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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尚的精神一天天好起来,可身体依旧消瘦,宋瑞雪看在眼里,急在心里。
顾夜也体贴的放了宋瑞雪几天假,让她在家好好休息一下。
宋瑞雪想着,趁这些时日可以上山采些好药材,好好帮阿尚补补。
宋瑞雪怕阿尚阻拦,没告诉他,准备好后,天一亮就出发了。
哼着小曲,啃着带的馒头,一路走一路寻找草药,一般的草药都不采,只那些不常见的,她才会小心摘下,放进背筐,接连走了半天,她已经进入深山。
想着药釆得也差不多了,宋瑞雪便寻着一条路往回走。
灌木丛里卧着个黑黝黝的影子,看不清是什么,宋瑞雪想着可能是山上的野物,随手捡了块石头扔过去,石头砸到了黑影上,那黑影子却未动。宋瑞雪愣了,我啥时候百发百中了?她走过去几步,探头看,却不是野物,是个人。
宋瑞雪缩回脑袋,走向灌木丛,将男子翻转过来。宋瑞雪发现这少年俊秀得过份。
他看起来约模十四五岁,一张脸生得俊秀美好,剑眉星目,眉宇开阔,肌肤莹白如玉,看不到一丝瑕疵。鼻梁挺直,唇线优美,色泽丰润,一股谦雅温润的气息扑面而来,让人如沐春风。此时身上穿着一袭宝蓝色暗紫云纹刻丝锦袍,腰上是同色的丝绦,左右两边各挂着通体洁白无瑕的羊脂玉佩。
而他的气质,如同那通体洁白无瑕的美玉一般,既润泽,又美好。
华美之极。
这是宋瑞雪两辈子第一次见到如此出色的少年,不仅在容貌,还在气质上。
“醒醒……喂……醒醒……”
叫少年一声未发,宋瑞雪抬头看看天,整个太阳悠悠地挂,如同老天一抹讥讽世人的嘲笑。
半晌后,宋瑞雪将少年拖上背,少年骨架不小,宋瑞雪只得半拉半拽的将少年拖回去。
宋瑞雪背着他踢开门,进了院子,“阿尚,快来帮我。”
正坐在院子里晒太阳的阿尚一脸诧异,但还是马上跑了过来。
宋瑞雪把少年放在榻上,吩咐阿尚,“你先看着他,阿姐先去回春堂看看。”
刚踏进回春堂,听到老宋头的叫声,“瑞雪,不是让你在家休息的吗,怎么跑过来了?”
“宋爷爷,我是来送药的。”宋瑞雪笑着答到。
老宋头微愣,“你这孩子就是太懂事了……看你这样也知道阿尚应该好得差不多了。”
“现在阿尚已经能下地了,前头自己还坐在院子了晒太阳了。”宋瑞雪微微一笑,指了指身后的背篓。
老宋头拍拍脑袋,“哎,差点把正事忘了,快来快来……”
宋瑞雪应了声,跑进后院。
缓缓睁开眼睛,映入眼帘的竟是粉黄色的帐幔,暮色微凉。头顶是一袭一袭的流苏,随风轻摇。不适的动了动,却发现身下的床榻冰冷坚硬。榻边便是窗,窗外一片旖旎之景。不时有孩童读书的声音穿过。“屋外可有人?”
听见屋内的声响,阿尚推开房门,伸头探了探,只见少年撑着身子,靠在床头,朝他笑了笑,“大哥哥,你醒了……阿姐去医馆了,等会就回来。”
听他这么说,少年松了松紧绷的身子,要前就这么个瘦瘦小小的孩子,他有什么好怕的,“小弟弟,你叫什么名字呀?这里是哪呀?”
抬头看了看他,阿尚露出小小的虎牙,甚是可爱,“我叫宋尚,哥哥,你可以叫我阿尚……喔,这里是河西村,乡亲们都可好了,老是给我和姐姐送好吃的。”
不到半个时辰,不谙世事的阿尚在少年的询问中将自己和宋瑞雪的老底都给报了出来。
傍晚,宋瑞雪估摸着换来的钱用得差不多了,便打道回府。以前都是麻烦张大婶弄饭的,如今宋瑞雪只能靠自己。
阿尚现在虽然好了,家里却多了个陌生人,看那人就知道身份高贵。又独自一人昏迷在外,肯定有什么内情,还是不要声张地好,免得引来杀身之祸。
宋瑞雪暗恨自己不该一时贪图美色,捡了个烫手山芋回来。
家里,陌生男子和阿尚正在欢快的聊着,宋瑞雪进来时,那少年也看了过来,目光落在了曲潋身上时,又朝她微微一笑,笑容愉悦,双眸像碎落了星辰的夜幕,又像黑宝石,透澈而美丽。
宋瑞雪有些不自在地偏过头,将东西放到桌上,打了个招呼,便朝厨房走去。转身时腰间的玉佩露了出来,少年神情微微一顿,将手探进自己的衣襟,温柔的摸了摸怀中的东西,“你阿姐腰间那块玉佩看着甚是精致,花纹样式也很特别,不知是在哪家店买的?”
阿尚,正忙着收拾宋瑞雪买回来的东西,“阿姐在遇到我们之前这块玉佩就在她身上,以前阿爹总说这玉佩是阿姐家人留给她的,不让碰,怕我粗手粗脚地给摔坏了。”想到了宋勉,阿尚的心情有点闷闷的。察觉到了阿尚的不对劲,少年也不问,随手拿了本杂书安安静静地翻看起来。
一个时辰之后,宋瑞雪终于从厨房忙完,端着几个炒好的小菜,叫阿尚去盛饭。
少年从床上下来,向宋瑞雪行了个礼,“本人赵丰年,今日落难承蒙瑞雪姑娘相救。”
“见你好得差不多了我也就放心了,还是先吃饭再说。”宋瑞雪客气的将手中的碗筷递给他。
一边好心的帮阿尚布菜,阿尚却坐到饭桌前,面色沉重。“今日怎么是姐姐做饭?张大婶病了吗?”
宋瑞雪忙解释,“张大婶最近几日家中忙,怕是不会过来了。放心,阿姐会给你做好吃的。”
赵丰年知道宋瑞雪的意思,双眸微微下垂,“还是先别说这些了,要不饭菜就凉了。”
见有人解围,宋瑞雪朝赵丰年投来感激的目光,阿尚却在心里附议:丰年哥哥,你是没吃过阿姐做的饭菜,等会就会知道张大婶的重要性了。
阿尚绅士的夹了块肉进赵丰年碗中,赵丰年将肉放进口中,优雅的吃起来,可肉好像和他作对似的,越嚼越是不烂,只能直接将整块肉咽了下去,面无表情的将这顿饭吃完。
夜色很安静,只能听到窗外蛙鸣,整个世界安静得仿佛只有眼前的一盏羊角灯,一方小天地。曲潋原本是打发时间看书的,可是看着看着,注意力便转移了,不知不觉便听到后院树林的“沙沙”声。
然后,她觉得风声似乎有些不太对劲。
这么想着时,远方传来了一记仿佛从空中透来的闷哼,曲潋有些不确定地转头看向黑漆漆的树林,正疑惑着是不是自己的幻觉时,便听到了清脆的刀剑声。
有事情发生了。
宋瑞雪快速地站起身,有些奇怪,忍不住往后院走去,夜风中隐隐传来了交谈的声音。就在她眯着眼睛,想看清楚不远处正在说话的人是谁时,那人已经往这儿走来了。
宋瑞雪下意识地想要躲起来等那人离开,却不想一条手臂伸过来,如蛇般缠住她的腰,便将她整个人拉到了他怀里。
“啊……”
短促的低呼声嘎然而止,变成了闷哼,显然是被什么东西打断了。
宋瑞雪瞪大眼睛,急促的呼吸喷在了捂住她嘴的大手上,就着月光,看到了一张俊秀如玉的脸,却又有些模糊不清。
“你果然是个不安份的!”压低的声音像夜的絮语,带着低沉笑意的暧昧,“这么晚了,好姑娘应该要上床睡觉了。”
宋瑞雪双手用力扯着他缠在腰间的手,可惜不能悍动他分毫,只能任那人低下头,呼吸轻轻地落在她脸上、脖子上、颈窝间,还有……正在发育的胸前……
宋瑞雪:“……”
变、变态啊!
宋瑞雪觉得这个少年一定不是赵丰年!至少不是那个一看到她就彬彬有礼的赵丰年。
他仿佛在嗅闻她身上的气息,鼻尖蹭着衣服而下,停在了胸口前几息时间,方又抬起脸,用那种柔和到让人起鸡皮疙瘩的声音说:“居然不用香料。”
曲潋一只脚用力地踩在他的脚背上。
他不痛不痒,低低地笑道:“你不该来的,让你看到我这样子……”
话未说完,他一只手搂住她的身子,飞快地转了个身,然后曲潋便听到了一声闷哼及撞击声,正惊疑抬头时,恰巧看到散发的昏暗的月光中,搂着她的少年染上冷酷残戾的眉眼,唇边露出一抹狞笑,手中的长剑泛起一阵寒光……
宋瑞雪几乎呆住了。
她今日见过的赵丰年,像春日的阳光般明媚美好,像块无瑕的玉般清透湛然,待人体贴周到,看着就像个好孩子,甚至没有任何负面的黑暗情绪。
可面前的这个少年,容颜依然美好无瑕,可是气质却大变样,变得张扬傲慢,眼里有着不容质疑的残酷冷戾,杀起人来就像砍白菜一样简单利索,甚至隐隐透着一股兴奋,丝毫看不出曾经的美好阳光。
他抱着她,旋身一转,一脚将扑过来的人踹下船,嗤笑一声,满脸戏谑,“难道今天来的都是这种货色?”然后他眯起眼睛,看向远处的江面,朝身后招了招手。
不知从哪窜出个黑衣人,恭敬地将一张半人高的大弓送过来。
他接过大弓后,笑着睨了她一眼,目光深邃如渊,终于将她放开。