一点，想逃避的话前者毫无疑问是最佳的答案。
像眼前的哥伦比亚年轻人，他不是也正在开着一小时多少美元的计程车？当他穿上一件几千美元的西装时他们还在为房租水电担忧不停。
无论怎么考虑，他最后得出的答案都是和自身野心有关。像那些名人说的并非一无是处——有得必有失，一味追求平稳的话那么那些全球五百强的员工永远都只是给人打工的命。
还有舔狗和接盘的命。
怀特走下计程车。
他把小费留在了后座。
“祝你一路顺风！”哥伦比亚的司机招手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